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塞夏]极地之爱》樱桃蓝莓

29、Chapter 024. Red leaves

　　第二十四章红叶
　　Chapter 024. Red leaves

　　倔强如您，从来都是坚定地往前走，将一切苦楚在心底默默埋葬。
　　——Sebast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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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斯特推开房门时，看见夏尔坐在铺的整整齐齐的席梦思上，身上依然是旅行时穿的深蓝风衣，靴子已经被女仆脱掉，穿着黑蕾丝的小腿紧致流畅，脚踩在铺着毛毯的木质地板上。

　　“福斯特。”

　　“少爷。”意识到自己失态的领主仓促抬头，正好对上夏尔的眸，里面虽然没有了在木屋时毫不掩饰的厌恶，但更加冰凉，像极地的海，平静却没有半分情绪。

　　胸口莫名悸动着。

　　“我听弗萝拉说你有事想见我，什么事？”在福斯特晃神的时候夏尔再次发问。

　　“……”原先只是觉得冷淡无趣的目光，不知为何此刻自己居然感受到压力，福斯特咽口唾沫答，“我为上次的不当言行郑重道歉。当时情绪过于激动对您造成的困扰我表示十分抱歉，并保证此类事情不会再次发生。”

　　“如果波酱指的是昨天的失礼的话，我向您郑重道歉，并保证类似的事不会发生第二次。”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刚成为恶魔时，雾气氤氲中，那个执事一面服侍自己沐浴一遍承诺的话语，夏尔放在膝盖上的手，不受控制痉挛地攥紧成拳。

　　全都是，恶魔卑劣无耻的谎言。

　　“少爷？”看见自己简单一句话竟让眼前的少年反应如此强烈，福斯特竟也感受到窒息的压抑，“我……”

　　“你已经让弗萝拉和我转达过类似的话了。”夏尔毫不客气打断福斯特的辩解，冷淡的声音针一样刺激着男人的神经。

　　“是这样的，可是我想亲自道歉的话应该会更加诚恳一些。”

　　“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我去叫弗萝拉服侍少爷更衣，晚安。”福斯特说着缓慢站起身，一步步往外走。夏尔目视男人的背影慢慢移动到门口，眸底终于闪过一道异样的情绪。

　　“这几天的早点和茶，还有路上的车夫，都是你的手笔吧？”就在福斯特转动门把手准备离开时，听见身后的少年陡然问，依旧冷淡的口吻。

　　带着白色手套的手停留在门把手上，燕尾服男人没有回头：“我相信这些少爷不会看不出来。”

　　又是静默。福斯特的手握住门把手，却久久没有动作，身后的少年也没有任何表示。就在他放弃拉开门准备离开时——

　　“以后早餐光明正大准备就可以了，不用假借弗萝拉的名号。”

　　“遵命，少爷。”唇角划过一抹笑意，福斯特端着烛台消失在门外。夏尔注视着房门打开又关闭，放松全身仰躺在床上，静默看窗外不断下落的雪花，眸中泪水渐涌。

　　塞巴斯也在看雪。

　　深夜的园林，一片寂静，连月亮都消失了踪迹，只有积雪，枯枝，和无边的孤寂萦绕。

　　一条小河，绕过假山曲折而来，穿过莲桥，蜿蜒伸向远方。河上浮着一层薄冰，潺潺流水在冰块与冰块的间隙中缓缓流淌，估计没两天就会被完全冻住。

　　一片红叶顺着水流缓慢旋转着向前漂浮，漂到他站立的河岸边。他弯腰，轻易将红叶拾起。

　　黯淡的红色，边缘因为水的浸润已经棕黄腐烂。塞巴斯捏着叶柄，突然回忆起数十年前阿尔洛基和他说的中国一个红叶题诗的典故。

　　唐朝有宫女，因宫中寂寞，题诗“流水何太急，深宫尽日闲。殷勤谢红叶，好去到人间。”于红叶上，随水漂流为儒生所得。后来，宫女机缘巧合嫁给儒生，是一段传奇的爱情故事。

　　“真是可笑。”低声自言自语，塞巴斯抬头望向漆黑的苍穹，却觉得胸口隐隐作痛。

　　曾经，不理解人类的情感。

　　曾经，嘲弄着罗密欧与朱丽叶无果的爱情。

　　曾经，以冰冷的心俯瞰着世上的生灵万物。而所有的曾经，都在遇见那个牢笼中绝望向他伸出手的少年后，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