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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海镇上的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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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中海气候的城市,寂静的乡间村落。我所租住的简式公寓,房间窗口正刊出一抹蔚蓝。
很久没有出来旅行过了。这个很久,具体的期限,我早已淡忘。所谓时间,对我们这种物种来说简直微不足道。反正都是如此轻易便可忽略的东西。只知又是一年的二月十四,照例给夜残寄去了包装温情的巧克力,却并不介意是否收得到花束。随身带着不会凋谢的罂粟淡定行走。
冬季是温和而多雨的。所以多数时候白天我都可以出门。去到海边,沉默倾听。
然后在小镇上的PUB里我一样轻易地认识一个东方男子。他喝咖啡的时候加了一块又一块的方糖。是我阅历所见第一个如此嗜甜的人类男子。开始谈话后,他突然对我说,与我交谈让他感觉放松。
又是第一个呢。第一个会这么形容我的人类。我的舌尖掠过微萌的犬齿,叹息般的轻笑他没有看见。
数小时后,我了解到他的名字是樊清,在一家中国香料贸易公司工作。单身,嗜甜。并且,经常重复被一个梦境困扰,是意义不明的梦。住在我那幢小阁楼的顶层。喜欢看海。
他伴我一同走回楼下,却并无要进去的意思。
“明天见了,REBECCA小姐。”
“呵,这么晚了,樊先生还不上楼休息么?”
“我还想再去海边走走。”
我很喜欢他流利的带着伦敦音的纯正英语,念得我的名字如此悦耳。“樊先生很是忘情山水之人呢,呵呵。”
我和他互道晚安。目睹他消失在小路拐角处的身影,默然一笑。
“怎么,不合你的胃口么,蓝罂。”
冰凉无机质的嗓音……怎么会?她也来这里了?我一怔,警觉地扭头——果然,一道银光厉然跃掠。
“爱尔贝霖娜大人,晚上好。”
“不用每次见到我都那么拘谨呀……不过真是巧呢,看来这里确实是血族度假的好去处哪。”皮褛边缘银蓝色的修长指甲捋过寸许压抑气氛,她又是一贯冷嘲般的语调:“刚才那个人类,你是不是不喜欢?”
“……不,只是不想把他当作食物而已。”
“不想当食物?哦,莫非你是看上他了?”玩味之意溢于言表,“难道区区一个普通人类男子竟有着胜过血族最绝色之王的容貌么……”
“当然不会。人类……永远不会的。”我略略扬起脸来,侧过了身子去,没有兴趣再去应付她的纠缠。
背后依然无机质的冰寒袭来——“你就真那么爱那个人吗?”
我转回屈身向她行礼:“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先走了,爱尔大人。”
话毕,淡然离去。
可我知道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