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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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季起并未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时候听到叶孤城的名字，并且，会被告知——在所谓的“曾经”，叶孤城会死在西门吹雪的手里。
他的手不禁颤抖了一下。
“刘向”不明真相地挑眉，在朦胧月色的照映之下，身前的年轻人煞白着脸，眼神却是流露出一种难言的执拗。他隐约有了些预感，这个道士——还有他那半途寻来的自称西门吹雪的同伴，两人的来历并不简单。为什么季起在听到叶孤城的名字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事实似是指向了一个难以置信的方向，他暂时无法确定这个判断。
“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明月夜，紫禁巅，一剑破飞仙。”男子十分悠闲地背靠着树干，语调平缓，可又郑重得像是在述说一个传说，他心怀敬意。季起早就松开了手，没再失礼地抓着人家，面色归于平静，心中的波澜不显。只听男子又道：“西门吹雪与叶孤城决战紫禁之巅，两大剑客的这一战，即使过了近百年，也让后辈之人难以忘却。”
一剑西来，天外飞仙……季起的思绪又恍惚起来，忽然觉得，这句话定是说的叶孤城，而最后的一剑破飞仙……其意显而易见。他的声音晦涩：“原来如此……他们两人定然会有一战。”
是的，不管是出于对剑道至高的追求，还是出于别的原因，他们两人总会有一战，最后总会有一人的血染红对方的剑刃。他差点忘了。
“紫禁之巅……是说的京城？”
“刘向”一直观察着季起的神情变化，见他突然询问一个略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心中的更多疑惑暂且不提，点头道：“没错。据说，当年天下人都知两大剑客决战，但只有少许人能进京城观战，比试的过程也没人说得详细。”
京城？为什么是京城？
季起总觉得自己抓住了一个暗藏的重点，虽然解释为两人不愿意被看热闹的打扰也可以说得通，但是去一个偏僻无人的地方不是更好？最重要的是，季起知道，西门吹雪和叶孤城都不是喜欢出风头——亦或是把事情到处宣扬的人。
他拧着眉毛冥思苦想，忽然间，那什么世子的脸在脑中一晃而过。季起一下子抓到了头绪，他在告别师兄独自开始历练之前就私下对叶孤城说过，让师兄离南王府的人远点，虽不知他们在密谋着什么，但仅凭一些端倪，便知不是什么好事。如今看来，叶孤城并没有把话听进去？
好吧……季起叹息，他早该想到，师兄在某些方面异常的固执。等他回过神来一看，发现“刘向”也在打量他，便道：“刘兄想问什么？”
“刘向”的目光中很明显得显示出探究与好奇，看来他并不准备掩饰。倚着树的男子换了个姿势，双手环胸抱起，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地看着季起，却又不说话。
“……”季起蹙眉，他总觉得这人好像是发现了什么，这家伙不说，只让自己心中发慌，确实，他刚才的反应太大了点，惹得别人怀疑也很正常。他心情略有些不爽，眼前这人让他又想到了陆小凤，每当陆小凤对什么事儿有了怀疑又卖关子不肯说的时候，那表情跟这人简直一个样子。
只觉得季起看他的眼神隐隐透着诡异，“刘向”不动声色，转了个话题道：“季道长可还有什么想问的？”
季起正在想着事情，思绪飘忽时被猛地拉回来，他抽了抽嘴角，道：“多谢刘兄，没想到你对西门剑神如此了解。”
“那倒不是。”男子的嘴角还是带着微笑，不过，不知为何，他的笑容似是更加柔和了几分：“在下一个朋友对剑神敬仰已久，我也就稍有了些涉猎。”
“是吗。”季起没注意到对方一时间的柔和，随口道：“嗯，对了，西门吹雪可有家室？”他还是有些关心，西门吹雪到底有木有断子绝孙。本想顺便问一问与自己有关的事情，可想想……还是算了。
“刘向”一时无语，没想到季起会问这个，不过，他还真是回想了半天，有些不确定地道：“西门剑神有妻儿，不过——”
“啊？！”
他无奈地停下话音，就见季起迅速捂嘴，很不好意思地道歉：“抱歉抱歉，我只是没想到，真的有女子能……咳咳。”季起正唏嘘不已，忽然间神情微滞，试探地问：“他的妻子可是姓……孙？”
这回轮到刘向诧异地看他：“西门夫人确实姓孙。”
季起：“……”果然是当初那个孙秀清！
不过，有一点不对……
将心思掩藏好，他再度对刘向道谢，察觉到对方也没有想对自己说的话后，他默默地俯下身拿起之前丢在桶里的衣服再度烘干，随后一手抱桶一手拿衣，心情复杂地告辞而去。临走前，他低声道：“刘兄的真名应该不是这个吧？”
只听见一声低笑，身后之人没有顾忌地说出真名：“在下楚留香。”
季起微微颔首，白色的背影下一刻便消失在视线之中。
很快，季起已经站在了西门吹雪休憩的帐篷外。他手捧着那件白色的外衣，只觉得，手中不自觉地沉重了几分。
待他轻手轻脚走进去时，抬眼一看，西门吹雪盘膝坐在软榻上，黑眸在他迈步走近之时便已悄然睁开，他应当早就发现来人是季起，所以没有动作，乌鞘剑好好地放在手边。
季起把衣物递了过去，正好瞥见一旁放着两套衣物，只不过明显不是中原的服饰，他顿时明白了，自己似乎有些多此一举。暗叹一口气，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打扰西门庄主休息了，实在抱歉。”
等了半晌，才听见一声淡淡的“无事”。季起已经习惯了，他一边庆幸西门庄主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唐突，一边又想到方才得知的所谓“历史”，心情更加低迷。只是，西门吹雪好像没有睡觉的意思，沉默了半晌，坐在角落发呆的季起忽然听到：“你要说什么。”
“啊？我什么都不……”话音顿住，他顿时想起了，自己还没向西门吹雪解释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他咬牙，好半天才斟酌好语句，尽量详细地把来到这里的原因告诉了西门吹雪——当然，这个原因他并没有完全确定，并且捡了字句，没有说出出现在脑中的声音和给人牵线的事情。
西门吹雪果然沉默了许久，面色更加冰寒。季起越来越愧疚，但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坚定地看过去，承诺道：“虽然不知道会花多少时间，但是……我们会回去的！”他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即使自己回不去原来的世界，也要想办法让西门庄主回去。他想，师父一定在关注他，必要的时候就能求他帮忙了。
即使现在还只是个可能，他也如此坚定地这样对自己说。
出乎他意料的，西门吹雪居然没有为难他——好吧，如果快让他缩到地上的冷气不算的话。
帐篷里的灯灭了，他在厚厚的毛毯下蜷成一团，听着外边风沙刮过的沙沙声。他还在想叶孤城的事情，在得知叶孤城会死的那一刻，他确实是愤怒的，但是他也知道，这件事怨不得西门吹雪。想起那个叫楚留香的男人最后说的话，他暗暗想着，这个世界的西门吹雪和他认识的这个——此刻正躺在帐篷下的另一处——有些不同，他认识的西门吹雪与孙秀清没有关系，那么，是否就说明这并不是同一个世界？
那么，叶孤城的死，他还能够阻止。
神智逐渐恍惚，一夜无梦。
待在沙漠的日子过得并不算好，不过很少有人敢来招惹他们两人——尤其是西门吹雪。季起倒是十分轻松，他与楚留香偶尔有过交谈，可最近那个男人似乎有些忙碌。
直到有一天，这里的人不知为何都开始忙碌起来，季起不明所以，照例准备出去给西门庄主洗衣服，只是刚出去没多远，他突然想起自己的衣服也要洗，便干脆运起轻功往回去。悄无声息地进入帐篷里，他眼睛一抬，刚想跟不喜动静的西门庄主打个招呼——
他顿时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这这这这——这个女人是哪儿冒出来的？！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