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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飞留番外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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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番行,几番醉,几番留。
七夕一逢,如是颠簸生世亦无悔。
“留芳?”
“飞蓬……你怎么……”
四目相对,皆是愕然。
“我……”飞蓬话还未说,视线便落在端放置在床头的镇妖剑。
命理注定,
缘起缘灭。
飞蓬兀兀地开了口,“那柄剑是我的。”
留芳没有预想中的惊诧,而是静静地回身拿起那柄剑,双手递交给了飞蓬,“剑本不属于我,亦如你。我明白,你是我留不住的人。”眼底一抹黯然此般肝肠寸断。
——不是这样的,我是真的喜欢你的,留芳。
但飞蓬却无法启口,不是他不敢爱,而是他爱不起!
见对方迟迟不作答,留芳觉得答案似乎已经很明了了,“我打从见你的第一眼就爱上你了。”留芳自嘲道。
飞蓬又何尝不是。
嗟叹红颜泪、英雄殁,
人世苦多。
若不是飞蓬走前回眸恰好撞见那端放于床头的金色鎏金面具,一切会不会理应有所收尾。
然则看到便无法视而不见,飞蓬退步至留芳,“你留我,我就留下。”
然而留芳哑然,双瞳翦水,却令飞蓬感到凛凛寒峭。
“当真不留?”
留芳不是不想挽留,而是觉得飞蓬定是有所顾及才会不辞而别,不想对方为难。
飞蓬执起那柄镇妖剑,僵直身躯,步伐困顿。
此去经年,怕真是山水不相逢。
“飞蓬!”终是在彻底离去前听见了留芳的叫唤,背脊一怔,有种莫名的幸喜溢于言表。
猛一转身竟是留芳紧挨着自己而立,一个愣神,对方轻点双足,便在自己的唇上印下一吻,吻意微凉,只如初见,缄默只此瞬间。
留芳眸中已然泫泪。
飞蓬弃剑,单手扣住留芳的肩胛,一只手轻轻扳过他的脸,吻过他的羽睫,将泫的泪舔舐而去,然后便是对着他的唇重压一吻,舌尖探入对方的口腔,撬开 贝齿,长驱直入,并在喉头间重舔,施压,霸道至极。留芳脸上已是酡红,眸睫震颤,然而却阻挡不住对方巧舌的一再游走探入,灵巧地在贝齿间摩挲交缠,炽热温润。
留芳辗转厮磨地觅求出口,只觉丝丝琼浆玉液透过舌尖传至嘴内,没有预料中的抵触,渐渐松开了皓齿,舌尖也试着与对方回应,纠缠,良久,唇分,但见银丝拖曳。
浓朱衍丹唇,黄吻澜漫赤。
此吻绵长泓窈。不仅是一吻,而是彼此的相互坦诚。
飞蓬看着留芳吻毕后脸涨红微喘的模样,就觉得甚是好笑,“这样就不行了?”
“才不是呢!”留芳故作无事。
“不是就继续。”言罢飞蓬又是双唇相印,温柔却霸道的掠夺。
直至怀中的人气息略显紊乱,飞蓬才松开了禁锢。
“我决定留下了。”
——既然没人留,飞蓬只好自留。
留芳听他这般一说,觉得好笑,感觉有点可怜兮兮的成分。
“喂!笑什么!我正经说话。”飞蓬不是不开心自己被笑,实则是自己被戳中弱点。桀骜不驯,素来不把六界入眼的飞蓬居然不顾颜面地耍赖求留,的确是一大奇谈。
见对方依旧眉间带笑,飞蓬说道,“我说真的……”
话才说一半,留芳以唇封缄。
——这样便好,不想知道你的过去曾经,只想这般吻着你。
飞蓬,你属于我留芳了。
“留芳……”
“嗯?”
“吻的不错。”
飞蓬说罢畅然一笑,就喜欢看留芳羞嗔的模样。
“不闹了,和我去个地方。”
说着飞蓬执着留芳的手来到一个清池前,“留芳,我来就是为了找剑的。”
“嗯,知道。”眸底清冷,一泓秋水。
飞蓬顿了顿继续说道,“这剑找到之时便是我复命离开之时。”
留芳闻后笑颜顿敛,羽睫一颤,脊背微微发愣发僵,望向飞蓬问道,“你是说……离开?”
飞蓬笑着展臂将留芳环入怀中。
——刚才还不挽留自己,明明只要自己一提到离开对方就怕的要命。
和不成是想欲擒故纵!
侧过肩,好让对方侧耳靠着自己的胸膛,“本来是的,不过因为你,我决定不走了。”说完还食指作勾在留芳的鼻梁上轻轻划了一下,眼底尽是宠溺。
“喂!我也是男人,你不要这样好不好!”留芳在怀中不安分地蹭了蹭,倒是身子微微扭动的不满姿态让飞蓬觉得颇为好笑。
“要不你刮还?”
“你当我不敢!”说着留芳轻足微微点地,手抚上了飞蓬高挺的鼻梁,两指施力重重一捏。
飞蓬好笑,还当真是韶华年纪,刚过十九,言语行为都颇带稚气,不谙世故。
一个倾身,飞蓬的鼻尖擦过对方挺立的鼻梁,轻轻一点,却撩动了彼此心弦,暧昧之味不言而喻。
留芳撒气地倒靠在飞蓬怀中,望向苍穹干云蔽日,身旁暗香疏影,虽是平常不过的景致,今天看来却幻化出奇光异彩来。果然和心境有关吗?
留芳眉心突然一蹙,仰起脸问飞蓬,“那剑怎么办?”
“如今我大可全当没看见过此剑。”说罢飞蓬竟手一挥便轻灵地将那柄剑抛至了池中央,剑气入池肃杀奔腾,锐不可当,溅起好大一水花,天地间不禁撼动。
留芳但见那柄剑裹挟寒光,轰然坠入池中的那抹残影,措手不及。
丢剑之事完全出乎留芳意料,“你疯了啊!”挣脱了飞蓬的臂弯,跨前一步,忙往那一潭清池里看,池面水色潋滟,不见那剑的踪影。
飞蓬倒是全然不在乎的模样,“此剑本就无用,不如弃之。”
——神界无可敌,重楼又被剑所伤,如今去向不明。
自己更是待罪之身,六道轮回后天知道世事如何,此剑不如弃之。
本就不想上神界交剑,复命受六道轮回,便注定和留芳便天各一方,如今将这柄剑弃至湖底,全当从头到尾没见过。
然而留芳身子一个劲地往池边倾,飞蓬只好伸手牢牢扣住对方的腕部,不料对方对准了自己的手臂便是狠狠一口下咬,下意识松了手,留芳趁机挣脱了飞蓬的手,须臾间便一个纵身跃入池心。
飞蓬怔怔,方才眼前划过一抹白色衣袂骤然间空气中仿佛什么被撕破一道裂痕,只觉得眼前一晃,水花四溅,留芳便半空跃身径直跳入湖水之中。
下水后随即一头栽入水中,寻剑。
这池水虽清浅,但毕竟是快入冬的时节,池水偏僻寒气颇重,飞蓬急喊留芳上岸,“留芳,你快上来。”
“剑不找到,我是不会上岸的!”眸间的那股子倔强拗劲使留芳显得愈发憨傻的可爱。
默然翻身入水,整个人没入水面,良久后,又冒出头来大口换气。
水光潋滟,浸湿留芳的衣物,合着水渍的素白衣袂上华光流转。
飞蓬看着被池水浸湿的衣襟贴合着留芳的肌肤,华光流转下显得潋滟迷人。
留芳的三千青丝皆数被水沾湿而拧作一股,随意旁斜于肩窝一侧,水色蔼蔼,些许衣料随波而动,逶迤在湖面之上,仿若华光重重。
湖中之人淡静凝华,锋芒内敛,不染纤尘。只是不断地水上水下换气寻剑,那么执着让飞蓬有种心中怵然的感觉,这么坚持的一个男子,他日我的离开,他当真放的下?
才一失神,再向湖面望去,俨然没了留芳的身影,许久不见对方头探出,飞蓬有些焦急,
顺着视线望去,远处的湖面泛着粼粼波光,没有半点波澜的寂静令飞蓬越发的不安,尤其在他瞥见湖面上那件漂浮荡漾的外襟时大惊失色。
——遭了!玩笑开大了!
细细端详这湖面。
湖光潋滟,看似死水微澜,实则暗藏汹涌,池水中央更是暗流横生,池水湍急。
飞蓬一时乱了方寸,才想到要先救人。
纵身一跃,身子凌空而起,轻足点水,这传闻中的水上漂的功夫对于神将飞蓬而言不过是雕虫小技,本打算伸手至湖水中央,一把捞起那湖面上没了身影的留芳,然而对方却先于自己地探出了湖面,没有呛水或是两颊通红,而是俨然一副精通水性的姿态。飞蓬这才放了心,突然眉眼间一阵狡黠,疏散了周身真气,噗通一声一并坠入池中。
——英雄救美不成,来个美人救英雄也不差。
怕是凡间待久了,飞蓬褪去了凛然,倒是多了分玩心,尤其是在留芳面前。
飞蓬坠入池水,激荡起数丈白练来,泼了留芳一脸,留芳将打湿了的发丝拨开,看了眼身旁不远处正扑腾的飞蓬,“你怎么也下来了!”
飞蓬诈道,“我不会水。”
留芳便游过来几尺,到了飞蓬的身边,手则托着飞蓬的下颚,生怕不懂水性的飞蓬呛水。虽一手抱人,却还是在湍急水中行云流水之姿,如蛟龙般来去自如,飞蓬不禁好奇,“你水性如此好?”
“留芳自小生于湖泽中,精通水性,你那剑不好找,我找不到怕是别人也很难找到,这水湍急且深,剑沉至湖底不说还深陷淤泥中,太难取了。”微微颔首蹙眉,言语认真。
飞蓬跃然腾起于湖面,转而一个扑身,便将留芳撂倒在了池水中央。
留芳错愕的神情无疑在说,
——你要把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