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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二次重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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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言兮幽幽醒过来时,头还昏昏沉沉,眯着眼凝视了很久才发现自己安然地躺在一张床上,屋外有小贩叫卖的声音,看来她是真的离开皇宫了。
动了动手指,却无法自如,扯了扯嗓音也无法发出声音。这种感觉有点像......鬼压身啊!真的是醒过来了吗?是在梦中还是醒着的?庄佐呢?人怎么不见了?
容言兮心里一急,头越发涨得发疼。
“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进来了,声音柔软:“姑娘,你醒了?”
这个......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难道是......娆娆?
一只白润的手掀开了床帘,眼前被日光一照,容言兮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可不正是娆娆吗。
“姑娘,你身体好些了么?”娆娆轻柔地询问着,见容言兮脸色焦虑,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臂,笑道:“姑娘别急,庄姑娘说了,这是自然反应,等姑娘休息几日,便会行动自如了。”
容言兮脸色苦逼,不是吧,还要躺几日,这不要人命吗,可是那个庄佐呢?我在这受罪,她跑哪逍遥去了?为什么是娆娆在照顾我?难道庄佐和黄翘楚在一起?喂喂,别这么劲爆的消息好不好?!还有,我现在是什么样子?是本来的那个我吗?至少给我看一眼吧!
娆娆像是知道她心里所想似的,转身取了铜镜递到容言兮面前,道:“庄姑娘说,你一醒来一定会找铜镜,她说只要你醒过来一切都没有问题。”
容言兮闻言翻了翻白眼,要是醒不过来怎么办!定神看了看铜镜,哎呦,苍白的脸真是够苦逼的,虽然铜镜很模糊,但真的是自己原来的身体啊!容言兮终于有了回到家的感觉,差点就要喜极而泣了!
一会铜镜被拿走了,娆娆又从怀里取出一张纸,展开放在了容言兮面前,道:“这是庄姑娘留给你的,说你看了就明白。”
容言兮疑惑地看着她,然后将目光移到纸上,嘴角一抽,难道娆娆说我看了就明白,这个世界除了我谁看得明白啊!还有这狗爬似的字母也太难看了吧!
娆娆心中也是困惑,不知道那个神秘的庄佐是什么人,竟能让黄翘楚遣了她来照顾眼前这位姑娘,又留下这样一张如画符一般的东西。
庄佐写的自然不是画符,而是英文,自然也就只有容言兮看得懂了,可她又不习惯用毛笔,歪歪扭扭的就成了鬼画符。
容言兮心中鄙视了她一番,又不得不佩服庄佐的细心与机敏。
努力凝视了很久,容言兮酸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才算明白了庄佐的是什么意思,大致就是说,醒过来后休息一两天就能行动了,床里面放了银票和换洗的衣服,她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不能太长,已经走了,现在照顾她的人是黄翘楚的贴身侍女娆娆,身处柳州,其他情况可以问娆娆。
坑爹呢这是,什么啊,基本上什么都没说清楚!想着想着,容言兮眼泪掉了下来,这个臭庄佐,也不等等她醒过来,好不容易见面,下一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娆娆浅浅笑了笑,拿了手绢替她擦拭了眼泪,道:“姑娘,庄姑娘说是家中有事先离开了,托了我家公子让娆娆来照顾姑娘,待姑娘好起来后是留是走可自行决定。”
容言兮心中一叹,娆娆还是那么温柔啊。可是怎么不见黄翘楚?庄佐究竟是怎么收服那个傲慢的家伙的?为什么她又回到了柳州?心中有着万般疑问,却苦于无法开口。
明明醒着却无法动弹是件非常痛苦的事。好不容易熬了过去,容言兮发现自己能动了,衰败了脸色立刻鬼使神差地起了颜色,从床上跳下来,看着熟悉的手脚,忍不住欢呼了一声,甩甩手臂,甩甩腿脚,真是自由啊!
娆娆推门而入,只见容言兮背影纤长而充满活力,一手叉着腰,一手伸直地贴在耳旁,反复向身侧弯伸,看着古怪的动作,娆娆笑道:“姑娘,你已经能起身了呀?”
“是啊,这几日多谢你照顾了。”容言兮转过身,眉梢挑得高高地。
娆娆放好手中的东西,抬眼看向眼前人,灼灼风华,神采飞扬,一双细长的明眸像是漏满了阳光,郁郁葱葱,点点明媚。这哪还有前几日病怏怏地无精打采的样子。
娆娆微微惊叹,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容言兮一愣,这才想起自己换了身体,以往认识的人都不再认识自己了,不由得一阵苦笑,这算不算是第二次重生啊?可是,又不能再用自己的名字,这可如何是好?再次重生,这种事一定会被当成妖怪的吧,如今怕是只能远离他们了。
“我与庄佐是表姐妹,表姐家中有事,我还要尽快赶去,这几日多有叨扰了。”
娆娆何等灵透之人,这番话便是不愿表明身份了,娆娆也不介意地笑了笑:“姑娘客气了,庄姑娘当日早就说了,一切任凭姑娘做主。”
言罢,递了面巾于容言兮擦拭脸,又帮忙收拾了包袱,见容言兮穿戴完毕,浅浅一笑:“那么姑娘慢走,娆娆就不送了。”
容言兮有些不舍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缓缓笑道:“多谢。”转身而去。
柳州虽居住的日子不多,但那时跟着卫汲雪经常像小情侣一样谈恋爱踏马路,卫汲雪又不是多话的人,多半是两个人手牵着手漫步,所以这道路倒是识得很清楚。
容言兮寻了一家独门小院暂居下来,房东是位领着七岁大孩子的陈寡妇,为人颇为热情,见容言兮是个孤身女子,还特意叮嘱了不少防火防盗的方子,又帮忙收拾了好一会才施施然离开,快出院门又不忘回头招呼着晚上一起去她家吃饭。
“一个姑娘家孤身在外,不容易啊。”
“陈婶,多谢您了,我收拾好了就过去。”
“哎,可早些过来啊。”
容言兮含笑地应了。
入秋的夜晚有些凉,阵阵风刮得她发尾在空中纠缠,容言兮怀抱双臂,微微叹了口气,这块地方还是当初她与卫汲雪开玩笑,说搬出宁逆风别院时就住在这里。
那会天气还没这么凉,透过墙头能看到院中桂花树正茂,她笑着拉着卫汲雪的手,道:“等入了秋,这里桂花一定开满枝头,满院的芬香,睡梦中都甜呢。”
却不想今日竟成了真,只是,她不再是容郡主,而他也不知生死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