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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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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去食堂的路上。
“你们关系很好嘛?”
“啊,哦,呵呵,她们比较幽默。”
“你昨晚喝了多少?”
“啊?”
“以后可不能这样喝了。”他说。
“啊,哦,知道了。”我脑子有点短路,呆呆的说。
走了几步,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他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他的?
许多阳!
“很意外我知道?”他好像能看穿我似的,问出的正是我想问的。我反而有点局促了。
“没有啊,快放假了,寝室聚餐。”身边有个内奸,不,是一群内奸,意外才怪。
“这样啊,以后少喝知道吗?”他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酒还没有醒,夏惟的语气很温和,可是为什么听起来充满了坚定和亲昵呢,好像我们很熟一样。我有点不自在,低头看落在地上的树叶。我的异性朋友中,除了从小一起读书,同窗五年,又是邻居的薛浩外,就是尧冰了。薛浩和我从小闹惯了,除了高二迫于追求多多对我温柔了一段时间,平时总是咋呼呼的命令我这样那样的。而尧冰,对我一直都是那么冷漠,不屑一顾。一想到尧冰,心又一阵钝痛,如果他知道我为了他,借酒消愁,他会有什么反应呢。
“你的伤好点了吗?”我岔开话题,也为了让自己不再去想尧冰。
“唔,洗澡的时候有点麻烦,”他说,手指了指后背,“碰到会有点疼。”
“对不起啊。”我才注意到他今天穿的是卡其色的衬衫。
“穿个深颜色的,就不容易看得见了。”说完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听他这么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笑着对他摇了摇头,是不容易看见了。
他好像愣了一下,微皱起眉,手张开,扬了扬,问我,“有这么土吗?”
“……很好啊。”
“真的?”他嘴角立刻弯弯上扬,露出洁白的牙齿。拜托,不要总对我这么笑好不好,害得我又开始紧张起来,“那个,我,我请你吃饭。”算是补偿你吧。
“然后呢?”他的口气好像意有所指。
“啊,很严重吗,我陪你去市医院检查下吧,学校的不可靠。”这总可以了吧,怕他不放心,我又补充道,“医药费我出。”
“慢慢来,不急,”他看了看食堂,说,“先从吃饭开始吧。”
“……”,他为什么总是不会客气呢。虽然我确实很内疚,他摔的着实不轻,昨天那三道伤痕太触目惊心了,不知道今天有没有肿起来,不过看他样子又不像有事。
进了食堂,我习惯性的往三楼走,夏惟叫住我,“就在一楼吃吧。”他是不是怕我介意昨天的事,他不知道我已经千锤百炼过了。
“三楼吃的多,”一楼分一个正厅和一个小偏厅,正厅是打饭打菜的,这个点已经都是些剩菜残根了,小偏厅是稀饭和各色的饼,老婆饼就是在这里买的。总不能请他吃这个吧。
“太贵了。”夏惟说,叫女孩子请吃饭对男生来说终究是有点那什么的,我和尧冰难得的单独吃饭的时候,也总是他坚持掏钱的。想到他,眼睛便不自由自主的向周围看看,没有他的身影,他应该在齐梦然身边吧。
“没事,那能花多少钱啊,没关系的。”我笑着说,就要往楼梯上走。
“可是我卡里好像只有十块钱了。”他从上衣口袋掏出饭卡,略带抱歉的说。
“说好了我请的嘛,我有!”我伸手向自己的裤子口袋拿饭卡,里面还有两百多呢,在学校食堂以两百为限的请人吃一顿饭还是相当可以的。咦,饭卡呢?掏左边的口袋,也没有。刚才不还用了嘛,我嘿嘿的朝他笑了笑,掩饰我的着急,又摸摸后面的口袋,还是没有!不会掉了吧,要掉也不要是这个时候啊,我已经笑不出来了,估计我的表情已经囧到极点了。
“你上衣没有口袋。”
“……”,对哦,没口袋了,一时间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就贴着薄款牛仔短袖的衣摆蹭啊蹭,头低到脖子都快挂不住了,才呐呐的说,“饭卡,丢了。”说完我就不停的催眠自己,我不是我,我不是我,我不是我……
“我知道”,头顶传来夏惟悠悠的声音,我惊讶的抬起头,茫然的看着他。他又露出他招牌式的微笑,提醒道,“不是给你室友了吗?”
“……”,我愣住,大脑却在迅速搜索记忆,从食堂打了饭,饭卡放在哪了,好像没有放口袋,左手是衣服,右手是粥和老婆饼,饭卡在手上吗?然后回宿舍,遇见夏惟,多多把装衣服的袋子抢走,唐慧拿了我的粥和老婆饼,和,饭卡!我气结。
“想起来了?”
“……”,我真想打个地洞钻进去,换成薛浩我早赏他一个大爆栗,对夏惟只能又羞又恼,暗自腹谤了。默默的和他走到小偏厅,心里嘀咕,刚才嫌太贵,原来是为自己惜金,三楼可以付现金的好吧!
他居然也走到老婆饼这家窗口,老板居然认出了我,笑呵呵的说,“小姑娘,怎么又来买了,陪男朋友来吃?小伙子长得不错啊。”
“啊……”,你是八卦妇男吗?
“谢谢。”
“……”
夏惟给我买了一碗青菜瘦肉粥和一个老婆饼,他自己也是青菜瘦肉粥,只不过饼比我多了三个。他似乎注意到了我想发言,举了举手里的饼说:“一个吃不饱。”
“……”,我不是要说这个,这算什么呀,换做唐慧,估计还要加一个呢。我默默的拿起勺子,咬一口饼,喝一勺粥,咬两口饼,喝一口粥,咬三口饼,喝一口粥,咬……到手了,怎么办,只有一大碗的青菜粥还在碗里耀武扬威,偷偷微抬起头装作不经意的看他一眼,他正吃得不亦乐乎,饼咬得啵滋啵滋响,粥喝得跟打呼噜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吃山珍海味呢。我盯着碗里那一根根若隐若现的青绿色小白菜,默默的悲哀,小白菜啊小白菜,你长的倒挺好,怎么吃到嘴里就那么苦涩呢。
“不喜欢吃?”夏惟终于意识到我这边的情况了,我要不要告诉他我遗传了我妈妈超级不爱吃青菜的基因,可是,把人家请吃的当着人家的面倒掉是不是不太好,而且还是恩人请的。可是,真的难以下咽啊,本来今天胃口就不好,我在心里努力说服自己,咬了咬牙,不好意思地冲他点点头。
“你不喜欢吃肉?”
“……青菜。”
“你不喜欢吃素的。”他这句话是陈述句,我真想吼他一句,青菜是素菜,素菜不是青菜的常识性逻辑都没有吗?
“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
“皮蛋的。”这家除了青菜粥就是皮蛋粥了。夏惟起身一离开,我就开始考虑要不要把这碗青菜瘦肉粥倒进垃圾桶,放在桌子上太显眼了,但是直接倒掉好像又太那个点了,还没等我纠结出个结果,夏惟就端着另一碗皮蛋瘦肉粥走过来了。
然后令我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他居然不动声色的把我吃过的青菜瘦肉粥直接端过去,把他碗里没吃完的倒进去,一勺一勺的吃进嘴里。
“那个,我,我,我吃过的!”我捂着嘴巴叫起来,好像我吃了他吃过的粥一样。
“唔,我还没吃饱呢。”他咬了一大口老婆饼,表情真是无辜。
“那个,”我已经不敢看他了,小声的说,“你可以再买份啊。”
“已经欠一块钱了。”
“……”。
夏惟先生,你是从西方过来的吗?还是原始社会啊,你不知道这很不卫生吗?
和夏惟的第一次吃饭就在食不知味中漫长进行着,后面的谈话我已经是近乎机械化的对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