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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十一 刑审(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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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冠雄竟还能被他气着了的,目中蹿起了一下火光!而后又很无所谓般的,悠闲吩咐向众衙役:“围上来,给本王践踏。”再对他笑道:“白飘羽,让你这本是极为高贵自尊之身尝尝被万人践踏的滋味,想必会是很不错的吧?”
随后那条身体两旁就围满了一干恶性的衙役,个个带劲的,一条条粗重的大腿大脚朝那血糊糊的脊背不断的跺下去,踩踏着!还有那血淋淋的双腿,更有甚者还是专门朝着那已断的足胫!
本是国家一级重部,气氛公正严肃的刑部大堂这会却变成了一亲王恶强和一干走狗的肆虐游戏场!
而白飘羽早已是将自己的那一身全部交给了他们,手臂趴地一下下挨着,随着他们的力道晃动,只是仍强力支撑着他那高贵不屈的头,侧仰着的脸紧紧绷着,彻过一道道闪电般的痛苦扭曲!目光渐无神的游离着、飘荡着,不经意的触碰上了就在一侧站着的元隆基那绷得滚圆的双眼、紧紧相投的两道已湿的目光。
一双斜飞而上的、消磨得已然没什么神采的眼中,却立刻荡开了充满轻诮的笑光!
“好看么?满意么?”
元隆基似感受到了那眼光中送来这样的信息,被刺得一下暴破出了两股绝堤的泪水!
而此后,那双眼光就再不游离向别处,就锁定在了他的脸上,一直都是那么笑看着他,让他如芒刺扎身、寸肉难安!
江冠雄注意到了,轻笑了一声,很是关怀道:“元王子,你怎么了?不舒服哦?”
元隆基竟也并没什么掩饰和窘色,绷起了正沉痛着的脸,抬袖一擦眼道:“风吹迷了眼,且也确实是有些站得久了。”
江冠雄即道:“元王子毕竟也是外宾,目前这里已不须你再作什么,就先回居处休息吧,只是得暂拘一阵。”
元隆基朝他一作辞礼道:“多谢王爷体谅关怀。”然后便转身最后溜了一眼仍那样看着他的白飘羽,头也不回的大踏步离去。
据说,青海国元王子这日回到居所后,即把自己一直关于房内,竟摔杯砸物,号啕大哭!一干仆从都平生未见、惊愕万分,不知他是怎么了!
江冠雄之后也就腻了这一出戏,命停了,转视向刘鸿志,就象在点戏般的问道:“你们刑部里还有些什么好玩意?”
刘鸿志审视了一眼地上一片血泊中的白飘羽,考虑了一下道:“太重的怕他这一时半会也受不起了,就压杠子吧。”
江冠雄知道压杠子也属一级酷刑了,便满意的“嗯”了一声道:“听起来还不错。”
随后,一副十字形的刑架(古代也称天平架)就被置了上来,一干衙役暂解了白飘羽的铐镣,毫不管他已断了的手指和右胫,把他极是粗暴的拽了起来,很熟练的在那刑架上紧紧捆绑成了上身直挺的跪姿,然后将后面的粗木杠压在他那双、本已有一根是断着的小腿上,两名行刑手开始用力的踩杠子的两端!
白飘羽直直面对着前方,一张本是健康麦肤色的脸早变成了苍白色,双眼又有些斜吊起,除了吃紧,也再没什么过多的表情,已是除了感受痛、承受痛,再不能有任何别的顾念和意识!身体一阵阵的充力往起挺着,身上那道道紧紧缠缚的绳索,都似要深深的绞陷进了那衣下的健美隆起的肌肉里去了一般!腮肌也咬得高高隆起,牙关中渐发出喀嘣嘣的声响,却硬硬就是不叫一声!
江冠雄高立在他左侧,虽然似欣赏的也很舒畅,但脸色也有些挫败、阴郁。
那两名行刑手同江冠雄一般,总听不到可让他们得意的声音,更加死命的往下踩压杠子!
白飘羽的体力和承受力在不断的消耗,一分分的下降……
又一猛压!他双目一颤抖后紧闭了起来,后脑朝贴着的刑架撞了一下!然后就仰贴在上面,局限在那能挣动的极小范围内痛苦并坚忍的微微磨动着……
又一猛压!他一下甩头侧向了一边!小腿上的肌肉严重开裂了!
无名心里宣涌的已不象是泪,而象是血!紧捏的手指已穿破了衣布,心痛得自己都不知自己是怎么能坚持住的!不想看、却又紧紧关注的眼睁睁看着,这个才和她初识那天还英强神武、神采飞扬,可令万魔伏首的惊世英杰,今天就已只有任人宰割、受尽折磨的份!那条昨天仍还英姿优美、昂扬潇逸的身躯,不过这一上午功夫,就已被残虐得皮开肉绽、肌裂骨断!
无比可憎的,江冠雄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居然也是很痛心的叹着气道:“听说护卫大人的轻功好得、唉呦都有‘九天飞鹤’之称呢,你倒看看现在这双腿烂糟的,以后怕连走路都难,还飞呢?唉,本王也是爱才之人,你这可真值人痛心惋惜哦,何苦来呢,非要顽抗的把自己搞成这么个破样子?”
白飘羽紧紧蹙着眉、闭着眼,并不理他。
江冠雄笑出了一声:“又给本王装死!”一双恶目又看中了他的手……
无名的心一下就抽紧了起来!
而江冠雄随后就步到了白飘羽那横绑在架上的这侧左手旁,很干脆的抓起了一根早已夹得血糊糊、肉烂烂的手指!
白飘羽被刺激的一张脸如一道闪电划过了般,抽搐了一下睁开了圆俊的眼!
但江冠雄要做的根本不是只这样就可,他随后就把白飘羽那根也不知究竟是断了没有的手指头用力反向的一扳!
白飘羽一下又甩回了头去,朝那后架上猛力一撞!
江冠雄又开始另一根……
白飘羽又朝前一倾头,修长的脖颈上横拦着的一圈绳索一下就深勒入了肉中,扑的直喷出了一口血!
……
当白飘羽第三次昏死过去后,刘鸿志对着意犹未尽的江冠雄开始劝说了:“我的王爷大人哦,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他纵然再是个顶级高手,那也就是承受和恢复能力强些,可受刑当时皮肉上的痛苦和损伤也是和常人一样的,就这么紧着连上大刑,是个凡胎□□都受不起,他又不是真的钢筋铁骨,这若真给刑虐死了在当堂也不好说吧?”
江冠雄一瞪眼道:“当然不能叫他死啦!他也没那么容易死的,本王自有分寸!”说着还有点不甘罢手间,刘鸿志又赶紧道:“这后面还怕没有时间么?多得是呢,王爷你也不至于就非急在这一时的连午饭都不吃了吧?”
江冠雄这便也就听了他的劝。其后,便命把白飘羽还押大牢,还狠歹歹的吩咐道:“叫狱医给他加紧的治!本王这可等着呢,还要他快点就能给我过下次堂的!”
无名眼睁睁看着,两名彪悍衙役随后便粗暴的架起了白飘羽,向外拖去!那残破不堪的双腿在坚硬的地砖上刚一磨动,他便纵在昏沉中也流露出了痛苦的神情。脚上那双浅色的布鞋早已浸透了血,留下长长两溜血迹……
“怎么了无名?你很难受哦?”
冷不防的,江冠雄的声音就已在耳边响起!
无名猝然回神,清楚察觉到自己已暴露着一副异常伤痛的神情!正对着他那双豪强敏锐、又满含玩味的眼,便也没再掩饰,仍保持着那副神情,但却凝结得很镇定,低声回答:“是,我觉得惨不忍睹,王爷你确实是一代王将霸主,心肠又狠又硬。”
江冠雄此人既是恶强又是枭雄,性情多面化,一向倒也喜欢说实话的人,此时对她此言就未计较,而是眼中的那玩味大荡了开:“那这一趟收益不浅吧?有何感想,精采么?”
无名轻咬了下花唇,道:“残酷。”
江冠雄似愈发来趣了,就象一只雄猫看着爪下的老鼠道:“那吓着你了么?深刻见识到本王会如何对待不顺从的人了么?”
无名听出了,他果然没有再往下怀疑到自己失态的真实原因,微松了口气,表面一如平常般的清冷道:“很深刻。”
江冠雄当即仰面“哈哈”一声大笑,然后便一负手,昂首阔步的向外走去!无名愣了一下,忙也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