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生契（十二国同人）》夜神羽

7、第七章、赶鸭上架

　　少昊那句犹犹豫豫的话，引得小麒麟两眼冒出水来，一头扑进少昊怀里，“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念叨，“爸爸，爸爸被人追杀，……他流了好多血……临死前，把我藏在地下室里的，叫我等安全了去找你，我，……我找来找去也找不到……”

　　伸手搂住孩子，一边轻声安慰着，“不哭，不哭，现在不是见着了嘛。”抬起左手轻轻拍着小麒麟的背，“都是大孩子了，可不兴掉豆豆哦。”

　　“嗯。嗝！”勉强停止哭泣，一边打着嗝，一边却越发紧紧抓住少昊的衣服，“少昊哥哥，他们说，我是巧国的麒麟。所以，少昊哥哥就是巧国的王！”

　　此语一出，把周围众人齐齐惊到。只是，麒麟已经认主，即便还没有定下契约，双方的关联也不是旁人能随意干涉的了。

　　小家伙的话，让少昊不由地皱起了眉头。“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男人大都有这样的梦想。成为一国之君，号令天下，这样一个巨大的诱惑就落在自己面前，少昊不敢说自己连一丝的心动都没有。但这份心动完全抵不上因为麻烦而带来的推拒一心。自己对巧国不说十分了解，十之一二还是有些清楚的。离开夏楠家之后，自己走过了大半个巧国，然后才来到奏国。偌大的巧国，几乎看不到一块完整的土地，到处都是残垣断壁，随时可以看到倾巢而出的妖魔，这里完完全全沦为了人间炼狱。即便是身为华夏地下世界的帝王，少昊也没有绝对的信心可以将这些生活在地狱的老百姓拉出来。
　　更何况，巧国的麻烦绝不仅仅只是一个妖魔。当时住在夏楠家里，连那个屋子都不敢出。夏楠也不敢叫周边邻里知道，自己救了一个山客。就是那些吃的，也是她一个姑娘家嘴里省出来的。她的口粮本就少，还要供着自己这个受伤的男人，到最后谁也没有吃饱……普通的百姓都这样谈山客色变，甚至是嫌弃山客，更何况那些金樽玉贵的官老爷。一国的政府，并不是仅仅靠一个王就能运作的，而作为一个外来者，自己也不可能在不太知情的情况下，将所有反对自己的官员拉下马。想到这些，少昊就觉得脑仁子发疼。

　　“看吧，苍兄，小弟可是没说错，你就是个不凡的人。”利广笑着结果话头，也算是打破了一室的尴尬。

　　几人又再次客套了一番，方分散着坐下。只此刻，塙麒说什么也要挨着少昊，少昊想着林叔的惨死，倒也没丢开，直接搂了塙麒坐在了自己膝盖上。櫨先新与尚隆看了，心里倒也替塙麒高兴。常世立世这么多年，虽也有王和麒麟处得好的，但像他们两个这样的，还真的不多。

　　“这样算来，少昊就是巧国的国君了。还是早些定了契约，去蓬山接受天敕，这样，巧国的妖魔也好少一点。身为王，最重要的还是要让百姓生活得好，首先要平安，然后才能考虑富足。”在座的因櫨先新年龄最大，是以他先开口，既然小麒麟已经认主了，当然大家都希望巧国的国君能尽早登基，邻国的压力相对来说也好减轻很多。

　　“是啊，塙麒一早就急着找你，现下找着了。你们也该想想往后的事情了。巧国那边已经荒芜了好几百年。”

　　唯二的皇帝都开了口，一旁的麒麟也就不多说了。少昊皱眉思考了一会，才开口表露自己的想法。“我暂时还不打算去接受天敕。”对于少昊的这个决定，在座的都有点不可理解。他怀里的小麒麟虽然不明白接受天敕的重要，但听到少昊拒绝的话语，以为对方不愿意接受，着急的转过身，抓着少昊的前襟。

　　少昊拍拍塙麒揪住自己衣襟的手，“别急，我还没说完。”扶着他重新坐好，“我来常世时间较短，而且因为样貌异于常人，在遇到利广之前，大部分时间都在荒郊野外，连跟人群的接触都很少。对常世的规则，国家的概括仅仅有一个大概的了解。我被蚀卷入常世，到达巧国后，被一个好心的女孩救起，之后就一直住在她家里。巧国那边对山客，海客，半兽的态度都不是很好。无论是百姓还是官员，而我，手里什么都没有。没有人脉，没有军队，更没有倾向于我的官员。我无法改变自己的身份，无论是山客也好，胎果也好，在巧国人的眼里其实并没有什么差别，在这样的状况下回到巧国，要么成为那些官员的傀儡，被架空；要么就是杀光所有反对我的人，导致血流成河……两种情况的结果不言而喻，要不了几年，巧国会再次回到没有王的境地。”

　　奏王和延王两人对视了一眼，倒也觉得少昊的话颇有些道理。之前的错王本身就已经走上了错误的道路，更因为自己阴暗的心理，想干涉邻国的内政，囚禁邻国的麒麟，妄图杀死邻国的国君，也许这么多年就是天对巧国的惩罚。可是，错王已死，所谓的惩罚，却是由无辜的百姓来承受的。这么多年，一波又一波巧国的难民经历重重困难来到别的国家避难，有的死在巧国，有的则死在逃难的路上，更有的人，为了顺利出逃而杀害其他同胞，巧国，不是简简单单有了一个王就能顺利转变的。

　　“少昊，你的想法也不错。但是你在巧国住过，就应该知道巧国的现状。巧国的百姓拖不起了。你所需要的帮助，只要可以，我们都会提供给你。”奏王作为长者，自然是率先开口，历经七百多年的风风雨雨，自然知晓常世间的规则，只要不影响自己的国运，他是不会吝啬出手帮忙的。

　　“对了，说到帮助少昊了解常世的规则，我想有一个人一定能够完成这个任务。他目前经常往返于雁和庆之间，巧的是，他正好就是一个巧国人，单就他的能力来讲，绝对可以担当一国的太师或者太傅。就连我和景王，也在和他的相谈中，得到了很多益处。”

　　少昊有些疑惑地看向延王，这一路上他还是听利广说的，无论是王还是官员，都无法干涉他国的内政。那么看来这个人应该不是个官员。但是，照延王这种熟悉的口吻，显然，这个人与国家的上层人物很熟悉。这算是什么？皇帝的布衣之交？

　　“你是说乐俊？”埋头啃着果子的延麒抬起头，报出一个人名，算是给少昊解惑。

　　乐俊？少昊朝着尚隆挑了挑眉。示意对方再往细里说说。

　　“他是个半兽，但却是个非常有学识的人物。他离开巧国后曾经游历了很多国家，强盛的，正在衰落的，或者说已经衰落的……一个国家需要什么样的政策才能给百姓带来实惠，才能让王座安稳，可以说是他非常了解的。当时景王本是想招他在庆国为官，但他心里想着巧国，就没有同意，景王最后给了他一个地仙。对于巧国的建设，他应该可以给你一定的帮助的。”

　　半兽？那还真不错。少昊扯了扯嘴角。一个来自昆仑的王，一个来自昆仑的麒麟，现在也许还要加上一个也许可能成为太师或者其他掌权官员的半兽。这算是，彻底颠覆前塙王的执政理念。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不过，他喜欢这样的挑战。

　　“我知道乐俊，在庆王那里见过他。”塙麒在少昊怀里扭头，伸出手朝着少昊比划，“他是一只好大好大的老鼠。不过很温和。我喜欢他。”一边说，一边点头，表明自己的话的可靠性。

　　温和的人可做不了掌权者的。少昊心里有些微的不屑，不过并未表现出来。“我希望尽快见到他。”

　　“嗯。乐俊现在在阳子那里做客。正好，阳子，也就是庆国的女王，她是从蓬莱过来的。有什么不懂，你可以直接问问阳子，阳子的那位太师也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老人。至于塙麒么，我想，景麒也会乐意教导他的。你也就不必一边学习常世的规则，又要一边照顾塙麒了。”尚隆很自得，自己就这样把烫手山芋转手了。

　　尚隆的小心思，少昊自然是感觉出来了。不过，他也并未生气。自己和对方不过泛泛之交，没道理一定要对方帮着自己。更何况，治理国家这种事情，并不是从别人那里照搬照抄就可以的，必须要结合自己的国庆制定相应的政策方可。

　　打铁趁热，少昊仅在奏国住了一夜，便骑着利广赠送的妖兽去了庆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