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电影]选择》零落成泥

11、无解争吵

　　谢莎从未想过，有一天她醒来会面对如此窘境。
　　更可怕的是，昨晚的一切她记忆犹新。

　　谢莎无声地呐喊着，视线落在一旁熟睡的卡尔身上。
　　谢莎吞了吞口水，屏住呼吸将卡尔的手挪开，掀开被子下床。落地的那瞬间，她的腿软了软，要不是她及时扶着墙壁，早就摔倒了。缓了缓气，她极快地穿上自己的衣服，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

　　现在天色还早，谢莎先去甲板上晃了一圈，让清晨的阳光和凉爽的微风洗去一身的淫靡气息，才又整理了仪容，跑到萝丝的房间。她怕萝丝因为担心她而一大早跑她房间……那就完了！
　　向萝丝表示自己一点事都没有之后，谢莎拉着她去吃了早饭，之后沿着甲板将泰坦尼克号逛了一遍。在房间门口跟萝丝分开后，谢莎小心翼翼地打开自己的房门，没有在里面看到任何不属于这个房间的生物，这才安心。
　　房间在她不在的时候已经被打扫干净了，任谁也看不出前一晚，这里有过那样一晚。

　　安静的在远离床的沙发上斜躺好，谢莎趁着没人打扰自己，思索着昨晚的事。
　　……跳过那不堪的一晚，回到宴会现场。
　　她身体的异常是当她在宴会现场时产生的，从她之后的表现来看，她一定是在未发觉的情况下被下了具有一定催情作用的药，并且按照起效的时间来看，那药应该是下在她后来喝的那杯芒果汁里。那么，在那杯果汁到她手里之前，那五个人接近过她的果汁吗？
　　谢莎发觉自己根本想不起来。她只单单注意不让他们离开自己的视线，并未太过注意他们的行动。
　　可如果说她身体的异常是因为某种药物，那么，原因呢？对方能下药，却为什么下的是那种药，而非见血封喉的毒药？

　　谢莎怎么都想不明白对方的用意，心中的烦躁越来越浓。
　　除此之外，昨晚的荒唐也让她心跳加速，无言以对。然而事情已经发生，她再懊悔也无用。
　　她决定去外面走走，散心的同时，看看有没有能找到那个对手的线索。现在是白天，只要她不去乱七八糟的地方，安全应该可以保障。她记得神使007号对她说的，杀死对手一小时后才能脱离电影，这就要求对方保证悄无声息地杀了她，不然在脱离电影之前，发生什么意外，那就得不偿失了吧？

　　谢莎穿过长廊，走上甲板，离栏杆有些距离的眺望着远处的海景——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她暂时是不敢接近船的边缘了。
　　这时候，她刻意回避的问题从她大脑深处浮现。
　　——找到了她的对手，她该怎么办？
　　谢莎深知自己不太可能下得去手杀人，也因此，一开始她的目标就只是找出对方，而并非杀死对方。至于后续——她能试着劝对方自愿留下么？
　　谢莎苦笑了一下，下一秒便看到卡尔气势汹汹地向自己走来。

　　她的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的转头便走。
　　昨晚之后，她是没脸再面对卡尔了……她十分清晰地记得自己昨晚仿佛当妇一般的表现，那实在令她无地自容。

　　卡尔怒气冲冲。
　　他早上醒来，不见谢莎的踪迹，一开始只以为她是出去了，很快就会回来，但久等也没见她的身影，他终于明白——她为了躲他，跑了。
　　他私下里找了一个女仆，给她不菲的小费，让她将谢莎的房间收拾干净，并且保密。然后，他便四处寻找起谢莎来。这一找，便是一上午，这令他大动肝火。
　　就在他要放弃之时，谢莎的身影突然出现，他心中大喜，自然是以势在必得的气势冲了过来。谁知谢莎看到他就跑，这令他十分气结。

　　“凯瑟琳，你站住！”眼见谢莎就要转弯隐入楼梯之后，卡尔厉声喝道。
　　谢莎被吓得一哆嗦，脚下步子一顿，再也抬不起来。

　　卡尔快步来到谢莎身边，紧紧抓住她的手臂，不给她任何回神逃离的机会。
　　“凯瑟琳，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卡尔愤愤不平地说。
　　谢莎扭头对他干笑，视线无限漂移，无法正视于他。
　　“我出来随便走走……”

　　卡尔俊眉一挑，“随便走走？你昨天不是说有人要杀你？你还敢‘随便’乱走？”
　　“你不是不信么？”谢莎讷讷地说。

　　卡尔定定望着眼前一直没有跟自己直视过，下巴绷紧微收的女孩，心中像藏着一眼喷泉，有些话不说不舒服。
　　如果说在昨晚之前，他还能慢慢来，循序渐进，一步步让凯瑟琳沉沦；那么昨晚之后，他知道自己必须加快脚步了。看得出来凯瑟琳对昨晚的后悔抗拒，如果他还没有点表示的话，她或许会对他失望，离他越来越远。
　　“凯瑟琳，从今天起，我会相信你，像骑士守护公主一样照顾你，保护你。而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全心全意地爱我。”卡尔直勾勾地盯着谢莎的双眼，情真意切地说。他受够了萝丝对他的不屑和敷衍。换个眼中只有他，深深爱着他的未婚妻，是他此刻最迫切的想法。

　　两人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被卡尔说破，谢莎顿觉无地自容。
　　虽然她很想否认，但卡尔的甜言蜜语确实令她心脏加快跳动，脸上如同火烧一般。然而她更多的却是意识到对面人的身份——他是卡尔·霍克利，是萝丝的未婚夫，是将来会将萝丝和杰克逼入正在下沉的泰坦尼克号的船舱内的坏蛋男配。
　　他说这些话，难道会是真心的吗？
　　她不相信。
　　她不相信自己会有那么大的魅力，让一个自私自利的男人为她改变。更何况，实际上她并不愿意留在这个世界，她还要找到她的对手，想办法回家去。

　　“你是萝丝的未婚夫。”谢莎终于抬头，望着他闪动着的双眸，静静地说，“你将会是我的姐夫。”
　　卡尔轻嗤一声，说道：“回到美国后，我会解除与萝丝的婚约。我一直知道她不想嫁给我，那我就给她自由！之后，我们就订婚。”
　　“萝丝会很感激你的宽容。但你在跟她解除婚约之后立刻与我订婚，别人会怎么想？——他们会想，看吧，布克特家的小女儿不要脸面，竟然去抢了自己姐姐的丈夫！”
　　“你根本不用管别人暗地里怎么说！你嫁给我，成为一个阔太太，她们羡慕嫉妒，才会那么刻薄！”卡尔高声道。谢莎没有在他的话之后感恩戴德一脸娇羞惊喜，让他的信心受到了打击，他骤然想起她也是布克特家的女儿，就像他曾经对她说的那样，布克特家的女儿，都十分难伺候。

　　“那好，先不管别人怎么说，卡尔，在你做决定之前，是不是该问问我的意愿？难道我看起来就那么想跟你订婚，重蹈萝丝的覆辙吗？”谢莎不客气地反问，拂开了卡尔紧抓着自己的手。
　　卡尔被问得愣住，随即恼羞成怒。
　　“凯瑟琳，收起你的小把戏吧！你以为，你那些小女儿的情态，我会毫无所觉吗？”他怒极，冷笑道，“昨晚是你勾引我在先，现在你摆出这样的姿态，到底想做什么？女士矜持是没错，但你也不要太过了！”

　　见卡尔一副不得到满意回答就不放过她的气势，谢莎无言。
　　“昨晚只是个意外，我并没有刻意勾引你。”谈起昨晚的事，谢莎视线微垂，颇为不自在。她恨不得时间倒退回那个时候，自己主动跳进冰冷的海里让身体冷却下来，也不愿意事后面对卡尔的质问。
　　谢莎的否认让卡尔怒极反笑，“凯瑟琳，要我帮你回忆起来，昨晚你是怎么祈求我的吗？”
　　谢莎呼吸一窒，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她觉得，卡尔是真的能说到做到的。
　　这个时候，她终于想起，他们现在谈话的地点是在走廊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碰上熟悉的人，要是恰巧被对方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她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想到这里，谢莎压低了声音说：“不管你信不信……昨晚我喝的饮料被人加了东西，那个时候我根本就无法自控。如果昨天带我回去的是别人，我的表现不会有丝毫差别。”当然，在她还有意识的时候，她是不会让任何人陪她回房的。那个时候她本也是要拒绝卡尔的，只是他太独断，她没有机会说不。

　　谢莎的话让卡尔紧锁俊眉，眼中怒火飞涨。
　　他完全无法想象他若是没有回去找她，她真如她话中所说跟另外的男人发生关系的场景——他一定会追杀对方到天涯海角！

　　“凯瑟琳，别再说这种话！我会生气的。”卡尔微微喘息着说，语气严厉。
　　谢莎却听岔了，她以为他指的是她说自己被下药的事，心里忽然一阵难受，“……什么公主、骑士……你还是不相信我。”
　　她的喃喃声很低，卡尔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不由皱眉，上前半步将她圈在自己两手臂围成的圈中，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原本薄怒的语气出口后却变作深情，“凯瑟琳，接受我的爱，也将你的心放开，全心全意来爱我，你会得到一个女人可以获得的全部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