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失踪的晚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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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歌，我关灯咯。”
整个世界陷入一片黑暗。暮歌翻了几个身之后便沉沉地睡去了。
迷迷蒙蒙地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暮歌昏昏沉沉地，并没有太在意。
早上醒来，暮歌睁开自己微肿的眼睛，今天的光线不似想象中的那样刺眼。窗外昏昏暗暗的，乌云低低的压来，压到暮歌的头顶，也压上了她的心。
暮歌不喜欢雨天，她觉得带着些泥土味的湿滑的雨滴会让她和过去胶着粘合，而且，泥土味曾经让她找不到自己熟悉的薰衣草味道。
晚唱一向早起，暮歌起来的时候她已经下去了。
房间里平静得有些发慌，暮歌惯例起床去开窗，窗边放着一封粉红色的信。
摸到信时，暮歌的左眼皮猛地跳了一下，她的手有些颤抖：
【暮歌，
我还是有一些失落，我这几天出去散散心，不用担心我，
我会好好的。
也不要找我了。你找不到的。
——by晚唱 】
晚唱，你怎么可以逃避？我都不准备再逃了，为什么你却胆怯了？
颤抖着拨着晚唱的手机，传来的却是冰冷的留言提示音。
“晚唱，你不乖。你一定是一个人偷偷地跑去喝酒了，真的是诶，回来带上我啦。”暮歌笑得，很恐惧。
街上流转着压抑的音乐，路上行人稀少，暮歌一整天没有回去学校，她在街上四处寻找着晚唱的影子。
莫齐昨天遇见她们的地方没有，“葡萄成熟时”里面也没有，暮歌脑子里面又出现了一年多前自己在夏川各个角落里寻找小囡的场景。
她只记得那几天的天很灰，整个夏川一片荒芜。
一双有力的大手这时突然拉住他正在颤抖的手臂，暮歌回过头，红红的眼睛正好对上那双黑曜石般深不见底的眸子，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看进去。
“放手。”暮歌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杀气，加上红透的眼球，说不恐怖是骗人的。
何南彻看见她这副憔悴的样子，心就像割裂一般地疼，他能听见自己心脏上汩汩流出鲜血的声音。
他突然有些无力......
“不放。”坚定地更加握紧她的手。
暮歌恍神了片刻，她刚刚，好像看到了，一年前那个何南彻，每天跟在他身边和她一起上下班的何南彻，身上永远有着淡淡的薰衣草味道的白衣少年。
何南彻一出现在她身边，她所有的坚强和武装都统统缴了械。又或许是刚刚那道沉着低哑的声音牵动了她的神经。她收回几个小时的眼泪又全部回到了脸上。
“何南彻，拜托你放开我，放开我！晚唱不见了！她不见了。”暮歌开始狂躁起来，“还有我的小囡，一年前的小囡，她就是这样不见了的！”她，她一定是疯了，煎熬已经使她受不起一丁点折磨。
“暮歌！”何南彻紧紧地抱住他，强压下快要喷涌出的泪，暮歌的表现让他有些吃惊。她的心理压力太大了，而这一切，都是自己带给她的，他是个罪人！何南彻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别这样。”
薰衣草的香气将她围绕，她慢慢地安定了，冷静了下来。
“何南彻，晚唱不见了，我把这整个城区都走遍了，找不到...”
“她走之前有留下什么吗？”
“这个。”把粉红色的信递给他，他蹙起了眉头。
“她叫你不要找她，那就说明她走的时候很清醒，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可是，我怎么能......让这种事......再次发生...”喉咙再次哽咽，“小囡走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何况晚唱....她是以前自杀过一次的人...我怕....”
“你现在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闯也不是办法，”何南彻看她的情绪又开始不受控制，连忙出声，“那这样，你试着联系一下有没有她特别熟悉的人。”
脑中闪过莫齐的脸：“莫先生！”
“喂？”莫齐安定的声音传来，暮歌像是看到了一线希望。
“莫先生，晚唱在哪里你知道吗？”
“嗯？晚唱怎么了吗？”
“她不见了。”
“哦。难怪。”莫齐那边沉默了一会，“晚唱今天早上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她回良县老家了。大概是那个孩子出来一个人太久，想家了吧。暮歌你不用太担心了。”
什么想家，她根本是要逃避莫齐嘛，才会回到那座充满了回忆的城市，不过，纵然是这样，还是暗自地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了？”何南彻已经猜出了大概，紧蹙的眉头也放松了下来。
暮歌回头望着他：“莫先生说晚唱回良县了。叫我放心。”
“莫先生？”
“晚唱的小叔。”暮歌解释道，“莫齐。”
“嗯。”何南彻若有所思地眯起眼，只留下一条缝来装下暮歌，“暮歌，我们什么时候也回夏川吧。大家，都很想你。”
“不要。”暮歌定定的望着何南彻，“那样，会很痛的。”
“是...吗？”何南彻一挑眉，瞳孔倏地收紧。
“我饿了。”暮歌不再看他，“今天请你吃饭吧，谢谢你帮我。”
“嗯，走吧。”说完习惯性地拉起她的手，很凉，让人心疼的温度。
突如其来的温暖让暮歌下意识地收拢手指与他的距离，脑中却抗拒着要挣开。何南彻却用一种非常乞求的眼神盯着她。
“不要挣开我，就让我这样静静地拉着你，就一次，好吗？”
长久的沉默，暮歌终于败了。
何南彻，你知道你这样做，对我造成的影响有多大吗？我其实不想挣脱你，只是想挣脱那个伪善的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失踪的晚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