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人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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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诧异地看着章昭容，话虽突然，但怎么听都像是在提点自己，只是这是真心还是假意就不得而知了。
“只要能活得自在一些，是猫还是狐又有何分别？”莫说没区别，便是有区别二者也都是狡猾之类。
二人走到步寿宫与扬子宫的岔口，想了想章昭容还是开口：“是啊，有什么区别，左右只是把日子过好了才是正经的。”
沈夕瑶因着这句话福身的动作倒是一顿，抬头瞧着章昭容的背影一时也不知她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什么，但她却听出了这句话并没有恶意。想了想，许是自己真的想错了。
崇德殿，谨宣帝看着手里苏家弹劾沈家的折子，随手批下荒谬二字。苏家如今倒是越发的看不清形势了，前脚自己刚恩赏了沈家，如今他就急切切的弹劾之。当真以为自己这个皇帝是没脾气的？还是说，他当顾家能世代富贵。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替顾家的老狐狸试探自己。
入夜，打更声起，暖春阁突然传来一阵嘈杂，接着云溪匆匆入了内室，许是走的急，亦或是因为刚刚所受的惊吓，在深秋的夜里即使没有加衣服也出了许多汗。门外伺候着的云岚几人见到这般情形，也不敢阻拦，更不敢猜测发生了什么。云溪也不曾犹豫，抬脚进屋，听竹刚伺候主子躺下，如今还没来得及放下帐子，见云溪神色不对，便停下手上的动作。
“出什么事了？”让听竹给自己披上衣服，也没下床，只是脸上的神情也不若往日轻松。
“刚刚白答应那里出了人命案，因着胆小当下就在扶元阁吵嚷开了。”想了想又说道，“那白答应嘴里也是不清不楚的叫嚷着，说是主子您要害她的性命呢。”
如今这事既然被吵嚷开来，想来明日就会被传得沸沸扬扬。可想了想，沈夕瑶还是让听竹和云溪伺候自己褪了衣衫。
第二日一早，沈夕瑶任由听竹给自己梳妆，看了一眼首饰，想来想吩咐云溪取出当日皇帝赏赐的琉璃钗戴上。
“可让人打听了，昨儿的事外面是怎么传得？”抚了抚发髻，如今只得等着皇帝和皇后的意思。
“宫里传言是不少，但传得最多的就是那个冤死的宫女是替白答应丢了命。”听竹粗略地说了一下，然后帮沈夕瑶挽了碎发，接着说，“听说今儿大早，皇后娘娘跟前的的高总管就让人杖毙了好几个多嘴的奴才。”
“如此。”沈夕瑶自如此粗鲁到没脑子的事，也是不知哪个主子办的，“今早皇后免了众人的请安，想来是为了这事儿。一会儿必会带人去问话，但万事你们只要言说不知。这事儿，我心里有底儿。”
原本顾荣华之事沉寂的后宫众人又被打愣了。事却关乎嫔妃性命，后宫自是捂不住的。而在景阳宫对峙之时，。而白答应一口咬定，她身边的连理，因着喝了来自嘉芳仪的暖春阁汤粥毙命的。
要说这件事，本就没有证据，白答应一家之言也当不得定罪的证据。可偏偏在这宫里，与白答应龌龊最深的便是嘉芳仪，加上确实有人瞧见连理当日是从暖春阁的方向取了竹篮回宫的。
沈夕瑶心中哂笑，她自然知道自个宫里有贤妃的人，当初未曾寻了由头赶走那人，也只是因为她有意引人入局。如今对方设下人命案，定要给自己按上一个谋杀宫妃的罪名。却不知，沈彦廷前去青州已定，只要大封世家一日不除，谨宣帝就不可能让后宫众人伤及自己性命。更何况，自个儿身边可是有谨宣帝亲选的人。
“本宫已让太医瞧过，这汤粥中并无毒，算起来人死的是十分蹊跷。”说着看了一眼沈夕瑶，淡淡道，“虽说嘉芳仪自称冤枉，可也摆脱不了嫌疑，就先软禁暖春阁，待到事情查明再做打算。”
这句话，是将沈夕瑶放到了虎背上，上不得下不能。未定罪，但有嫌疑。
原本想要辩解的沈夕瑶看到上座容妃的表情时，心中稍稍安定，遂直接跪下应喏了。
见沈夕瑶面带惶恐，皇后心中道这倒是是个知事儿的。若以后能为自己所用，也当得起自己拉一把。
“这件事，本宫不想你们妄自猜测，若结果出来之前有人借此事诋毁别人，本宫自会将她送至皇上跟前处置。”说着皇后将手中茶盏重重的撂在桌上，冷眼睇了一眼白答应，“白答应虽说是受害者，但事情未清，你便也好好呆在自己院子里，莫要随意出门。”
得了消息，谨宣帝无意插手，但想到沈夕瑶的兄长沈彦廷同如今已动身前往青州方向，未免了沈家忧虑，遂派了身边的福禄前去听审。
待到得了消息，谨宣帝心中满意，到底皇后还是有分寸的。冷呵一声，细细描画这山水图，他怎猜不出此事的来龙去脉，只怕是为了转移顾荣华假孕或者小产一事。唯一不可知的就是这又是谁的手笔。若说是贤妃的，她又怎会同顾家搅在一起？
突然手下一滞，面容一凝，语气低沉吩咐：“宣卫城前来。”
若真是自己想的那般，便糟糕了。
回到暖春阁，沈夕瑶就让小全子和小卓子把贵妃软榻搬到院子里，然后又从书架上摸出一本书，让云溪去取出好些个自己做的小零食，一切准备就绪才没有骨头地软趴趴地靠在贵妃软榻上无聊地翻着书。这是一本杂志怪谈，倒是有趣，所以沈夕瑶慢慢就看的入了迷。如今她被看管起来倒也是好事儿，这宫里有个敢随意要人命的主，她可得躲着些。至于最后结果嘛......沈夕瑶斜靠在贵妃榻上，一边看书一边从一旁的小茶几上取来青黑的小酸梅一颗颗吃着......只要沈家没跟世家厮混在一起，谨宣帝就不会让人主导了这次的陷害。
谨宣帝到的时候，就瞧见嘉芳仪带了自己从不曾见过的惬意悠然和静娴看书。心情莫名安稳了许多，停下了脚步，斜靠在暖春阁门口，也不让人打扰了这份雅致。许是在阴凉中看阳光下的人，总会觉得对方格外温暖耀眼，此时谨宣帝看到阳光下窝在软榻上的女子无意识地勾起嘴角竟然生出了几分惊艳之感，心底莫名就觉得放松了许多，面上的神情也越来越柔和，甚至不自觉地少了平日里的疏离。
“皇上万岁，奴才给皇上请安。”
刚刚出去给主子取果蔬的云岚一回来就见到帝王长身而立，院里的奴才各自低着头不敢言语，而听竹伺候着主子也未曾看到帝王尊驾，又怕主子会引得皇上不高兴，只得硬着头皮上前高声请安。
许是心情好的缘故，谨宣帝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云岚，并未责怪，反倒大步迈于沈夕瑶跟前，不等她起身反应就一把抱起她，自己寻了个舒坦的姿势，伸开长腿，做到榻上。复又将沈夕瑶侧身放到自己腿上，下巴放在她右肩上慢慢摩擦她的脸颊，只静静抱着，却是十足的亲昵。
“皇......皇上......”磕磕巴巴的，显然沈夕瑶还没进入状态，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吐了一句，“皇上，也要吃酸梅么？”
说着还慢慢收回刚刚拿这酸梅的手，似是要给谨宣帝看。其实沈夕瑶现在当真还没回魂，这冷面薄情的帝王，怎么会突然变成小说男主角？这不科学啊。
谨宣帝此时是又好笑又好气，刚刚还觉得自己这个嘉芳仪气质倾国，如今可不还是那个孩子气的人：“孩子气。”
沈夕瑶一愣，赶紧让听竹帮自己擦了手，并让人收了茶几上的零嘴，脸红着喏喏道：“我已经长大了，只是闲下来心情又不错的时候，就爱找点话本怪谈就着零嘴看会儿。”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人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