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秽土转生术么。
想都不敢想的再会居然是在这种可笑的场景。佐助握着草薙剑的手松了松,却又紧了紧。
曾经最亲密的甚至会为了对方牺牲生命的两人如今却拔刀相向,不得不说是命运的讽刺。
“尼桑,我已经,不需要你再为我做任何决定了。”没有任何颤抖,佐助抬起手中的草薙剑指向宇智波鼬。
鼬闭眼又睁开,“那么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成长到了何种地步吧,佐助。”
说来可笑,他促就了他的成长,却没有亲眼看到他的成长。
战斗一触即发!属于宇智波跟宇智波的战斗,从来都是惊天动地。
从当初被灭族的那一刻起,名为宇智波佐助的那个人就背负起了一切,属于宇智波之姓的一切。痛苦也好,责任也好,从头到尾都是属于他一人的。
最亲密的人将他推得远远的,其他的人却走不进他内心最深处。
一个人,从头到尾的一个人。
痛苦铸就宇智波佐助,属于宇智波的诅咒——越是痛苦越是强大。当他站得越高的时候,那名为痛苦的坚冰便将他罩得越为严实。眼中的温度慢慢消失,就是现在强得可怕的宇智波佐助。
少年眼中深处是一片沉寂,就像那惊不起一丝波澜的死水。他突然回想起那个一脸信赖喊着自己哥哥的孩子。
同伴越多又怎么样,缺失的那一块永远都是缺失的。就像是拼图一样,没有办法用任何去替代。
鼬突然开始怀疑一些东西。佐助是佐助,那些他所做的决定对于佐助来说到底算什么?
就这么一丝迟疑让鼬的动作变得有些迟钝,本应该抓住这丝机会的佐助却顿住了。他握住草薙剑的手倏然收紧,然后向后跃了几丈。
两人都没有动作,停顿着,没有说话,就好像是两柱雕像一般。
突然,佐助开了口,他眼神有些缥缈像是在回想着什么,声音却平静得有些可怕,“我很后悔。那个时候为什么没有抓住尼桑的手,而是选择推开。一遍一遍地推开。”
“为什么呢?”佐助歪着头,眼睛充满迷茫,“每次眼睛疼的时候就会回想起那个黄昏,然后一遍一遍的问自己。后来啊,我才知道不过是懦弱而已。软弱的自己就是连哪一点都承受不了,只会逃避而已。”
“现在的我已经不会逃避任何东西了。”说着,佐助对着鼬露出一个笑容,十分沉静笑容,没有任何情绪。
逃避这种情绪不过是人类对于伤害的自我保护行为、心情的自我调息,如果一个人连逃避都没有了,那么他便一直在直面伤害,连一点停顿都没有,遍体鳞伤也无所谓。
你说那个人疼不疼?其实,好像已经也无所谓了。
呼吸一窒,明明已经是死人了,明明只是一具秽土所做的肉身,鼬却又感觉有些痛楚从心口处一阵一阵发出。
“秽土转生这种术,强行将死去的人从黄泉拉出来,本身就是对死者的一种亵渎。哥哥你一直在守护着木叶,这个术却违背了你的意志,让你做出你生前最不想做的事。所以呢,这次该是我为哥哥你做一些事了。”佐助平静地说道,查克拉所形成的紫色须佐能乎拔地而起,直接形成完全体,如同一个巨人一般伫立在这里。
这便是秽土转生术最可恶的地方了,强行将死去的人召唤到人世,然后与生前最亲密的人对抗。无能为力,然后便是生者最大的痛苦。
鼬从一开始就是知道佐助是个很温柔的孩子,明明很嫉妒优秀的哥哥,却将硬生生的那抹嫉妒压下,选择喜欢;明明畏惧那段痛苦的记忆,却为了喜欢的哥哥去选择靠近。
越是温柔,越是痛苦。他忘记了这句话。
忍住秽土转生的控制,抑制住对佐助的杀意,因为太过困难,鼬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鼬对着佐助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如同小时候那依稀的记忆一般的笑容,“我一直去用自己的想法去为佐助做一些事情,却忘记了佐助是佐助。再怎么亲密又怎么样呢,人,怎么能够替其他人决定一些事情。我啊,一开始就可能错了吧。”
佐助倒退一步,微弱地反驳道,“不、不是……”
“其实啊,到后来一直是我在拒绝佐助,因为害怕佐助的拒绝,害怕我死后佐助伤心。”鼬说道,“如果一开始能够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那么就不会是从头到尾的痛苦了吧。”
像是释然一般,有光从鼬身上出现,身上的碎片慢慢向上漂浮着。鼬摇摇晃晃地走向佐助,“能够再次见到佐助真的很开心,能够将一切告诉佐助,稍微有点感谢这个术了。”
最后一个拥抱,温柔的让人心碎,“不管如何,我和爸爸妈妈都会一直爱着佐助的。”
于是,空缺的拼图被填上了。
——03.30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