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璃真谛》海里的石头

13、地狱天塔（修）

　　12 .地狱天塔
　　是她！凯抑不住那潮涌的狂喜，他思念了几千年，等了几千年的爱人……纵使她的头发不再是那宁和的银色，但是他的灵魂却认得她。他终于再次见到她了！
　　开启自己的神光，银白色的柔和光芒与血风的激狂相摩擦，发出刺耳的嘶嘶声。两股能量相撞击，十米以内已没有人，地面也因为强劲的魔法能量而渐渐凹陷、碎裂。“奥莉菲娜德——”
　　“法黎娜——快停下——醒过来——”艾米勒被凶猛的风力挡住，以他的力量根本无法突破这血风结界。他在外面心急地唤着。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如果她有什么事的话，他开始后悔接下这个任务。
　　“啊——”凯冲天一吼，柔和的银光一下子强大了许多，照得所有人都睁不开眼。光芒中，一双有力的臂膀牢牢地环住她，“别怕，我在这里。奥莉菲娜德，我在这里呀。我是凯，你忘了吗？”这次他再也不会放手了！他已经不再是以前只会嫉妒的自己，懂得失去的悲痛和孤寂的他这次一定要保护她，就算用他的命去换她的安全，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她不再机械地念着东西，反是迷茫地回头看着他，眼神很空洞。“……凯……”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好痛苦！好像要把她整个人撕裂般，有什么要冲出来了！头部传来刺骨的疼痛，她尖叫一声，身上的红光瞬间化做噬人的攻击能量流迅速爬上凯的全身。
　　“唔……”不断的噬骨的痛楚贯穿着他，对魔法能力抵抗力高的衣服都不堪肆虐裂开数十个长口，上面沾染着他的血。几乎站不住的他咬破了嘴角，血水顺着下颌流下来，但他仍没有放手。痛楚不断在增加，他的本能被迫驱动，衣服几乎被能量灼烧的所剩无几，所以高贵洁白的巨大六翼展开时没有受到任何阻碍，源源不断的光能量和少量的创造能量从羽翼上散发出来，他在使用只有神魔才能使用的魔法——复合魔法。
　　主人，快停下！呆在黄金空间的火凰也着急了，将力量从内部引导，希望自己能帮上忙。
　　“能量转化！”他低吼一声，红光和银光一同被一股压倒性的力量挤向天际。待众人睁开眼的时候，两个人早已失去了踪影。
　　“法黎娜——”艾米勒心痛地长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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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昏沉沉的，全身感不到半丝力气。她是怎么了？她只记得在要离开时那突来的眩目红光，之后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再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艾米勒呢？他还在自己身边吗？现在的她没有力气睁开眼看。
　　“奥莉菲娜德，你醒了？”守了一天一夜的凯忙扶起她的上身，“先别急，你的身体还很虚弱，我们现在很安全。你再休息会儿，很快就会好的。”看了一眼周围，有的干枯得发黑的树枝，有的流着绿色液体的树，还有的散发着腐臭味的果实在在说明他和她被能量冲击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可怕地方——地狱的边界。这些奇形怪状的树正是有名的死梦树！这种树是低等魔族的一种，能散产生幻觉的气体让其无法自拔，一步一步吃掉猎物。还好他是高级的神族，死梦树出于本能不会轻易发动攻击，因为实力相差悬殊的结果只会招来毁灭。但也因此，他能让她好好地休息，着实松了一口气。
　　是谁？声音好让人怀念……好温暖……是她熟悉的人吗？实在没有力气的法黎娜抵不住倦意又睡去。
　　轻柔地放下她，为她拉了拉盖在她身上的厚实的兽皮，凯那数千年不曾再笑过的唇微微地弯了。为了怕她受凉，他在设下结界后用了十分钟找到并杀掉地狱边界最普通的魔兽——三角矮兽。拨下它的皮用魔法做处理后就是个很暖和的毛毯，他第一次发现这种低等魔兽除了被杀和奴役还有别的用处。
　　关于地狱边界的事他也是只听过传闻，并未真的来过。还好没有落到地狱深处，因为地狱是三不管地界，其实力也很强。不允许有外人进入的他们一定不会笑着欢迎他和她的！神界通常不会去轻易打扰地狱，因为冥王是个怪人，不卖神族和魔族任何人面子。但是地狱也是个非常危险的世界，各种魔兽不但力量更高一层还有许多地上没有的种族存在，而且这里的地势多险恶，不小心就会迷路。他现在暂时不用担心后者，边界没有成片的树林，倒是魔兽多出没而已。在这里停留不是长久之策，他们必须回到地上。看着直上云霄的黑色高塔，冷静的他顿觉事情没有他想象得那么容易。

　　闇者盼望回到阳光的怀抱，
　　总有一天，
　　抱持着那微小的勇气，
　　仰望那绝望的天塔。
　　生命在期盼中快速凋零，
　　地狱在嘲笑那无知的灵魂。
　　天塔，通向彼端的阳光的唯一道路，
　　生灵们从那里不断陨落、消失。

　　他还清楚记得对地狱天塔的描述，神魔都却步三分的地方却是能回地上的唯一道路。他倒不是怕，一想到身边有她，他实在怕会顾及不到她的安全，更何况是在对这里还不了解的情况下。他知道自己该赌一赌，若是一个人的话，他会毫不忧郁地进塔，但是情况变了。看着她熟睡的可爱样子，他感到幸福再次眷顾他。是的，只要能呆在她的身边他什么都不求。
　　“谢谢你愿意回来，回到我的面前，让我有赎罪的机会。”想抚上心爱人脸颊的大手停在还有一寸处略颤抖着，他的眼中混着悲伤和喜悦。
　　“唔……”缓缓睁开眼，法黎娜终于醒了。他掩下情潮，恢复平日的酷样子。扶她坐起来，他递给她烤好的肉，“吃吧。睡了一天一夜一定会饿的。”
　　不是艾米勒！她略带警备地看着他，没有接过肉。“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什么鬼地方，阴深深的？艾米勒在哪里？”
　　那个男人？！他立刻不悦地把肉硬塞给她，“不知道。要吃只能趁现在，一会儿饿了可没有东西吃。”那个艾米勒与她是什么关系？他想问，但却问不出口。他们相遇在先，自己与她重逢在后，也许她和艾米勒早已……至少艾米勒是喜欢她的。她一醒来就找他是正常的。他不该生气、失落的，可……他还是控制不住。
　　好凶！她向他吐吐舌，理智告诉她现在必须补充体力。她才不会和自己的胃唱反调呢！唔……这肉的味道有点怪耶！但是还能入口，将就着吧。
　　试着平静自己，他一边添火一边说：“我们被巨大的能量旋涡带来了这里。这里是地狱边界，神界和魔界都不乐意涉足的地方。我们想回地上的话就必须通过那座高塔。”他指给她看。“它绝对是个棘手的麻烦。你现在必须保存体力再和我一起闯关，奥莉菲娜德。”
　　“啊？你是不是认错人啦？我的名字是法黎娜·拉沙特，不是什么奥莉菲娜德。”
　　“你是，不用再否认了。难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吗？”说着，他的神情看起来很失落。
　　他在向她认错吗？法黎娜觉得有些头痛。“我没有生你的气，因为我不是你说的人！你要我说多少遍才会明白呢？”她真的不记得自己的名字有奥莉菲娜德这五个字。时空之神到底给她安排的是什么身体呀？
　　盯着她好久，他决定不勉强她。他以为她还不能原谅他而故意装作不认识他。他不怪她！谁叫一切都是他和席斯的错呢？“算了。我想问的是，你的实力现在是多少？”
　　他明白就好。“我吗？大概很强吧？”
　　“哈哈，你呀！还是老样子，认为自己很强。结果却是神族中最弱的。小幻想狂！”他宠爱地捏捏她的鼻子大笑，他已经好久没再听到这样怀念的笑话了！果然只有她才能让他这样开心，解放长久被寂寞紧勒的灵魂。
　　“喂，别说得与我是旧识一般。虽然我没有过去的记忆，但是也不代表……”
　　笑僵在脸上，他突地抓住她的双肩，“什么？！你说什么？没有过去的记忆？！”他一定是听错了！她是绝对不会忘了他的！不会的！
　　“呃，是的。我没有过去的记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看着眼前放大的脸，她有点儿担心他是不是脑筋有问题。他这么激动干什么？“啊！你又把我当成奥莉菲娜德了是不？我不是！再说，她到底是什么人，能让你这么念念不忘？”
　　没有记忆，是吗？多么讽刺呀！她居然选择了忘却伤那么爱她却又伤她很深的男人……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才会让她这么做？看着精气十足的她，他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悲凉。压抑着澎湃的感情，他低下头不让她看到他的痛苦和神情。“奥莉菲娜德……希望与创造的女神。她拥有一头与众不同的漂亮银发。善良的她喜欢到处跑，伸张正义。”他则因为担心而时常跟在她身后保护她。
　　女神？！哇，好厉害！自己竟与她一样拥有银发，这简直难以相信！“与众不同是……只有她的头发是银色的吗？”
　　“是的。唯一拥有最接近黑发的长长银发。”总是在阳光的沐浴下闪着柔和而高贵的光辉，掠获了天界和魔界两员大将的心。
　　天！唯一一个？！难不成自己真的是那个奥莉菲娜德？“我可以叫你凯吗？”
　　惊喜地抬起头，“当然可以。”
　　“我真那么像你说的那个奥莉菲娜德？”
　　他用力地点头，“除了头发的发色，无一不像。”
　　惨了！世界上不可能完全一样的人。自己的姿态与他叙述的一模一样，那个时空之神该不会给了她一个女神的躯体吧？“你确定？”
　　“再确定不过了！我是绝对不会忘了有关她的一切的！”
　　惊愕地发现他眼底那深切的爱恋，“你！你爱她？”
　　凯没有应声。
　　“你爱她！”她肯定地说。“如果不是在乎她，你不会要记住她！”
　　“还有一点我没说。奥莉菲娜德是她的姓，她的全名是法黎娜·拉沙特·奥莉菲娜德。”
　　她倒抽一口气。法黎娜·拉沙特·奥莉菲娜德，那不是那个声音说的话吗？不行，好多的事挤在一起，她快混乱了！银发……她说什么要搞清楚这一切的谜团。“凯，看着我。以你对她的爱，告诉我我是谁。”下定决心的法黎娜一下子拉开头发上用来掩盖发色的头绳。如碎冰的银光带着那无限的圣洁，飞扬的银发在黑暗的世界成了最美丽、最耀眼的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