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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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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同为体育专业的男生见到秋晨以后,二话没说,便是一阵拳打脚踢过去。
开始,他飞跳着给了那几个男生几巴掌。只不过,他一个人纵使多么能打,也敌不过那五个身强体壮的体育生进攻的。
慢慢地,他被打的抱着头蹲在了地上,任由着那几个男生拳打脚踢。只不过,他看着那几个女生将画子眉强行带走的时候,他感觉,是他害了他。
画子眉明明可以安全的呆在宿舍,是他坚持让画子眉陪他出来。只不过,就在此刻画子眉被那几个毫无人情味的女生带走以后,他的脑海里,被痛苦、孤独所充斥。
……
画子眉脸色极度苍白再来到他身边的时候,秋晨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地躺在了地上。
画子眉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他扶着他,二人一起回到了宿舍。
由于是下午,且处于低层的房间里,所以光线并不是很明亮。
画子眉本身已经受了伤,只不过他看着秋晨所受的伤似乎更加严重。所以尽管到了宿舍,他还是搀扶着他。
由于疼痛,秋晨一直咬着牙。而他的身上,除了被衣服遮挡的位置看不见伤痕以外,其余的地方,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瘀迹。
或是因为被打,除了倒在地上所沾染的灰尘以外,还有他心灵被蒙上了一层雾霾。所以,秋晨尽管咬着牙,但他还是努力朝着浴室走去。他不光想洗去身上外在的灰尘,他更想洗去的是这件事后他心灵上那层污霾。
他独自走进了浴室,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由于疼痛,他已然无法自理。
画子眉无力的坐倒在室内的墙角下,只是当他听见浴室里他倒地的声音响起后。他挣扎着扶着墙,从地上爬起来。
当他强忍着自身疼痛,脸色苍白地打开浴室门走进去以后,看着倒在地上的他。没有等他反应过来,画子眉便弯下身去,想扶起他。
画子眉咬着牙,龙头里喷出来的水湿透了他单薄的运动衫。而此时,秋晨转过身时,可以透过那件单薄的白衫,看见画子眉心口和他脖子下已经布满血色的伤痕。
秋晨无力地坐在地上。看着画子眉吃力的想把自己扶起来。而当他再次因为乏力而倒下来时,他正好,倒在了秋晨的身上。
他透过白衫看着画子眉同样布满伤痕的背,而画子眉,此刻正以为自己伤害到了秋晨,准备坐起来时,他没有想到,秋晨的手,掀开了他背上湿透的白衫。慢慢地,放在了他的伤口上。
水依然喷洒在两人身上,秋晨看着画子眉身上新旧交替的伤痕,许久,任由水珠从他眼前划过,而他,连眼睛也没有眨巴一下。
画子眉虽然身体上大部分布满了伤,但他的肌肤,却美的如五月的向春花在太阳下尽情释放一样。当水滴落在他身体上时,立马又会凝结成一朵朵争相斗艳的水晶花,让人欲罢不能的想亲上去。
慢慢地,画子眉躺在秋晨的身上一动也不动,任由着秋晨将手放在他背上的伤口上来回抚动。
水声随着夜深慢慢安静下去,而画子眉不知不觉,竟然熟睡在了浴室里,熟睡在了眼前这个并不是很熟悉的男子身上。
秋晨忍着疼痛,将他从浴室里抱了出来。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会想着一直抱着他再次入眠去。
那晚,是画子眉睡的最温暖的一个晚上,也是秋晨睡的最舒心的一个晚上。因为,他在他的怀抱里,而他,在他的心里。
……
第二天早上,画子眉醒来的时候,他很意外地发现自己被秋晨抱着睡了一夜。只不过,他看着秋晨此刻依然熟睡的脸,抱着自己时,竟然没有一丝违和感。
他轻轻的放开他的手,只是他起身去推开窗子的那一刻,阳光正好斜射进来,温暖地打在了秋晨的发丝与眉宇上。那一刻,他竟然会觉得,他比自己画下的光影男孩更加有魅力和引诱力。
为了怕弄醒他,画子眉稍稍关上了窗。只不过,他的目光一直舍不得从秋晨的脸上离开。
……
像往常一样,沉寂却并不落魄的午后。
画子眉拿着画笔,倚在窗边的画板上。而秋晨,则依旧拿着酒红色的那把吉他。
这是一件没有预兆便发生的事,就当画子眉跟秋晨互看安好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事随着午后的铃声,慢慢到来。
一辆加长版的轿车停靠在了秋晨所在的这间宿舍楼外。而车上下来的人,便是秋晨的外公与他的舅父。
他的外公虽然有着一头苍白的头发,但他整个人的气质,却丝毫不比他一旁的年轻舅父差。更者说,完全比那个中年男人要强上很多倍。
他二人刚下车,在之前来过这所学校的舅父带路,二人便直接朝着秋晨和画子眉所在的寝室走去。
刚推开门的那一刻,秋晨见到外公和舅父的到来,显示的并不是很热情。当他缓慢地语气还没叫外公那两个字时,画子眉矗在窗子边,便见到这位突然出现的老人略微有些生气地冲着他一旁年龄已到中年的男人呵斥到。
“司徒义!你这舅父是怎么当的!秋晨是我最看好的外孙!我早跟你说过,我司徒业这辈子之所以这般努力,为的就是让我的后人可以活得高人一等!你看看这小房间,是我司徒业的亲外孙可以住的吗!”
外公说完,秋晨一脸安静地站在一旁。偶尔,在外公语气的加强下,他还会稍稍颤抖。虽然从小,是他外公一直将他带大。但是,从小到大,他不敢直视他的外公,更不敢在他外公面前说一个不字。可能,也是因为这样,形成了他现在的孤僻性格。
白发老人说完,画子眉并没有动一下,只是很快,他便看见那个中年男人点头弯腰冲着白发老人尊敬称呼着回到。
“父亲教训的是!我现在立马让学校再给秋晨专门安排一间房间出来!”
“不用了!这种学校,能有什么好房间!秋晨!你跟我走!以后,我把这学校附近的那栋别墅给你住!记住,你是我司徒业的亲外孙!从你出生做人的那一刻,你就注定高人一等!”
司徒业说完,转手便一把拉住了秋晨的手。不待他再说话,便准备离开。而整个过程,他们似乎完全忽视了画子眉的存在。仅有秋晨在被他外公强拽着离开的那一刻,忍不住一直看着画子眉。
就这样,秋晨就这样被他外公突如其来的带走。
很长一段日子,画子眉所在的那间宿舍除了夏秋姐会偶尔过来帮着他收拾下,其余时间,没有一个人会走进来。
再因为画子眉是学美术的,而秋晨是学音乐的,所以在这个学校,画子眉除了午后可以伏在窗子上看见秋晨坐进那辆豪华的轿车之外,其余时间,他们是完全没有交集的。
画子眉拿着画笔,慢慢描绘着画板上那个抱着吉他坐在光影下的男孩。他怎么看,自己画板上描绘的男孩都微笑着在向自己挥手。而画子眉,突然间又忍不住关上了窗,一把紧紧地抱住了那块画板,任由自己的脸碰上那还未干的水彩。
如果说因为秋晨的不在,而让那个午后多了一份落寞。那在画子眉看来,那绝对不是的。
他并没有因为秋晨的离开而陷入落寞。因为很多时候,他都是独自一个人的。他承认,他和秋晨同住在这间宿舍里,他的心会变得很温润,浮热。但是秋晨离开以后,他的心倒是前所未有的更加镇定了。如果给他的生命一个期限,他现在完全可以在一副画像完结后,立马微笑着死去。只不过,他的画像上画的,会是秋晨抱着自己。
……
画子眉是学画画的,很多人都认为,学画画的人对周边事物的观察,与一般人的观察,也会是不一样的。
在他到来的这段时间里,虽然很多时候,他都会倚在窗户上看外面的风景。然而,这么多的时日,他却一直忽略了远处的那棵梧桐。一直到今天,梧桐花散开花苞的时候,顺着阵阵清香,他才意外的注意到它。
他努力地观察着它,就像看着一个极其清艳的女人一样。当风吹过,脆弱的花瓣透过光影飘落时,他的表情,像是立马被光所遗忘了一样。
梧桐花是不喜欢陌生人的到来的,因为没有一个陌生到来的人不会停下来多看它两眼。
画子眉倚在窗户上看着梧桐花看出了神,直到夏秋带着一个身着淡紫色上衣的男子与她一同穿过梧桐树下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
淡紫色上衣的男子回过头去看着梧桐树,而夏秋,身体虽然胖,但那双发着青光的眼睛绝对好使。
隔着很远,她便挥着手向画子眉打招呼。她的热情,与她身后的梧桐花格格不入。反较是他身后的男孩,就像梧桐花化身后的雏儿一般,外表冷艳却又不失内心与风缠绵的淘皮。
画子眉并不认为这个新来如梧桐花一样的男子和自己会有什么关系。只是,夏秋姐还是带着那个男子,意外地闯进了画子眉所在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