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勒古台妻》莽山烙铁头

3、失去依靠

　　虽然已经知道了奶奶的身体已经无法支撑多少时间了，可是，慧而还是不甘心，晚上进了空间，在药房里查了个遍，就是希望能够找到救命的仙丹。除了一些慧而见过的药丸之外，还有许多药是慧而没有见过的。
　　好在，空间中有两本丹药制作的书籍，里面详细介绍了几种丹药的功用和疗效，其中一种，名叫天元丹的，可以算是当中最神奇的一种。这种丹药需要很多珍贵的药材，最重要的是空间内的泉水。这才是成药的关键，慧而在空间找到了所需的所有药材，只是，还差一种当年生的多伦赤芍，这是只有在蒙古草原上才有的。这种药材，空间中没有。
　　慧而跟奶奶说了这件事情，金老太叹了口气，“我知道这天元丹，也做成过一回，那个时候，正好救了你娘的命，可以说，有起死回生的效果啊！”
　　“既然这样的话，怎么不制来，我们想想办法，去找些赤芍来。”
　　“制天元丹是一步都不能错的，慧而，你也不要着急，等日后太平了一些，总会有那边的商队过来的。”
　　慧而点头答应着，可心里还是不放弃，思量着明天一定要让张嬷嬷去药铺或者商队看看，实在不行的话，出钱让人去买。
　　本来，慧而觉得和陈家的事情已经结束了，关于自己的传闻已经变得越演越烈，开始的时候，慧而还觉得，也许陈鸿有什么苦衷，可是，他的态度转变，让慧而看清了很多事。她甚至怀疑，是陈鸿让这些传言蔓延的，为的什么，怕是要撇干净自己，让她金慧而成为他陈鸿的高洁形象的衬托。
　　只是，她还没有想到更深一层的意思。
　　金老太的病日益沉重，没几天，就在睡梦中去了，慧而哭的肝肠欲断，可终究不能改变任何事情。
　　头七刚过，慧而便接到陈家一个仆妇送来的信。慧而惊讶，害的自己还不够惨吗？又来落井下石吗？打开来看，扫了一眼，冷哼出声。
　　“无耻。”抬起头来对陈家的仆人说道，“我不认识陈家公子，恕我不能应邀赴约了。而且，陈公子就要成亲了，还是好好的修身养性吧！”
　　陈家的仆妇没有想到她这样执拗，想要开口说什么，可看见慧而面沉似水，什么都不敢说了。
　　慧而如今明白了，这陈鸿原来对自己没有死心，不过，他待慧而，如同玩物，哪里有一点尊重，甚至连起码的爱护都没有，幸好没有嫁给他，否则要憋屈一辈子。如今想来，当初陈鸿散播谣言，也是存了日后逼她就范的意思。真真可恨！当年穿越过来不过才十二岁，正是懵懂的时候，来这里适应了好一段时间，也习惯于像古人一样去思想生活了。否则，怎么会这么天真呢？
　　晚上，慧而突然睡不着了，钻进空间，败家的放倒了一棵大树，打算做个木桶，可是，等树放倒了，劈成木条了，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往一起拼哩！不由得又放弃了，烦躁的不行。只能从空间出来了。
　　从床上起身，果然看见月亮已经升得老高了，

　　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怎么能独自顶门立户呢？更何况，慧而在此地的名声已经不能再糟了，就是想要随便嫁掉，也不能找到好人家了。慧而想了想，她才十五岁，总不能就这么干耗着，再这样下去，谁知陈家又生出什么事情来？想到这里，慧而觉得自己应该尽早离开这里。
　　晚间，给奶奶烧了纸之后，慧而将张嬷嬷一家叫到厅里。
　　“我打算离开这里，到北边去。”
　　慧而的话音一落，张水牛两口子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张嬷嬷开口了，“小姐，我们年纪大了，不想离乡。更何况，我们的孙子也还小，如果跟着小姐去了，不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说着，张嬷嬷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个结果，慧而也想到了，再看看跟着自己的小丫头，一幅懵懂的样子，慧而叹气。见小姐没有说话，张嬷嬷夫妇也猜到了他的顾虑，张水牛赶紧说道，
　　“小姐要是去的话，我到有个主意。”
　　慧而看着他，急道，“什么主意？”
　　“我在北边有个侄子，他在那里做木匠。去年还给我来过信，如果小姐要去，不妨投奔他，我那侄子最是忠厚，我写一封信，交代他好好的照顾你，就行了。”
　　慧而眉头一皱，自己一个弱女子，到北方去本就不易，如果没有他们的跟随，自己就更没有胜算了。“我只是要往北走，买些药材制药，未必要到那里定居。等收集齐了药材，就要回来的。你们跟着我去，自然少不了你们的好处。奶奶虽然早就开恩放了你儿子出去，可是他们毕竟家底薄，难道你们不想给儿子挣点家庭吗？”
　　张水牛一听这话，也不好反驳了，自己和老伴都是她的奴才，小姐不放他们，他们也没办法。更何况，小姐还许了好处给他们。一时间，张家的老两口开始犹豫起来。
　　“准备一下，过两天就出发，家里的东西就不要动了，找你儿子过来给看着就行了。”慧而定下了这件事，起身离开了。心里不是很舒服。自己孤苦伶仃，这两个人不说帮助自己，尽是想着怎么甩掉自己这个包袱，让她一个孤女就这么离开。果然，人，都是不可信的。
　　慧而想要制成天元丹，这是起死回生的药，自己一定要得到。如果在去北方的路上，可以找到合适的居住地，那她就直接定居在那里，而在自己还没有站稳脚跟之前，是说什么都不能放了张家人的。
　　慧而将老两口的卖身契单独拿出来，偷偷的塞入一个信封内，找来小丫头，让她给奶奶的好友刘嫂子送去，同时，还附上一封信。当然，这不是最保险的，她还写了另外一封信，让她送给金老太的远房亲戚。
　　慧而心里来回衡量了很久，如果张水牛夫妇背叛了自己，那么，一定会回来占有她的家产。那么，自己偷偷交给刘嫂子的书信和卖身契就可以起作用了。为了制衡，将这个情况告知奶奶的亲戚，就万无一失了。为了顺利的送出信，慧而告诉小丫头，成功的把信送到了，收到了回信后，她就把卖身契还给她，让她跟着家人团圆。
　　果然，利诱是最管用的，张家的夫妇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小丫头带了回信回来之后了，慧而要的就是在他们没有动作的时候，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临行前，他们要准备很多东西，比如结实的马车，还要练习一起出发的商队和镖师。慧而想着要离开南方了，应该要准备一些东西才好，尤其是那些只有南方才有的药材。联系好了药铺，就把张家的夫妇打发出去办事。等送来的时候，都是慧而跟着小丫头收的。等药材都送到了，便把小丫头打发了。然后，趁着张家的夫妇没有回来的空档，将这些药材收进空间，慧而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空间中只种植了那些珍贵的药材，而这些普通的药材在过去不稀罕，可是眼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打仗了，还是要备下才好。
　　最后一天，慧而带好斗笠面纱，跟着张嬷嬷一起到街上逛了逛。他们所在在的城镇距离扬州不远，最多的就是胭脂水粉和时兴的布料了。胭脂水粉自然要多备一些才好。还有调料和布料，这些都是过日子需要的东西。当然还有吃的米面粮食。
　　快出发了，慧而又一次来到奶奶的坟上告别，“奶奶，我要走了，去北边先找药材，然后，找个偏僻的小地方，扎根住下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看看你！请您恕孙女不孝了。我已经留下了足够的银两，让他们帮我照顾你。奶奶，等着我回来，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慧而在金老太的坟前哭了很久，才在张嬷嬷的苦劝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