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百死挣扎》艾斯琳娜

30、19 死于古剑

　　“你相信有世界末日吗？”第二天醒来之后，和姝忆一起在食堂吃午餐的安岩，用最平常的语气问她。

　　“你不是无神论吗？”姝忆没有抬头，将饭卡放在桌上，拿起了筷子。

　　“那倒也是。”安岩又叹了口气。

　　这是第二次被世界末日给弄死了。在梦境中。

　　周五，周末的气息蠢蠢欲动。

　　屋外，阳光灿烂，没有阴霾。

　　折腾了一晚上，安岩爬上了床铺。

　　不知道这一次，是不是还会在世界末日中挂掉。

　　硬板床，茅草屋。古代家具。

　　清醒之后的场景，看上去距离2012还远得很。

　　一个白发美男立于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安岩的眼珠转了两转，不做声。

　　“把它收好吧。”白发美男将什么东西搁在了桌上，然后走了出去。

　　安岩扭过头。看起来挺眼熟的一柄佩剑。

　　三日后，她身上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于是跟着这个沉默寡言的白发美男踏上了不知道去哪里的道路。

　　安岩看着自己才到美男腰间的个头，也不知道这具身体有多少岁了。不过看他一派仙风道骨，大概也不会是什么恶人吧。

　　天墉城。

　　“这便是你的两位师兄。”白发美男招来两个少年，一个穿着制服，另一个眉间一点红，可不就是男主角。

　　“我已收你为徒，既然你也不记得前尘往事，为师便予你名为陵瑶。”

　　“谢师父赐名。”安岩赶紧拜谢。

　　然后抬头偷偷看了看这位传说中的紫胤真人，眉眼间似乎有当年的样子。

　　对于紫英来说，大概是许久的年头，然而对于安岩来说，从琼华派的夙瑶再到天墉城的陵瑶，却不仅仅是恍如隔世了。

　　紫胤真人收了关门弟子，还是女弟子，在天墉城的众多花痴女中引起了不少议论。不过在看到其实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又都悄悄拍了拍胸脯放下了担忧。

　　不过，紫胤真人将安岩收归门下，却是完全放养的态度，既没有传授她什么入门口诀法术，也没有耳提面命什么修道之理。

　　要不是身为大师兄的陵越还记得照顾她，安岩觉得自己很有可能成为啥都不会的天墉城弟子。

　　大概这家伙觉得入门的东西太过简单，所以懒得理她？安岩觉得差不多是这样。反正有大师兄这种相当于现役保父的存在。

　　至于曾经的紫英，也只是存活于她记忆中的晚辈。

　　一场轮回，往事成空。

　　“陵瑶哎，咱们去找你屠苏师兄去，他怎么能对师妹不闻不问呢，嘿嘿。”陵越不怀好意地扯上安岩偷偷摸摸去找百里屠苏。

　　安岩翻了个白眼。

　　在天墉城的这几年，安岩目睹了陵越用各种法子引诱百里屠苏和他打一架，却始终没能成功过。

　　虽然百里屠苏扳着个木头脸不怎么理人，不过安岩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好脾气。

　　被陵越这样子纠缠居然还没怎么发脾气。

　　不过他那张冰块脸，发脾气和不发脾气，其实也没什么区别就是了。

　　“陵瑶师妹，你是不是惹师父生气了？”走在半路上，陵越小心翼翼地问她。

　　“呃？”安岩满头问号。

　　“我……你是师父的亲传弟子……哎……”

　　陵越说得吞吞吐吐，安岩明白他想说什么。

　　身为天墉城执剑长老的亲传弟子并且还是关门弟子，然而安岩除了在上山的时候见过他，其余时候紫胤真人就纯粹视她为透明，没有传授任何法术，没有谆谆教诲，就仿佛忘了她的存在一般。

　　除了紫胤真人公开传授御剑之术的时候，安岩和其他的天墉城弟子一样，远远见他一面。

　　难道自己这具身体之前是用了什么邪恶的办法使得紫胤真人不得不收她做徒弟？所以惹得小紫英不满了？

　　不过，他不是这样的人吧。

　　“陵越师兄，师父既然有这样的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的。”安岩看着嘟囔着脸色尴尬的陵越，好声好气安慰他。

　　在这个世界里，她曾经所修习的琼华派的法术，和身为夜叉族人时的魔道法术，都刻在脑袋里。所以虽然这些年虽然紫胤真人不怎么管她，但是尝试着将道术与魔功融合，也成了她的兴趣所在。

　　“大概……是吧。”陵越的肩膀塌了下来。不过下一刻看到从屋子里出来的百里屠苏，他又瞬间两眼放光了。

　　“屠苏师弟！”

　　安岩揉了揉脑袋，又开始例行劝架。既然她在场，总不能看着这两家伙打起来吧，不然的话被如今的师父紫胤真人训斥了，也太没面子了。

　　想当年，她勾勾手指……

　　不，想当年琼华派就是在她手上衰败的。如果不是她身为掌门却根本无法掌控整个门派，还把自己弄得生不生死不死的，琼华派也许不会衰落得那么快。

　　更何况，玄霄不会放弃飞升琼华派，也就意味着九天玄女最终会将惩罚降于整个琼华。

　　既然如此，衰败不衰败，又有什么区别呢。

　　“拔剑！”陵越一声厉喝，将安岩从回忆中震醒。

　　事情有些不妙。不知道这两人今天又怎么了，怎么两个人都怒气冲冲的？

　　“陵越师兄，屠苏师兄……”安岩上前一步，就要走到二人中间。

　　“退下！”“走开！”

　　两个人一起呵斥她。

　　安岩傻眼。这是什么情况？她从来没见过百里屠苏生气的样子。

　　也没见过陵越生气。

　　可是如今的气氛，两个人均是手按剑柄，蓄势待发。

　　在她发呆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得私自比剑，你们两个不……”

　　然而没等她说完，陵越已拔剑而出，毫不留情指向百里屠苏。

　　安岩的手也按在了剑柄上。

　　百里屠苏拔出了他的剑。两个人斗在了一起。

　　陵越身为大师兄，在剑术上的成就比百里屠苏高得多，然而百里屠苏手握凶剑，剑芒中暗藏血色，实在不详，硬是一步一步压制住了陵越的进攻。

　　一个愈战愈勇。

　　一个步步紧逼。

　　百里屠苏的眼睛逐渐转为血红。似乎有了走火入魔的征兆。

　　安岩一惊，眼看陵越一点都没发现百里屠苏的异变，连忙拔剑而起。

　　“师妹，你？”陵越一愣，气冲冲地说，“我不用你帮忙！”

　　说罢，欲上前继续。

　　安岩手中的剑堪堪抵挡住百里屠苏的进攻，剑身震颤得厉害。

　　一声轻响。

　　己剑毁。

　　敌剑至。

　　安岩左手化拳为爪，一声轻呵，手臂瞬间暴涨，闪着黝黑的光芒，将百里屠苏一巴掌拍飞了出去。

　　一道血痕从她肩胛喷射而出。

　　好在剑气刚至，只是外伤。

　　百里屠苏被拍飞，手中的剑也掉落在了不远处。

　　陵越看了看还站着的师妹，连忙跑到百里屠苏面前，轻轻探他的气息，不敢随便移动。

　　脸上神色焦急万分。

　　安岩瞬间大脸。

　　明明受伤的是她吧是她吧！

　　“孽徒！”

　　紫胤真人赶到，看着一片狼藉，哪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师父，是弟子鲁莽，屠苏师弟他……”陵越脸色凄凉。

　　紫胤真人脸色僵硬，上前看了看，冷哼了一声，“无碍。”

　　说完，将罪魁祸首，那柄凶剑招于手中，面无表情地看着默默自己止血的安岩。

　　“你，跟我来。”

　　安岩默默跟上。

　　无妄之灾，绝对的无妄之灾。

　　这是上了天墉城之后，安岩第一次见自己的师父。

　　“什么时候学的魔功？”

　　紫胤真人的声音听上去似乎不太生气，安岩抬起头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含糊说道：“之前……学过。”

　　“是吗？”

　　“七日之后来取你的剑。”

　　安岩又抬头偷偷看了他一眼。紫胤真人看上去太好说话了吧。

　　不过，那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她手中的剑，她第一眼看到就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她一直用得很趁手。刚刚被百里屠苏的神兵斩断，她还是挺心疼的。没想到自家师父这么给力。

　　“多谢师父。”

　　“下去吧。”紫胤真人挥了挥手，不再说什么。

　　“徒儿告退。”安岩低着头倒着退到房门口，转身离去。

　　紫胤真人对她的态度，有点奇怪。

　　不过，自己徒弟受伤了也不闻不问，太过分了吧！

　　想到这里，安岩又郁闷了。

　　虽然这点小伤确实没什么，而剑气中的煞气，也因为她修炼魔功的缘故简简单单化解了。不过，看着自己衣服上的血污，对比紫胤真人特意查看百里屠苏的状况，实在是让她有点不爽。

　　走了几步路，就看到前来请罪的陵越。

　　百里屠苏没有人影，陵越应该已经把他安置好了吧。

　　安岩哼了一声，瞪了他一眼。

　　“陵瑶啊，真是对不住。”陵越脸上满是歉意，“刚才多谢你啦。”

　　“哼，知道就好。”安岩看着这个一直关心着自己的大师兄，虽然心里不爽，但是怨恨却也没有，“请我吃一年的红烧肉！”

　　“一年的红烧肉？你以为你是屠苏师弟的芦花鸡啊……”

　　“你说什么！”安岩咬牙切齿。

　　“什么都没说！我天天给你做还不行……”陵越赶紧求饶，“不过你吃肥了可不要怪我……”

　　“你敢说我肥！”安岩毫不客气前去给了他一拳。

　　叫你见色忘友！

　　“不过，陵瑶，”陵越的神色正了正，“刚才你的那一手，以后莫要随便在人前展露，师父虽说不禁止我们修习本门之外的法术，但是我也不想你被人误解为妖魔。”

　　“我知道的。”安岩见他还知道关心自己，心里一暖，“谢谢大师兄。”

　　“嘿嘿，你不怪我就好。”陵越挠了挠自己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