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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剥开层层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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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上次见了徐晏清,言语宣近来这段时间突然特别打开那些记忆的夹子,怀念起自己那段被人戏弄的初恋来。
伴随着沉痛层层剥离,两个人的相遇不是故事,就是事故,而这一切设定好的情节,其实今天细想起来,那么多的漏洞,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有看穿呢?
“在想什么?”安以墨晃了晃言语宣。
“据说女人恋爱的时候,智商基本为零,甚至是负数,你觉得对不对?”言语宣端着奶茶,抿了一口,“这一家的没有原来的味道了。”
“怎么突然问这个?”
“这个地方,我和徐晏清来过,嗯,就是谈恋爱那会儿。”
“这么坦白,你是在增加对我的伤害,还是告诉我,你要忘掉过去?”
“其实我没什么勇气面对过去,从来不跟别人说我的过去,据说这是一种心理疾病,我...不想一直逃避下去。”
“我很荣幸。”
“可能是孤独太久了,有些事情不说,心理反复发酵,憋得难受。我上次,就是去言家那一次,见到徐晏清了。”
“这个世上谁都有故事,语宣,那些资料,都是外人眼中的你,我想听一听真实的你,你恨徐晏清,恨言家吗?”
“对徐晏清,大概是真的恨吧,我对爱情的所有幻想似乎都幻灭在他身上,现在想起来,其实他骗我的时候,有很多漏洞,我那时候被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以为有个亲情之外的人可以依靠,全无戒备。”
“我很羡慕他,至少他得到过你的心。那么言家呢?”
“言家,更多的是怨吧,我小时候很喜欢我妈...母亲,那时候一年都见不了父亲几面,母亲不拍戏的时候还是会陪着我的,可是后来...小时候有多爱,后来就有多怨吧!”
“其实你可以只记住那些美好。”
“以后再说吧,至少目前我没有这样的胸怀。”
“语宣,徐晏清回来了,你要怎么办?”
“其实我已经做好了会遇到他的准备,离开了这么多年,我的心理建设早就做好了。有仇必报啊,我一直想着应该是甩他几个耳光,你要帮忙抓住他,让他不能还手啊。”
“我是这么没有原则的人吗?不过为了你,我好像就没有坚持过原则了。”说完安以墨就自嘲了起来。
“其实我还挺想揍言玉颖一顿的,可是一想我确实破坏了他父母的感情,害得她妈妈离开了,就有点不忍下手。”
“他们那种感情,即使不是你,没有了共同利益,迟早得分开,你只是一个借口。”
“安以墨,你真是个好男人,这么会安慰人!”
“那你赶快动心吧。”
“我觉得你挺适合做闺蜜的。”
安以墨摇了摇头:“我觉得我要对你做一些超出范围的事情,你的认知才会提高。”
“流氓!”
安以墨笑了笑:“那我待会儿就把这个罪名坐实了,免得白白挨骂!”
言语宣白了他一眼,干脆不说话了,转头看外面那些青春活力的大学生们,一对对的情侣甜甜蜜蜜,手挽手穿梭在街上,脸上洋溢的是恋爱时候的满足,言语宣脑补了一下自己这样子的时候,原来自己也曾经这么天真过。
“陪我去逛逛校园吧!”说完就站了起来,安以墨赶紧结帐,跟了出去。
混迹在大学生之中的言语宣,画着淡淡的裸妆,穿着也是极为朴素,融入其中,竟没有半丝的违和。安以墨跟在她后面,看着她的背影,生出一种天长地久的心思来。
“我那时候住那栋宿舍楼,是和艺术院的紧挨着,经常可以看到男生在楼下表白,有成功的也有不成功的,那时候还挺羡慕的!”
“可惜你已经毕业了,要不我在我们住的楼下跟你表白一次?”
“你就不能把我说的话正常来听?”
“你接着说。”
“我啊,特羡慕那些可以当着全校人的脸拒绝别人的女生,太威风了!”
... ...安以墨觉得自己闭嘴好一些。
“那是学校小后门,外面就是各种小饭店,著名的小吃一条街。那段时间和日本关系紧张,大学生运动,各种游行示威,后来演变成了抢砸,学校封校了,好多人嫌学校的饭不好吃,通过墙和外面的饭店交易,还有的人直接爬出去,那段时间我很难过。”
“难过什么?”安以墨问完之后突然想到了,那段时间应该正是言语宣坠入爱河的时候,她和徐晏清不是一个学校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懂了,你别解释!”
“你懂什么?叫你天天去挤食堂,排队十分钟,等餐半个小时,还没有座位坐,并且持续半个月饭够菜不够的情况,我那段时间瘦了好大一圈,要不是爬不出去,我都想出去开荤了!”
“原来是这个。”
“你以为是什么?”
“没什么。”
“看见那栋教学楼了没,就是设计得像空调一样的,就是我们院的,离宿舍楼好远,我每次还得预留十分钟跑到教室,那段时间都是婉仪给我带早餐的,没办法,那时候晚上睡不着,早上起不来。”
“看得出来,你现在还保留着这个毛病!以后跟着我早起跑步去吧。”
“不对啊,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毫无原则的夸奖我做得好吗?”
“这件事情上,我得坚持原则。”
“这是学校北门,正门,人流量最大的,那时候徐晏清就经常在这里等我,开着他的骚包车,风情万种。其实现在想起来,我一开始会接受他,大概还是虚荣心作祟,那时候好多人都羡慕我。每个女人都会经历的一个阶段,只是我没能认清现实。”
安以墨望过去,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女生上了其中的一辆车,路过的女生或羡慕或嫉妒,或无视,确实是有的人认清现实,有的人被迷住了眼睛。
“我在最美好的时候碰见了骗子,然后我痛定思痛,跳过了许多人生的阶段,现在我只想单纯的找一个,每当我觉得苦的时候想吃糖,为我剥掉糖纸的人,剥一辈子。曾经婉仪做过,所以我不可自拔。”
“语宣,我正在努力的做。”
“我知道,所以我想看看你的糖到底能有多甜?甜得可以让我忘了那些苦。”
安以墨没说话,只是伸开手臂将言语宣抱住,时光静好,他们此时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