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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四十五章 ...

  •   第四十五章惶惶然不可终日

      萧衍亲身要去襄阳查看疫情、救助城外的老百姓的消息立即就被谢芳菲等有心人快速地传播开来。等到萧衍站在城外将府中带来的一小批粮食首先分发给老弱妇孺的时候,就连曹虎也惊动了,匆匆地赶出城来。见到的是满眼泪水、心存感激的老百姓颤巍巍地从侍卫手里接过一小袋粮食,对站在一边的萧衍拼命地磕头。耳中还听到一阵乒乒乓乓的敲打声,抬眼望去,原来是一些士兵就地在搭建几个帐篷,已经将支架给竖起来了。

      萧衍走过来寒暄了几句,直接切入主题说:“曹大人,你看城外的这些老百姓,没有吃的,没有穿的,没有住的,什么都没有。他们也是南齐的百姓呀。曹大人是否能考虑将官中的粮食分发出一些来,暂时救济救济这些老百姓?等到情况好一点了,他们自然就能够自食其力了。大人的善行这些老百姓会永远记在心里的。”

      曹虎抬眼望了望似乎无边无际的难民群,面现难色,为难地说:“官中的粮食一向都是朝廷严格控制的,没有上头的指令,本官也不敢擅自做主啊。不是本官不想救这些无依无靠的老百姓,而是确实力不从心啊。还望萧大人多加体谅才是。其实本官见到这样的情景何尝不心痛呢!”说着装出一副心痛的表情,其演技之精湛,差点让旁边的谢芳菲信以为真。她实在受不了曹虎的虚伪做作,虚情假意,看不下去,走到侍卫旁边分发粮食,眼不见为净。

      正帮忙递粮食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一个人惊叫着说:“你不是救了赵嫂子的那个姑娘吗,就是跟着陶大师身边的那个呀?怎么来给我们发粮食来了?你不是陶大师的弟子吗?”身边立即有人附和,都点头称是,说姑娘心肠原来这么好之类的,引得大家都往这边看来。谢芳菲有些不好意思,问:“我想问一下,那个赵嫂子家里还有什么人没有?小孩子的命是救下来了,可是总要回自己亲人身边才是。”

      一时没有人回答,有个知情的人摇头说:“没有了。赵嫂子的丈夫在战争中死了,家里人也在这场战争中死了,就只剩下这么一点骨血,还生了重病。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会当道拦陶大师的座驾。幸亏姑娘救了孩子,不然也是死路一条。姑娘就当发发善心,将孩子收留下来吧。这么样的世道,给一口饭吃就行,好歹将孩子养大,也是功德一件呀。”众人都点头,见谢芳菲慈眉善目的,不像狠心肠的人,有几个人也出声恳求。

      谢芳菲有些手足无措,她实在没有想过要收留一个不到一岁的小孩,可是见众人这个样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那个人继续说:“姑娘,您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您将他送回来,还不是死路一条?将来您将他养大了,自然有用得着的地方呀。就当是好心收留他吧,也不枉赵嫂子拼了这一条命。”

      谢芳菲听到说“也不枉赵嫂子拼了这一条命”,心里酸起来。她亲眼目睹她为了自己的孩子而被杀,至死也将自己的孩子护在怀里。想起自己的父母死去时的那种绝望,不由得同情起这个苦命的孩子。下了决定,笑着说:“大家放心,我会好好地待这个孩子的。将来教他很多的本事。”
      心里无奈地想,就当是自己的父母又生了一个孩子,认他作弟弟应该是可以的吧。又问这个小孩叫什么名字,众人说:“大家都只知道小名叫小文的,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看来真的是没有相识的人了,什么都打听不到。

      看着这些人,她灵机一动,忽然问起身边的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说:“我看你年纪轻得很呀,有没有想过要做一些什么事情呢?”那年轻人皮肤黝黑,虽然饿得面黄肌瘦,可是眼睛仍然有神,无奈地说:“姑娘,命都快没有了,哪里还能做什么事情。”谢芳菲仔细想了一下,问:“若是将来萧大人征兵,你愿不愿意去?”那年轻人亮着眼睛问:“萧大人会要我们这种出身低贱的人吗?”

      谢芳菲鼓励他:“当然要,不要你们,难道让我们这些老弱妇孺上战场吗?如果你出色的话,立了功,将来还可以当将军呢。你看到那边的那个参军没有,挺神气的不是?”指着站在前面正在监督的吕僧珍给他看,然后说,“他以前和你们也是一样的呢。可是他凭借自己的聪明和勇敢,现在已经是参军了。将来是要做大将军的,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军哦,威风得很。”

      不止那个年轻人听得热血沸腾起来,就连旁边的一群人也激动起来,立刻有人问:“那么,请问姑娘,萧大人什么时候征兵呀?他如果征兵,我立即报名参军。”其他人都点头附和。一时间气氛热烈起来。

      谢芳菲只是试探性地问了一下,没有想到收到这么好的效果,笑着说:“大家放心,萧大人将来啊一定会征兵的。大家一定要踊跃参加,争取功名,将来也好光宗耀祖是不是?可能过两天就要征兵入伍了呢。当兵很苦的,是要流血的事情,说不定将来连命都要送了,大家一定要仔细想清楚了。”谢芳菲很怕别人说自己存心不良,鼓惑群众,故意丑话说在前头,让他们自己先想清楚再作决定。

      有一个穿着破旧不堪的旧衣的年轻人满不在乎地说:“就是不参军不也是死吗!将来如果真的能够和那位参军一样威风,就是死了也值得呀!”众人都随声附和,点头赞同。于是都讨论起参军的事情来。

      谢芳菲走到吕僧珍面前,指着围聚在一块的年轻人对他说:“你看让那些人加入到大人的军队中来怎么样?”吕僧珍起先吃了一惊,看着远处的人群,深思起来。然后说:“这些难民,年轻力壮,吃苦耐劳,只要训练个一年半载,我保证必定会是一支精兵。”谢芳菲点头说:“这些人,满腔的热血,只要给他们一个机会,流血拼命,在所不惜呢。自从魏晋以来的九品中正制度,埋没了多少人才。寒门庶族几乎永无出头之日。能给他们一个力争上游的机会,正是大家应该做的事情。萧大人一定也会同意的。”

      找了空隙将自己的想法对萧衍说了。萧衍惊奇地看着谢芳菲说:“芳菲,有你相助,我今天才有如虎添翼的感觉。我不仅要将这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征召入伍,还要在整个襄樊地区大量征兵,以备将来不时之需。芳菲,这是个极好的办法,幸亏你事先提醒了我。”南齐新败,焦头烂额,收拾残局尚来不及,很少有人能想到这方面去!

      众人不等粮食分发完,先朝襄阳进发。前一段路上还满是逃难的难民,越近襄阳越是鬼魅一般的寂静。空荡荡的大街,连个影子都没有。马蹄一声一声踏在石砖上,分外清晰,忍不住让人心惊胆战。

      所有人都带着口罩,忐忑不安地朝疫情严重的地区行去。有护卫力劝萧衍只要在襄阳的行馆待着就行了,何必亲身冒险,亲自去瘟疫横行的灾民区呢。萧衍傲气地说:“我如果不亲身前去,怎么能起到安抚民心的作用?我要以自己的行动,让这里所有惊慌不安的老百姓知道,瘟疫其实并不可怕,只要齐心协力,一定可以控制四处肆虐的瘟疫,可以重新过上安宁平静的生活。”听得谢芳菲心里不断地点头。

      得了瘟疫的人全部被集中到一个地方隔绝起来,死了的人立即被火化。而未染上的人更加害怕,惶惶然不可终日。家家有停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许多人阖门而殪,甚至覆族而丧。整个襄阳十室九空,哀鸿遍野。谢芳菲看着一大片一大片垂死挣扎的人,浑浊不清的面容,呻吟声,痛苦声,只觉得是地狱里的无穷无尽的哭号,一声一声连续不断地传到地面上来。不断有人被抬出去火焚,又不断有人被抬进来。死亡的手穿过浓烟黑雾,一步一步朝这里伸进来。擦身而过便立即倒下来,再也起不来。

      陶弘景满脸严肃地查看了疫情之后,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水,气喘吁吁地说:“疫情控制得还算比较快,只是在襄阳城内流散开来。可是因为时间比较长的缘故,已经有许多人死去。这些患了瘟疫的人恐怕很难救活了,而且必须尽快解决,绝对不可以再传染到别的地方去。这些反正是没有救了,立刻就将这里一把火给烧了吧。还有我们要尽快想出控制瘟疫的办法来。这里的瘟疫大概是通过某种疠气传播的,我回去后仔细参研,看能不能想出一个合适的办法来预防这种疠气的传播。”

      一行人就在襄阳的行馆住下来。陶弘景在灯下仔细思索解决瘟疫的办法,愁眉不展。半天在纸上写下了“治瘴气疫疠温毒诸方”几个大字。谢芳菲凑头过去瞧时,见写的是辟瘟疫药干散、老君神明白散、度瘴散、辟温病散等汤药的名称。谢芳菲惊喜地说:“大师,你这么快就想出办法来了!”

      陶弘景仍然盯着桌子上的方剂说:“这种疠气,并不是一些愚昧无知的人所说的‘鬼神所作’,其实是阴阳失位,寒暑错时,是故生疫。一般大型的自然灾害之后都会出现。这种疠气,生之为病,非风非寒非暑非湿,是天地间别有一种异气所感。我翻遍了所有的医书,没有想到居然在前朝一本地理志里面提到岭南发生瘟疫的情况。书里面说‘其病与时气、温、热等病相类,皆有一岁之内,节气不和,寒暑乖候,或有暴风疾雨,雾露不散,则民多疾疫。病无长少,率皆相似,如有鬼厉之气,故云疫疠病。’并说‘岭南地区的青草瘴、黄芒瘴等瘴气也属疫疠病范。’还说‘此病皆因岁时不和,温凉失节,人感乖戾之气而生病,则病气转相染易,乃至灭门,延及外人,故须预服药及为法术以防之’。所以我觉得要事先预防瘟疫的发生,宜补,宜散,宜降。然后开了这些方剂,希望能够控制住这次瘟疫的横行。”

      谢芳菲虽然一知半解,但是对陶弘景,她向来充满信心,笑着说:“大师说行的事,那就一定行。我们一定可以成功地征服这场瘟疫。”陶弘景仍旧摇头说:“就算找出了解决瘟疫的方剂。可是整个襄阳这么多病人,一时半会间到哪里去找这么多的方剂?收集这些药材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啊。只怕仍然不能全部控制这场瘟疫的继续蔓延。”说得谢芳菲也紧锁起眉头,想了半天,忽然就想起以前看到的一些关于瘟疫的报道,遂说:“大师,我也有一个极其方便的办法,说不定可以暂时缓解药材问题。”

      陶弘景看着她,说:“哦!这个你也能想出办法来?你到哪里去给我弄这么多的药材方剂去!”谢芳菲笑着说:“大师都办不到的事,我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只不过是一个简单可行的小办法罢了。说不定很管用。以前有一个地方流行鼠疫,到处都是死人。奇怪的是,有一个叫什么什么的小镇竟奇迹般地避免了这种黑死病的传染和流行,全都安全地活了下来。后来人们发现原来是因为这个地方全都种满了一种叫薰衣草的植物的缘故。这种植物的香气可以有效地抑制很多病菌,也就是大师所谓的什么疠气的传染。所以我们也可以尝试这种方法。焚烧艾叶、菖蒲、乳香、沉香、檀香、玫瑰花等芳香植物,说不定可以控制瘟疫的蔓延呢。还可以用来驱逐秽气、杀虫灭菌。况且这些植物又极其常见,尤其是艾草,这个时节,到处都是。我们可以倡导襄阳城的百姓,家家户户都点燃焚烧,再配合大师您的方剂,说不定可以将那些已经患上瘟疫的百姓给救活过来呢。”

      陶弘景点头说:“民间很早就流传用焚烧艾叶、菖蒲等办法来驱疫避秽。尤其是每年的端午节,大富人家熏燃各种香料植物以驱赶以往的秽气,还可以减少疾病的发生。只是从来都没有人想到用这种办法来控制瘟疫的蔓延。今天听你这么一说,确实是简单可行的办法。好,我这就让人通知整个襄阳的老百姓。芳菲呀芳菲,你这次可是大功一件呀,居然能想到这么好的办法,就连我也不得不对你刮目相看了。”

      谢芳菲赶紧打蛇随棍上:“那大师就收了小文做您老人家的入室弟子吧。”陶弘景纳闷地问:“小文是谁?”谢芳菲支支吾吾地说:“就是我从城外捡回来的那个孩子,大家说他叫小文。大师,他一个小孩子,孤苦伶仃的,也没亲人了,你不如就收下他吧,我实在不方便……”

      陶弘景立即摇头说:“这不行。我堂堂‘茅山宗’怎么说也是道家的宝地,总不能一天到晚是小孩的啼哭声,不得清净。你若真想要我收他做徒弟,以后再说吧,现在尚言之过早。”谢芳菲郁闷地想,难道真的要让他做自己父母的孩子,平白无故地多出一个弟弟来?

      正在头痛的时候,却见到久违了的容情满脸憔悴地进来。喜得谢芳菲连忙跑过去,兴奋地说:“容情,你怎么来了!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原来你也在襄阳!我还以为你早就回武当山了呢!”

      容情见到谢芳菲,终于露出真心的笑容,只是面容上的那种疲惫依然化解不去。微笑说:“我离开萧府后,根本就没有回武当山,哪里都没有去,一直都在襄阳。今天听说大人来了襄阳,所以想要过来探望一下。没有想到还没有见到大人,就听说你已经回来了,心中很高兴!”那种兴奋溢于言表,差点泪盈于睫。仔细看着谢芳菲,纵然有千言万语,一时间,亦不知从何说起。半晌,叹气说:“芳菲清减了。一路可好?”

      谢芳菲猛然触动伤心事,不愿意让人看出来,勉强笑说:“容情,你简直是不要命了!你难道不知道襄阳瘟疫横行吗?还敢什么都不顾地一个人待在这里!你不能再待在这里了,明天就跟我们回雍州。大师他老人家已经找到解决瘟疫的办法了。你怎么比我还死心眼呢,就这么什么都不怕地待在这里,万一染上瘟疫怎么办!会死人的知不知道呀你?”叽里呱啦胡说了一大通,也不管别人有没有听进去。

      容情受够了这么多天的煎熬,乍然见到朝思暮想的人,死灰般的心重新跳动起来,一缕一缕地透过树林的阳光穿越进来,是那样的悄然细小的欣喜和快乐。生怕谢芳菲继续说下去,收不了场,赶紧岔开说:“芳菲,小黑也染上瘟疫,已经死了。”心中伤痛。小黑就是李掌柜的那只能凭借特殊气味跟踪的蝴蝶。自从谢芳菲一意孤行,带着秋开雨离开后,容情身边只有小黑陪伴,甚是苍凉!

      谢芳菲听见这个消息,心中黯然,十分伤心。她之所以三番五次被救,全都是因为小黑的关系。没有想到这场瘟疫就连蝴蝶都不能幸免。那么一只精通人性的蝴蝶,一生也难见到,没有想到就这样死了。容情和它在一起这么久,它的死,想必伤心得很。

      谢芳菲安慰他说:“生死有命,你不要伤心了。说不定是小黑的寿命到了呢。明天回雍州我再给你找另外一只蝴蝶好了。”抬眼一笑,说着让人抱小文出来。

      容情吃惊地看着谢芳菲手里的小孩,说:“芳菲,这就是你说的另外一只蝴蝶?”也太……太惊人了吧。

      谢芳菲无辜地说:“你看这只蝴蝶长得多可爱呀,小脸粉嫩粉嫩的。长得是眉清目秀,骨骼清奇,还能吃能睡,能说能笑。你要不要?要的话就给你好了。你抱回武当,说不定天乙真人会要他当关门弟子呢。”容情皱眉看着谢芳菲说:“你从哪里弄来这么一个小孩?师尊他老人家连我都赶出来了,更何况这么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婴孩。师尊年纪也大了,你难道让师尊整天伺候他不成!”谢芳菲摸了摸鼻子,继续若无其事地回答:“什么从哪里弄来的小孩!我又不是拐卖小孩子的人贩子。他现在占尽了我父母的便宜,已经是我的弟弟了。”

      容情吃惊地睁大眼睛,有些口吃地说:“他是你的弟弟?”心里实在好奇,没有想到谢芳菲的父母这个年纪了还生小孩。谢芳菲白他一眼,无奈地说:“我父母就我这么一个独生女好不好,何况他们早就不在人世了。我是逼不得已替我父母收养的啦。这个小孩不是我弟弟是什么?”容情只能无语。

      谢芳菲又问容情:“他呢,既然要做我弟弟,自然是跟着我父亲姓谢了。还没有大名呢,只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好。你也帮忙想一个怎么样?”容情仍然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依旧没有回答。

      谢芳菲自言自语地说:“小名既然叫小文,总得加上去才行。哼,谁叫你是我的弟弟,干脆就叫谢不文好了。管你呢,竟然这么占我早就死去的父母的便宜。”心里难免愤愤的,本来父母是自己一个人独享的,现在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弟弟,连自己都难以接受。想了想这个名字,又说:“仄仄平,铿锵顿挫,还不错嘛。”于是谢芳菲这个新领养的弟弟的名字就这样敲定下来。

      两人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王茂急匆匆地进来,大声说:“建康传来紧急情报,大人正在召集众人商讨应对之法,让芳菲和容情一起去。”容情有些好奇地说:“我也要去吗?”王茂点一点头说:“大人是这么说的。”转头对芳菲说:“芳菲,你赶紧呀,别又磨磨蹭蹭的了!大家都到齐了。”谢芳菲不屑地说:“你又哄我呢。大家都到齐了,大人才让你来通知我!容情,让你去你就去,磨蹭什么!又不是要你杀人放火。”一边抱怨一边还是跟着王茂立即往会议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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