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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青楼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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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莫国的京都弋阳,是这片大陆上有名的大城市。虽然面积不是很大,却是最繁华的城市之一。商旅往来,市场兴盛,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个个笑容满面,不知人间疾苦。七月的弋阳,骄阳似火,热情如焰。鬼节的到来给这个火热的城市带来一丝凉凉的阴风,只是一般人感觉不到罢了。
出场了一天的大火球渐渐的沉了下去,华灯初上的弋阳,又迎来了另一个喧闹的高峰。
追星楼,是弋阳,乃至天莫国,甚至在整个大陆上都大有名气的销金窟。楼里的姑娘们不仅个个娇艳如花,更是才气四溢,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都懂,歌喉和舞技更是弋阳一绝。而且各种类型的姑娘应有尽有,称其为男人们的极乐世界一点也不为过。
和其它的青楼一样,追星楼也有头牌之分,不过,能入住逐月阁、称得上是真正头牌的,只有一位。而今天,就是逐月阁迎接新主的大日子。
夜幕降临,弋阳的名流们都迫不及待地来到追星楼,一睹这位新头牌的风采。
追星楼中,在立台子最近的位子上,坐着三个相貌英俊的少年。
“哥,你说这个姑娘到底美到什么程度啊,竟然刚进楼就能成为头牌,太反常了!”在韩霁颜的印象中,逐月阁的位置,可是姑娘们拼死拼活争出来的。
“不懂了吧!这叫做制造社会舆论来提高知名度!说不定这个姑娘长得也就那么回事儿。”杜枫倒是不大看好这个弄得神神秘秘的女人。蛊惑男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像她一样,若即若离。
“哼!好像就你懂得多似的,肯定是我哥告诉你的!”
“哎~我再怎么不济,也比你这个小毛孩儿厉害!”
“你……”
“好了!你们两个安静会儿吧!霁颜,杜枫怎么说也是你的兄长,不能这么呼来喝去的。”一直在喝茶的韩霁云终于忍不住耳边的聒噪了。
“我、他才没资格当我兄长呢!和我哥比你差远了!”前半句对着韩霁云解释,后半句留给了杜枫。
“嘿!当真了?”杜枫笑了两声,“还说了解你哥呢,这都不懂!他这么说只是想单方面地让你闭嘴而已。”
“你挑拨离间!”韩霁颜气愤。
“我实话实说。”杜枫坦然。
“你俩闭嘴吧!”韩霁云郁闷。他今天怎么就带了这么两个人过来?真是自找苦吃!
“哎,那不是巫峰七侠吗(不要想《X猫X兔七侠传》……)?”
投石一颗,响应千层。楼里的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七个身高相仿相貌相同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景榛他们一进门,就听见一个不长眼的笨蛋大声地喊出了他们的名号,害得他们不得不在众人的目光中穿行,一一回礼,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他们预定的座位。
“老六,你确定你的钱带够了?”景榛最不赞成这个计划。原因嘛,用他小师弟的话就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万一出了差错,那就麻烦了。
“呃、应该吧。”景榕回答得十分不自然。
“什么叫‘应该’,六弟能解释一下吗?”笑眯眯的景柠乐呵呵的问。
“呃……”景榕一直相信,只要五哥这么一笑,那倒霉的肯定就是那个被笑的人,所以他只能供出共犯了,“我本来带够钱了,在路上被三哥吃垮了被四哥住垮了被老七赔垮了。”
“我……”被点到名的“浪费钱三人组”异口同声的想说些什么,却被景桉打断了:“好啦,再解释也没用了,现在只能希望没人能跟我们争。”
“你们、唉……我也有错,光顾着赶路,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景榛不愧是老大,这么快就从展开批评转向了自我批评。
“哼!你个小财迷多带点钱出来会死啊!”景柠还是放不下心,正所谓关心则乱,平日的镇静此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回去我就拿银票砸死你,把银子融了淹死你!”
“五哥……”他又不是故意的。
看到景柠慌神,景榛也有些莫名的烦躁,总觉得有什么会因今晚而改变。“都别说了,随即应变吧。”
韩霁颜从景榛他们进门时,就一直盯着人家看,直到他们在邻桌坐下,才不得已的收回目光。
“哥、哥!他们七个,真的长得一样哎!”第一次看见巫峰七侠的韩霁颜很是吃惊。
杜枫哼了一声道:“少见多怪了吧!这是七胞胎。”
破天荒的这一次韩霁颜没有回嘴,而是一本正经的问:“七胞胎,是什么?”
韩霁云笑了笑,说:“不要看我,这小子从小就喜欢时不时地从嘴里蹦出点儿新鲜词,刚开始可能会不适应,时间长了就能懂个七七八八了。”七胞胎指的是什么他还是懂的。
“有、有吗?”杜枫有点傻眼,“那你以前怎么都不告诉我?”
“嗯?每次都会有人问你那些词的意思啊!你忘了?”
“是,可是,好像,你从来没问过我啊!”
“哦,那是因为我们总派上次猜错意思的人去问你。”
“好啊!你们拿我下赌……等等,你从来没猜错过?!”
“是啊!”
好得意啊!杜枫郁闷:“你真是火星人!”
片刻之后。“你赢了。‘火星人’是什么意思?”韩霁云终于不耻下问。
“……”
又过了一刻,锣声响了,追星楼的妈妈香姨走上了台子,大声道:“今儿个是咱们追星楼逐月阁易主的日子,奴家在这里先谢过各位爷给面子来捧这个场!咱还是老规矩,一会儿等梦蝶奏完一曲后,各位爷就可以开始喊价了,起价是五十两银子。好了,奴家就不多说了。梦蝶,开始吧。”
回应香姨的,是琴声。
清亮明快,婉转悠扬。一筝一弦,传达着大自然的低语,天地间的一切都拥有了生命,用属于自己的音符,诉说着千万年来的喜怒哀乐。清澈圣洁的旋律回荡在听众的耳边,洗涤着人们的心灵,仿佛此时捏碎一片树叶都是罪恶。
一曲奏毕,大厅内悄然无声,乐曲的余韵依然萦绕不减,一时间,竟然无人喊价。
无奈,香姨只得把梦蝶从帘后请了出来,却也只多了几声冷气倒吸的声音。
不知是哪里的仙子落入了凡间,一袭紫衣,对角处大小两朵魏紫竞相开放,娇艳妩媚。银色的丝线勾勒出花朵的轮廓,又显清冷,好似不食人间烟火。身披紫纱,朦朦胧胧,虚无缥缈,仿佛总是掩在云烟之后。绝世的容颜,眉似远山,眼若秋水,肤如凝脂,找不出任何瑕疵,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
令人印象最深的,还是那双眼睛。不像寻常美人的勾魂凤眼,大大的眼睛只有眼角处幅度不大的微微向上挑起,看似清澈纯洁,又好像在向你发出无声的邀请,欲擒故纵,欲语还羞,让人心痒不止。
韩霁云握茶杯的手顿时僵住了。
怎么是他!
怎么会!!
两年前的雨夜,路边的破庙,不时在脑中浮现的画面……
那个为自己驱鬼的他,为自己盖上衣服的他,照看自己半夜的他,被冻得发烧的他,倒在自己怀里的他,缩成一团喊冷的他,直往自己怀里钻的他,双唇发紫不停颤抖的他,被自己吻得气喘吁吁的他,安安静静睡在自己怀里的他,醒来后说不记得发生过什么的他,叫自己“韩公子”的他,笑着叫“韩大哥”的他,对自己说“有缘再会”的他……
那个被鬼上身的自己,半夜醒来看到身上盖着别人衣服的自己,看呆了他的自己,接住他的自己,脱掉上衣为他取暖的自己,抱住他的自己,情不自禁吻住他颤抖双唇的自己,意乱情迷愈吻愈深的自己,差点儿把持不住的自己,在一旁想着他“自我努力”的自己,惊讶得“毁尸灭迹”的自己,他一笑就心跳加速的自己,他走了失落不已的自己,在别人身上忘情的叫着他名字的自己,忘不了他的自己……
不过一个月而已,原来,他在自己的心里,扎了那么深的根。
可是……
他为什么在这种地方,卖初夜!!!(怒了!)
杜枫也被震到了,不过在惊诧之余,杜枫总是觉得“她”的眼睛,像是在哪里见过,十分熟悉。
正想着,忽然听到“咯吱”的声音,一回头,就看到韩霁云手中就要寿终正寝的茶杯。
“霁云?霁云!怎么了?”杜枫赶紧拉开了韩霁云的手,只听“哗啦”一声,还是碎了。
杜枫有些奇怪,对美人已经见怪不怪的韩霁云,今天怎么了?
难不成……他们认识?!
就在这两位走神的片刻,喊价已经开始了。
“一百两!”
“二百两!”
“三百两!”
“三百五十两!”
“三百八十两!”
“四百两!”
……
“八百两!”这已经是景榕的极限了。小师弟的话果然没错,变化太快了。本以为弹首神圣点的曲子,让那些嫖客们认为他不可侵犯,总会减少点竞争对手。谁知道会适得其反,这首曲子不知道是刺激到了他们哪根神经,竟争着抢着要他!这年头,嫖客的世界,真是越来越难理解了啊!
果然,厅中又安静了下来。
正要松口气的,景榕就听到一个十分猥亵的声音,得意得高喊:“一千两!”
完蛋了……突破极限了……
一个肥得流油的大胖子,慢慢悠悠的走至台前,□□着说:“梦蝶姑娘,今晚大爷我会好好疼你的……”
话音未落,除冷笑着的景柠外,急得不行的景氏兄弟听到邻桌貌似盛怒的贵公子坚定有力声音:“两千两!”
全场哗然,大胖子也瞪直了小眼儿。
“哥!你疯啦!”韩霁颜拉着韩霁云的袖子小声地喊着。
这、这和事先说好的不一样啊!
香姨有些急了,转头看向身边的美人。只见美人看了韩霁云一眼,向香姨点了个头,转身离开了大厅。
“两千两成交,请这位公子随奴家来。”香姨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只希望不要再出什么乱子。
“先出去,翻墙跟上。”景氏兄弟也行动了。
楚释然看着眼前的古琴,十分喜欢。
古琴本身就蕴含着丰富的传统文化。它长三尺六寸五分,象征着一年有365天;琴面是弧形,代表天,琴底是平的,象征地,意为“天圆地方”;古琴有十三个徽,用以标记琴的音位,代表一年有十二个月及闰月;它最初只有五根弦,象征金、木、水、火、土,后有周文王悼念已故的儿子,加了一根弦,武王伐纣时为鼓舞士气,又添了一根弦,所以古琴又被称为“文武七弦琴”。
这把古琴,红香木的琴身,金子做的徽,镶着白玉雕的梅枝,漂亮极了!楚释然恨不得马上拿回去送给娘。
楚释然正想着如何从香姨手中把琴拐过来时,门开了,一个熟悉的的身影掠了过来,使劲地握住他的手腕,大声说:“楚释然!不想解释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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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累傻了……脖子疼……
我觉得自己打字不慢啊!为什么打一章会要那么长的时间!!!
Tell me wh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