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laris》莫染清风

37、半月禁闭

　　珀劳莉斯觉得她这辈子都没办法和这位先生好好相处了，他想看她的眼睛的时候，她配合着让他看，他不想看的时候她就悄悄退开，她其实大概可以猜到斯内普为什么回避她，也许是在厄里斯魔镜中看到莉莉后觉得自己在别人身上寻找她的影子是对她的一种亵渎吧，那样的话，就连这双灰绿色眼睛的存在都变成了罪。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生气？她任由斯内普拉着她的手臂将她狠狠摔进沙发，她垂下眼睫，遮住了眼睛。
　　“我很抱歉，先生。”她低声说。斯内普沉默的站在她面前，他冷哼一声抽出魔杖对珀劳莉斯丢了一个检测咒，毫无原因的魔力暴动，他皱起了眉，对于珀劳莉斯那绕远路的说辞他是一点也不相信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小鬼魔力暴动过一次，在压下去后她装作没事跑来上课，一想到这斯内普就有一种想直接给她一个阿瓦达让她如愿去死的冲动。
　　“告诉我为什么会失控。”为什么没在失控后过来找我？他看着眼前没有抬头打算的孩子，他忽然觉得她有些体贴的过分了，他知道他是在迁怒，他因为自己对莉莉感情的变化将错误都归咎到爱奥尼奥斯身上，而她对他看起来毫无缘由的变化默不作声的进行配合，又是那一套该死的，完美到像是幻影的做派。
　　“昨天喝了些从家里带来的酒，里面有些成分似乎和药物起了冲突。”将汤姆略去，她现在没什么精神去思考汤姆究竟打算做什么，他用一杯酒钻了空子，这让她心里很不安，也许牢不可破咒都不能再束缚住他了。
　　“那只蠢狗。”斯内普低声咒骂，他似乎断定珀劳莉斯带酒回学校是西里斯的错。“你真不愧是他的妹妹。”他恨恨的瞪了她一眼，转身从橱柜里取出些绷带，在看着珀劳莉斯将药喝下去后，他开始处理被她自己掰断的手指。斯内普觉得布莱克家的人骨子里都是疯子，最具代表性的就是贝拉，显然作为布莱克家的一员，珀劳莉斯在这方面也没差到哪去，那么果决的弊端自己的手指，这绝不是一个十二岁孩子能做得出的事。
　　依旧是那个沙发，两人的位置对换，斯内普半跪在地上，他拿起珀劳莉斯的手腕，目光停留在她折断的两根修长的手指上，她的手指比一般成年人的都要长，看上去美丽又怪异，斯内普清楚地记得在教室里珀劳莉斯还没折断手指的时候，她葱白的指尖上闪烁着像家养小精灵施法时的魔力火光，他按下思绪，将珀劳莉斯的手放到固定用的木板上，轻微的抽吸声让他的动作一顿。
　　“抱歉。”在听到她低声道歉后一股怒火毫无缘由的从他心底烧了起来，最初他觉得珀劳莉斯完美的像幻影一样的样子让人在相处的时候很舒服，可现在他觉得，她还不如像布莱克和波特一样，至少让给他能有一个地方发泄掉怒气。像是在报复一样，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却未再听到任何声音。
　　屋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药物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散，珀劳莉斯看着雪白的纱布一圈一圈的将手指和药膏覆盖最终打了个结后终于将一直抑制住的的呼吸缓缓恢复，她抽回手，斯内普站了起来，目不斜视的走到办公桌后坐下，就开始专心批改论文。屋内的沉寂让她感到不适，于是她站起来，打破了沉默。
　　“谢谢你，先生。我想我该去费尔奇先生那里劳动服务了。”见斯内普没应声，她转身向门口走去。
　　“布莱克小姐。”就在她的手碰到门环时，一直沉默的斯内普开口，他依旧低头批改着论文，连目光都欠奉。“惩罚改了，半个月禁闭，在这里。”顿了顿，他补充。“在此之前，别从这里走出去半步。”
　　“这不合适吧，先生。”珀劳莉斯像是被吓到了，她一直保持着握住门环的动作。
　　“我是院长。”斯内普回答的很快，声音里甚至还带了些胜利的愉悦感。
　　珀劳莉斯握住门环的手垂了下去，她对着门板快速的眨了眨眼，然后转过身若无其事的走到书橱前抽出一本书坐回沙发，虽然猜不出斯内普将她留下的原因，但珀劳莉斯可以肯定的说，比定力不会有人赢得过她，既然他什么都不说，她也没兴趣知道，唯一让她放心不下的就是在外作乱的冠冕和目的不明的汤姆，屋内的沉寂让她轻易的陷入了思绪，她翻动记忆，开始理顺从假期到现在汤姆的变化，最初汤姆看上去一直是个有点好打发的孩子，在吞掉挂坠盒后明显变得有些奇怪，但是在珀劳莉斯还没弄明白前，他们就得到了主魂，汤姆一整个假期都在挂坠盒里吸收魂片，一直到开学后两个月才从盒子里出来，那时他的气质就明显变得不一样了，如果说十六岁的汤姆是个急于表现自己的孩子，那么在吞掉挂坠盒和主魂后的他看上去就像个有些精神分裂的花花公子，当然，随之而来的是他阴郁到让她看不透的内心，珀劳莉斯能清楚的感觉到汤姆的身体里像是有两个意识在冲突，她不知道哪个最终会占上风，所以她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那么，打开密室的是汤姆？她皱起了眉，她之所以一口咬定是冠冕做的原因很简单，那血字的字迹一看就是个孩子的，从写字的角度和力道能看出来是个踮着脚的女孩子写的，和汤姆相处了一年多，珀劳莉斯很清楚他不喜欢让女孩子做事，就算精分了之后也一样，对此的坚持程度简直能和她对头发的控制欲相比，所以那个魂器一定是仍处于虚弱状态，别无选择。拉文克劳的冠冕能让人变聪明，那么只要查出来前几天的期末考试谁的成绩变化最大就能知道在谁手里了。她正眯起眼睛思考对策，院长室的大门开了。
　　“院长，我和哈利过来送成品。”德拉科和哈利一人端着一个托盘站在门口，珀劳莉斯抬眼看了一眼上面标着‘第三组’的瓶子，很标准的颜色，都是纳威一个人做的，她满意的眨眨眼，对上了两个孩子担忧的目光。
　　“放到工作台上。”斯内普看了一眼托盘后挥了挥手，像是在打发他们赶快走一样。
　　“那珀莉她……”德拉科看着坐在沙发里的珀劳莉斯，既然伤处理好了为什么她还留在这里？
　　“布莱克小姐要在这里关半个月的禁闭。”低沉平直的声音打断了德拉科的询问。
　　“你……”
　　“哈利，过来。”眼见绿眼睛的孩子要失控，珀劳莉斯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子。“我今天没来得及给西尔寄出去的信，帮我寄了吧。”她从袖子里抽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羊皮纸，哈利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拿着信和德拉科走了出去。
　　“我从不知道珀莉有白天寄信的习惯。”在走出院长室一段距离后，德拉科低声说。
　　“这当然不是给西尔的信。”哈利环视四周，在确定安全后将羊皮纸拿出来。“她给西尔的信上都有布莱克家的家徽，只有西尔打得开。”他晃了晃羊皮纸，示意上面什么都没有。
　　“所以这是给我们的。”两个孩子快步回到寝室，他们凑在桌前，然后小心的打开羊皮纸，纸上明显是魔法刻上去的字迹在显现了一瞬后就消失不见。“她为什么那么肯定是拉文克劳的冠冕？”德拉科挑着眉，珀劳莉斯的信交代的很明确，有人拿走了放在有求必应室的拉文克劳冠冕，那冠冕会让人变得聪明，但由于几十年前的一张报纸看上去有些问题的报道，她推断伏地魔对它做了手脚，它利用学生打开密室放出蛇怪。“而且……为什么她会知道那么多？”
　　“也许等她禁闭结束你可以问她。”哈利耸耸肩。“西尔说，珀莉的推断从没出过错。”
　　“我们该怎么办？伏地魔会杀光学校里的泥巴种的。”德拉科的脸色明显变差了，心底蔓延出的恐惧让他的声音都有些飘忽。“我们该告诉……邓布利多？”
　　“我不信他。”哈利说。“上次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奇洛是他设的局吗？”在魔法石掉到他口袋里的刹那他就什么都想明白了，邓布利多在发现奇洛的秘密后让海格取出了贤者之石，然后设立了关卡，因为一切都太过顺利了，他不得不起疑。
　　“那……”金发的孩子明显也想明白了这点，他蹙起眉，看上去有些犹豫不决。
　　“罗恩和纳威都是纯血，赫敏怎么办？”哈利有些担心的叫了出来，碧绿的眼睛看向德拉科。“她可连混血都不是，而且又在格兰芬多……”
　　“我们去找出拿走冠冕的人，让蛇怪和伏地魔都见鬼去吧。”德拉科忍无可忍的抽出魔杖，像是在对自己打气一样大声说，哈利挑了挑眉，绿眼睛里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