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个正经》木仔

6、回归，何然然

　　不知道巧合还是天意，今天点卡布奇诺的人特别多，我也做了很多杯，做到最后都麻木了，可是心了有些许不安，说不清楚为什么，摇摇头，自嘲的笑笑，自己还在奢望什么，把这些杂念赶出脑海，投入到咖啡上，今天的客人特别多，来了一拨又一波，那我想起植物大战僵尸里面，“一大拨僵尸……”
　　“小四，这是摩卡。”小四呆呆的站在那，我以为她看到哪个美女，看呆了。
　　“小四，别看了，送完咖啡再看也行。”小四持续发呆。
　　“小四！！”我拍拍她的肩膀，她转过来，眼眶红红的，平时扬起来很招人喜欢的剑眉紧紧皱着，“姐，是然然，她回来了。”声音很沙哑，没了以往的明亮，更加深沉，听上去更加成熟，似乎更有魅力了，可惜这魅力来的不是时候。
　　“你进来吧，我去送，今天呆在里面吧，我教你弄咖啡。”我不知道小四是开心还是难过，我也不知道结局会是喜剧还是悲剧，但我想如果是杯具，那就洗洗吧，总会变成喜剧的，因为人总是要成长的，不是每个人都合适谈一辈子的恋爱的，原因太多太多，让我们措手不及，但我们还是需要勇气去面对下一次，或许下一次就是对的。
　　“你好，这是你点的摩卡。”何然然，就是小四一直在等的女生，走的时候还是直发，长及腰间的一头黑发，如瀑布般顺滑，怎么看都是清纯系，再加上初涉社会的青涩，让人忍不住升起一股保护欲，但其实骨子里很强势，很成熟，和小四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她在照顾小四，包容小四，如今长发剪短了，电卷了，刚过肩的卷发显得她更加成熟，知性，仿佛和以前那个清纯的少女是不同的人，不禁让人感叹，人总是在不停的成长，不论悲伤还是喜悦，都阻挡不了时间对我们磨炼。
　　“你是芒芒姐？”她看着我，微皱了下眉头，随即又舒展开来，笑着对我说，不得不说现在的发型更适合她，她的笑让我也为她惊艳。
　　“是啊，然然还记得我哦。”我挑挑眉，瞪大眼睛装作惊讶。
　　“很帅，但我还是认出来了”自从安哥特别嘱咐过之后，我每天都是穿一身简单的搭配去公司，再到店里换一身衣服，虽然麻烦点，但我觉得还是低调好，在宿舍就已经惊艳了一番，从此小四也不敢再说她比我帅了，小三还说我这么小气，大学四年可是赤裸裸的伤害了她的眼睛，真是，我真有这么糟糕吗？
　　“呵呵，是嘛。”黑色短发不像以往那样乱，而是软软的搭下来，斜刘海贴着前额，戴一副黑框眼镜，微扬的嘴角看起来有点神秘，穿的是Burberry的BRIT系列的修身软呢牛仔衬衫，尖领，扣式袖口，弧形下摆，手袖向上挽起，大概露出三分之一的手臂，左手戴的还是和平时一样的黑色运动表，我把领口的纽扣从上往下打开两个，露出凹凸有致的锁骨，不但不显得轻浮，反而更加深沉且不失我这个年纪应有的张扬，配上Calvin Klein的牛仔裤，宽松，带点嘻哈风，加上Vans的板鞋。完全没有了以前T恤短裤还有笨重的眼镜的书呆子气息。
　　“嗯，眼神里带着的散漫还是没有变，和以前一样。”然然十指交叉握着，下巴轻轻搁在交握着的双手上，挑挑眉毛，笑容却更甚。
　　“以前你们可是没少嫌弃我哦！”我嘟了下嘴，有点受伤的说。
　　“那是你以前太随意了。现在变了好多。”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这是你泡的么？很好喝。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好的手艺呢！”
　　“嘿嘿，现在你不就知道了。”我不太好意思摸摸鼻子，推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轻笑道。
　　“深藏不露啊！”
　　“做人要低调吗！对了，你回国了，有什么打算吗？”其实我想问她什么时候给小四一个痛快啊，别吊着她了，但想想还是别太直接，毕竟我不是主角，再说管闲事不是我的风格。
　　“这不要毕业了嘛，回来交论文啊，然后拿毕业证书什么的！”
　　“留在国内吗？”我好像越来越多事了。
　　“嗯，过段时间我会和璇璇谈谈的。”呼，我算是放心了，不管结果如何，总算有个了断了。
　　“那行，你慢慢喝，我还要工作，走了哈，下次有机会再聚一聚。”得到答案我就赶紧开溜了，不禁感叹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管闲事呢，是不是老了呢？
　　回到工作间，才想起要教小四弄咖啡，唉，我是个护犊子的主。
　　“小四？”怎么没看见小四，跑哪去了？
　　“小四？在哪？”突然一个黑影朝我扑来，还好我稳住了，不然摔地上的多疼啊！“姐，我难受！”小四比我高的个头，现在却把偷我在我脖子旁，我怎么觉得特别变扭呢。我一手环着小四的腰，一手揉揉那栗色的头发，“我知道，我都知道。”真没想到我也有这么温柔的一天。
　　小四抬起头，红红的眼眶刺痛了我，沙哑的声音让我一震，刚刚我出去送咖啡她是哭的有多惨，“我想喝酒。”
　　“好，我陪你去。”跟安哥请了假，我带着小四去了酒吧，我知道喝酒其实解不开小四心里的难受，但是若拦着她，恐怕会更让她难受，或许醉了，睡了，不会想太多。
　　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我看着小四一瓶接一瓶的灌着，想起当年的我，又何尝不是这样的呢。
　　“姐，她回来了”小四含糊不清地说着，帅气的剑眉紧紧地皱着，眼睛也没有了焦点，以往招人的微笑也没有了，留在嘴边的只有苦涩的自嘲和那句“她回来了”不停的重复，看着我都觉得心疼，像我以前是不是也是这样落魄，或许更糟，因为我当时还是那邋遢的样子，所以在酒吧呆那么久，也没人来骚扰。可是小四不一样，军绿色衬衫，和我一样，手袖挽起，露出白皙的手臂，搭配土黄色的七分裤，脚上一双三叶草的高帮板鞋，因为喝了酒，脸有点红，还有在酒吧燥热的气氛下扯开的领口，锁骨若隐若现更是吸引人，不一会就有人上来搭讪“哟，借酒浇愁呢，要不要姐姐陪陪你呢？”一个画着浓妆的女人一边说一边用手搂住小四的脖子，胸有意无意的蹭着小四，身上浓郁的香水味让我敬而远之，若不是小四在，我早就走了。
　　拉过小四，抱在环里，虽然不想和这个女人说话，但是怎么说小四醉了，我要照顾好，不然自己良心都过不去“不好意思，她有伴了。”
　　“那又怎样，你又不是她，怎么知道她一定会拒绝我呢？”骚包的女人轻笑着看着我，眼里带着挑衅，在酒吧，就是这样，一夜情什么的就好像呼吸一样，不过前提是你情我愿。不再去理会她，低头对怀里的小四说，“乖，我们回去了。”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我看上的人，从来没失手过。”冷哼一声，脸上的表情不再是抚媚，而是换上了狰狞，或许不该这么形容，但是她画的浓妆让我觉得恶心。我知道想走不容易，何况还带着喝醉的小四，真后悔没跟安哥打声招呼。
　　内心的后悔和烦躁没有流露出来，脸上还是以往惯有的冷漠和轻佻，这次甚至带有点挑衅和嚣张“哦，是么？那我今天让你破戒如何？”微扬起嘴角，也没有了往日迷人，有的只是冷与无畏。
　　“那试试，来个比试怎样，赢了就让你走。”那个女人，虽然花了很浓的眼影，但不可否认她的眼睛确实很漂亮，刚刚没看仔细，只当是搭讪的，现在才发觉周围若隐若现的目光朝着我和小四射来，若是不答应恐怕是走不出去了。
　　继续装作什么也没发现，“好啊，比什么。”一如既往的冷淡，让人听不出丝毫感情，更无法知道我的想法。
　　“把这瓶喝了，放你走。”心里暗叫不好，是Tequila（龙舌兰），而且还是100% Blue Agave，虽然自从认识安哥后，经常喝酒，也在酒吧做过一年的兼职，酒量很不错，这不是夸的，但是带着小四，喝那么多确实不方便。而且她刚刚说的是“你”，不是“你们”，说明要带着小四全身而退不是一瓶酒可以解决的。
　　“好，开瓶吧。”我还是继续装淡定，我知道此时气势上弱了，会让场面更糟糕，竟然把小四带出来了，那么安全带回去就是我唯一要做的。
　　“纯饮，开始吧”眼神里带着不屑和玩味，似乎我是她手中的玩物，可笑，我怎么会输呢！扬扬嘴角，拿过酒瓶喝起来，龙舌兰，纯饮还真的是第一次，以往都会加盐和柠檬片，至少会加冰纯饮，什么都不加直接和还真是第一回，那浓烈的味道充斥着我的口腔，喉咙那辣辣的感觉说不出，胃也随着喝进去的酒慢慢升温，虽然不至于醉，但还是有点难受，明天头肯定很痛，下次再遇到这个女人绝对不放过，我心里暗骂着，脸上还是带着丝无所谓的微笑，放下酒瓶，擦擦额头的汗，故作轻松的挑挑眉，微红的脸在灯光下更加英气逼人，我知道现在的我肯定更加招人，因为安哥跟我说过，有回参加他的家族宴会，就是这样，来搭讪的人很多，安哥还笑我装矜持，因为我都拒绝了。
　　“你还真舍得啊，100% Blue Agave的Tequila。”嘴上轻松，心里却越来越不安，不知道接下来又会是什么，站起身，把小四放在我原来坐着的高脚凳，让她趴在吧台上。双手插在口袋，摸到手机，我知道安哥在我的通讯录里是第一位，摸索下，按了拨打键，估摸差不多安哥应该接了，“看来，1984这个酒吧还真不错，很直爽呢！”我相信安哥一定听得懂，四年的默契不简单呢！
　　“嗯，你很聪明，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了么？”抱着肩膀，眼神带着挑逗，笑的很妖娆，虽然我很不喜欢她，但不得不承认，她长的确实不错，虽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是我也不会因为这样吝啬我的赞美。
　　我斜靠着吧台，有点痞但是不影响我的优雅，带着戏谑回视着她，“我怎么知道呢？”
　　“把这个也喝了吧。”说着，酒保又上了一瓶酒，我看了看，心里还是在骂，那么贵的酒，有钱也不是这样浪费的，这两瓶酒都可以养活好些西区的难民了，有点爱心好不好，这些酒，喝进去，要不就是吐出来，要不就是拉出来，一点意义都没有。我骂她还有个原因是这次上的是Louis Royer路易老爷，是白兰地的一种，突然很庆幸上的不是 Remy Martin人头马，真不知道这些有钱人是怎么想的，怎么可以这么奢侈铺张浪费，要是被老妈知道我今晚喝了两瓶这么贵的酒，不被骂死才怪。心里期待着安哥快点来。
　　“喝了放我们两个走么？”我挑挑眉挑衅的说道，好像觉得暴风雨还不够猛似的。
　　“那看我心情了。”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放过我们。
　　“开吧，竟然你那么大方，这么贵的酒我也不能糟蹋了，是吧？”心里想着安哥快点来吧。

作者有话说

　　人物都慢慢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