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 卷二 灼热的冻狱》长谷川千秋

37、第三十七章 番外 晓——初念

　　2012.7.25
　　不是一切努力都会成功，但是成功必须依靠努力才能得以实现。
　　闷热的天气，狭小的房屋。我蜷缩在咿呀作响的床榻上，不能入眠。这样已经有几天了？我不知道。只记得自从那次最后的失败过后，我就再也没出过门。时间流逝的足以让现在我连下床的体力也没有了。不进滴水，整天浑浑噩噩的蜷缩在一隅。我看来真的是等待着死亡，等待着生命枯竭。
　　‘扶不起墙的烂泥巴’是父母临终时留给我最后的箴言，也许我就要随他们去了吧。这样也好，本就是不被期待的烛光，何不让他燃烬最后一息光与热，流尽最后一滴烛泪，寂静而来，悄然而逝。
　　我已陷入昏睡之中。梦中的我看到了父母沧桑的容颜，我笑着向他们奔了过去，可是他们却绝然的甩开了我即将握住他们的手，冷漠的回首走向远方。我哭我喊，我声嘶力竭，他们却不闻不问，离去的断然。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了雾海。
　　我最终还是没能赶上他们，脱力的倒在冰冷的土地上，泥土已被空气中的水分所浸湿，泥泞异常。全身被泥巴沾染的狼狈不堪。自地上抓起一埲泥巴，摊开于掌心，置于面前。腐朽溃烂的血肉残尸混于其中，散发着令人发指的恶臭。收回手，把泥巴仔仔细细的研磨于面上，近乎疯狂的开始翻转于泥巴地中。直至全身上下无一处不被他们所掩盖，才喘着气停止仰面于天。
　　天空很蓝，与小时候看见的一般清澈。白云朵朵浮于海，闲云野鹤游其间。好不惬意，好不随性。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如此，安好。
　　这片泥泞之地映射了我的出身，这片广域苍穹映照了我的梦想。自由自在，俯瞰天下。
　　在这里孤独一人也是好的吧。听不到别人的疯话，看不到别人的奸恶。我静静的躺在泥泞的沼泽，无力再起身，颓废而衰弱。
　　安详的闭上双眼，四周一片凄迷荒芜。累，很累。结束，只是在恍惚之间。我微笑的接受了这一切，抹去了过去的记忆，抚平了曾经的伤痛，
　　“你还不能离开，我的另一个我。”是谁？是谁的声音纷纷扰扰？搅了我的梦境？
　　“你的梦想呢？你所要的找寻的权利呢？”
　　梦想？权利？那些都在最后一次希冀中破灭的干净，我又能怎样？又有何能再次找到绝佳的机会呢？我暗叹。不再痴心妄想。
　　“如果我给你呢？”那个声音仿佛是能洞察到我的内心，叫人有些惊诧。
　　需要吗？在这里不是很好吗？我有些犹豫。这里就像是专门为我设计的独特佳境，拥有着‘扶不起墙的烂泥巴’还有湛蓝湛蓝的天空。
　　“你在退缩吗？哼，鼠目寸光之辈。”那个声音仿佛是生气了，刻薄起来。
　　如果我听从了你的安排就不是鼠目寸光之辈了吗？还有凭什么我要听你的？嘴角微挑，无关快乐。
　　“因为，我是另一个你。”他答道。
　　一个是懦弱的，一个是坚强的。每个人心中都有两个互相矛盾的个体。此消彼长的存在。
　　瞬时间，身体被人提起，我懒洋洋的睁开眼眸，面前之人如我所料，正是另一个我。
　　一样的面孔，不一样的气质。他愠怒的着看着我，几乎把我提到了只有脚尖触底的位置才肯罢手。
　　我漫不经心的斜眼微眯，“喂，你闹够了没有？”
　　“我不是在闹，而是在坚持我最初的梦想。还是那句话，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的话，你是否会把握住它，实现诺言。”
　　“好吧，如果可以的话。”不过这种可能亦然是不可以了。自身的缺点与优点我比谁都看的清楚，不是妄自菲薄，而是事实如此。
　　对面的我，笑了，笑的太过于明媚。刺得我的眼睛有些难受。眯起双眼，继续享受难得的清净悠闲。他松下揪住我衣襟的双手，掸了掸不曾污浊的长袍，笑意盈盈的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内。
　　我叹气，哎，又是一个无趣的梦啊。
　　“他醒了，快来人，醒了，醒了。”好吵，别闹，我很累了。我无意识的躲避着外界的杂乱。
　　不多时，只觉得一丝清凉之感直冲面门，顺着血液弥散到七经八络，全身立即充满了力量，好似每一寸肌肤都在愉悦的叫嚣，好似每一丝游走在周身的气血都要破茧而出。
　　眼睛丝毫不费力的睁开，一片清明之际，入目的则是那双令人意乱情迷的金色眼眸。眸中流光万丈，星宿闪烁。那双眼睛我见过的，就是在不久前闪耀在阳光之下的独一无二的眼眸。。
　　“你醒了，怎样，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温和低沉的男声，犹如流水般的清澈，犹如玉石般的润滑。
　　“。。。 。。。”我张了张唇，喉咙却干哑的难过。
　　“别急，不要说话。”他笑着，柔和的眸光中是暖暖的朝阳。他命人端过来一个杯盏。一手搂着我的肩让我靠着他的身上，一手接过杯盏小心翼翼的喂我水喝。
　　水的沁凉与他身上的冷香极为相似，舒缓了我喉间的燥热与干灼。
　　我渴得要命，喝得极快，一杯水不需片刻便见了底。我抬头望他，他但笑不语，又换了个杯子，继续服侍我喝水。
　　喝了三四杯后，终于我找回了的声音。“草民叩谢陛下。”说着，我便要起身跪与他的面前。
　　他摆了摆手，“怎么？我虽为一个帝王但也不可叫一个病人行跪拜之礼不是吗？礼数暂且欠着，等你好后在拜不迟。”说着他又把我安放在床榻上。还不忘给我盖上了锦被。
　　我直愣愣的看着他，眼中写满了不信。那是帝王吗？为何没有凛冽之气，没有帝王之尊？反而是平易近人，内敛无华，让人不禁想亲近，想成为他所需要的人。
　　他看着我的呆愣，并未责怪我目光灼灼之不敬，反而一脸怜惜之色。起身低声吩咐了下面几个看似太医的上仙，又转过头看了看我才渐渐离去。
　　等到他消失在高门之后，我还未收回痴傻的目光。嘴角已经开始有了笑意。这是上天给我的千载难逢的机会，看来那个自称是我的人并没有骗我。这是真是的存在。这雕花大床，这绫罗绸缎，这考究家具这一梁一柱无不描金绘银，彰显着帝王之气奢华之风。
　　我会走下去，步步为营的走下去。走的长远，走的高傲，最终会走到他的身边，与他一起俾睨天下。
　　我舒服的躺着他为我垫好的玉枕，梦中他对我微笑，他与我温存，他向我轻吟着绵绵情话。
　　我尊他为君，他称我为后，白玉皇宫，琉璃朱瓦，众人之上，金銮之下，仙族之帝，仙族之后，稳坐朝天，俾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