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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回国 ...


  •   乔安蹲着街头,几个月来的记忆汹涌的向自己袭来,一幕一幕的重复着。乔安想:自己是不是错的厉害。

      几月前

      飞机在轰鸣声中缓缓下降,乔安从机舱的窗户向下望去,城市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嘴边牵出一丝浅浅的微笑,久违的地方,最终还是回来了。七年了,足以太阳在南北回归线之间徘徊7次,足以让一些原本以为伤人至深的痕迹圆满愈合,也足以让当年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长成现在的乔安。

      乔安突然想起出发的前一天自己和爷爷的那一番对话。

      “你想好了。”虽是句号却带着浓浓的疑问。

      “嗯,没什么好想的,就是觉得应该回去了。”乔安毫不犹疑的回答。

      “安安,回去,你应该知道等待你的是什么,你会遇见一大堆所谓的责任,其实你还小,你还可以取做自己喜欢的事,”桥爷爷一直很好奇,自己这个孙女怎么就不像别家的小孩子,追追所谓的梦想,谈谈恋爱,坚决反抗家族什么的,这孩子怎么就没有叛逆期呢,难道自己这么多年的教育方式真的存在问题。

      从乔安来这里的那一天,老爷子便瞒着家里人有着一套另类的教育方式,乔安没去过学校,一开始是因为初来咋到,怕孩子不适应,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离开一直相依的父亲,哪怕她再懂事,也是害怕难过的。老爷子把自己在意大利随性自在,热情快乐的生活完完全全的展现在乔安面前,想要她能真真正正的快乐。果然,乔安日益开朗。可是,有一天,老爷子发现乔安再不愿去学校,立马慌了神。可是,小小的乔安却很认真的对他说,“为什么要去学校,爷爷,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我喜欢跟着你和杰斯爷爷,若果我去了哪里,那么我和在国内有什么不一样,而且,我并不认为他们有爷爷你教的好,你不会的你可以请家庭教师啊。”

      望着孩子坚定地眼神,明亮的眼底却带着丝丝的委屈与害怕,老爷子心疼了,这孩子一直就很寂寞吧。

      当即拍板,绝了乔安的校园生涯,至于老师,堂堂乔家当年掌门人加上前世界金融大亨,经济学大师,如今退居意大利小镇的杰斯·克鲁斯,难道还搞不定一个小丫头。至于其他的嘛,热情有才的意大利美女帅哥们只要出得起钱还是很愿意当家庭教师的。

      于是导致7年来,乔小朋友的成绩单全是两老头子伪造的。

      可是现在,老爷子第一次对自己当年的决定有些怀疑。

      乔安坐在白色的波斯地毯上,摸着大狗moki的脑袋,轻轻地抬眼看着爷爷:“爷爷,我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可是我很满意我现在的生活状态,回去接手父亲,其实是迟早的事,我从没有抵触过这件事,它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也许,我并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应付所有,可是,我也不至于什么都应付不了啊,在这里我所做的爱做的所有事,回去也一样行啊。无论做什么,我都会让自己保持着自己,即使最难过的状态,我还是我自己,这是你从小就身体立行教导我的事啊。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没有那么多犹豫,我想爸爸了,我想回去了,这就够了。”

      望着陪伴了自己7年的孩子,乔牧欣慰满足的笑了,是啊,想回去了,这就够了,管他那么多。真不愧是自己亲手教出来的啊,就是不一样。

      飞机稳稳降落。

      望着候机大厅站的笔直的父亲,乔安走上前去,紧紧地拥抱着他:“爸,我回来了。”

      下巴抵着女儿的头顶,乔天逸泪流满面。

      时隔多年,当乔安踏进乔家的大门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来了。

      一个50十多岁,穿着朴素的女人赶紧走过来,提过乔安手上的行李,很高兴的对着大厅喊道:“安安回来了。”

      乔安微笑着,和当年一样乖巧的喊了一句“王阿姨”。一个在乔家待了十多年的保姆阿姨,善良的人。

      屋里的人已经迎了出来,大伯乔天铭摸了摸乔安的脑袋说:“回来就好。”这个对自己像父亲一样慈爱的男人,乔安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同样乖巧的叫过婶婶,姑姑乔天琴,回过头,乔安看见了大哥乔锦,以及姑姑的女儿白凌。

      乔锦,大伯的独子,对这个哥哥小时候经常一起玩,其实已经多年不见,不过也了解一些,由于乔家在这里的实力,加上他外公在军界的余威和大伯现在在政界的影响力,圈子里的人都喜欢叫他一声太子爷,看上去有些玩世不恭,不过在圈子里人缘好,现在在部队待着玩,不过明眼人都知道,走他父亲的路那是迟早的事,再说,太子爷本身也不好惹啊。

      “哥哥。”乔安向他甜甜的叫了一声,以后还得靠他罩着呢。

      乔锦一身家居休闲服,五官清秀,和乔安颇有些相似,向乔安招了招手,笑容带些打趣:“欢迎啊,乔安。”

      白凌站在乔锦的身后,一身淡黄色的收腰连衣裙,礼貌的叫了声:“姐。”

      白凌是姑姑的女儿,比乔安小一岁,乔安出国之前,姑姑还没离婚,白凌呆在白家,偶尔回乔家,加上那时候不仅白凌内向,乔安也是相当安静的主,两人相处不多,但关系也不坏,姑姑离婚后便搬回了乔家,以后怎么也算一家人,乔安同样微笑着向她打招呼。

      "好了,都别站着了,进去开饭吧。”对于在国外多年的女儿,乔天逸打心眼里疼爱和愧疚,本想大宴宾客,把女儿介绍出去,但由于乔安不喜欢这样,便作罢了。怕女儿累着,便招呼大家进去开版,别都堵在门口。

      一顿饭吃的倒是愉快,饭后父亲给了迁安一张房门卡,乔安有些疑惑。

      “你已经成年了,应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你哥哥妹妹在外面也都有自己的住处,这是你的,我知道你喜欢安静,是顶楼单独公寓,周末回乔家大院,高兴的话就回我哪儿,那里还是和当年一样。”

      乔安接过房卡,看着40多岁,正直壮年的父亲,突然感到一阵心酸,这么多年了,还是忘不掉那个女人吗?

      由于刚回来,父亲一直都陪着自己,大家也尽量抽空陪伴,就连大伯也早早就回家。在别墅待了两天,乔安提出回自己的住处,由于大家都有自己的事,便也就答应了。乔锦坐在沙发上,双手枕在脑后,朝着乔安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乔安无声的笑了笑。

      父亲把车子停在公寓楼底,转过头来看着乔安,摸摸女儿白皙清秀的脸庞,说到:“安安,对不起,这些年爸爸都没怎么陪你。”

      “爸,你说什么呢。”话还没说完,便被乔安嘟哝着打断。

      看着女儿假装生气鼓起的腮帮子,乔天逸乐得一笑,“是是,是我乱说,我的宝贝女儿,其他的先不要管,好好的玩玩吧,有是就给我打电话,无聊就去找哥哥他们,你哥那儿可不无聊。”

      “thank you,老爸。”在父亲额头轻轻一吻,便下了车。

      看着父亲的车慢慢消失在黑暗里,乔安缓缓转身走向大楼电,由于顶楼是单独的私人公寓,电梯也是单独的,打开房门,四下环顾一周,满意的点了点头,简单漂亮一向是自己中意的风格。行李父亲也已经打理好了,把包放在过道里,便向洗澡间走去。

      洗完澡,穿着简单的白色棉布吊带睡裙,一手拿着白色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抬头看了看客厅墙壁上的摆钟,正好十点,不多不少。想了想,还是拿起手机,走到外厅的落地飘窗前坐下,拨通了尹程的电话。

      尹程,可以说是乔安唯一铁的死的好友了,她比乔安大2岁,认识乔安完全是因为一个意外。当时前往罗马第一大学(Università degli Studi di Roma "La Sapienza")学习服装设计的尹程独自到意大利南部旅行,柠檬树,意大利南部所特有的一种树,在一片小小柠檬树林中迷了路,被尹程当做人生第一大败笔,和乔安的相识是这败笔中唯一的收获。原本性格迥异,毫不相干的两人到最后整天厮混在一起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不得不让人赞美命运的奇妙。

      “喂。。。”电话接通,含糊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昭示着对方正睡得神志不清。

      “我回来了”。

      “嗯、、、”似乎仍旧不在状态。

      乔安悠悠的把手机拿离耳朵,十秒过后。

      “啊!!!什么???。”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受惊吓过度的感觉。

      “乔小安,你他妈的什么时候回来的,给老娘说清楚。”怒火燎原的气势。

      对于没有通知好友这件事,乔安自知理亏,好声好气的说的:“这不想给你个惊喜吗、、、”

      “惊喜?我看是惊吓吧、、、你、、、”

      乔安赶紧打断他,说到:“好了,别生气了啊,回来两天了,不想搞得人尽皆知,这两天在我家人那边,这不一忙完就找你了,想你了啊,尹老大。”

      听着对面略带撒娇的声音,尹程在心里唾骂了声,小人。不过再大的火也都消了。

      “明天姐请假,过来找我。”愤愤的声音。

      “不怕耽误你工作?”

      “乔安,你找死是不?”再次炸毛的声音。

      “别火啊,我知道了,记得带钱包啊。”乔安愉快的笑了,这人还是老样子。

      “哎,我说姓乔的,堂堂乔家大小姐,跑来讹我,好意思吗你、、、”

      夜空下,城市灯火闪耀,像一群被困的流萤,从三十六楼看下去,却是莫名的安静。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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