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不在场的证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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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然接到单位的电话时，正在和那个不知名的智能生物体为了让最后一块反光体的去留，展开着激烈的…好吧，现在好像只有那个东西表现的比较激烈而已。
程安然只穿了一条警裤，坐在沙发上盯着墙上的电视，那东西已经嚎了…俩小时了吧…
【事情是这样展开的…】
从自己把第一块镜子从墙上卸下来，收进储藏室开始，那玩意就开始了。
“你不能这么对我！你说过要帮我的…”
刚准备关上门，听见渐渐微弱的声音，程安然猛地拉开门：“我没说过！”程安然发现随着储藏室的门‘嘭’的一声关上，心情顿时赞爆了！
“可是你是我最后的希望了！”打开的笔记本上音量灯闪着绚烂的光芒，“忘了告诉你，反光的物体我都可以的。”声音的主人并不像男人那般浑厚，反而带着一丝稚嫩的气息，有些颤抖。
‘嘭！’笔记本也被用力的拍在了一起：“让你再叫唤！”程安然说的咬牙切齿，就像被抢走了玩具的小孩子。
“你有没有点公德心啊！你是警察啊！”程安然口中的那东西生气起来声音颤抖的更厉害了，带着一点点哭腔，“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我会秉公执法，不用你提醒！”程安然从柜子里抽出干净的警服，顺便把桌上快哭了的的‘相框’扔进了抽屉。
“啊！！…你…你不要脸！”那东西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从墙上巴掌大的画框里刺激着程安然的神经,“你…你怎么随便脱衣服啊…”
程安然瞥了一眼那东西，故意似的拧了拧身子，刚好面向墙壁：“说的跟你没有似的。”程安然蹦了两下，沙滩裤乖乖的从胯部落到脚踝，直接踩着落到脚踝的沙滩裤往床边一堆的脏衣服里一踢。
深蓝色的警裤从结实的小腿一路向上，“滋啦…”裤链拉上的声音让画框里的那东西有点微微脸红。
系上最后一颗扣子，程安然顺手把墙上的画框摘了下来，“哎…你别！”话音未落，可怜的画框就钻进了床底下的缝隙。
程安然拎起床上的衣服，扭身进了客厅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根烟，电视开关上的红灯闪了一下，环绕立体声让那人的声音变得有些真实。
“你真那么讨厌我啊…”那个东西沉默了一下，“对不起…”没了之前的强硬，那东西显得格外脆弱，就像一碰就碎的玻璃。
程安然没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人的问题，他讨厌他么？不，但是也不喜欢，至少是不希望被一个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打破自己原本还算满意的生活。
“我没有恶意…”程安然知道那东西哭了，“我就是…”那东西哭的声音开始变得无法让人忽视，“我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程安然有点想叫他闭嘴，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点都不想听，因为那个声音让他很想去安慰那东西，很想去拍拍他的肩膀，却又无奈于是两个世界，这种无能为力让程安然很火大。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拿东西的情绪有点激动，声音听上去就像在抽搐一样，仿佛随时都会消失，“我没想吓唬你，那天也是…”程安然听得并不真切，他的脑海里一直浮现着一个瘦弱的男孩子蜷缩着苍白的身体，不停哭泣的模样，心被压的很沉。
“别讨厌我，求你了…”他卑微的说，“办完事情我马上就走…我…”
“叮！！！”手机的震动和刺耳的铃声打断了两人，或者说是那人单方面的交谈。
“喂…”程安然接到的电话是艾念柏打来的，“什么！我马上就到！！”程安然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穿好衣服迅速奔向门外，“回来再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些不忍心地对着电视呢喃了一句，关上了门。
电视里恍惚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人影，‘看来已经有人按耐不住了’，他看着程安然出门，抬手抹了一下脸颊，没有眼泪啊…看来事情过得太久，连哭都没法哭出来了呢，望向窗外有些刺眼的阳光，那是自己，很多年都未曾见过的景象，他咧了咧嘴，没笑出来。
程安然冲进警局的时候，看见里面的人已经乱作一团，白色的救护车还在嘶鸣着，艾念柏一把抓住程安然：“跟我来。”
程安然被一路拉到二楼拐角的局长办公室门前，“进去之后什么都别问，认真听，除了你其他人都到了。”
程安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硬着头皮点点头，不大的办公室里站着闫宇杰和刘佳希，还有其他几个队友，算上自己和艾念柏应该就是昨天出警的全部人数了，程安然被人群让进了最中间，赫然看见林昊脸色苍白的躺在担架上，正在被几个医生往外抬去，他脸上带着简易的呼吸机，警服已经被撕扯的不成样子，身上脸上被挠的血肉模糊，指甲有的从中劈开，有的只剩下一层薄薄的鲜肉与手指相连，血顺着手指滴到地上，留下一串瑰丽的红色。
“…”程安然错愕的看着这一切，迟迟没缓过神来。
“程警官。”旁边的医生提醒式的说道，“艾警官把东西拿过来吧。”
艾念柏把装在密封袋里的手机递给程安然，屏幕上赫然编辑着“安然别查”
“到底怎么回事？”程安然有些错愕，‘别查’？别查什么…为什么别查！？
“先看了录像再说。”闫宇杰把电脑的显示器转向程安然，点开录像。
屏幕滋滋啦啦地闪过电流，跳动了几下才出现影像，录像显然并不清楚，充斥着雪花和闪动，那是档案室里的录像，程安然偶尔也进档案室，但看到那里的录像还是第一次，关于录像什么的他了解的并不多，却能感觉到一丝压抑。
录像里的林昊在最后一排档案的架子前翻动着，有目的的找着什么，他从架子上拿出一个老旧的牛皮纸袋，袋子已经泛黄，应该时间很久了，他抽出文件，仿佛在认真确认着什么，视频上的影像左右抖动着，模糊的甚至看不清人的脸，更不要说是神情。
视频被暂停，闫宇杰思索了一下：“看下面一段视频之前，我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看完之后我会从简单的技术方向告诉你发生了什么。”
视频再次变换了画面，停留了几秒之后，画面里的林昊猛地回头跑进另一个摄像头的监控范围，档案被掉在最开始站的地方，林昊拍着墙上的红色按钮，那是紧急的报警按钮。
这是程安然才发现，原本应该开着的门，不知什么时间被关上了。
档案室的门是电子操控的，人从外面输入密码，进去的时候门并不会关上，以保证空气的充足，门关上则会自动抽气保持档案室里的干爽，想到这里，程安然不禁攥紧了拳头，手心里印出了阵阵冷汗。
视频仍在播放着，林昊拍了几下按钮，突然发疯一样跌坐在地上，痛苦的撕扯着衣服，让人感觉自己仿佛能听见纽扣飞散的声音，他撞向铁门，手胡乱的抓着扣下一片片墙皮，一会又抓向自己裸露的皮肤，血肉飞散，砸在墙上门上留下一个个带血的印记。
程安然觉得胃里好像有一百只老鼠在撕咬他脆弱的胃壁，一种呕吐感油然而生，视频还在继续，林昊抠着门缝，已经失去了理智，血流在地上印成一滩，人已经痛苦的扭曲在地上，形成不可思议的形状。
视频停止，屋里一片寂静，只能听见几个人沉重的鼻息声，却各有思绪，本能的觉得这件事情和那个东西有关…一股恨意和焦躁油然而生，程安然攥了攥拳头，眉头不禁皱的更深。
闫宇杰解释着里面技术方面的疑点，程安然几乎没有听在耳里，断断续续的听到的只有，
‘第一，一般监视器不会出现过大的电流波动，只有在打开或者受干扰时才会呈现刚才看见的样子。第二，档案室的原理咱们局里的人都知道，一定不是意外，而且楼道里的监视器也没有拍到任何人动过门的痕迹。第三，除了手动的关门，还有一个按钮在门卫室的触控板上，门卫室没有发现外人进入的痕迹。第四，档案室里面的应急按钮突然失效是因为有人在里面装了干扰器，干扰器已经被找到，这一点正好和第一点对应，干扰器是老式的，看起来至少是十几年前的样式。第五，林局看过的文档不见了。’
程安然听到闫宇杰的声音戛然而止，抬头环顾环坐在四周的人，闫宇杰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程安然，当时你在哪？”
程安然先是一愣，又听见闫宇杰说道：“当时我和A、B在办公室有监控证明，艾念柏和C、D、E在工会活动室打麻将有监控和相互的证明，刘佳希去他父亲那回来的时候在门口碰到了F，两个人回办公室的时候F听到档案室有响声，才发现了林局，再晚一点就没命了。”闫宇杰叹了口气，“你呢。”
“回家洗澡换衣服。”程安然摊了一下手，是以自己的衣服是刚换的，“证人…”程安然突然想到那个东西从自己洗完澡，就一直没停下和自己说话，所以…他既没有不在场证明，却也证明了不是那人做的，“没有。”。
屋里再一次陷入了沉默，程安然思考了一下，给了闫宇杰一个‘相信我’的眼神说：“那个文件，有没有看到文件是怎么…”
“没有，这是最后的一幕，等我们地一边看完视频去找的时候所有监控就全部失灵了，什么都没录下。”说着闫宇杰打开了图片，显然是放大后档案袋的特写，上面模糊的写着几个人的名字，却因为放大根本辨认不出来，唯一能看清的是档案的编号── 00-03。
程安然心惊了一下，0003…！！！那晚…自己看手机的时候…显示…也是00:03，这，应该只是巧合吧！！但此刻程安然在经历了一天一夜的事情后，却不再敢相信那只是个巧合了。
此刻，程安然却没发现，屋里有一个人一直攥着拳头，神情有一丝不自然的紧张。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不在场的证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