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迟归》晒焦的耳朵

25、我要给你最好的

　　秦以墨脸色僵硬，目光冷峻，缓缓蹲下身，一张一张地拾起地上的照片，仿佛在做庄严的宣誓。触到苏末和纪连生接吻的照片时，手指有瞬间的发证。
　　他攥紧手中的相片，猛地把它拍在书桌上，寂静的房间里是巨大的回声，秦以墨眼睛里有猩红的怒气，他直视着秦远明，眼神灼灼，“我爱苏末这个女人，爱她的过去，不管那些日子是阳光的还是不堪的，想给她幸福的未来，让这些幸福一点点温暖她的缺失，你懂吗？”
　　秦远明看着面前这个一直压制着感情，今天却让他十分陌生的儿子。冷哼出声，“你知道娶她意味着什么吗？就是给自己身边随时绑一个定时炸弹，今天单丹琪能把这些相片给我，以她的狠辣，明天也就能让你上头版头条，还有公司的董事，林若梅，哪一派人物不是对你虎视眈眈，心怀觊觎。你今天坐上这个位置有多不容易，你自己心知肚明，难道你要为一个女人让自己有让人威胁的弱点？”
　　“两个我都要。”秦以墨英挺，笔直地站着，言语坚定,“没有她陪我看这尘世繁华，那又有什么意义？”
　　坐在椅子上的秦远明摘掉眼镜，“你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狠辣和果断也比我更甚，这不应该是你做的决定。”
　　秦以墨冷笑出声，“秦远明，这就是我们的区别。我爱的，不管要冒多大危险，也一定会死死守住。不像你，因为自己的懦弱，丢失了妈妈。”
　　秦远明的脸瞬间青紫，整张脸布满极大的怒气。他有些不稳地抓住桌上的烟灰缸，大力向秦以墨掷去。
　　“你，你……”
　　秦以墨早就习以为常，一个灵活的侧身，稳稳避过。“一个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又有什么权利对别人的爱情指指点点呢？秦远明，我不会重蹈你当年的覆辙。我一定先是一个丈夫，再是一个商人。没有人敢对苏末轻举妄动。”
　　坐在客厅里的苏末猛然听到楼上的声音，心中隐隐浮起担心，刚想询问吴妈是否需要去楼上看看发生什么事时，吴妈仿佛已经看穿她眉间的担忧，叹了口气，“每个月总有这么两三次的，苏小姐，习惯就好了。”
　　苏末心里“咯噔”一下，话都变得断断续续，“吴妈，您是说，每个月吗？”
　　“是啊！老爷和以墨的关系一直都不好，许是因为老夫人的关系。”吴妈紧紧地握着苏末的手，“苏小姐，以墨以前一直是闷闷的，什么委屈都憋在心里，被老爷打也只是闷哼。直到他上了大学，脸上才渐渐有了笑容，有了合乎他年龄的喜怒哀乐，怎么说呢，还有了一些稚气。苏小姐，我知道，这都是因为他遇见了你，我看见过以墨拿着你的相片傻笑的样子，那是我老妈子见过的最好看的笑容。”想着过去，吴妈脸上浮起笑容，握着苏末的手又不自觉加重了几分，“苏姑娘，你以后能和以墨恩恩爱爱地过日子，就是我老妈子最大的愿望了！”
　　苏末回握住吴妈的手，脸上露出笑容，心里却难免浮起丝丝苦意。
　　别人眼中天长地久的佳偶，爱情的千疮百孔，只有他们自己心知肚明。
　　秦以墨走下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心的某个地方暖暖的，却比刚才在书房里时还要难受万分，心头万千思绪，一时竟让他恍惚起来
　　吴妈这时看见下楼的秦以墨，放开苏末的手，笑容满面地区准备晚餐的餐具。
　　秦以墨笑着朝苏末走过来，灿烂的笑容在俊朗的脸上暖如春风。
　　“你，还好吧？”苏末将笑意转为面无表情，问道。
　　“你是在关心我。”秦以墨笑容更盛，缓缓说着，不是疑问句，不是反问句，而是一个笃定的肯定句。
　　“我只是不希望我父母会因为女婿和公公的关系不好而感到困扰。”
　　秦以墨仍旧在笑，五官柔和，不答话。
　　不知何时，秦远明已经端坐在餐桌正中。刚刚准备入座，苏末还未来得及道一声“秦伯父好”时，秦远明便率先发声。
　　“你就是苏末吧。”秦远明边说着边从上到下打量着苏末，脸上看不出神色。
　　苏末甜甜地说了声伯父好，却还是被看得有些不自然，秦以墨扫过她的脸，“别傻站着，坐着吃饭，这说出去还以为我们秦家虐待儿媳。”
　　苏末便挨着秦以墨，坐在了右手边。
　　一阵无话。
　　苏末扒着饭粒，食之无味，她能敏感地察觉到秦远明对这场婚姻反对的坚决。
　　想得正出神，碗却被秦以墨猝不及防的抢过去，被换成他的，满满地乘着她爱吃的那几样菜。
　　秦以墨面上仍旧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