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红袖添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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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四天，柳清风和顾秉年都过的有点难熬。
在古玉每隔几个时辰就要调整药量，更换穴位的要求下。柳清风恢复的越来越快，丹田内的毒一点点被拔出，整个药浴桶中都是深红色的液体。石屋周围，也能闻到一阵阵刺激的异味。
虽然柳清风再三要求，让顾秉年每次探穴之时再前来，其他时间到别处休息，可他总是不愿意。
“阿秋～”古玉揉了揉鼻子，这几天他敏感的鼻子被折磨的死去活来，摸过脉后逃也似的出了石屋，感慨道，“这气味真刺激啊！真不知道老顾怎么抗下来的！还是去找我的小鱼儿吧，小鱼儿身上可香着呢～”
古玉哼着歌跑去厨房，自从柳清风醒了，小鱼儿有事没事就往厨房钻。熬些滋补的汤，还让古玉给配了不影响疗伤的药膳，发誓要把柳清风掉了的肉都补回来，把谷里的厨子都赶了出去。
古玉借口每个药膳都需让他试吃之后，才能给柳清风端去。于是每天都能吃到董鱼亲手做的饭菜，给他美的不行。
“喂！古玉，你少吃点！”
董鱼舞着锅铲警告在一旁偷吃的古玉，“我给公子做的药膳，一半进了你的肚子里。就算是要把关，吃两口不就行了吗？！我看你就是个馋虫！”
“诶诶诶～小鱼儿别生气嘛～”古玉左手托盘，右手持筷，笑眯眯的来到锅台边，闻了闻闷罐散发出来的香气，“我的职责呢，就是全心全意的治疗我的病人，吃食这一块，可是重中之重！这万物分阴阳，五谷也是集阴阳于一体的。对清风来说，多一分少一分，都是很危险的。你说对吧？”
董鱼抱着肩，听着这套他讲了无数遍的理论，撅着嘴，无可奈何。
“可是呢，”古玉谄媚的向董鱼挤挤眼，“小鱼儿做的饭菜太香了啊！我是欲罢不能……”
“够了啊你！”小鱼儿故意绷着脸，指了指一旁的备菜桌，“你在那儿，坐好，等着吃就行了，别在我跟前瞎转悠！”
看着古玉老老实实的坐在小木凳上，等着开饭，小鱼儿也忍不住笑了。嘴里念叨着，
“你看你，哪有一点药王谷接班人，少年神医的样子？”
古玉双手托腮，看着小鱼儿在厨房里转悠忙碌，红彤彤的炉火映着他精致的脸庞，像升起了红霞。
“小鱼儿觉得，少年神医，药王谷接班人该是什么样子？”
“当然是像我们公子一样！玉树临风，俊美无双，风度翩翩，遗世独立！更要沉稳内敛，当机立断，雄才伟略！”
小鱼儿满眼都是崇拜和向往，惹的古玉一阵发笑。
“世上哪儿有人会完美无缺的！”
小鱼儿撇撇嘴，“我们家公子就是！哼哼～再不济，也要像顾公子一样，相貌堂堂，一身正气，重情重义，视金钱如粪土！”
古玉垮了脸，暗道，除了相貌堂堂，其他说的都不是他！想到顾秉年现在的样子，古玉忍不住叹了口气，“算了吧！诊金我还是要收的！”
“贪吃又小气！”
小鱼儿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两圈，听说药王谷诊金千两黄金都不算多的，这次公子的不知道诊费要多贵呢。舀了一碗滋补汤，端到古玉面前，俏生生的道，
“古玉公子……”
“停！”
古玉摆了摆手，“诊金我还是要收的！”
“啪！”把碗摔在古玉面前，咬牙道，“快吃吧！我还要给公子送饭呢！”
“嘿嘿！”
古玉捧着碗美美的喝了起来。
另一面，湿热的石屋里，柳清风已经在桶中泡了六天，除了每次探穴前需要运功，其他时间都是无所事事的干坐着，身体僵硬，心灵枯竭。于是，顾秉年在出去一趟之后抱了一摞书籍，在他身边，念给他听。
“笕，至午时，叶蜷，如细蛇，色青紫，筋褐。是为采择之时。其性燥，味酸涩，新叶入药，以医时疾。
这种草药我倒是没有见过。”
顾秉年只手捧着书，一边辨认其上精美的图鉴。
“药典是药王谷的珍藏，上面很多药石都已经无从考证。”柳清风淡淡的说道。
“没想到清风对药理也有这么深的研究。”顾秉年合上书本，拿起桌上的茶杯，走到柳清风的身边，杯盖撇开浮于水面的茶叶，递到柳清风的嘴边。
“多谢。”柳清风稍稍低头，就着茶杯边缘，抿了一口茶，温度刚好。
点点头，示意自己喝好了，柳清风发现，茶杯的主人正在愣神，顺着顾秉年的目光，来到了自己的胸前。
“咳咳咳咳……”柳清风呛了一口自己的口水。顾秉年在看什么？难道是……
顾秉年吓了一跳，慌乱的收起被子，借口给柳清风换些他没看过的书，匆匆的出了石屋。
不会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吧？他真的是在看自己的……胸？
柳清风难以置信的看着没关紧的房门，不知不觉的红霞爬上了耳稍，“可能，屋子太热了吧……”
等到顾秉年再次出现，小鱼儿已经给柳清风喂过药膳，又到了运功探穴的时间了。
顾秉年目不斜视，努力控制好自己的力道，谨慎的把内力打入穴道，看着柳清风皱着眉头，身体轻颤，心里很不是滋味。
“古玉，难道真没有办法，用更温和的药物治疗？”顾秉年在无龙谷的药房中揪住古玉，目光凌厉的询问。
“啊，哈哈，这个嘛……”古玉转过身装作研究一株灵菇，信誓旦旦的说，“你放心吧，明天这个时候清风就能完全恢复了。”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顾秉年绷着脸，靠在摆药的架子上，目光深沉，“药王谷怎么可能只有一种医治方法？清风这次药浴，过程万分凶险，如果稍有差池……”
“啊，呵呵呵……”古玉尴尬的摸摸头，冲顾秉年挤挤眼，“这不是给你创造机会嘛，怎么样，你们俩单独呆这么长的时间，有没有进展？”
“唰！”
黑龙剑阴冷的剑尖抵在了古玉喉前一寸。
“喂喂喂！”古玉使劲眨巴眨巴惊恐的眼睛，“我说老顾！你不能有了情人忘了朋友啊！你居然拿剑抵着我？！你忘了雪云山上，我为你刮骨疗伤，采药掉进了冰河嘛？你忘了猛犸草原，我为你驱毒去障，中了万蚁陷阱嘛？你忘了……咦？”
顾秉年收回了黑龙剑，背对着古玉。
古玉眨巴眨巴眼睛，居然在顾秉年身上体会到一种叫害怕的情绪。
“唉，老顾，你完了。”古玉继续研究手中的灵菇，絮絮叨叨着，“要说断魂散呢，本来有几种治疗的方案，过程也不这么凶险难熬，就是速度慢了点，要半年左右。可是清风在被围攻时，强行提高内力，经脉内府皆受到重创。说实话，如果不是老顾你及时拿来青花果，再耽搁三日，必死无疑。情况紧急，我也只能用这种霸道的方式拔除此毒，你能理解吧？”
顾秉年抿抿嘴唇，没说话，表情倒是放松了下来。
“老顾你这次英雄救美，救清风于生死之际，又相处这么久，怎么样？清风是不是被你感动的一塌糊涂，马上就要以身相许了？”
“哼！我顾秉年可不是以恩挟报之人。趁人之危，岂是君子所为。”
古玉痛惜地拍了拍额头，“我说顾大公子，顾少侠？你脑子没毛病吧？柳清风那人，看起来平易近人，温文尔雅，骨子里阴狠毒辣着呢，你这次不抓紧机会趁人之危，以后没有机会，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好了，不要多事。”
古玉看着顾秉年离开的身影，咂咂嘴，这就叫不知身在此山中啊！
“礼炘献计于媵王，着午后三刻，取古井之水，镇于北，三日期满，观其颜色，若兰，则兵起可收岐山、应冲封地，若其颜色未更，则以和为上策。媵王遵之。二日，礼炘整梁王甲兵三万，围于陵城。诛媵于北山，草葬之。”
“鬼力乱神。”柳清风笑着摇摇头，“这野史所记多是扑风捉影，媵王兵败岂能因信此等愚昧之言？”
顾秉年合上书册，笑道，“正史上说，媵王相信巫术，可能就是根据这个才写出这样的故事吧。”
“史书我读的不多，自然没有秉年见多识广。”
“清风何必自谦。经史子集，与江湖众人又有什么用处，不过看些野史解解闷儿罢了。”
顾秉年喝了杯茶，洇润因念书有些干哑的喉咙，起身又给柳清风倒了一杯。
“一会儿古玉过来给你换汤药，这是最后一次了。三个时辰过后，治疗结束，清风就能行动自如了。”
柳清风了然的淡笑了一下， “还要麻烦秉年兄。”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红袖添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