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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三骂曹孟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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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曹操而言,那也是个不眠之夜……坳郊深夜到访时,曹操正读着一卷书简。
“丞相……小人深夜到访,若是打扰了丞相休息,还请见谅。”
坳郊行了个礼。虽然曹操并没在意坳郊的打扰,但听到坳郊二字的时候,曹操的眉毛还是微微跳了一下。
“免礼……坳郊此来所为何事?”
坳郊深吸了一口气,“实不相瞒,此来是为了郭嘉的事。”
“奉孝……奉孝他怎么样了?”
曹操听闻,赶忙放下书简。坳郊双手抱拳,斟字酌句地说道:“丞相,此番劳师远征,路途艰险,舟车劳顿,加之北放天寒,郭嘉他的病情……已经有恶化的征兆。”
“什么……”
曹操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他站起身,诧异地审视着坳郊,“他的肺痨……你医了这么久,都没能医好吗?”
坳郊皱起了眉头,本来思虑就伤身,郭嘉得了肺痨,非但不老老实实在许都静养,还总是要参与军政,随军出征,出征就罢了,这几年打河北,还老是在天寒地冻的北方,你倒是让我治啊!他思忖了片刻,才把这段用文言文说出来。
“丞相,郭嘉的病本身并非是不治之症……之所以没能根治,乃是因为积劳成疾所致。更何况,此番北伐,我军马不停蹄,深入不毛之地……如此对于郭嘉是怎样的负担,想必丞相也清楚。倘若再随军往北行进,郭嘉恐怕……”
坳郊顿了顿,低声说出四个字:“凶多吉少。”
曹操听闻,顿时瞪大了眼睛,责问道:“当初我托你为奉孝治病时,你是怎么说的?”
“坳郊定会全力以赴。”
坳郊如实将答道。
“而现如今……你却告诉我,奉孝会凶多吉少?!”
曹操紧紧地握住拳头,语调里不知是愤怒还是不安。
可这时候,坳郊也像是变了一个人,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平静地答道:“坳郊确实已经全力以赴,但坳郊并未声称自己能够妙手回春,或是保郭嘉几年无虞……能决定郭嘉生死的,既非天命,又非坳郊的医术,而是……在于丞相一念之间。”
“此话怎讲?”
“此去乌桓,郭嘉不能随军!”
坳郊一针见血地道出了这个事实,曹操焦躁地在营帐里来回踱步,沉默了许久。
“你曾经救过我的性命,也曾为元让治过箭伤,奉孝发病时,亦是靠你渡过难关,这一次为何就无能为力?说什么自己医术平庸,此去乌桓,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只要你保住奉孝……就算使出浑身解数,也要保住他!”曹操命令的语气里充满不可违抗的威严,可坳郊还是听出了那微妙的侥幸……以及……请求。
他不明白,曹操为什么如此离不开郭嘉……
他也不需要明白。
他只明白,自己此来的目的……
“丞相要我向您保证什么吗?让我像那些给郭嘉开五石散的太医一样,向您保证,我坳郊医术高超,妙手回春,就算郭嘉他在征乌桓的路上有什么闪失,凭我的医术,郭嘉也一定会逢凶化吉,安然无恙?
事实却是,病来如山倒……坳郊自知医术平庸,并不是什么神医。没人会拿自己兄弟的性命去赌……更不会等到他病入膏肓的时候才后悔莫及!”
坳郊毫不留情地道出了残酷的现实,曹操目光凌厉地盯着眼前这个屡次冒犯自己的军医。很多时候,坳郊的确很让人可恨。可是……在郭嘉的事情上,除了坳郊意外,曹操很难信任第二个人。
坳郊……你可不能让我失望。
他收敛了方才的狂躁与焦急,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冷冷的笑意。这笑,远远比震怒的神色可怕得多。
“要是医治不利,你也别想活。”
坳郊知道,曹操不是在开玩笑。
“坳郊曾说过,坳郊和郭嘉的生死都掌握在丞相手里。若是丞相想要我死,现在就可以动手。这样……奉孝若是在远征乌桓的路上病倒,丞相就找不到迁怒的借口,说是我医治不利所致,不是吗?”
坳郊虽面不改色,十指却已经深深地刺进了手心,他的手……此刻大概已经是血迹斑斑了吧?
“你不怕死?”
坳郊咬紧牙关,斩钉截铁地吐出几个字:“我害怕死亡。我肩负的是郭嘉的性命,如果这次输给死亡,我输不起!”
正因为输不起,我才会斗胆向丞相禀明此事,在事态变得不可控制前阻止!
此次奇袭乌桓,急行军是不能停下的。
这意味着什么?若是郭嘉病倒了……还要继续随军行进下去!
而郭嘉自己很清楚……
明明知道……还要做出这种蠢事……
士为知己者死?混蛋……死倒是容易啊!高山流水,伯牙子期,你这个不负责的家伙,会懂得失去子期以后,伯牙的感受吗?!
“丞相……郭嘉的病情,他自己也很清楚,但他仍旧执意要追随你深入险境……我阻止不了他……如今,能阻止他的,只有丞相!”
“你让我阻止他?奉孝他平日里虽然好酒及色,玩世不恭,但在所有谋臣里,他才是最为执著的一个……如今大军行军至此,你却让我把他丢在易城?!”
曹操眉头紧蹙,若是他亲自去阻止郭嘉,这对于郭嘉将是怎样的伤害?
“丞相离不开的人,究竟是郭祭酒,还是郭奉孝?”
面对坳郊的质问,曹操顿时哑口无言。
“如果丞相只是把郭嘉当做一个智囊……鸟尽弓藏,兔死狗烹,那丞相连我一块杀掉,我也不会感到意外。如果丞相希望郭奉孝能够长久地活下去,就请丞相不要走错这一步,让自己后悔。”
坳郊也管不了僭越不僭越的问题,该说的话,一定要说出来。要是曹操怀恨在心,就恨好了。反正自己冒犯他已经不是一两次了。
曹操直视着坳郊的眼睛,周围的气氛压抑得有些令人窒息。
“大胆坳郊,如果是别人在我面前说这些话,我已经将他斩首示众了。”
(晓戈:想杀就杀嘛,何必犹豫呢,搞得自己很痛苦。导演:新三国看多了吧你!)
“坳郊该说的已经说完,一切听凭丞相发落。”
两人僵持了许久,曹操忽然爽朗地笑了起来,“君子不镜于水,而镜于人。镜于水,见面之容,镜于人,则知吉与凶……奉孝所言不虚。我曹孟德虽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遇到你这么个不懂礼数,屡屡以下犯上的家伙,却未必是祸事。”
“哎?!”
坳郊先是一愣,谁知曹操竟走到他跟前,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明日我军启程之时,你也留在易城。我从乌桓回来以后,奉孝一定要安然无恙。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郭嘉那边……”
“由我来阻止。”
曹操说罢,披上外衣便朝着营外走去,望着曹操的背影,坳郊深深地鞠了个躬,大喊道:“是……谢丞相!啊不……谢主公!”
-----------------------------------------------------------------导演:下面,我们来看看苏娘娘的幸福生活?晓戈:你到底收了苏娘娘多少钱,说!导演:没办法,她上头有人……
自从丽苏加入了刘备的阵营以后,由于她谈吐不凡,又是刺杀国贼的义士,很快便得到了众人的赏识,加之她酒量不错,张飞还觉得她性格挺豪爽,很快就混熟了。
为了和大家有更多的共同话题,马丽苏还跟徐庶学了几招剑术。月英不是会弓术,善使诸葛连弩吗?自己又何尝不能学剑?
就这样,黎明时分,演武场上多了一个舞剑的白衣女子,以及一名英俊潇洒的侠客……红樱,雪衣,青丝,仿佛是一幅活灵活现的水墨丹青,见到这样的场面,将士们无不叹为观止。
“剑法有不少长进,丽苏姑娘巾帼不让须眉啊。”
徐庶与丽苏过了几招,见好就收。演武场上的诸将也露出了赞许之色。
马丽苏颔首点头,一双动人的明眸里竟有几分忧郁。
“说来惭愧……当初我若是会点武艺,那曹贼……也不会得逞。”
马丽苏说着,抿起薄唇,一脸悔恨之色。徐庶宽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温柔地说道:“忘了那段过去把……仇恨并不适合你。”
“可是……除了仇恨,我还能靠什么活下去?”
她对曹操的确恨之入骨,不是因为曹操篡汉的野心,而是因为曹操竟会相信那个穿大红棉袄的贱民……那个死缠着郭嘉的家伙……就那种屌丝,有什么资格和自己一起穿越过来,还和自己抢男人!呸,这恶心的同性恋!
(导演:尼玛,这心理活动太可怕了。)
“难道我的感情还不足以填补那些仇恨吗?”
一丝失落的神色从徐庶脸上一闪即逝,他轻叹了一口气,“我不能让那段仇恨毁了你。”
“谢谢你,元直……就这样已经很好了。”
第二天,马丽苏提早赶到了演武场。不巧的是,似乎有人捷足先登,在那里练兵……带头的是一名舞着银枪的白袍小将,他面如傅粉,唇如涂脂,眉目疏朗,颇有少年英雄之姿,又不乏武人的稳健。
白袍,银枪……
难道此人是赵云?
马丽苏顿时眼前一亮,走上前去便要搭话,谁知那小将注意到了丽苏的存在,非但没有被她的花容月貌所惊艳,反而一脸诧异。
“姑娘留步,此处乃是军旅之地,姑娘身为女子,恐怕多有不便……”
“哎?可小女子天天都在这里练剑啊。”
马丽苏费解地望着这名年轻英俊的将军,将军却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中规中矩地挡在了门口。
“姑娘还是请回吧。”
马丽苏倒吸了一口凉气,难以置信地瞪着那名将军,“什么?小女子也习得一身武艺,只因我是女子就不能踏入此处?往日,我和军师天天在此练剑……”
“这……”
将军眉头紧蹙,却依旧风度地说道:“今日不同往日,在下正在练兵,还请姑娘海涵。”
马丽苏顿时露出了委屈的表情,义正言辞地质问道:“在你们看来,女子就只能相夫教子,除此之外便一无是处吗?”
“在下并无此意。”
“那还不让开……”
将军还是纹丝不动,“姑娘胆识过人,在下佩服。只是这行军打仗之事非同小可,姑娘岂可儿戏?”
马丽苏一脸凄苦地笑了笑,“我与国贼曹操有不共戴天之仇,如今除了仇恨以外,已经一无所有。我恨不得手刃曹贼……将军就成全我吧。”
就在那名将军有些迟疑的时候,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贤侄,何事喧闹?”
就在这时候,一名身长八尺,器宇轩昂的大将从演武场上走来,此人剑眉凤目,身形雄伟,银甲银枪,马丽苏顿时看呆了。
马丽苏面前的那名小将也是两眼放光,欣然道:“四叔,你来啦!我正想向您讨教呢。”
“四叔……?”
马丽苏咽了咽口水,那位被称作“四叔”的人长着一张俊美的面孔,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却已是英气凌人,威风凛凛。
“好啊,平儿,让我看看你的进步。”
四叔温和地朝关平这个方向笑了笑,那笑容仿佛是春风吹过清澈的水面,马丽苏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她按住了额头,一个失神便准确地向四叔的方向晕倒过去。
这时,一只手拎住了她的衣领,只听小将淡定地对着几个小兵说道:“这位姑娘有些中暑,快把她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