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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终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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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接回剑布衣,又得对方默许,留下腹中未出世的孩子,冰无漪可谓春风得意,一张嘴整天乐呵呵得快咧到脑后去。
幸福之余,想起新结识的兄弟的决战,冰无漪一贯秉承兄弟的敌人,就是自己敌人的原则,打算前去呐喊助威。
更何况,帝祸邪九世曾吸走自己的厉元,害自己差点和剑布衣剑无名天人永别。这笔账,合该一起算。
主意打定,从一页书前辈的葬礼上出来后,冰无漪便拉着剑布衣直奔决战地点,并美其名曰给腹中的胎儿做胎教。
而在无尽天峰拾回记忆的剑布衣也惦记着天之厉的情况,被冰无漪一拉便跟着去了。
然而,他们到底晚来一步。
赶到时,入目的是两具倒地的身影。帝祸邪九世被意琦行一剑断首,意琦行亦受伤过重,陷入深度昏迷。
剑布衣见此情形,立刻明了,此次回到过去的任务,已宣告失败。
失败,也意味着连接过去未来的通道已断。剑布衣再也回不到未来的世界里。
是遗憾,是失落?
抑或是在复杂情绪中,那一点几不可察的放松?
无论是哪种情绪,来自未来、梦说未来的剑布衣,注定被留在了过去。
过去的世界里,冰无漪可以是损友,可以是情人,却不会再是小师傅。
冰无漪尚未察觉到剑布衣内心的微妙转变,乍见兄弟倒卧黄沙不省人事,立马上前将人抱起,按来之前天踦爵的交待,一路将人送入净琉璃菩萨所在的定禅天中。
与此同时,闻讯赶来的白衣沽酒绮罗生,在得知流火阴铁可救意琦行后,脚下不停,连夜赶往天雅阁寻求君舍魄的帮助。
等绮罗生求得阴铁亟亟奔回来时,却发现定禅天内一片狼藉,是敌人攻击后的景象。
所幸意琦行在冰无漪等人的保护下未再伤上加伤。
为免再受打扰,绮罗生当机立断带着意琦行离开,去到位于叫唤渊数内的通天道中暂避。
见兄弟一事暂告段落,冰无漪这才放下心。莽莽红尘,谁非过客。看尽武林局势的潮涨潮落,无端端得,冰无漪生了退隐之意。
醉卧红尘,抱得美人归。这才是爱之厉的终极目标。
如今,看看身边的一大一小,还有肚中那尚未出世的孩子,冰无漪的人生,除了“完美”二字之外,还有何能挑剔的。
得意洋洋想至此,冰无漪当机立断,立即携手剑布衣,向众人告辞离开。
临行前,天踦爵拉了剑布衣到一边,意味深长道:“无尽天峰上看到的人、事、物,与现在你所经历的人、事、物虽有牵连,却也不尽相同。现在也好,未来也好,不过一字心结。若能解开,一切便不成问题。”
剑布衣何尝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如今剑布衣所担忧者,唯小儿之事。”
天踦爵心中了然,点头道:“剑无名的生长异常之事,吾亦有所耳闻。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当年你误食红果,改变了体质,后更逆天受孕,一连串的机缘巧合下,孕育出天地之灵子。只因剑无名兼具厉族特征,这才催化了自身强大的灵气,导致生长过快。为今之计,需以你之纯阳真元克制住他体内的灵气,待他能自如掌控这股灵气为止,便不再成为问题。”
“竟是如此。”
积压心头多时的疑问一经被解,剑布衣也有长松一口气之感。“多谢先生解难。”
天踦爵再度指点道:“此行路上,或困难重重。若欲避世,寻一安静之所,可往中阴界。”
回去的路上,在夕阳余晖下,两大一小的身影形影相随,亲密无间。
人只要一得意,便容易犯浑,何况向来心直口快的冰无漪。
悄悄捏了捏剑布衣的掌心,冰无漪春风得意道:“这次回去,本公子一定要把你喂得白白胖胖,帮本公子生个水灵灵的女儿。”
看上去已是一名小小少年的剑无名,睁着无辜的双眼,不解问道:“阿爹为何要帮你生女儿?”
“无名不想要个妹妹吗?”
“……想。但阿爹是无名的,要生也只能帮无名生。”
“呃……无名,亲亲乖儿子,不是这样的……”冰无漪一时语塞,绞尽脑汁想办法如何让剑无名打消这不伦的念头。
“不是?”剑无名更无辜得反问道:“之前你不是告诉无名,遇到喜欢的人一定要早下手,只要让对方给自己生了娃娃,那样便能事半功倍么?我喜欢阿爹,想让阿爹为无名生孩子,不可以吗?”
“……嘘!”冰无漪彻底黑了脸。没想到自家的儿子什么话都往外倒,一点秘密都藏不住。
然而再想挽回,已是不及。
冰无漪只觉身边一股冷意传来,把爱之厉冻僵当场。
“冰无漪!”
“小布衣你听我解释啊!”
不及出口的辩解,在碧血长风的威胁下化作噤声。
欲哭无泪间,转眼却见小小少年躲到了剑布衣的身后,正冲着他吐舌头挤眼睛。
“你……”
一瞬间,冰无漪恍然大悟。
什么童言无忌,什么天真可爱,这在厉族孩子的身上根本是没有的事。
想起那些极其惨痛的往事,冰无漪的心情郁闷到了极致。
不经意一挥袖,暴雨如约而至,顿时把三人浇了个透心凉。
眼见又闯了祸,冰无漪大气不敢多透一下,像只落水狗般夹紧了尾巴,可怜兮兮得跟在剑布衣身后,亦步亦趋。
“小布衣……小布衣!”
眼见剑布衣疾行在前,对他的爱之呼唤充耳不闻,冰无漪干脆破罐子破摔,不顾一切抢上前,伸出狼爪一把抓在剑布衣的腰间,一咬牙一发狠,把人直接打横抱起,两眼一抹黑朝那两瓣微凉的唇上吻了下去。
温润柔软的触觉一下触动了冰无漪的心弦,如久旱逢甘霖,怎样吸吮都无法满足干涸已久的沙漠。情急之下冰无漪不计后果,压着不停挣扎的剑布衣眨眼化光而去。
被留下的剑无名追赶不及,不禁恨得直跺脚。
“算你狠!”剑无名咬牙切齿得诅咒着:“敢抢我的阿爹!以后若不把你整死,剑无名就跟你姓,叫冰无名……听上去也不差。”
兀自发狠间,忽见一儒雅身影撑伞穿雨而来,清俊稳重的容颜,柔和深邃的目光,剑无名一认清来人,恶狠狠的表情立刻变作温文无害的小羊模样,乖巧得凑了上去。
“月叔叔。”
来人正是因不放心而一路追来的月藏锋。
见剑无名浑身湿透,月藏锋自觉得把伞移到对方头顶上,问道:“剑先生和冰公子呢?”
剑无名眨了眨眼,露出委屈的表情,哽咽道:“他们……他们不要无名了。”
摸了摸少年的头,月藏锋温言安慰道:“无名莫哭,月叔叔带你去找他们可好?”
“不。”
把脑袋埋入月藏锋的怀中,深深汲取对方身上淡淡的青草香味后,剑无名抬起头,一脸渴望道:“月叔叔,听说中阴界和苦境的风情大为不同,无名想去月叔叔的故乡,可以吗?”
被那般水汪汪的眼睛一看,任谁的心都会被融化,何况本就疼爱剑无名的月藏锋。
于是,温良厚道的月藏锋自以为带了只小绵羊回去暌违许久的故土,却不曾发现,小绵羊的身后露出了一条毛茸茸的大灰狼的尾巴。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