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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硬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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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他纪舒闭嘴忍着不说话,这些混蛋就真以为他好欺负了?
纪舒向前走了一步,抬起头眼睛正视着何管事,“何管事好意,纪舒铭感五内,然纪舒和小弟俩虽吃得不多,但毕竟是两张嘴,纪舒以为这对于一根家来说,负担有些过重。且纪舒年纪虽小,却也不愿白吃他人米饭,只想勤勤恳恳干点活,养活自己和弟弟。”
听了纪舒的话,何管事眉头微蹙,他没想到纪舒会公然反驳他的好意,不禁心中有些不喜。“既然有人愿意养活你们兄弟,你就该应下,何必如此矫情?”
纪舒心中一凉,听这语气,显然何管事是偏向于瘦子一伙。然纪舒岂会甘心就如此被夺了田地,“何管事,纪舒不是不识趣之人,只是将这灵米地交由他人来管理,纪舒心有不安。”
那粗壮的汉子用轰隆隆的声音喊道:“有什么可不安的,就这两亩贫瘠的土地,有什么可值得人惦记的?”
纪舒不怒反笑,“这土地的位置的确不怎么样,可它产灵米,能养活我们兄弟俩,这对于我们兄弟俩来说就至关重要了。”
“哼,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就怕地到你手上了,我和弟弟会饿死。”纪舒也不拐着弯来了,你们不要脸,也别想他给你们脸。
一旁瘦子见纪舒撕破脸了,于是冷笑道:“你这小子,怎么这般不识好人心,非但不知感恩,还污蔑他人要占你的地,真是个没教养的小子。”
对方人多势众,且都是大人,这对于纪舒来说,非常的不利,但此刻,纪舒绝对不能退步妥协,一旦妥协,他不但没了田地,还会落实了这恩将仇报的名头。
“纪舒年幼便失了怙恃,但也非好坏不分之人,他人对我好,我百倍还之,他人若对我行之以恶,我岂能忍之不吐?现在这一根在众人面前虽说得极动听,可先前却拦我去路,危言恐吓于我,敢问,面对如此之人,我岂能不心忧?”
纪舒语气真挚情真意切,先以爹娘早亡示弱,再以自己的品行佐证,接着又爆出大根的恶行,一步接一步,让众人不禁对他生出了几分怜意,更是对他多添了几分信任。
“胡说八道,你这黑心的小子,你以为你这一面之词会有人相信吗?”纪舒话刚说完,那一根就暴怒道。
许是一根的吼声太大,惹得何管事心生不满,出言斥责道:“放肆。”
听到何管事的斥责,那一根身子一颤,双腿一抖,直接五体跪伏在何管事身前,“小人一时情急,还望何管事宽恕小人。”
那何管事似乎对一根起了厌恶,瞥都没瞥一根一眼,只是盯着纪舒,眼中晦暗不明,好一会儿之后,何管事才冷声道:“纪舒一根胆大无礼,扣去该季三成收入。”语毕,心中不快的何管事便拂袖离去。
虽然失了三成收入,但好歹保住了自家的地,这结果纪舒已经很满足了,唯独遗憾的是,他似乎把何管事给得罪了,但愿这人以后不会给他使什么绊子才好。
待何管事离去许久,纪舒才对着地上瑟瑟发抖的一根瞥了眼,冷声恨恨的道:“三成的收入,迟早我会向你讨回来。”
听到纪舒的冷言,一根抬头望望,发现周围人的都走了,虎着一张脸,站起身来,一把抓住纪舒的衣襟,恶声恶气的道:“臭小子,你敢阴老子,看老子打得你求爹爹告奶奶。”
说完就是一拳打向纪舒的肚子,这一拳力道十足,打得纪舒腹部猛缩,全身痉挛,脸色煞白,差点就吐了出来。
即便如此,纪舒依旧死死咬着牙不肯求饶,只是眼神狠厉的瞪着一根。
见纪舒不肯屈服,这一根提着纪舒就是一阵猛打,待到他嫌手酸了,才像扔破烂一样将纪舒随手扔到地上,指着纪舒恶狠狠道:“臭小子,别让老子再瞧见你,老子见一次打一次,哼。”
纪舒的腹部疼痛难忍,面部狰狞的伏在地上瞪着一根离去的背影。他不甘心,要不是他年小力微,这人怎么敢如此肆无忌惮的欺辱他,他更恨自己的无用,被人欺辱竟无力反抗。
“咳咳咳……”整个胸口被愤恨的心火狠狠的灼烧着,一口气顶上来,竟猛的喷出一口血,顿时头一歪,不省人事,昏迷在灵米地旁。
纪舒陷入昏迷之后,他的胸口竟又钻出了一缕黑色的枝蔓,微弱,但却拥有蓬勃生长的野心。
清风拂过,带起了绿色的波浪,待到一切回归平静,慕天竟出现在了纪舒身旁。往常清冷的表情,这时却带了几分愠怒。慕天没料到仅仅是分开了这么一会儿,纪舒就被人伤成了这般凄惨狼狈的模样,虽然还未正式收下这个弟子,但纪舒好歹是他的人,被人伤这样,怎能不让慕天恼怒。
瞧见纪舒身上长出了黑色枝蔓,慕天的眉头蹙了起来,蓦地他的手上生出一道剑芒,一剑决绝的斩去纪舒身上长出的黑色枝蔓,被斩断的黑色枝蔓在空气中扭曲萎缩,直至消失。
不详本缘于他,可随着他附身于纪舒的时间越长,纪舒身上的不详也会滋生得越多,影响会越来越大,寿命也会越来越短。
难得出现一个他看得顺眼的人,他不愿看到纪舒的生命稍纵即逝。最终慕天伸出修长的手指,抚在纪舒的胸口,胸口处的黑色纹络似活了般,扭曲挣扎,似想逃走一般。慕天绷紧了脸,手一收,那黑色的纹络竟从纪舒身上飞了出来,像条凶恶的黑蛇一般附在了慕天右手上。
将黑色纹络转移到己身后,慕天的身影变得愈加虚幻了几分。
右手紧握,搭于身后,静静的立在纪舒身旁,守护着纪舒,等待纪舒的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