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品》泠萸

71、part 71

　　有小涛和唐连周到的照顾着，本就没什么大毛病的秦陌很快就痊愈了，出院前被护士姐姐哄去做了个体检。他不知道体检报告是用来申请颈环的，查完还没纳过闷来，感冒发烧抽他腺体~液干什么？
　　奉命打来给他普及特殊发情期如何度过的夏夜听他嘀咕这事，都不知从何开口了，这孩子别是被他哥养傻了吧？怎么跟个二愣子似的？
　　秦陌放开挨了一针的小脖子，又纠结起了爸爸把他送进医院就不管了的事，唉声叹气的跟太子哥哥说，爸爸大概还在生他的气，不想看到他。
　　“他还怎么管你？放下所有工作去医院陪床吗？你得了什么要命的病症？”
　　“是啊，我得了什么要命的病症，要住院治疗？他还不是为了眼不见心不烦？”
　　“你不烦人，你人见人爱，爸爸疼你都来不及呢，哪舍得不管你啊。”夏夜无奈道，“好了，我们闲话少叙聊正题吧。”
　　状况外的秦陌听太子哥哥讲了一堆发情期前后注意事项，还是没有进入状况，愣愣的问：“告诉我这些干嘛？我又不过发情期。”
　　“你就要过了！”夏夜也不是不想关爱低能儿童，奈何他没有做知心哥哥的温柔耐心，关爱变成了数落，“贪吃、嗜睡、情绪化，这些都是特殊发情期前的症状，就像怀孕会孕吐一样典型，你居然不知道？上生理课的时候打瞌睡来着吧？”
　　“你搞错了吧？”秦陌莫名抗拒即将迎来发情期这个事实，“我才十八岁……”
　　“十八岁过发情期有问题吗？有问题也给我克服。”夏夜连珠炮似的给他恶补了一节生理课，连个举手发问的机会都不给他，继续道，“安排你体检是为了拿报告申请颈环，颈环你知道吧？就是基础手环的Pro版本，可以时时监测信息素值，通过信息素值、体温、心率等生理数据判定佩戴者的身体状况，及时提醒，另有定位功能，可以发送信息到紧急联络人的通讯器上，必要的话再给你一针强效抑制剂醒醒脑，免得你被当街轮了。”
　　从即将迎来人生中的第一个发情期到惨遭XX，信息量过于庞大，秦陌那没有爪子快的脑子处理不过来，卡顿了。他看着被欧文嘲弄的称之为儿童手表的智能手环，“可、可、可是……”的读着内存，终于在死机之前将系统判定最重要的信息读了出来：“可是我的问题是没对象啊，这是可以克服的问题吗？”
　　“没对象就不过发情期了？！”夏夜简直要被这个蠢孩子蠢哭了，“难道所有omega都要找好对象再成年吗？找不到怎么办？去死吗？也许真的有omega去死，但相信我，他们不是因为没对象难死的，而是被自己蠢死的！就像你这样！”
　　秦陌生怕暴躁的太子哥哥从通讯器里钻出来照着自己的颈动脉来一口，把通讯器拿远了些才道：“我没在生理课上打瞌睡，知道人类早在分化出第二性别之后就研制出了抑制剂，但生理课老师也讲过，特殊发情期使用抑制剂有可能引发生殖系统病变，严重的话会导致不孕。”
　　“所以呢？你怕自己生不出孩子吗？不用担心，在人类研制出抑制剂之前，omega援助机构就应运而生了。是不是很合理很严谨？还有更合理更严谨的呢，alpha要通过层层筛选考核才能成为义工，再为你这种没对象的小omega提供援助，如非必要他们连你的小脖子都不会碰一下，更不会援助到床上去。所以你既能生出孩子，又不会意外怀孕，开不开心？”
　　关于义工如何为omega提供援助，再次触及到了秦陌小朋友的知识盲区，但他不敢细问，怕因为太无知被暴躁的太子哥哥喷死，也怕太子哥哥被当场气死。
　　“还有问题吗？”
　　“……可以有吗？”
　　“少废话！说！”
　　秦陌夹着小心道：“如果我不要义工援助，使用药效温和一点的抑制剂，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吗？”
　　“为什么不要义工援助？你怕人家兽性大发强X你吗？！”夏夜早把他哥叮嘱的注意他的情绪不要让他紧张云云抛到了九霄云外，暴躁的如同被自家孩子告知期末考试拿了零蛋的家长，“你放一百个心，想白嫖的人渣早在考核的时候就被筛下去了，义工是人，援助机构还会为他们配备面对各种突发状况都能维持人性的专用抑制剂，即使你脱光了扑上去求X人家都不会甩你！”
　　“不是，我怕自己在神志不清醒的状态下攻击义工……”有过被注射了催情剂送到韩征那种终极人渣床上的经历，秦陌不确定自己能否配合接受陌生alpha义工的援助，如果因为神志不清，过于紧张等等，误判对方存在敌意和威胁，他大概会拼死搞死对方吧？
　　“你都神志不清了，哪来的力气去攻击一个alpha？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了，就凭你那细胳膊细腿，也就攻击一下枕头。”
　　“你也别太小看我的细胳膊细腿，那只醉鸡还在医院趴着呢，我昨天才知道他之所以叫的像被剁了尾巴一样，是因为尾骨骨折了。”
　　“那是因为他废物，换个alpha试试，不叫你骨折就不错了。好了，不要盲目自信了，快回家吧，回去跟你的好爸爸说，我不负所托，该普及的普及了，该安抚的也安抚了，回头把咨询费给我结一下，亲兄弟明算账，别说我坑他。”
　　秦陌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太子哥哥是受他龙爸爸所托为他提供暴躁式科普，安抚就算了吧，一口一个黄暴词汇，差点把他“安”到瑟瑟发抖的哭喊：“爸爸，我好怕，我要回家！”
　　体检报告要三天后才出来，唐连先办理好了出院手续，又和小涛在病房门外等了半晌，直到里面安静下来才道：“李公公，时候不早了，起驾回宫吧。”
　　小涛白他一眼，敲门进去，给仍穿着病号服的秦陌拿出一套衣服，顿了顿，又从包里拿出一包小熊软糖，一起拿给了他。
　　秦陌只伸手接下了衣裤，拒绝了他近来很喜欢的小熊软糖，蔫巴巴的说：“糖吃多了会变傻，我还是少吃一点吧。”
　　小涛估计小主子被真主子打击的不轻，但也不好明言安慰他，便将软糖拆开塞进了他手里：“您放心吃，您的智商扛的住。”
　　秦陌：“……”
　　说龙一不来医院探病陪床是为了眼不见心不烦未免太没良心了，龙总忙起来连自己的肠胃都照顾不周，却在助理送来推迟了两个小时的午餐时想到，清淡的病号餐满足不了特殊发情期前所需的营养和好食欲，小孩连着吃了三四天，肚里的馋虫怕是要闹翻天了。
　　打算带自家小孩去吃顿顺口的解解馋的龙一刚要叫助理订位子，忽又想起了熊孩子前不久惹出的乱子，话到唇边又咽回去了。哪有孩子打架闹事，不打不罚反过来带他去吃好吃的的？嫌他惹的乱子少打算惯出个让爸爸糟心一辈子的逆子么？
　　不想养出个逆子被活活气死的龙爸爸最终连包哄小孩的糖果都没买，带着“惯子如杀子”的自我告诫回了家，进门看到他家小孩背身站在电视墙下，手里举着小鱼干哄他的猫下来吃，温软可爱的实在不像个一出手就叫人骨折卧床的小霸王。
　　奇奇趁家里没人在拿秦陌的玩具来玩，把一个限量款机器人从书架上推下来了，跟着又砸中了书桌上的PAD，前者颈椎断裂脑袋搬家，后者屏幕碎裂开不开机了。秦陌追着它打没打到才哄它下去吃小鱼干的，奇奇当然不下去了，又不是没吃过小鱼干。
　　秦陌耐心耗尽，啪地丢开小鱼干，撸起袖子吼：“小涛，把梯~子搬过来，我就不信我打不着它！”
　　做家长的一方面觉得这样才对，一方面为儿子就是个小霸王心情复杂。也许他命里不仅没有乖弟弟，乖儿子也是痴心妄想，却不知是命定如此，还是他养成的方式不对。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龙总有没有想过，他儿子不乖也许是因为上梁不正下梁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