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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暗涌风云 ...

  •   屋外的努尔站在廊道上,见凤祁出来了,其焦躁道:“夫人与你说了什么?”
      “叮嘱的话。”
      “其他没有吗?”
      “还有什么吗?”凤祁反问道。
      努尔摸着后脑勺,一脸疑惑地摇着头,凤祁于是又问道:“她还能活多久?”
      努尔不答,凤祁吁声叹气,语气沉重道:“她是中了毒吗?”
      “嗯。”
      凤祁颔首示意明了,接下未再多问。
      廊道左拐,凤祁向着昨日长空等商议的大厅走去。远目的雨雾遮住了视线,看不清景象,冷冷的冰雨砸落屋檐,惊声一朵朵水花。
      更甚昨日的宁静,寥寥数几地穿梭,见不得几个人,凤祁的脚步渐渐急促起来。
      推开紧闭的门,屋内的温度却比室外冷了许多,见着沉默出声的两个人,凤祁跨入一脚后,抬手敲了敲门。
      “你来的正好,给你看样东西。”
      凤祁顺着天阳所指,看着桌上的黒木盒子,“这是什么?秘密武器吗?”
      天阳吸气轻笑,拉着凤祁来到长空面前,“要不要给她看?”
      长空冷冷抬眼看着凤祁,“你想看吗?”
      凤祁兴趣盎然道:“他都说给我看了,你还问我。”
      天阳将凤祁引到桌子面前,其敲了敲黒木盒子道:“里面是空的,装了东西。”
      “什么?人头吗?”
      长空无言可对,其将黑木盒子打开,露出一只断手来,“差不多。”
      凤祁捂着鼻子,一脸嫌腻道:“谁送来的。”
      “他们那。”
      “嗯?”凤祁从怀中掏出绣帕,以指尖在断手上搓了搓道:“谁的手?送来给我们?”
      长空二人不言,却都看着凤祁,凤祁白了一眼道:“你们想说这是萧破的?”
      凤祁的满不在乎让天阳忍不住哈哈大笑,其对长空道:“我说了吧,她与常人不一样,你还说了解她。”
      凤祁鄙夷地看着二人,将黒木盒子倾倒,断手掉落桌上,“根据我观察,这手虽说被砍下未有多时,不过我刚才用手碰时,断手是冰冷的,而萧破走了还未有两个时辰,这手怎么看也不会是他的。”
      “你怎知他走了未有两个时辰?”天阳问道。
      凤祁白了眼天阳,心中嘀咕,她醒时,萧破的体温还在,她怎么不确定,“你再看看断口出的血,已经凝固了,即使外面是天寒地冻,也要个半日吧。”
      “那你猜猜看这手是谁的?”
      “这手嘛......”凤祁伸出手,在长空二人面前晃了晃,“你们与我卖关子吗?还是想试探我?”
      “此话怎讲,”长空道。
      “你让我这置身事外的糊涂人去猜,难道不是试探?”
      “我们只是在肯定答案。”
      “难道我说的答案与你们一样,这手就能断定是谁的?若不一样,你又要如何?”
      天阳劝阻凤祁,让其说话不要这么冲,“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就都直接说出来吧,我们还要去找萧破呢。”
      凤祁甩袖,一脸不悦,“无话可说。”
      长空的脸色也是冷硬的很,好在天阳在旁劝阻,其未再开口与凤祁争辩什么,只是二人都不知,凤祁的无名之火是从何而来,难道是因为拿萧破安危做戏耍?那也只因当期形势紧张,他们也只是在确认那只手不是萧破后,才与凤祁开着玩笑。
      “别生气了,”天阳劝和道。
      凤祁咕哝几声,脸色仍旧不悦,“你们觉得这断手是谁的。”
      “韩休。”
      凤祁凝重表情,回忆起昨日事道:“昨日萧破救我时,我看到一个男人,他与韩休的关系很不寻常。”
      “我知道你的意思,”长空道。
      “而我这次与韩休来这里,并非是他胁迫,而是他曾与我说过,要杀一个人。”
      “你想说,就是你看的那个男人吗?”
      “嗯,”凤祁点头道:“不知怎的,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
      “可韩休却被他杀了,”天阳道。
      “单凭一只断手还不能确定他的生死,我们现在有两件事需要做,一是确定韩休的生死,二则是找到萧破。”
      “韩休这边,少主已经派人去了,不过萧破,可能还要靠你,他有与你说去哪里吗?”
      “没有,”凤祁皱着眉,回忆着从昨日至今,萧破曾与他说的,“似乎他没有地方可去。”
      天阳无力地抚着额头,也在努力地猜想,回忆。
      这时,有人进屋,说是有韩休的线索了,长空二人丢下凤祁,急匆匆的出了屋,凤祁也随后走了出去,想在四处寻找萧破踪迹。
      一晃眼,半日已经过去了,凤祁将楼的上下都搜寻了个便,也没找到萧破,而此刻屋外雨下的更大了。
      无果之下,凤祁忽然想起马厮来,如果马匹都还在,那么萧破就还未离开这里,若少了马,他应该是出去了。
      急匆匆的到了马厮,远远便见一个人撑伞站在屋檐下,凤祁以为是萧破,不顾地上湿滑就冲了过去,不料脚心一个不稳,伞被甩出去不说,人也是一个趔趄,向前倾倒。
      撑伞的人将凤祁抱住,语气淡淡道:“怎么是你。”
      凤祁躲到马棚里,理了理凌乱丝发道:“你不是和天阳去找韩休了吗?你怎么会在这,天阳呢?”
      “又送来了一只断手。”
      “他怕是凶多吉少了。”
      “死了,那个男人心狠手辣,不会对他手下留情的。”
      “你确定?”
      长空收回雨伞,步入马棚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想看看少了马匹没有。”
      “都在。”
      “若这样,萧破应该还在这里,当然,这是我之前的想法,现在我差不多可以猜出他在哪里了。”
      “哪里?”
      “你知道我为何敢一个人跟着韩休到这里来吗?”
      “找死。”
      凤祁摇头,双手负背,一脸认真道:“因为有个人跟着我,虽然他不是朝歌,不会以命护送,但是,我拿命做了赌注,我不会死,至少现在不会。”
      长空冷哼嗤鼻,凤祁耸了耸肩道:“你陪我去个地方吧。”
      “哪里?”
      “昨日萧破救我的地方,他应该是在那里。”
      长空将蓑衣扔给了凤祁,问道:“会骑马吗?”
      “会。”
      长空目露疑色,凤祁坐上马车,穿着蓑衣道:“我见过朝歌骑马,他走后,我就会了。”
      “你应该多学一点。”
      “如果我还有足够的时间。”
      疾风马蹄在冷雨之中速速冲行,两道人影在雨雾里,向着东南小道行进,策马扬鞭。
      羊肠小道,泥水飞溅,马蹄声被雨声淹没住,了无人烟的林座,连着虫鸟也不见个踪迹,马匹飞林而过,“突突”蹄声制立徘徊,凤祁拉着缰绳,看着远处白烟道:“那个地方着火了。”
      “怕不止有我们发现。”
      “雨下这么大,火应该着不起来,不过,这样也就可以肯定,那里是有人在。”
      “便我们两人,怕是有危险。”
      “是啊,”凤祁勒着缰绳的手陡然一放,马儿在雨中冲波,“如果他真在那里,我便是死也要去。”
      越是向着着火的屋子靠近,空气中的烟味更是越重,且烟味在雨中弥漫开,显得烟雾缭绕,远景近景模糊成一片。
      在距着火的屋子还有半里路程时,长空与凤祁下了马改为步行,安静的四处静静悄悄。
      凤祁被萧破所救那日,因为诸多的原因并未看到屋外的情况,所以这次前来,其只能跟在长空后面,一步一步的小心翼翼。
      待进入大门,屋院空敞见不得一个人,凤祁打量了四周,便想进屋一探究竟,但其向长空询问时,却见他一脸警惕。
      凤祁担忧肆起,其扯了扯长空衣角,已见他将长剑拔出,此时,一道人影忽然从二人面前一闪而过,长空独身拦在凤祁面前。
      “你跟紧我。”
      凤祁握着袖内的匕首,紧张道:“我们进屋去吧。”
      “刚才有人。”
      “找萧破要紧。”
      长空侧着头,狐疑地看着凤祁,凤祁拿下蓑帽,甩了甩青丝上的水滴道:“我们既然已经进来了,即使里面有埋伏也已经晚了。”
      长空收回剑,未继续追问,但其眸中已露出狐疑,考究,却未对凤祁的隐瞒做逼问。
      二人进入屋中,只见满目的尸体横七十八地倒在各处,空气中也溢满着血的腥味。凤祁脱下蓑衣,在尸体间行走,每走上几步,其都会停下来,仔细看着脚下的尸体,而长空则是一言不发地跟在凤祁身后。
      二人在屋内寻找了一番,除去那些被砍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外,其他都是陌生的面孔。
      “你不慌不乱的在尸体内寻找,就不怕真发现了萧破?”长空忽然问道。
      “怕什么?”凤祁掏出袖中匕首,晃了晃道:“他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有什么好怕的。”
      小小的轻声,却在雕梁绣柱的屋内缓缓传响。
      长空似笑非笑地夹住凤祁手中的匕首道:“不到关键时刻,别拿最后的底牌拿出来。”
      凤祁抽回匕首,放至袖中道:“除了这把匕首外,我还会咬人,这才是我最后的王牌。”
      长空笑了出声,凤祁抓住长空的手,指了指二楼道:“带我上去,我们再找找看。”
      待至二楼,没了底楼那么多的尸体,却又多了无数个紧闭屋门的房间,这与之前的一览无余相比,打开每个房间所花费的精力与时间,则不可相互比较。
      这一次,则换成了长空在前,而凤祁要做的则是留意周围的任何一个动静,以防有人突然从背后突袭。
      可待二楼的房门被打开大半,二人也未发现有活人的踪迹,更别提是萧破了。
      “还继续吗?”长空指着另一半闭门的屋子。
      凤祁蹲下身子,捂着肚子道:“等我想想。”
      “怎么了?”长空见凤祁面上露出苦痛神情,关心问道。
      “估计是着凉了。”
      长空将凤祁扶至角墙边道:“先休息会吧。”
      凤祁摇头拒绝,“屋子冒出的烟估计会引来别人,我们没多少时间耽搁。”
      长空沉默的在凤祁身边坐下,“你不是不怕死吗?”
      “我不想害死你。”
      无言可对,长空拉起凤祁,将其背起道:“要是前面的房门里面有人,我立刻背过身去,你可要给我挡住了。”
      凤祁敲着长空的肩膀道:“放心,你的背这么结实,就算别人拿刀架我脖子上,我都不放开,我还想在上面睡一觉呢。”
      二人一言一语,说的都笑了起来。凤祁心情看来无表面那么沉重,可其内心的担忧又有谁能解,找不到萧破,这是她最害怕的事。
      忍不住叹气出声,凤祁甩着脑袋,命其莫要胡思乱想,而在这时,墙面上留下的血痕引起了凤祁注意。
      “你说过了一日一夜,血应该是什么颜色的?”
      “暗红色。”
      “鲜红色的呢?”
      长空经凤祁询问,也发现了墙壁上凝固的鲜红,其走过去,仔细凝看着血痕,后又在血痕周近询看,发现了好几道与之颜色一样的血痕。
      “应该没多久,有人在这里动过手。”
      “萧破吗?”
      “看了便知道,”长空将目光锁住三楼,楼道风光,与其他相比较,从远处看三楼似乎没有人走动过得痕迹。但是,从血痕却能得出,有人动手,且是用了兵器的,可是,二楼的门都紧闭着,所以可以确认,动手的人虽在二楼交手,却很短暂;在远观三楼,廊道的扶把上隐约可见刀痕,而且,三楼更为宽敞,似乎很合情理。
      长空带凤祁去了三楼,其身刚落地,凤祁就突然跳下,向着东角冲去,长空随即跟了过去,就看到萧破躺倒在地,一身是血。
      “让我看看,”萧破昏迷不醒,脉搏虽不弱,可却气息紊乱,似乎是受了内伤,而起身上的刀伤虽让他流了不少的血,却又无性命之忧,“走吧。”
      “他的伤严重吗?”凤祁紧张问道。
      “无大碍,不过,内伤还得回去问问天阳,他比我懂些。”
      凤祁连连点头,抱着萧破的身子欲将他扶起,长空咳嗽一声,伸手帮忙道:“我来扶他吧,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恩,”凤祁未被情感冲昏了头,其将萧破托付给长空,却在松手时发现,萧破的手不知何时紧抓其青丝。
      长空看着萧破的手,双目异色一闪而过;凤祁双手搓摩着萧破的手,细声在其耳边道:“萧破,我来带你回去了。”
      昏迷的似乎听到细语亲昵,手放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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