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笑语杨杨

24、3

　　月清到武汉。见到朋友，她豪气干云地拍着桌子说，“我有一个人要见，我要见秦木。”

　　田墨从北京回武汉探亲，约秦木去喝酒。
　　秦木纳闷地问，“雨晴呢，她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田墨郁闷地摆摆手，“别问了，咱俩现在可复杂着呢。”
　　找了家“九头鸟”为田墨接风，田墨心情的确很差，酒喝得很急，好像是故意不醉不休的样子。秦木劝不住，只好由着他喝，劝他多吃点菜。
　　酒喝多了，田墨含含糊糊地说着话，秦木大致听懂一些，“想跟她结婚……放心不下家里，雨晴她死活不肯跟我来武汉……她不肯来啊……还跟我闹分手”田墨比划出一根指头，“头一次也，要跟我分手……”
　　秦木从旁劝着，“雨晴是个好女孩，她不能跟你来武汉，自然有她的难处。”秦木知道雨晴是家里的独生女，可能父母那边压力也不小。田墨是个聪明人，这些道理自然都明白，看着大醉的田墨，秦木叹口气，有些能理解田墨现在的压力。

　　秦木去买单，田墨桌沿上趴着，他不过是借酒浇愁罢了，酒虽喝得不少，神智也却还是清楚的。也只有在秦木面前，可以这么放肆地不顾仪态了。
　　身后似乎有人提起“秦木”的名字，田墨抬起头答道，“秦木？在那边呢。”回过头看见一个一袭布衣、长衣长裙的女孩子，眼睛瞪得大大地，满脸惊讶地望着他，“你真认识秦木？”
　　女孩同桌的女伴紧张地扯着她的袖子，“月清，干吗呢？”
　　周月清很认真地说：“他说他认识秦木，我一定要见到秦木的。”
　　另外的女孩一把拉起她，“看他喝那么多酒，说胡话呢。你别随便跟人搭腔。咱们换个地方吃饭。”
　　秦木把田墨送回家。

　　第二天田墨睡到中午才酒醒，门外的蝉不知疲倦地叫着，走出门热气便扑面而来，刚出门到楼梯口一个女孩迎面走来，直接问，“你认识秦木？”
　　田墨已经不记得月清了，问，“你是谁啊？”
　　“我昨天在饭店遇到你的，你说你认得秦木，”月清解释说，“我后来一直跟着你们到这里，不知道你昨天是说酒话呢，还是真认识秦木？”
　　田墨的脑袋有点疼，想不起来，于是戒备起来，“你找秦木什么事？”
　　“我想找他”，月清盯着田墨，毫无怯意，“是关于依若的事。”

　　田墨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月清。看月清不像骗人的样子，略一思量，说“你跟我来。”带着她穿过一条街，到了离小区较远的一家冷饮店，找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了。
　　“我是秦木的好朋友，我叫田墨，”田墨大致知道秦木和依若之间发生的事，准备先听听这个女孩说什么，再作定夺。
　　“你就是田墨？”月清反倒高兴起来，“我听依若说起过你。正好，依若不想让秦木找到她。我跟你说就好了。”
　　田墨小心地试探，“他们俩的事，你知道多少？”正是盛夏，冷饮店怎么都还是热闹的，有小孩在一旁闹着要东西吃。田墨故意挑的这样的地方，事情发生得很玄妙，田墨想还是挑个人多的地方稳妥，顺便点了点热的东西暖暖胃。
　　“这两年我一直和依若在一起，像姐妹一样，所以依若的事情大多都知道。”月清面前放着一杯桔子汁，依旧是喝了一口就不动了，“依若很想念秦木。不过她生活得也很开心，你们不用为她担心。她现在有心结，除非她想通，否则跟秦木是不能再见的了。可是我觉得，有些事情秦木应该要知道才好。”
　　“昨天跟我一块在饭店喝酒的男人就是秦木。”田墨听完，心知是对的，不忍心再瞒月清，“我可以帮你找到他。”
　　谁料月清却立马拒绝了，“还是不要见他的好。他必定会逼问着要依若的住址，我怕我会忍不住说出来。”
　　这番话又让田墨惊异了一下，“你真的不要见？”
　　月清笑道，“这么凑巧遇到你，不然当面见到秦木，可能说话没这么顺利。”
　　“那依若的心结到底是什么？”田墨问到正题，“秦木应该知道的又是什么？”

　　从月清口中，田墨得知，依若一直在自责，她认为秦木受到的伤害都是自己的过错。所以一直不能跟秦木联系。
　　有的人相爱却被命运捉弄着不能在一起，田墨慨叹道，自己却如此轻易地放弃了幸福？他下定决心，要打电话给雨晴，跟她说，“我会留在北京。雨晴，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