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章 死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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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我，他一直都恨我。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保护我！我爸爸还有小天狼星曾经对他做过那么过分的事，他有理由恨我。”
“——我们从来都不了解他。”
“——他一直保护着我，不光是因为对邓布利多的誓言，还有更复杂的感情在里面。”
“——感情是件很微妙的事，哈利。”
“——我想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所谓的感情，不是只有爱和恨。”
莉莉咬着叉子，心不在焉的吃着她的早饭。清晨回到宿舍以后她并没有躺在床上休息，而是一直想着她看到的那两段过去。事实上，回想她爸爸还有邓布利多说过的那些话。她隐约感觉出那里面似乎有什么，至少听起来比她以前想的要复杂。
“我都听说了。”詹姆一脸不高兴的坐在了莉莉旁边。“你昨晚去哪儿了？给格兰芬多扣了六十分。”
“别告诉我你是希望斯莱特林赢得学院杯，小不点。”阿不思也一脸严肃的坐在了莉莉的另一边。“虽然我挺高兴。”莉莉扫了他们俩一眼，一句话没说。低下头继续吃她的香肠。假装他们问的不是她。但是一分钟以后，她发现他们还是很专注的在看她。
“有什麽问题吗？”她装傻的问。
“你昨晚去哪儿了？”詹姆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告诉我们实话。”他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态度，很认真地说。小女孩的目光在他们脸上来回移动了几次。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说。
“唉！”挣扎了几秒钟以后她无奈的叹口气，然后放下手里的叉子。“我昨晚被斯内普教授留晚学……然后去了有求必应屋，被费尔奇抓到，结果斯内普教授就罚我打扫校长办公室，一整晚，不许用魔法。”她尽量平静的说道，好像只是在汇报日程。
有那么一会儿，波特兄弟俩谁也没说话，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亲爱的，你去有求必应屋干嘛？”詹姆像对待三岁小孩一样很有耐心的对莉莉说。
“我只不过是想看看里面都有什么。”莉莉无所谓的回答道。
“那……那里面都有什么？”阿不思问。
“不就那些么，除了一堆一堆的破烂家具，违禁品，书，还能有什么？”她耸耸肩。
“——我本来是想弄点儿什么出来，但是因为太晚了，我累了，想回去睡觉，结果谁知道胖夫人不在自己的画框里，她溜了！（说到这个莉莉的声音略微大了些，想起它就生气。）然后我就很倒霉的被费尔奇抓个正着。”
“——你们都没瞧见他那时的表情有多兴奋，就好像得了一枚勋章似的。（莉莉不耻的撇撇嘴，）——那个老饭桶！”
“——然后我告诉他我被留晚学，回来的时候胖夫人不在，就去找她了，但费尔奇不信，他把我又带到校长那儿，然后斯内普也觉得我这么晚了还不回去肯定有问题，就要我去打扫校长室。”莉莉喝了一口南瓜汁。
“继续。”詹姆说。
“嗯……就这些。”莉莉转动着叉子，脑中飞快的考虑着接下来该说的话。
“你们知道吗？”她故意停了一下，“校长办公室里有个东西，是个盆子，好像是石头做的。它……嗯，里面装着很奇怪的液体，或者气体，反正它能让人看到过去发生的……一些事。你们知道它叫什么吗？”莉莉觉得如果想知道那个盆子的事，最好先问问詹姆或阿不思。
“石盆？”詹姆挑起一条眉毛。“它四周刻了很多符号吗？”
“对。”
“那可能是冥想盆。”詹姆深深的看了一眼莉莉，“人们可以把一段记忆装在里面，时不时地拿出来看看——你在里面看见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莉莉无所谓的说。“不过就是麦格做校长前的事——我不小心看见的。”
“是•什•么？”阿不思眯起眼睛。好像很确定莉莉一定是看见了什么秘密。
“噢，好吧。我告诉你们。”莉莉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十分为难的表情，“但你们保证不能告诉别人。”
“我们保证。”兄弟俩异口同声。
“好吧！其实……其实菲尼亚斯曾向教授表示过好感，不过被教授拒绝了。”莉莉尴尬的一笑，“你们都不知道菲尼亚斯有多恶劣，连教授都不放过。”她的表情煞有介事，就好像真的有那么回事儿似的。
“——所以我想……我想教授可能不太愿意想起这事儿，就把它从自己的脑子里——清除出去了——我要去上课了，你们慢慢吃，回头见！”没等哥哥们说话，小女孩就难掩得意的抱起书包迅速离开了格兰芬多的早餐桌。
“——你相信她的话么？”詹姆若有所思的看着妹妹的背影。
“相信。”阿不思不假思索的回答，“——如果我们是第一天认识她的话。”
又是枯燥乏味的魔法史课。莉莉和所有同学一样趴在自己的胳膊里，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虽然已经是十一月了，教室里还冷的令人难受，但是，对于一个一夜没合过眼得小姑娘来讲，现在即使是在最吵闹的魔咒课，莉莉都觉得自己肯定睡得比不带助听器的福斯科还要熟。宾斯透明的身体在教室里飘来荡去，把妖精们血腥的历史讲成了一段“炸尾螺的演变”。他皱巴巴的脸和慢吞吞的声音催眠着学生继续向梦中前进。
“教授。”在离下课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莉莉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了，于是甩了甩异常沉重的脑袋，然后举起了手。
“什么……哦，什么事？伊万斯小姐？”宾斯抬起头（他又记错学生的姓了），疑惑的看着莉莉。很意外有学生打断他。
“是这样的，教授，我想请问在那场著名的战斗中为什么伏地魔没有找妖精一起对抗……对抗我们。”莉莉的声音十分清亮的在沉闷的教室里回荡。
“——那场著名的战斗？我不明白，伊万斯小姐。这门课是魔法史。”宾斯显然没听明白莉莉的话，他干巴巴的脸皱了起来。
“是这样没错，教授。但我认为它也是一段值得探讨的历史。对吗？”莉莉斟酌着词句，想把宾斯引到她感兴趣的话题上来。几个被她吵醒的同学开始抬头注意宾斯的老脸。
“探讨？”宾斯慢条斯理的说。
“嗯……我的意思是，那显然也是一段历史……就算它才过去了二十一年……先生？我听说当
年神秘人是想拉拢妖精的，对吗？”
“哦……这个……好，好吧。”宾斯迟缓的目光在莉莉脸上转了一圈。然后他回答：“事实上，根据后来人们对那场战斗的研究考证来看，神秘人确实曾经想拉拢妖精，但当然了，他没有成功。”
“为什么没有成功？教授？那天晚上没有妖精加入战斗？”莉莉问。
“没有。没有任何一个妖精加入战斗。至于没成功的原因。显然，妖精都是十分精明而且谨慎的，它们不像巨人那样迟钝容易受到蛊惑。妖精的心机很重，它们认为巫师是不可信任的，而且——”
“——那天晚上战斗中加入了许多非人类，对吗？教授？”莉莉十分没礼貌的打断宾斯。
“哦，对，对，确实是。”老幽灵干巴巴的回答。教室里又有几个同学把头抬了起来。
“没有妖精吗？教授？”
“妖精，当然没有，一个也没有，伊万斯小姐。”他磨磨蹭蹭的说。“那晚确实有不少非人类在里头，有……家养小精灵，马人，巨人，当然了，还有不少动物，比如夜骐，鹰首马身有翼兽，还有学校里的雕像，它们都活——”
“还有蛇，教授。”莉莉有点不耐烦。她再次打断他。
“还有什么？对不起？”
“蛇，教授，伏地魔的身边还跟了条蛇，它也参加了战斗——非人类。”
“噢，是的，你说的对，伊万斯小姐。不过后来它被隆巴顿先生给砍掉了脑袋。”（宾斯竟然没有记错纳威的名字。）
“那它有杀过谁吗？教授。”莉莉接着问。
“杀过谁？”宾斯透明的身体穿过讲台，飘到了学生中间。“让我想想，让我想想……”然后宾斯似乎真的很努力的想了一个世纪后开口说，“——好像就是它把斯内普教授咬死了。”
学生中间顿时传来几声惊呼，看样子有不少人都不知道那位“校长”竟然是被蛇给咬死的。
“可是……”莉莉摆出一个不解的表情。“难道隆巴顿教授没有在这之前就砍死那条蛇吗？先生，我是说，如果他动作快一点或许——”
“噢，瞧，显然你对这段历史还不太了解，伊万斯小姐。”宾斯打断莉莉说道。
“事实上，在那之前，斯内普校长因为被视为是同神秘人一伙儿的，所以在刚刚开战的时候就从学校里消失了。”教室里的学生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后来据说他先是单枪匹马去见了神秘人，想为哈利•波特争取一些时间，结果在学校外面的那个村子里被魔头的蛇杀死。在这以后……曾经有人提出，那个时候，在他临死前……正是他把如何战胜神秘人的方法告诉了著名的大难不死的男孩，才使他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不过……当然了……人们普遍认为……而这段历史也……”
莉莉没有再继续听宾斯讲下去。脑中消化着斯内普教授被蛇咬死的事实。说实话，当她从那段过去，不，应该说是记忆中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有那么一会儿，她没有任何感觉。也没想太多。然而，等离开校长办公室，她回想起这些的时候，突然发觉——作为一名巫师，一名很厉害的巫师，最后竟然会被蛇给咬死，这也太……太令人难以接受了吧？小女孩吸了吸鼻子。她敢拿所有的一切打赌。如果今天死去的是别的什么人，斯内普教授肯定会连损带挖苦的嘲笑对方没长脑子，是个反应迟钝的白痴。可是……现在死的人……却是他……
稍晚些时候，莉莉和几个同学一起离开魔法史的教室，费劲的挤过人群，朝充满食物香气的大礼堂奔去，准备吃午饭。结果在走到楼梯拐角处的时候，一只褐色的谷仓猫头鹰突然从她头顶飞过，将一张纸条丢在了小女孩的脚边。莉莉弯下身子捡起它，很快的打开来。发现那是纳威写的。快速浏览完，她叹出口气。就猜隆巴顿教授没准得从校长或者斯内普教授那儿听说昨晚的事，说不定什么时候会“邀请”她过去聊聊。果然，纸条上写着希望她今天午饭之后去他的办公室喝喝茶，顺便聊一聊近况。莉莉撇撇嘴，粗鲁地将纸条塞进书包里。开始不切实际地幻想纳威能在办公室准备一大盘巧克力布丁而不是一长串的说教。
“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我不是在教训你，莉莉，我只是希望你明白——”
“我知道。可是我敢肯定，詹姆和阿不思一定去过无数次了，但他们一次都没被抓到过。”
“那是他们运气好。”
“所以说我很倒霉。”
“莉莉！”
“好了，纳威。”小女孩放下手里的茶杯，不以为然地笑着说。“我不会再那么莽撞了。我保证。”
格兰芬多的院长办公室中，纳威•隆巴顿教授胖胖的圆脸上是一副非常无奈的表情。他拿好友的女儿完全没辙。
“其实我就是想去看看那屋子里都有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和麦格教授说实话？”
“我怎么知道校长是不是也知道有这么一间屋子，”莉莉世故的眨眨眼，“而且当时费尔奇也在，他们要是以后对八楼施魔法，不让我们上去怎么办？”
“那也是为你们好。”纳威叹了口气。“不光是昨晚的事。我还得提醒你要注意一下自己的成绩了。——特别是魔药。”
小女孩的脸瞬间拉了下来。她撅起嘴，够不到地面的双脚在不停的晃荡着。
“斯内普教授今天还说你已经很引起他的注意了。”纳威温和的看着莉莉。“别那么不高兴，其实他也是好意。”
“算了吧！”莉莉不耐烦地把脸扭向一边。奇怪自己先前怎么还觉得他是个——值得同情的人，尤其在听说他是被蛇咬死之后。
“我知道你不喜欢他。”纳威转着手里的茶杯。“可是我不希望这样。”
“我喜不喜欢他又有什么关系。”莉莉小声嘟囔道。
“我不希望你讨厌他。你太固执了，小不点。”纳威又给她倒满茶。“你不了解斯内普教授。”
“对，我是不了解他。因为我不知道他以前为我爸爸还有学校都做过什么。你们不告诉我。”小女孩赌气的瞪着眼，“不了解他不是我的错。我知道他是被蛇咬死的，我也知道他在死后才证明清白。可是你看看他那样儿？尖酸，刻薄，还特别小气。谁看了都会觉得他不像个好人。”
“莉莉……”纳威没了主意。安静的办公室中只听到小女孩的椅子在吱呀作响。
“再说像他那样的人，恐怕也没几个朋友吧？”
纳威抿了抿嘴唇，沉默的呷起茶，表情凝重，好像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似的。然后过了半响，他终于说，“那好吧。我告诉你一些事，但我希望你明白，不是我不想让你知道，而是因为……那些其实都是教授的私事。”
莉莉挑起一条眉毛。她觉得如果纳威准备告诉她斯内普教授实际上有在夜晚出没寻找鲜血的癖好那还是算了吧，她不想听。
老实的隆巴顿教授不清楚小女孩的心思，他又喝了口茶，然后讲起斯内普还是学生时候的一些遭遇。他被欺负过，被詹姆•波特还有小天狼星，泰迪的爸爸他们欺负过。所以他恨哈利，因为那是他仇人的儿子。他也不喜欢其他人。觉得他们都很愚蠢。他只和自己那帮小团体里的人厮混。后来他杀了邓布利多……为了取得伏地魔的信任。他忍受着所有人的厌恶和憎恨……继续做他该做的事……
“有些东西，是因为你现在没看清楚。”纳威将脸移向窗外，慢慢的讲道，“但是等你长大以后，就能明白人们其实是经常处在……嗯……痛苦还有挣扎里的。”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二章 死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