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故事十四：想象之中（上）（原著，H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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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孩子大概五岁左右，深蓝色的短发和异色的眸子，还有稚嫩却熟悉的脸孔说明他和另外一个人有不可否认的关系。
泽田纲吉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反复地告诉自己：这是一定有人给自己开的玩笑吧。但是却在对方和六道骸如出一辙的长相和干净的眼神下不得不退却了。“他真的是六道骸吗？”他咽下一口口水再次开口询问库洛姆道：“你确定不是他或者亲戚家的孩子吗？”他支支吾吾地说：“再怎么看六道骸也不会一天内变成小孩子啊……”这并不能怪纲吉疑虑重重，这未免听上去过于荒谬。但是眼前的女子却是少数不会对自己说谎的人之一。
看到纲吉一副挣扎模样，“BOSS……”库洛姆担忧地开口说：“虽然我也不想承认，但事实这就是骸大人本人。”
纲吉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这次动摇比起之前收到惊人的守护者破坏账单还要可怕万分。而此时此刻，完全变成孩子不知道究竟自己身上发生什么的幼年体六道骸正在开心地玩着纲吉桌子上的东西，似乎对一切都很感兴趣的样子。“BOSS，能不能请你照顾他一下，因为原本骸大人必须执行的任务无法临时变更。只能由我代替。但是骸大人这个样子，我实在无法放心将他。问了所有人只能拜托BOSS你了。”库洛姆双手合掌作拜托状，让原本想要直截了当说出拒绝的纲吉也一下子陷入挣扎之中了。
听到库洛姆的话，纲吉陷入了沉默之中。“哈哈……”而完全置身事外的，却是在那里玩得不亦乐乎的六道骸，他丝毫没有察觉因为他的变小而引起怎么样的轩然大波。“好吧，不过他保持在这个状态会多久呢？”纲吉叹口气答应了：“要是被其他人发现……”他已经想象到如果被六道骸的仇敌发现这件事情将会造成多大的麻烦，也只有彭格列最安全的地方可以让他不出意外了。“我已经向医疗部反应过这个问题，虽然做了检查，但是具体情况的报告只能等三四天后出来。他们说可能骸大人会下秒便恢复正常，也许会一直保持这样子下去。”库洛姆担忧地说：“你只要照顾他到我们回来的时候就行，在此之前，只能麻烦BOSS了。”
将库洛姆送走后，纲吉才觉得这只是麻烦的开始。原本没有意外的话，他的人生大概会和六道骸这个名字永远是一条平行线吧。不喜欢和彭格列任何人接触的六道骸和每天忙于处理家族各种琐碎小事的泽田纲吉，怎么看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只是……这种相敬如宾的关系却因为六道骸突然变小而彻底破坏了。
“小骸，你可以乖乖坐在这里玩吗？”纲吉尽量告诉自己：眼前这只是个没有长大的六道骸，他不会对自己有任何偏见。但是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的六道骸听到纲吉的要求，却头也不抬地继续他的行为。原来他小时候就如此地难以说服了吗？因为挫败感，纲吉不由开始生气起来：虽然无法命令大人，现在的你我还是可以教训一下子吧。于是他一把抓住六道骸的肩膀道：“听到我说什么了吗？”小骸这才抬起头，他先是用澄澈的眸子观察了好一会儿纲吉。然后突然露出天真无邪的微笑，伸出手狠狠捏了纲吉的脸颊道：“好好玩！”感觉到自己的威信正在被对方挑战，而且还是个孩子。纲吉只觉得更加烦躁起来，继续努力平静内心道：“喂！六道骸，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他最初以为对方是个孩子，只要装出教训的口吻对方就会乖乖听话。但是小骸的下一步反应却让他震惊了：“我当然知道你在说什么，蠢纲。”他咧嘴笑道，仿佛在嘲笑他还是幼稚的一个。纲吉大脑只觉得一片空白，但很快反应过来：等等！是谁教会他这个词语的？纲吉擦了擦冒出的汗水道：“是谁告诉你这个名字的，还有你这样子太不礼貌了，你得叫我泽田叔叔。”他想要给幼时的六道骸灌输某些长辈的理念，但是小时候的他却比想象中更加麻烦：“有个黑衣服戴礼帽的人是这么称呼你的。”他想了想，继续用小恶魔般的口吻道：“蠢纲，还真是蠢纲呢。”Reborn你要不要在别人面前如此败坏我的形象啊！纲吉只觉得世界末日降临了。不过他好歹也算是成为彭格列首领有一段日子了。于是他继续开口道：“那是别的叔叔称呼我，你不能这么叫我，你比我小多了，你得叫我叔叔。”
“不要，蠢纲！”小骸摇摇头道：“我才不要叫你叔叔。”他似乎不太愿意继续被纲吉抓着胳膊，开始拼命挣扎起来：“放开我！放开我！”又一次沟通失败，纲吉开始思考：自己真的可以照顾好六道骸吗？他有些生气地说道：“你再这样子下去，我就把你送走了。”他原本只是抱怨地说说，但出奇地这个方法非常有用，听到即将被送走的消息，小骸这才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全身战栗着死死抱着纲吉的胳膊道：“不要送我走！不要把我送给别人！”纲吉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快要被小骸拉扯成两半，但对方的排斥反应比他想象中要严重太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纲吉内心产生疑惑：到底六道骸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他变成这个样子。
于是他不由柔声说道：“你可以告诉叔叔，为什么那么害怕被送走吗？”他好像抓住几分答案，这是自己从未了解过六道骸的童年。当然如果他直接询问大人版的六道骸，别说对方会不会回答，估计会被狠狠地嘲讽吧。但是现在却是最好的机会，内心不断升起的好奇心让他继续询问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个问题似乎非常不适宜，小骸开始死死地蜷曲抱着纲吉的身体，既不肯说话也不肯放手。
“我不问了。”纲吉从未见面这样子的六道骸，即使现在对方是孩子，他依旧把他当成那个无人可敌的六道骸。但现实的情况却让他明白对方或许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完美，而自己恰好触碰到对方最脆弱的地方。想到这里，他有些难受起来。他只是想要对方听话罢了，并没有想要踩着对方伤口的打算，于是急忙抚摸着他的脑袋道：“乖，叔叔不问了。”小骸柔软的头发和他如同刺猬般的行为显得格外不协调，纲吉不断抚摸着这个正在颤抖的孩子，希望能够把力量给予他。“我不会送走的你，不要怕。”似乎听到想要的答案，小骸立马又恢复了活力，高兴地抬起头对纲吉说：“你说过的话，不要反悔。”
纲吉这才意识到，似乎自己刚才是被对方的演技所欺骗，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地说：“是是是，我不会把你送走的。”即使遭到了六道骸的欺骗，纲吉却没有太多生气的感受。他的直觉隐约告诉自己：或许之前六道骸表现的，并不是一切都是谎言。
所幸的是，经过这一次威胁事件后，六道骸对待自己的态度好了许多，又另外一种程度上说是变坏了许多。他很清楚纲吉的底线，虽然做了一些恶作剧，但并没有给纲吉造成太大的困扰。这让纲吉心情更加复杂起来，他也算是照顾小孩子有点心得，可却遇到六道骸的时候所有计划都被打乱。他既不像蓝波动不动爱哭爱闹，也不像一平总是小大人样。现在的他更多给纲吉一种格格不入感，就像是想要把世界外的一切都排除，自顾自地一个人生活。但就是如此排外的他，又表现地如此害怕孤独，就像是把黑与白融合在身上的灰色，如此矛盾却又如此自然。
“小骸，我们回家吧。”终于将手头厚厚的文件处理完，纲吉揉了揉酸痛不已的肩膀，转头看着一个人在纸上涂画的六道骸，不由生起几分好奇：“你在画什么？”只是他还没有见到上面到底画了什么，六道骸急忙将涂画的东西抓在手心里，抬起头跟纲吉说：“回家吧。”虽然感觉到六道骸对自己的排斥，纲吉并没有太气馁，或许仅仅是一天的接触，他们并不能产生太深的交集。但比起喜怒无常的大人六道骸，孩子的他却更加让纲吉觉得好沟通。
纲吉牵着小小的六道骸往回家的方向走去，不过首先得要解决的是晚饭问题。因为他是一个人居住，所以很多时候都是靠外卖解决。可现在不是一个人，就不能用这种敷衍的办法应付过去。“小骸想要吃什么呢？”至少辛苦一天，要不出去吃？纲吉如此是想，但是六道骸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整个人都僵硬了：“我不想出去吃。”六道骸垂下脑袋回答道。“额？你要吃外卖吗？”纲吉无奈地想：难道最后还是沦落到吃外卖的地步吗？“我想吃你亲手做的。”这个要求让他瞠目结舌：“小骸……你确定？”
“恩恩。”六道骸点点头道。“可我只会下鸡蛋面。”纲吉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道：“而且是只放盐的那种。”这句话说出来他都觉得脸红，在西西里独自生活了多年，但依旧只会做这种简单的。“回家吧。”六道骸扯扯他的袖子说道：“快回去吧。”虽然不知道他会对外面如此排斥，纲吉只要带着他走回自己居住的地方。他的房子不能算太大，只是普通的两层小别墅，装饰也非常简单。见到六道骸高兴地在沙发上蹦来蹦去，纲吉才稍微放心下来。或许是自己的错觉吧：他对外面世界如此大的敌视感。就算是成年人的六道骸，也算是有一定交际面的，希望是自己的错觉。
面条下的很简单，清水汤面，真的像纲吉所说的一样，他只会放盐甚至连油都不会放。但就是这么一碗平淡无奇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没有任何滋味的面条，六道骸却吃得相当津津有味，像是吃什么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般，这让原本有些食之乏味的纲吉也有些胃口大开了。“好吃吗？”见空空如也的碗，纲吉奇怪地问道：“小骸不觉得很难吃吗？”我自然是对自己的手艺非常了解，只是六道骸却摇摇头道：“没有……我妈妈就是这个给我做的。”这是第一次纲吉在他的口中提到自己的亲人，他下意识想开口想要继续问：“你妈妈是什么人？”但是看到对方怀念而悲伤地表情却如鲠在喉起来：我不该过问，关于他的事情。
他内心产生一种古怪而微妙的情绪：六道骸一直在他心里是个类似完美的存在，他力量强大，意志坚定。虽然有些时候做事过于血腥毒辣，但不得不承认，这正是自己在黑手党这一圈里所欠缺的。可眼前孩子般的他，却比普通人更加敏感而纤细，就像是不堪一击的玻璃，稍有不慎就会破碎。这真是自己认识的六道骸吗？他在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如今这个模样呢？
“哦哦，我去洗碗。”看到六道骸开始帮自己收拾碗筷，纲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发呆了那么久，还让一个孩子帮忙做家务。“等会儿想看电视吗？”纲吉一边洗着碗一边建议着：“或者有什么想玩的游戏吗？”他已经想不起来自己这么大的时候，究竟在做什么了。只能勉强用照顾蓝波的经验来应付，幸好这一次对方并没有给自己带来太大的麻烦，只是乖乖地看着他洗碗的样子，点点头：“看电视好了。”
说到底，六道骸现在还是孩子，他很快沉迷于有趣的动画片中。这让尴尬于之后该做什么的纲吉轻松不少。“要吃水果吗？”纲吉将苹果皮削掉并且雕花成小兔子的模样递给六道骸道。说起来这门手艺还是他哄蓝波的时候学会的，而六道骸则是情不自禁地瞪大眼睛看着一盘子苹果做的小兔子。露出孩子般的笑容道：“好神奇啊，你是怎么做到的？”见到对方被自己吸引住，纲吉也开始得意起来：“如果你叫我泽田叔叔的话，我就告诉你怎么做！”只是叔叔这个词却像引起对方的排斥，他原本开心的脸一下子失落下来：“我还是不要学了……”他闷声道。纲吉急忙安慰着：“怎么了？小骸？”他感觉到这幼小的孩子正在颤抖着，是因为勾起他不好的回忆吗？将他怀抱在手里，然后拍着他的后背问道：“你讨厌我吗？”六道骸在怀里摇头，纲吉继续问着：“那么为什么不愿意叫我叔叔呢？”
“因为……如果你成为我的叔叔的话……是会把我送走吧……”六道骸细小的声音传到自己耳边，让原本诧异于对方古怪行为的他内心一颤：“不会的，我不会把你送走的。”纲吉立马开口道：“你可以一直呆在这里，直到你讨厌为止。”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故事十四：想象之中（上）（原著，H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