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天一怒为红颜》史纪媛媛

39、上他的床之前 (四)

　　男人都是坏东西，都想替女人安排命运！
　　男人都这样，两方面逞强，床上的，工作上的。孙主任该是个好男人吧？
　　媛媛上了孙主任的白色桑塔纳。一上车就不知东西南北，停下来见是一间海鲜酒家。
　　点了菜，就喝酒。
　　可是，喝着喝着媛又喝出担忧来，希望孙主任能趁早带她离开那个是非之地。
　　“报纸上说了，政府会像对待毒奶粉毒面粉事件那样一抓到底，利用实施医疗改革方案的契机，整顿和规范医疗市场，尤其是民营医疗单位，还会停业一批关闭一批什么什么的。”
　　“应该告诉老史老板，不能等死！”
　　媛生气了，哼了哼，看不出这个男人还这么固执，于是讥讽道：“你还挺有感情的，‘士为知己者死’吗？”
　　“也不是这么说。我想他知道情况后应该听得进去了，要改革，
　　改能生，不改则亡！”
　　哼！他要当殉葬品，我媛媛又能奈何呢？
　　夜深了，街上的行人车辆稀稀落落。
　　他们把剩下的五粮液平分，一人一大杯，互相祝福，一饮而尽。
　　喝下的仿佛不是一杯酒，而是一团火。
　　媛媛己昏了头，是孙主任买了单。
　　坐着还不知怎样，媛媛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醉了，醉得厉害，头重脚轻，身子发软，趔趄两步，差点倒在孙主任怀里。
　　孙主任搀扶媛媛下楼梯，又搀扶媛媛上了车子。
　　车子拐弯的时候，媛媛肚子里的东西猛地一摇晃差一点吐出来，待到上了大道，听着车轮子沙沙的声响，才又渐渐地迷糊过去。
　　事后孙主任告诉媛媛，说媛媛醉得像死猪，他不敢叫醒媛睃，因为醉酒之人突然醒过来会哇哇大吐大伤身体。他就坐在驾驶室里默默地陪着她，直到子夜过后见她能动弹了才把她抱到房间里来。
　　媛媛做了一个梦：媛媛精疲力倦地回到宿舍，感觉到好似踩在棉花垛上晃晃悠悠。推开房门，却看见许燕子小妖精和冯高明老妖精就躺在厅堂的沙发椅上，羞得浑身燥热，就大声说：“你们怎么能这样随便呢？”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对不起，你醉了！”怎么这样说话呢？倒是我醉啦？媛媛一生气就醒过来了，发现自己并不在厅堂上，眼前也没有什么小妖精老妖精。真的是“梦里不知身是客”，久久不明白怎么一回事。但听“咔嗒”一声，电灯亮了，孙主任就站在床前。
　　一切都明白过来后媛媛说道：
　　“这是你租的房间？”
　　“是的，委屈你了。”
　　“我醉得很厉害？”
　　“是的，像死猪。”他笑着说道。“洗个热水澡吗？冲一冲就会好受多了！”
　　他递给她一条浴巾，又把房间里的灯都揿亮，带她到浴室，把热水调好了才离开。
　　孙主任是个工作细心生活糊涂的男人，浴巾谅必有些日子没洗了体味甚浓。媛媛边洗边回想刚才那个梦境，感到有些奇怪，可能第六感官起作用，今夜那座偌大的金屋里就只有老妖精和小妖精了。
　　腹中的五粮液还在顽强地表现其绵长威力，热水哗哗当头浇下，全身毛孔愉快地敞开，脉管似有春风鼓荡，血液铿锵作响，媛媛双手抱着肩膀，看着皮肤愈来愈焕发出桃红颜色，忽然就想起熟透了的色香味俱全的红苹果。
　　媛媛走出浴室，着意地看了一下房间，是一个五、六十平方米的小套房，床铺只有一张，铺盖也只有一付，这就是说今夜想睡觉就得梁山伯祝英台中间划条线了，别无选择。
　　孙主任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知你啥时能醒，只好载到这里来。”
　　其实经过吴医生频施毒计，孙主任代人受过，史老板力挽狂澜，自己无奈作了伪证，媛媛已有去意，没有怪他孙主任的意思了。媛媛笑着问道：
　　“我睡地板吧？”
　　“你说怎么睡就怎么睡？”
　　“就这样决定了，把灯关了。”
　　孙主任听了很高兴，立即照办。
　　屋里一片漆黑。
　　孙主任拥住媛媛，媛媛的脖子与双臂真的起了鸡皮疙瘩。媛媛感觉出孙主任的内心很迫切，但表现出来的却是有条不紊，媛媛想这应该叫做成熟吧，即便是干柴烈火也应为自己保留一点自尊，绝非大学里那个家伙火借风势风助火威一下子就原形毕露可以比拟。
　　孙主任不愧是高明的外科医生，耐心细致善解人意而且服务到位，媛媛感觉到她讥笑许燕子是太早了，鸡皮疙瘩不知什么时候没有了，自己此时无论怎么竭力压抑也还是气喘吁吁。孙主任缓缓地一条一条解下她的衣服，把她放倒在床上，突然，她的右腮被锋利的什么东西划了一下，清楚地感觉到有鲜血流出来了。她摸到枕头上有一把发夹，是的，千真万确是一把发夹！像一把刀子划破扶摇直上的氢气球，媛媛的身子被轰毁了，如同一只中弹的小鸟“嗖”一声栽下云头。她猛地推开孙主任，坐直身子，说道：
　　“不行！孙主任，我不是随便的女人！”
　　黑暗里的孙主任长叹一声，也像从热焰里栽进大海似的，颓然说道：
　　“媛媛，你让我失望了！”
　　“孙主任，我一点都没有思想准备，来日方长！”
　　再说话的时候媛媛已经拉亮电灯。
　　她不敢看床铺上的男人。
　　来到路灯下，媛媛摊开手掌心一看，确实是一只柳叶形状的绿色发夹，上面镶嵌着一颗闪烁光芒的足有十克拉的假钻石。
　　右腮帮还在隐隐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