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田李下》伊人初始

9、温馨的早晨

　　早晨的阳光懒洋洋的爬出山头，驱赶了徘徊不去谈谈的雾气。路旁的小草上的水珠在阳光下发着晶莹的光辉。
　　远去偶尔传来公鸡的打鸣声，安静的清晨变得热闹起来。溪边传来棒槌敲击衣服的“梆、梆、梆”声，屋顶上炊烟寥寥，偶尔也能听见大人呵斥赖床的孩子起床声，犬吠声，牛叫声，雀儿的清鸣声。一片生机勃勃。
　　随着日头渐高，可以看见早起的农夫扛着锄头牵着牛从田中往回走，遇见一起回村子吃饭的人结个伴，边聊边走。遇见扛着重物的就搭把手。
　　篱笆上的牵牛花开的真艳，早晨的水珠衬托下更显娇艳欲滴。两颗梨树上挂满了青涩的梨，将树枝都压弯了。洗好的衣服正凉在竹竿上，还一滴滴的往下滴着水。院子的西侧葡萄藤的下面放着石桌和四个石凳，桌子上摆着三盘咸菜，一个大盆盛着还冒着热气的白粥和几个窝窝头。
　　“冰冰，起床了。要吃早饭了。”屋里面传来唤孩子起床的声音。看着床上孩子迷糊糊的咕隆了什么，接着又转个身，继续睡。
　　男子无奈，每次喊自家小哥儿起床，怎生那么困难。男子将孩子抱起来，孩子跟个没长骨头似的软绵绵的任男子折腾他。男子将孩子抱起来放在自己怀中做好，拿起衣服个孩子穿。
　　只见男人怀中的孩子头靠在男人的肩窝处，仰起了小脑袋。乌黑的头发，柳叶似的眉，一双眼睛还闭着，但是那睫毛根两把打开的小扇子似挂在眼睛上，眼角下的水滴形的印记蓝盈盈的跟要滴出水来似的。挺翘的小鼻子，鼻子下是一张樱桃似的嘴，现在正微张着。一张脸已经初现将来是个美人。
　　初夏的早晨还是有点凉，男人给孩子穿好衣服，将孩子抱出屋，放在屋檐下的小凳子上做好，也不怕孩子摔着，就自顾的进屋，很快端了盆水出来。将盆放在一边，男人纽干净帕子里的水，给坐在凳子上的小孩擦着脸，动作小心轻柔，就怕把孩子弄痛了似的。
　　一番折腾，孩子其实早就醒了，就是还有点迷糊，不愿意睁眼。孩子感觉脸洗好，扑扇了两下眼睛，缓慢的睁开。迷糊的大眼睛都没找见焦距，习惯性的伸出双手，抱着登在他面前的男人的脖子，用自己那白嫩嫩的小脸使劲的蹭着男人的脸，咕隆着：“阿姆，阿姆。”
　　男人好笑的看着冲自己撒娇的孩子，跟个猫儿似的。也就每天早晨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才会和自己撒娇，清醒的时候根本不会像这样冲自己撒娇。
　　记得有次，摔得手掌膝盖都破皮红肿了，明明很痛，他都看见孩子眼泪在眼里打转了，拼命的眨眼睛将眼泪眨了回去，自己爬了起来。对跑过去的自己说没事。还记得当时心痛的感觉，一抽抽的，跟被谁捏住了似的。男人每天觉得最窝心的事就是就是喊孩子起床，这个孩子从出身到现在，就懂事得让人心动。男人情缘孩子能像其他孩子那样饿了吵，病了哭，被欺负了找他撒娇。
　　男人宠溺的摸了摸孩子的头，“好了，好了，醒了就漱口。”男人将一杯盐水端给孩子。
　　孩子接过水杯，拿着柳枝，晃悠悠的来到水沟边，含了口水，将柳枝放嘴里。初夏早晨的太阳有点晃眼。李冰迷糊的看着这个生活了五年的地方，这五年里，他过得很快乐。从来没有的快乐，看着一边的秋千，那是自家大哥给他做的，就是为了哄他开心，他还记得李根为了挂绳子，还摔下来过。那葡萄藤下的石桌，也是因为自己喜欢，阿爹亲自打磨出来的。身上的衣服是阿姆一针一线做出来的。
　　李冰能记得他在这里生活五年的点点滴滴，恍惚在梦中。吃的虽然没有大鱼大肉，青菜小粥也是不错，也有遇到过年成不好的时候，但是李冰还是愿意过这样的生活。李冰快速的漱好口。
　　“阿姆，阿爹和大哥呢？”李冰将杯子放进厨房。
　　“早成起来去田里了，应该快回来了，冰冰要是饿了，就先吃饭，不需要等阿爹他们的。”
　　“不饿，我就是问下，我可以等他们回来的。”
　　“哟，冰冰起来啦。不用等了，大哥回来了，饿死我了。”屋外传来了李根的声音，丢下镰刀，跑到葡萄藤下的桌子边，准备拿个窝窝头，手还没伸出去，就被阿爹提住了衣领。
　　“快去洗手，脏死了，小心冰冰不理你啊。”跟在后面的阿爹放下肩上的锄头，眼急手快的提住李根。
　　“是，是 ，阿爹，快放下我，我都多大了啊，你别向小时候那样提我衣领。”
　　“阿爹，大哥，你们回来啦！”李冰看着那对父子几年如一日的相处，开心的招呼着。
　　阿大准备伸手抱抱小哥儿，看见自己劳作的双手，就放弃了。这时阿枝端了水出来，“快来洗洗，赶紧吃饭。”
　　四只手同时伸进水里，仔细的洗干净指尖缝李的污垢。洗干净手的李氏父子做到桌边。阿大借机将坐在一旁的李冰抱到怀里。
　　“阿爹，我都长大了，不要在把我当小孩子抱。”李冰别扭的说着。
　　“来让阿爹看看，是不是长大了。”阿大好笑的摸摸李冰的脑袋。
　　“我也看看，冰冰确实长大了呢。”李根伸出手指戳戳李冰那别扭的脸调笑到。李冰无语的看着这对父子，怎么每次都这样。
　　李冰很想家里人都像喊李根一笑喊他李冰。自从他开始能说话开始，他就不让家里人喊他冰儿。只要家里人一喊他冰儿，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上刷刷的长起一层鸡皮疙瘩。他还记得自己当初做了多少事，就差没撒泼打滚了，可是他们就是改不过来，还说冰儿多好听啊。最后，李冰拿出杀手锏，他们喊他冰儿，他就应他们。可家里人也不愿意连名带姓的喊自家的小哥儿，那得多生分啊，最后各退一步，就成了现在的冰冰。李冰现在想想当初为了个称呼的事做出的那些事，就一阵汗颜。
　　阿枝盛好四碗粥，放在桌上。
　　“你们别闹冰冰了。阿大，放下冰冰，让孩子吃饭。”阿枝接过阿大怀里的孩子，将孩子放在另一边的石凳上。拨了个鸡蛋递给李冰。
　　“阿姆，我不吃鸡蛋。”李冰没接递过来的鸡蛋。
　　“乖，冰冰听话，吃了才能长高高啊。”
　　“冰冰快吃，长大了哥哥带你下河摸鱼去。”李根一手拿着窝窝头，嘴里含糊不清的说。
　　“死小子，别带坏你弟弟。”阿枝作势要打李根。
　　“别，别，阿姆，给我在弟弟面前留点面子啊。
　　李冰看着那个唯一的鸡蛋，无奈的接下了。见自家小哥儿吃了，其他几个人也安心的吃起了早饭。
　　他记得自己每天都会有个鸡蛋吃，在这个家生活了这么多年，他知道自己家里不是很富裕，除了给自己吃的鸡蛋，家里其他人都舍不得吃，剩下的鸡蛋都赞起来到集市上卖的。
　　李冰虔诚的吃着手上的鸡蛋，听着其他三人话着家常，现在的日子真的很好。

作者有话说

　　额，有人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