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红尘之弱水三千 (GL)》笑**塵

35、几许深

　　卓逸岚泪流满脸的奔出若雪的寝室，凌宸迎面而来，二人撞上。

　　「你哭了？」凌宸首次看到卓逸岚哭，男儿有泪不轻弹，怎么哭了。不对，她是女的，我怎么没把她当成女子？
　　「我…没有哭。」卓逸岚马上以手袖拭去脸上的泪痕，她不想被眼前的女人看见她哭，而且还是为情而哭。
　　「拿去。」凌宸盯着她拭泪的动作，突然觉得卓逸岚哭的双眼通红，甚有梨花带雨之态，明明哭到眼也红了，却逞强说自己没有哭，她认为这个人原来还有这样的一面，既觉得新奇又于心不忍，伸手掏出手绢给她。
　　「谢谢。」卓逸岚只想尽快回房，收了手绢，急步走回去。她意识混乱，有太多的情绪不断涌进来，好难受。前尘往事交织起来，哪儿是梦？哪里才是真实的世界？打开房门，一片漆黑。或许，从来没亮过。

　　一切自以为而已。

　　她窝进被子，蒙头，此刻她什么都不想去想。她怕。

　　又一天。

　　若雪比平日早了起来，却迟迟没有离开房间。她梳洗好以后，待了一个时辰，只是静静的坐在床边。小馡很奇怪，小姐平日不是最喜欢和卓公子一起吃早饭吗？以前在如燕楼，小姐很少笑，也很少说话。只有谈到卓公子，小姐的眼神明显的期待、明显的关注，我就猜小姐对卓公子不一般。来到卓府，虽然因为「易容」欺骗白老板和如燕楼之事，暂停不方便出门，可是小姐没有不开心的时候，早上醒来会简单的清洗身子，然后挽髻，每次都用卓公子送的发簪，然后踏着愉快的步伐和卓公子共桌。二人非常有默契的在同一时间出来吃早饭。看到这样的小姐，馡儿总想流泪，为小姐找到心爱的人而开心。只是小馡不明白，小姐跟卓公子明明情投意合，卓公子为何迟迟没有要娶小姐的意思呢？今天小姐是怎么了？

　　「小姐，你不饿？馡儿见所有人都吃了早饭，小姐还没吃，小姐你有心事吗？」小馡站于若雪旁边，脸上尽是忧色。
　　若雪本来一直恍神，听到小馡说话，才想到小馡待了这么久，并未吃早饭，又听到小馡说所有人都吃完了，即卓…姑娘也吃了。这时间，她…应该出了门。而若雪自己，早己饥肠辘辘，「用早膳吧，你也饿了。」
　　只是，若雪与小馡刚吃没多久，卓逸岚疲惫的前来，月儿在背后大骂，用力的推着她的背，逼她前行：「少爷，快去吃早饭。这么大了还赖床！」
　　「别推啦，我自己会走。」

　　卓逸岚瞥了若雪一眼，见她一夜间似乎憔悴了不少，双眼浮肿，应该……哭了不少泪。她真没料到，自己的秘密对若雪伤害这么大。既然她可以爱上我，为何接受不了我的真正性别？卓逸岚是男是女真的很大分别么？男的，你爱，女的，你不能接受？
　　若雪看到她出现，身子一颤，别过脸，低头咀嚼。

　　这些天，卓逸岚跟她相处最多的地点要算在饭桌上。只有她俩时，可以肆无忌惮的你夹给我，我夹回给你，如今卓逸岚想起来，倍觉苦涩，仿佛这些温馨如上辈子的往事。她选择坐在平日的位置，如常的喊了一声早，得到响应后，若无其事的吃自己的早饭。

　　二人默默的吃早饭，谁都没说话。小馡觉得气氛太诡异，难道小姐跟卓公子闹别扭了？

　　当楚怀歌再次神通广大的知道他大哥娶不成紫暄，高高兴兴的起了个大清早，提了一大堆东西过来，有文房四宝和一些胭脂水粉。猛黏着卓逸岚呵呵笑，心情好得不得了。
　　「大哥，这些送你的。」楚怀歌打开一长方盒，装有六支大大小小的上等毛笔。
　　「我用不了这么多。」卓逸岚当然明白他的用意。其实他根本无须担心，她不会与紫暄一起的，她只当她小妹妹，一个满脑子古灵精怪的小妹妹。
　　「大哥，慢慢用，总用得完。」还是一脸笑嘻嘻，像个傻子。
　　「这些送谁？」卓逸岚指着饭桌上的胭脂水粉。一定不是送给她的。
　　「嫂子啦。嫂子绝色天下，只要若再涂点胭脂，宛如天上仙子！」楚怀歌果然爱屋及乌，挑眉的瞧了瞧卓逸岚身边的低头用膳的若雪。若雪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以前总会不好意思，偷偷看看卓逸岚的反应，看到她一副比自己更开心的样子，她的心会有莫命的幸福感。今日再次听到，五味杂陈，我俩同是女子，我如何为嫂？看来楚怀歌不知道卓…姑娘是女扮男装的。若雪对「嫂子」这个词表现得很别扭，有点抗拒，更不知道如何面对卓逸岚。

　　楚怀歌发现若雪跟卓逸岚没什么互动，暗笑：嫂子定是害羞了！
　　「大哥啊，你啥时候娶嫂子呢？」
　　卓逸岚瞟了若雪一眼，二人同表沉默。
　　楚怀歌才察觉二人有异样！自作主张的强迫卓逸岚交上自己预备的礼物送给千羽若雪，卓逸岚递上了，若雪不敢接，正确点来说，她不懂得如何反应。卓逸岚说：「楚怀歌你的礼物自己送。」将礼物还到楚怀歌手上，不忘补上一句：「若雪，我出门了，你慢用。」语气依旧温柔不减。

　　「嗯。」除了嗯，不知道有什么好说。
　　此刻，二人各怀心事。

　　卓逸岚先在街上闲晃，无聊。坐在街边的石阶上，在众生相。以前不开心的时候，总喜欢这样做。一对情人，看装束打装，女的绾了发，成了亲，男的细心的为他的妻披上外套，动作很温柔。

　　是貂皮的，应该很暖和。卓逸岚这么想。

　　嘴角弧度上扬，却是苦涩无奈。找一个人一生一世真难，自己要不是喜欢女人，恐怕早已拥有幸福。更确切来说，我要是个男人，恐怕都已成家立室了，说不定还跟心爱的生了一儿半女了。可惜我不是男人。却不可惜我是个爱女人的女人。只是，一个女生因为你的性别不爱你，第二个如是，如果以后我的恋情都会这样的轮回...我该如何是好?

　　卓逸岚执起路边的石子乱扔，脑海中出现从前深宵电台节目广播过让她至今难忘，甚至倒背如流的残酷现实：正如LES界名句，明天她要嫁给谁 ? 这是不是每个 t也曾心存的恐惧，所爱的敌不过世俗的目光和期望，最终结婚生子选走一条直人的幸福路？无论爱多深，还是无法承诺她一个有名有份的传统家庭。

　　唉，唏嘘！

　　「你…怎会在这？我找你好久了。」

作者有话说

　　谢谢小鬼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