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之泪为谁弹》楚之茵

44、后记（一）

　　故事发展到这里，当然没有结束。李煜心里仍牵挂着嘉敏，而嘉敏心里也放不下李煜，虽然天涯两隔，但他与她，注定会再走到一起。
　　那接下来的故事是怎样的呢？因为过程有点虐，作者几次提笔却很难继续，想改得温馨点，却无奈当年的历史就摆在那里，不可亵渎，于是在本章后记里以叙述的方式为大家一一展开吧：

　　林仁肇与嘉敏回到南昌，正值初冬，得胜的喜悦气氛蔓延在整座营帐里，金陵城也派了圣旨下来，国主念林仁肇平乱有功，赏赐林军绸布百匹、美酒千坛、黄金万两。
　　林仁肇领旨后，见那绸缎有几匹甚为好看，便挑出来往嘉敏营帐去，打算给她个惊喜。

　　“过几天军中的事务忙完了，我们就回林府，刚好赶上过年，这几匹绸缎给你做新衣裳，你看喜不喜欢？”林仁肇把一匹彩缎递给嘉敏，孰料她却轻手推开，“他赐的东西，我才不稀罕！”

　　林仁肇这才反应过来，这绸缎可是国主赐的呀，拿来给嘉敏，不是让她想起伤心事了吗！与此同时，他心里还有点小欣慰，她这样说，是不是代表已经把他放下了呢？
　　“过两天冬至，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你别不开心了！”他柔声劝她。

　　两天后的月夜……
　　他带她去了那个好玩的地方——原来是他亲手做的一架紫藤秋千，因为她说过小时候喜欢荡秋千，像小雁子一样飞得自由自在。

　　“坐上去吧，小雁子！”他柔声唤她。
　　嘉敏眼底有些潮湿，他对她的心，如此真挚，而自己却没办法把心给他，该如何是好……就在她纠结的时候，林仁肇俯身吻了她，这个吻，他等了很久、很久！

　　与此同时，金陵城里，李煜却辗转反侧，望着那突然飘起的大雪一阵出神——他担心，她不知现在在哪，过得好还是不好，她向来体弱，如今天气转凉，要是害上病可就不好了。

　　窅娘端了安神的热汤，刚走到门口，却停住脚步，他的心事，她怎会不懂，只可惜自己已倾尽全力，却没办法帮他减轻忧伤！默了片刻，终于还是转身走了回去。

　　林仁肇吻着嘉敏，却感到怀中人儿隐隐在颤抖，睁开眼睛，却看到她满眼泪痕。
　　“你，还是忘不掉他？”他叹着气放开她。
　　“仁肇，我对不起你！”嘉敏哽咽难言。
　　“罢了，我不勉强你，只要你过得好，我便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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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之后，嘉敏便以林仁肇堂妹的身份跟他回了林府，没了战乱的日子，安逸而自在，林仁肇也确实像哥哥一样待她，再不曾有那晚一般的逾越。

　　不久林府收到一封从宋国传来的信笺——原来是蚕娟嫁了人，写信来给他们报平安。而且她那良人跟她是青梅竹马，原先为了一心跟着嘉敏，她才不得已将那感情埋在心中，不料当她回到宋国，那男子还在等她，于是二人自然结为连理，日子过得十分美满。

　　“当初我还以为她会喜欢尤一凯。”嘉敏望着那封信出神。
　　“感情的事，本就勉强不来。”林仁肇望着她，叹了口气。

　　冬去春来，花谢花开，两年的日子匆匆过去。而后，金陵发生了一件大事，这年赵匡胤钦点李煜的弟弟李从善去汴京议事，初，从善不愿，不过才过两天，他却改了主意，主动请求出使宋国，其暗中缘由是，庆奴悄悄去他府上当了说客。

　　从善到了汴京，赵匡胤百般利用，先是拿林仁肇的自呈画像在他面前炫耀，道林仁肇早已暗中投靠宋国，只他们还蒙在鼓里，从善当然不信。而后赵匡胤条条说破南唐军中机密，道这些消息都是林仁肇暗中传来的，还伪造林仁肇的亲笔信给他看，从善一下就着了慌，连夜写了书信呈到金陵，告诉兄长要提防林将军。

　　李煜看着弟弟呈来的信笺，蹙眉良久，要说林仁肇忠心护国，断不会做那背信弃义之事啊。
　　可是天不凑巧，就在这当口，南昌的军队忽然起哄示威，道朝廷发放军饷不够，请求增加军用。朝内大臣纷纷上表，认为如今国库空虚，千万不能由着林军的性子来，偏只有林仁肇一人唱反调，道兵制早就亟需改革，如今出了乱子，军心不服，尤当出台政策，安抚军心。

　　兵制改革，兹事体大，林仁肇突然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提出这一观点，李煜不得不疑。恰在这时，从善书信又来，说得条条有理，道林仁肇已向宋国泄露太多机密，此人不除，势必留下大患，请国主当机立断。

　　一个是亲弟，一个是臣子，李煜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从善，赐一杯毒酒，命人送去南昌（注：这一情节为史实，作者虽痛心疾首，却不得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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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仁肇得到消息，虽慨叹万分，却无力回天。唯一让她放不下的人，就是嘉敏，所以在去军营领毒酒之前，他写好长长一封自白信，向李煜陈述这些年来嘉敏的苦楚，以及当年她被迫离开金陵的冤屈。

　　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林仁肇期望自己这封临死前写下的信笺能帮嘉敏挽回李煜对她的信任，当然，他并不知道，在这之前，李煜心里早就原谅嘉敏了。
　　“军中有些事要我处理，这些天你在府里好好休息！”临别前，他心里有千般话语，却终不能言，只好嘱咐她照顾好自己。

　　与此同时，庆奴正在李煜殿里哭诉，原来她发现了陶之冲跟赵匡胤往来的书信，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劝李从善出使宋国就是被他们利用了，而所谓的林仁肇叛国之事，根本就是赵匡胤一早设好的阴谋。

　　李煜万般焦急，亲自快马加鞭赶往南昌，打算截住那瓶毒酒，不料赶到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林军帐里已挽起了白帘，他曾经最得力的心腹，就这样含冤离去了！

　　而嘉敏在林仁肇走的那个夜晚做了个噩梦，梦中林仁肇中箭身亡，满身是血……她喘着粗气醒来，仍捂着胸口颤抖不止。
　　知道真相的徐妈终于看不过去，哭着把林将军临走前写给嘉敏的一封信递给她，嘉敏来不及细看，便命人备好快马，匆匆赶往军营。

　　满目白帐、恸声一片……嘉敏走下马时双腿都是颤抖的，她不信，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可是等待她的，除了这个事实，还有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