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之手》木之本媛

37、4、刑讯逼供

　　“你们TND干什么！快把起灵放下来！这TMD文明时代还有刑讯逼供！这个看守所的头TMD不想活了！……”
　　一遇到小哥的事情，我就开始唠叨上没完了。我边大叫，边哭，一直到筋疲力尽都没有挣脱小花和黑眼镜。
　　等冷静下来，我才发现这两个人为什么拦着我。

　　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张起灵，这个时候正从刚刚刑讯逼供的昏迷中醒过来。绑他的铁链，显然不是这个看守所里面能有的东西。那是登山队员常用的，非常结实的一种。
　　张起灵开始发飙了。他抬起头，常常发呆、无神的双眼竟然变成了血红！我感到一阵眩晕，这个眼神就是那天在山木学校那口废弃的大钟前，起灵看了我一眼的眼神！那个时候，不知道尹咲在路过起灵的时候说了什么话，他的眼睛才变得清澈起来。而这个时候，他又发狂了。
　　我想起尹咲告诉我的那句：“他很爱你，不要辜负他。”就觉得，不能让起灵再这样下去了，只有我能阻止他。
　　我立即冲过去。但是才迈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这一次不是被拦住的，是我自己停下的。
　　绑着起灵的铁链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那声音就像地震一样。接着，起灵双臂一曲，直接连同绑着他的十字架也折断。铁链从他的双臂滑了下来，十字架的木头和铁链重重地掉在地上。回音穿过刚刚我们来时的黑暗狭道，有返回来。就这么来回几下，人们都惊呆了，竟然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移动。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起灵已经走到我的面前。我只听到小花他们大叫一声：“吴邪！”我的意识就不受我自己控制了。
　　但是我知道，小哥那两根奇长的手指正抵在我额头的穴位上，就像当年他审问大金牙一样。我还知道，自己就立在那里，泪水像瀑布一样，从两只眼睛里面流了出来。
　　我听到有一个声音，略带讥笑，回响在我的世界里：
　　“吴邪，你真是太天真了！竟然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口口声声说什么‘爱我’。你就不怕我根本就是个和你对立的存在，在我恢复所有记忆的时候杀了你？”
　　那个声音在说“杀”的时候，极其凄惨可怖。
　　“我已经回忆起来了。我就是，张家的族长，张起灵。你如果成为我达成目的障碍……老实交代，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突然就觉得钻心的痛。我开始说话了，但是我不知道那声音是不是从我的嘴巴里面说出来的：
　　“张起灵，我吴邪什么都给了你，你还要什么？你要我证明什么？”
　　我想我当时的状态一定是混乱到了极点。
　　日后小哥说，我那招逼供一直都是很管用的，怎么轮到你就开始胡言乱语了？
　　我说，肯定是那个时候你心里面还是爱我的。

　　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变故，闷油瓶的手指突然从我脑门上移开了。等我思维清晰的时候，才看到，就在这一瞬间，昏暗的拷问室里面点上了烛光。一条铁链绕在小哥的脖子上，铁链的两端一端在小花手里，一端在黑眼镜手里，这两个人一脸的诧异，还没反应过来，这两根铁链怎么到的他们手里。小哥正跪在地上。
　　一个穿着淑女坊白色连衣裙的少女正反绑这小哥的手臂，一只脚他在他的肩膀上。我心想，kao，谁家的女孩这么彪悍！真是人不可貌相。
　　正疑惑，那带着粉红色桃心发卡的女孩转过脸来，看了我一眼。
　　“靠！小花，你TMD手下怎么都是伪娘！”
　　没错，那个人是尹咲。这家伙从来就没有存在感，刚刚我们的注意力都在小哥“逼供”我上面，根本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的手按着小哥胳膊的关节，就是小哥再有力气也使不上来。小哥的腿和背被折成一个极其痛苦的姿势，这个时候小哥的骨头没有断就已经是万幸了，更别说用上力气。完成压制小哥的这一套动作并不需要很大的力气，只需要相当好的技巧就行，这是**和犯罪分子搏斗的时候常用的制服对方的放方法。
　　我说靠，这尹咲真是**潜伏过来的卧底啊。
　　后来想起来，尹咲在一瞬间内在小哥脖子上套上铁链，并放到小花和黑眼镜手里，点上蜡烛，并且把小哥按到地上，真的挺恐怖的。
　　但是当时，身高174cm的“姑娘”，穿着粉红色的丝袜和小布鞋，怎么看都不像能压住180cm还不断喘着粗气的小哥。
　　小哥当时有攻击性的表情让我们高估了他的实力，而尹咲那种依旧不动声色毫无存在感的安静，却让我们觉得他的行为无可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