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天无绝人之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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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了男尊女卑的担忧，但是一身女装，总归不太方便，尤其是古代这繁琐复杂的罗裙，对于在21世纪都不穿裙子的林语兮来讲，这简直就是受罪，况且自己一个女孩子，只身行走“江湖”，就算是太平盛世，谁又能保证没有坏人，自己要是一不小心吃了亏，连能帮自己出气的人都没有，还是学学电视上的人，男扮女装要来的稳妥些，看来要想办法换了这身衣衫。
再走没几步，一对穿着朴素的母女跃入小兮的眼帘，她们的对话更是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
“娘，成衣店的衣服太贵了，我们还是回家吧！箱子里还有一件秋婶给的衣服啊！只是有几个小洞，我回去绣两朵花，遮住那些个小洞即可，况且那件衣服的成色还是很新的呀！”一个看上去十四五岁穿着洗的褪了色的衣衫的女孩子拉着一位衣着简陋的妇人站在一家看着很上档次的店铺门口，说着转身满眼不舍的看了看店里靠着门口摆放的衣衫罗裙，然后咬了咬下唇，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拉着身旁的妇人，转身欲走。
可妇人却定住了脚步，反握住女孩的手，略显浑浊的双眼噙满了泪水，“香儿，不是娘要面子，你长这么大了，穿得都是左右邻里给的旧衣衫，明天是你的及笄之日啊！咱虽不比不上大户人家的小姐，但是总不能叫你在及笄之日还穿人家给的破旧衣衫吧。”妇人腾出一只手，抹了抹泪花，咬咬牙，“娘一定要给你买一件成衣。”
“娘…”女孩顿时泪流满面，紧紧的抱着妇人，两人肩膀靠在一块儿起起伏伏，有节奏的抖动着。
小兮感动于这对母女的深情，想着自己若是能有个这样疼爱自己的母亲该有多好。这样想着，脑子里忽然闪出一个想法，她整理整理衣衫，学着电视里那些大家小姐的样子，轻盈的走到那对母女跟前。
“大娘，你好。”小兮轻唤出声，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一点。
“姑娘可是在叫我？”妇人转头看看周围，再看看眼前穿着不俗的女子正微笑着看着自己，不确定的问。
“是的。”小兮微笑，上前两步，“方才不小心听闻两位的谈话内容，得知这位妹妹明天及笄，可是在为衣衫之事烦恼？”
妇人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叹了口气，“哎，不瞒姑娘说，我们出身贫苦，连一件像样的成衣都买不起，小女明天及笄，我这做娘的可不能让女儿穿着旧衣衫吧，可是这价钱…”妇人说着说着，刚刚擦干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敢问大娘，您看中的最便宜的一件成衣需要多少银两？”小兮继续温柔发问。
“银两？？”大娘一脸问号，似乎听不懂小兮的话。
难道这里的货币不是银子？小兮在心里思忖着，随即换了方式 ，“就是多少钱？”
“哦哦，姑娘是说流币啊？”大娘一脸了然，“10个方币。”
果然不是银子，小兮心想，这流币的转化率是多少啊？什么方币，难道还有圆币？小兮内心权衡一番，之后便打定了主意。“大娘看我这身衣裳能值多少流币？”
“我，能看看吗？”妇人小心翼翼的问。
“当然可以。”小兮又往前站了一步。
妇人将双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又擦，确定自己的手干净了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捧起衣服的一角，凑到眼前细细端望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
“姑娘这衣裳是华荣染坊的布料吧。”妇人笑着说，“这针脚，细腻平稳，怕是只有30年以上经验的老绣娘才做的出来吧。”
“大娘好眼力！”小兮猛拍着妇人的马屁，心里却是笑翻了，赚到了啊！原来那个翠云给自己的还是件上等衣服啊？！可是小兮不知道，华荣染坊里的女工们都是穿的这种衣裳，相当于工作服了，人家的档次高，自然连“工作服”的档次也会比一般人家的衣服档次要高出许多。
“这衣裳，至少得20方币。”大娘一脸肯定的说，“姑娘这身衣裳还是新的吧，看不出有浆洗过的痕迹。”
“是啊，这是我今天刚穿的，只是，我不太喜欢这身衣裳，想把这衣服低价卖了，可是又不知道哪里可以卖的。”
“啥？姑娘要低价卖了这新衣裳？不值当啊！”大娘一脸痛心的样子，全然忘了自己正因没有足够的钱买明天及笄要穿的衣衫。
“实不相瞒，我并非本地人，就是身上这件衣裳，也是好心人送的，我身无分文，穿件这么好的衣裳有什么用？想卖了这件衣裳，买两件普通的粗布麻衣，可以干活的时候穿。我独自一人在这边，无亲无故，无依无靠，想着，总得凭借自己的双手填饱肚子吧。”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对面的母女低头低声抽泣，“大娘，你们怎么哭了？”
“我本以为姑娘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可谁知…”还未说完便又低声抽泣起来。
“大娘，这没什么的，您别这样啊！”小兮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姑娘若不嫌弃，可否到我家中暂住，等姑娘找到居所，再搬走便好。”大娘擦擦老泪纵横的脸，一脸恳切的说着。
“可是娘，我们家~~~”在一旁的香儿欲言又止，一脸为难的模样。
小兮看着名唤香儿的女孩子一脸为难的表情，想到方才她们说的家境贫寒，定是有所不便，便微笑着同二人推辞，“ 还是不叨扰大娘了，我只是想，把这衣服送给香儿妹妹作为及笄之礼，我们能够相遇，自是有缘，还望香儿妹妹不要嫌弃。”
“这，这怎么可以！？”香儿一听小兮要将衣裳赠予她，一时慌了神。
“就是啊，姑娘！这件衣衫价格不菲啊，我们无功不受禄，怎担得起姑娘如此大礼。”大娘一听也慌了神，连忙摇手拒绝。
小兮见二人已经如自己所愿，觉得受之不起，便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若是二位觉得受之不起，那我能不能像大娘讨要两件旧衣衫作为还礼？”顿了顿，末了又加了两个字，“男装。”
“姑娘说要两件男装？”大娘又细细将小兮打量了一番，先是一脸不解，随后便一副了然的样子，笑着说，“我家老头子身材瘦小，跟姑娘的身形倒也相似，他的衣服姑娘应该好穿，姑娘倘若不嫌弃，你跟我回去，我这就给你拿。”
“好。”林语兮说着就随着大娘跟香儿回了家。
一路上，小兮从这对母女口中得知，大娘跟香儿的家远在郊区，今日是为了替香儿准备明日及笄所用之物前来县城采购的，可谁想县城里的衣服比想象的还要贵，就是一件普通的绸制衣衫，也要花上10个方币才能买到，大娘统共就带了15个方币，还是一家子省吃俭用省下来留着给香儿的及笄之礼所准备的，买了些及笄礼所需的物品，也就剩下11个方币，若是买了成衣，只怕又要个把月不能沾荤腥了。
小兮也由此得知，这陵城的生活必须品倒不是很贵，却唯独这丝绸制品，却是相当昂贵，普通一件丝绸衣物，需要花费普通人家将近一个月的生活费，这物价差，实在是大的吓人。
可是也亏了这丝绸制品的昂贵，小兮才能有机会跟大娘换两件粗布麻衣，要不然的话，还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呢！
不过这郊区通往县城的路实在是不好走，尘土飞扬也就算了，还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看来，这个“要想富，先修路”的思想，在这个时代，还是没有的，也难怪城市和乡村的贫富差距如此之大了。
“大娘，你们村里的人是不是都不怎么有钱啊？”小兮斟酌着，终是问出了口。
“是啊！跟城里人根本比不上啊！”大娘也不将小兮当成外人，如实回答。说起来，又有几个人愿意将自己的价值不菲的衣衫赠与他人啊，如今自己碰上这等好人，自然是推心置腹，不当外人看了。
“那你们一般都靠什么养活自己呢？”小兮看大娘一点也不在意，就放心大胆的问了。
“我们这些人家，男人们都去省城里帮大户人家做事，我们这些妇人就在家里帮人家做些手工活，把持家务。”大娘仔细的说着。
小兮认真的听着。心里想着，原来虽是男女平等，却还是男人挣钱养家，女人在家把持家务。这跟现代大同小异啊。
就这样一路说着走着，再过了将近半个小时，终于看到大娘他们的村庄了。一排破旧的草屋，门前是一湾浅浅的小河，小河对面是一块块绿油油的稻田。刚过芒种时节，田里的麦子已全部收割完毕，刚种下几日的稻种已经长了近十来公分高，绿油油的一片连着一片，连空气里仿佛都荡漾着清新的青草香，光是看着就叫人觉得舒心。
大娘家在这个小村落的最后面一间，小兮仿佛看到了曙光，一知道了大娘家的住处，也顾不得形象，撒开脚丫子就朝那边跑去。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天无绝人之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