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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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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remry觉得自己附近有什么人。这种感觉完全就是生物的本能,或许是一种焦急、恐惧、忧虑。Ere不清楚哪个人是否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但他觉得,此时此刻,周围的气氛,很是紧张,混乱的气流相互传递着危险的信号。
      Ere手中的羽毛在混乱的空气中不断变换着摇摆的方向。Ere贴着身边的墙坐了下来,他将耳朵贴紧墙面,墙壁中的声音是嘈杂的,有墙体肆意摇晃的声音,有雾气粘黏到墙壁上以后缓缓顺着墙体滑下的摩擦声,有城市中某个角落里怪物巨大的身体缓缓移动的噪音,有哪里的建筑轰然倒塌的声音,有谁手中的魔力在迷雾中嗡嗡作响的颤音,有人缓缓踏水走来的脚步声。
      Ere身后是这城市中央的钟楼。好像下雨了,Ere想。好像这昏暗城市上的天空也终于慢慢显现出来,尽管雾气仍然完全没有散去的意思。或许,仅仅是错觉吧,他想。但确实有雨滴落到地上的声响,混淆了Ere对于周围事物的判断。
      “真是让人,失去了情调呢。” Ere自言自语道。
      身后的钟楼在雨中慢慢计算着轮回,灰暗的表盘上缓缓滑过丝丝细雨,与表盘前的指针和其后的齿轮一同在这如同死寂一般的城市中不安分的躁动着。确实有雨的,雨水打湿了头发,滋润了雾霭。可是,在那些即将面对死亡的人眼中,雨,只是不见。
      Ere突然发现他身后的钟楼有些异样,好像透过这楼旁街道的空气可以推动那沉重的迷雾,就仿佛有了风。远处的十字路口上的红灯依旧模糊的闪烁着。
      已经开始有一点点模糊了,Ere觉得,刚才所做的已经无法清晰的回忆起来了。而自己对死亡的判断,也被什么感觉所湮没了,早已变得模糊不清。

      Lestrain估计自己在这所谓“死亡游戏”的鬼地方已经呆了有两天了。他肯定这城与缪斯是大不相同的地方。实体感觉被剥夺了吧,他想。就跟在四洋堂里学到的一样,Lest把他的匕首紧紧的攥在手中。在被剥削实体感觉的环境中绝不能轻易动用魔力,因为夺取实体感觉与魔力流动限制是同一级别的阵术,联结使用的可能性很大,何况周围的雾珠就好像连结成了密密麻麻的丝线,哪里一有什么动静,就蠢蠢欲动准备封锁周围的活物,不明不白的死掉也并不奇怪。想到这里,Lest不觉倒吸一口凉气。应该怎么办呢?他寻思道。果真要像一开始那个诡异的黑影所说的杀死其他人才可以么?

      [晕,真弄不明白现在这个破地方在搞什么鬼。都快两天了一个活人也没有见到,而且会影响活动的实体感觉都被剥夺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去,要是只能困在这里的话,就再也见不到Comyt了吧...
      话说回来,这个地方真是莫名其妙,会有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魔物,这里应该也是公国中的一部分才对,在学院里都没有听说过有这种地方存在。魔物应该已经消失了有好几百年了吧...那些以前只在书本上见到过的庞然大物都活生生的出现在我面前,不过它们并没有书本上所讲的那么恐怖,仅仅是一把淬过魔力的匕首就可以轻松的击败它们,不过想必也跟我在四洋堂里接受的大量训练有关系...
      之前那个奇怪的黑影有说过的,活不下去的人只有死,这不是废话么...也不知道他在这算老几...]

      就是他了吧?Ere心想。不过令他奇怪的是,那人并没有要使用任何魔法的样子,好像并未发现自己的存在。该怎么办呢,Ere呆呆的看着手中歪倒的羽毛,嘴里开始轻轻的念动使文。只有一把匕首么?这人还真是奇怪,不会轻易的死掉么?不过就算这样,我也只会用三种魔法,一样胜负难卜吧?Ere不仅一汗,死亡的恐惧又重新爬上他的身体,轻轻的缠绕着他?很奇怪的,不会饿也不会累,但还是会恐惧。
      也就是说,到时候疼都不会疼的吧?少年想。
      死的时候,疼都不会疼一下。
      少年开始发狂一般的笑起来,恍惚之间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他的眼睛仿佛又丧失了其黑夜的颜色,如同丧失了自己的意志,取而代之的是与那似乎是显现出来的天空同一格调的灰白。
      “使术之白雾蜒隐,二段,迭雾。”

      Lest警觉地停下脚步,他似乎察觉到了些许异样。是不是要反击呢?男孩很是犹豫。这是他听见了从不远处传来的狂笑声。
      “如果说声音经过如此厚的迷雾传播速度会大幅下降的话,那这个术就应该是那个人所施的了。只是,虽然这术好像并不能造成什么威胁,可确是完全没有见过的类型。”男孩自言自语道,“那么,不得不杀人了么?”他摇了摇头,手中的匕首攥得更紧了...

      “白雾蜒隐,三段,剑凝。”

      Lest沿着街边向笑声传来的方向慢慢走去。雾越来越重,环境越来越死寂,无论是声音和魔力都呆滞了许多,这就是这个术的效果么,还真是贱呢,他想。
      前面是一个十字路口,Lest走在路的左边。街口的红绿灯模糊中只是晃着红色。应该是左边吧,他寻思着。
      开始下雨了,头发好像被打湿了,但完全感觉不到,脖子好像有些冰凉,但完全感觉不到。Lest的双眼一下子慌乱的失去了神色,他不知道这一刻他面前的街角背后会有什么东西,他只是慌忙降下目光,神经再次中断了一瞬间以后迅速后退。男孩这时的表情完全凝固了,简直是一片死寂,他麻木的把匕首举在面前,但慌乱得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他想如果刚才他再前进一丁点,紧贴着他脖子的那把剑就会让这阴暗的城市增添一片鲜艳的红色。
      “抱歉啊,剑使得不好,下手好像晚了一些,希望待会儿不会给您增添痛苦。毕竟,还是觉得空手对付你不大好,所以就做了一把剑出来。”从街角后转出一位身穿黑衣的少年,只不过他的眼睛更符合周围的环境,而不是他的装束,就像蠢蠢欲动如同挑衅一般的迷雾。“第一次使剑,还完全不熟练。哎!你,直接被杀掉,也没有关系么?”少年的一身黑色燕尾服就像是送葬的装束,发散着恐惧,或者说显露出那种恐怖,这倒是与他那失去黑夜颜色的双眼很是相配。
      少年很奇怪对方的举动,“那么,不做任何表示么。”少年举起剑,指着男孩的匕首,眯起他那灰暗的双眼,缓缓地说,“白雾蜒隐,四段,剑雾重迭。”

      只有杀死对方,自己才能够活下来。两个人的心里,都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句话

      终于要出现死亡了,真是让某些人不禁期待...

      男孩的双手紧紧攥住砍来的剑,“反正,不用术的话也会被砍死。”没等他说完,他手中的剑刃突然膨胀扩大,再一次撕开了他的手掌。
      “好像是说,完全不会感到疼的吧,所以可以一直坚持着而不倒下是么?那这样呢?”
      少年一下把剑旋转过来,男孩的手臂则跟着被拉了下去,剑刃仍然紧贴着他的脖子,而他只能跪在地上用他那已被染红的双手紧紧地攥住少年的剑,而他的匕首早已不知被击飞到哪里去了。男孩吃力地抬起头,用一种强作挑衅的眼神盯着面前这位举着剑的少年,费力地吐出了几个字,“菟击,联结,替身交换。”
      突然从男孩的周围出现了一片绿光,晃得少年一瞬间睁不开眼,当刺眼的光芒消失的时候,少年已经被已经通体幽绿的虎扑倒在地,而那受了伤的男孩已经消失不见了。

      “果然,会被限制么?”男孩懒得去擦嘴边的血迹,“反作用力这么大么?可恶。” Lest的身体突然振颤了一下,“这么快就被击破了么?难道,不仅要受到限制,威力还会减弱么?”或许是觉得如此挣扎有些无力,Lest的眼神显得有些涣散,同迷雾一起游离在这昏暗蹊跷的城市之中。
      Lest的耳边突然响起了嗡嗡声。是那人的剑,他的脑中一瞬间闪过这个念头。“盾!”他急忙喊道,当他的注意力重新集中会眼前的这个世界时,他眼前那块如同玻璃的墙已被那如同游动的飞鱼般的剑刃刺出了几条深深的裂缝,而那几支剑仍如同凿子一样死死的钻着那大块的玻璃。Lest的精神就跟那墙一样倔强的与剑抗衡着。
      “雾剑。”从墙的那面传来了那少年发散着恐惧的声音。
      又有无数的剑刃迅速地从雾中涌了出来,像无数支凿子想要钻裂这片玻璃,Lest的恐惧完全抑制住了他的行动,他只是呆呆的看着墙上的裂缝越来越多,越来越长,越来越深。靠,就这么结束了是吧?他想,或许就要这么结束了。
      墙的那面,少年缓缓走来,他的神情仿佛与剑一同在刺着Lest面前的那块屏障。灰暗的城市中下着零星的小雨,打湿了两人的头发。发丝湿漉漉的垂在面前,挡着直视对方的目光,这就是生死隔阂的前奏么?或许看起来有些白痴,但也许真的是。
      Ere的双手举起手中的剑,将那刺高高地举起,对准那残破的透明玻璃。
      Lest抬起头,目光空洞地望着面前的这位少年,已经没有力气把保护的墙维持下去了。双手被剑砍伤,两次幻术消耗了大量魔力,还受到了反作用的伤害,对方那影响雾的术把自己的身体压抑的使不出力量,剑破坏墙的力量又太过强大,几乎耗尽了自己剩余的体力。
      “死吧。”Lest轻轻地说。贱人,就这样结束了么,贱人。

      Ere的剑像一道猛烈的光穿透了Lest面前的光壁,周围的雾剑立刻跟着涌入破碎玻璃的对面,鲜血飞溅出来,染红了绵密的雾雨,遮住了两人的眼,谁也看不清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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