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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雨过天晴了啊(尾声) ...
还是那片绿荫满缀的林子,琉璃循着最初遇见月迹的那条小道拾路而上,三个月的时间说短不短,却怎么也不够她解开心结。师父说,你若是不甘便去找他问个清楚吧,问清楚了也便不用这么折磨了。
问清楚就能解开心结么,可如果答案是她最不愿听到的那一个,叫她又该如何面对?
琉璃低着头,数着自己一步一步踩出的脚印,越走越快,记起第一次见到月迹的时候也是这样,于翠色中一眼便发现了那抹洁白,于是追上前去,踩着松软的泥土,深一脚浅一脚,追着它直跑上了崖顶。如今,因着前些天大雨的冲刷,土质变得十分稀烂,每踩一脚都仿佛是陷在自己的心上,欲拔不能。
她回过了客栈,也知道月迹已经收下那封信,她猜不懂他为什么又回来了,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找他,他们去过的地方很少,除了那间客栈,唯一留下回忆的也只有这处断念崖。
她也只是来碰碰运气,却并没有想到如此轻易就找到了他。
“晴如山上雨,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他就那样随意坐在崖边,手里捏着那张揉得烂皱的信,一边风轻云淡的念着信的内容,一边跃动着手指将它撕得粉碎。
肆意的风从崖底吹上来,吹散他银白如霜的头发,吹起他水迹斑斑的衣衫,他侧着身摊开手掌,任由风席卷着掌心的碎片飘入崖底,一如初见时那般,仿佛自己也会随那些纸片坠入万丈深渊。
“平日里性子粗糙的小琉璃竟也会写出这种文绉绉的诗来,你一定是从哪里抄来的,可惜了,我也只是个没文化的粗人,读不懂这诗中的含义。”
他站起身,仿佛是等待了几个轮回,浑身的骨骼都苏醒般发出归位的声音,如此渗人,而他却像是丁点感受不到疼痛,只笑着朝她张开了手臂。
猜到他要拿信的内容来打趣自己,却没猜到他会假装读不懂,琉璃愣愣的站着,泪湿了眼睛。
她其实有很多想问的,比如你为什么又回来了,是不是被花楹甩了,你还会不会走,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可当她走近了,听见他戏谑的颤音强打的笑腔,当她看见月迹憔悴的面容,摇摇欲坠的身子,当她被拥入冰坚的怀抱,却从心底感受到来自对方柔和的温暖,那一刻,她觉得一切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她只需要像这样依偎在自己喜欢的人怀里,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想,哪怕只是片刻的安慰也好。
琉璃是这样害怕眼前的美好会突然间消失,月迹又何尝不是。
他将手按在琉璃的后脑袋,让她更加贴近自己,感受着她的泪灼伤自己的心脏。
“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可以到处乱跑,跑的我都找不到你了!”
“你知道我在这里等了多久,你知道再等不来你我会有多绝望,你知道从今以后我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你知道了这些还会要弃我而去么……”
“我骗了你很多,是我不对,可是你也说过会一辈子带着我的,难道……竟也是骗我的么?”
月迹越说越悲伤,完全不顾怀里人脸色通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感动的。琉璃知道他是故意恶人先告状,明明是自己不声不响的先离开了,却反过来把所有的责任都赖在她的头上。可她却没办法反驳,不是因为眼泪流到嘴边不敢开口,而是被他抱得太紧,以至所有的话到了喉咙都转化为呜咽。
渐渐的,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溺死在这胸膛的时候,月迹的手慢慢松开了,身子倚着她缓缓下滑,不待她反应过来,整个人便倒在了地上,化作了狐狸。
“琉璃,你还喜欢我么,还愿意……嫁给我么……”
她听到他问了这么一句,然后他便闭上了眼睛。
——我愿意
琉璃抱起他,拥在怀里,像他刚刚抱着她那样,很温暖。
她抬头,眼中的氤氲模糊了那片湛蓝的天空,可是她知道,已经雨过天晴了啊。
终于完结了呢(2W字坑了这么久作者自抽嘴巴中……)
接下来应该还会有一个小小的后记。。。应该吧。。。你们说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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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雨过天晴了啊(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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