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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持枪的男子 ...
临街的窗□□进一缕昏黄的暮光。铭独自坐在桌前,手中把玩着一只赫克勒-科赫自动手枪。枪身在暗淡的光线中反射出幽幽的蓝光。这种型号极其适合近距离射击且威力很强。
他利落地打开保险,拉动套筒,听到子弹上膛的响声,然后握住枪柄轻轻一摇,掂了掂枪的分量。枪身自重四百八十克,再加上七发九毫米短弹。他满意地笑了一下,感觉着子弹上膛前后重量的差异。
握枪的手停顿了片刻,随即迅速动作起来。关闭保险,退出子弹,打开卡榫,退出弹匣,向后一拉套筒,退掉枪膛里的子弹,扣扳机使套筒闭合,再次扣动扳机让击锤落下。这一连串的动作迅捷而精准。
铭举起枪,缓缓顶住自己的下颚,口中轻轻吐出一个字:“砰!”
食指扣动扳机,鲜血喷射而出的一刹,轻而易举就做了了结……脑子里想象着那样的画面,一抹释怀的笑意在他嘴角漾开。
没人知道,他买这把枪并不是为对付别人。
CD机循环播放着Guns n' Roses的"knocking On Heaven's Door",主唱那沙哑的嗓音一遍遍重复着,Knock-knock-knockin' on heaven's door……
“送你,去见上帝!”铭一面笑一面把重新装好弹夹的枪支放在随身携带的CUCCI包夹层里。
从冰箱里取出一个简单的蔬菜三明治当做晚餐,他不能吃太饱,晚上说不定还有几餐夜宵,那些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与他接近的机会。
铭进到浴室,洗了淋浴,赤丅裸着身体站在镜子前,先刷牙,再仔细地使用牙线,然后挤出一大团剃须膏,认真地剃掉胡茬,喷上须后水,从上到下认真打量自己。
他是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一点瑕疵的完美主义者。
没有眼袋以及黑眼圈,毛孔幼细,皮肤极富光泽,躯干较短,四肢颀长,是人称小鹿体型的那种。虽然整体给人以纤细的感觉,肩背更不宽厚,但却不显瘦弱。身体各部分的比例流畅完美,长而紧实的肌肉线条弥补了力量的相对薄弱,看上去修长挺拔。他对着自己满意地点点头。
服装间里,铭已经穿好衣服。他选择了一套简单的黑色修身套装,配以暗金色领带,亚金色皮带扣及袖扣与之呼应。这身装扮华丽而低调,非常适合他今晚的心情。
窗外夜色渐浓,五彩的霓虹不知疲倦地眨着眼。
华灯初上的城市之夜,高速公路上飞驰着一辆银色梅赛德斯,流线型的车身在黑夜里闪闪发光。在拥挤不堪的车河中,这辆跑车像一头优美的羚羊误入粗俗的犀牛群一样。
正值夜间塞车高峰,有人摇下车窗粗声咒骂。
铭不急不躁,悠闲地打开车载CD播放一曲"Innocence",想象着老板望眼欲穿的样子,笑了。
人们的耐心到达顶点,喇叭声此起彼伏,刺耳的噪音响成一片,他却随音乐哼唱了几句,似乎无论噪音还是乏味的等待都演变成了愉悦的享受。
“是的,我是清白的。”他一面自言自语,一面在脑海里回放那个男人的照片,因为对今晚有些压抑不住的期待,所以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微笑。
这种愉悦的心情一直持续到道路畅通。
踩动油门,银色羚羊甩下一大群行动迟缓的犀牛,姿态优美地奔跑起来。扫一眼倒车镜,看着身后被抛得远远的车流,铭的心情更加舒畅。
车厢里回荡着一曲老旧的蓝调,他微微眯起双眼,无声地跟上节拍。
“铭,你怎么才来?老板找你好久了!”
推开酒吧厚重的木门,酒精与烟雾纠缠在一起的混沌气息迎面扑来,混杂着无数种难以分辨的奇怪味道,本来没有任何重量的空气仿佛变成某种浓稠的实质。铭的呼吸被迫停滞片刻,忍不住暗自叹息:这个地方,无论过去多久,仍然难以适应。
一道木门将门里门外阻隔成两个迥然不同的世界。门外月明星稀,初秋的微风凉爽宜人,小巷曲折静谧,街灯昏黄温暖,一派秋夜的祥和景象,而这里,如果不是深谙内情的人,会以为来到某个化妆舞会的现场。
还没适应污浊的空气以及昏暗的光线,铭的四周就围上一群男孩。
这群少年正当风华正茂的年纪,本该在阳光下肆无忌惮地挥霍数不完的青春,此刻他们却隐匿在夜幕的阴影里,身着镶嵌着皮革、铆钉甚至蕾丝的古怪服饰,举手投足流露着罕见的妩媚风情。不断变换的霓彩印照着他们勾着眼线描着唇膏的脸,一双双眼睛闪烁不定,使他们看上去像极了黑夜里的幽灵。
看到铭,人人眼中露出艳羡的光,七嘴八舌议论着他身上的阿玛尼套装。
铭熟络地和众人打着招呼。
此时客人还很少,也不知老板急什么。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在这里,铭从来没有迟到的概念。撇下包围的人群,他径直向经理室走去。
这是名为“天使”的G丅AY吧,老板三十几岁年纪,据说以前是个潦倒的画家,在大城市里办过几次无关痛痒的画展,后来不知怎么来到这座海滨城市,开了此城第一家同志吧。没想到看似保守的小城里会有那么多同道中人,所以“天使”就成了这座城市角落里一道独特的风景。
“铭!快坐,用过晚餐了吗?”许岩热情地关怀道,铭却捕捉到他眼中一闪即逝的探究目光。
“路上塞车。”铭很自然地回答,大喇喇地坐在对面。他听出了老板的隐语,他没有说谎,面对许岩他绝没有其他男孩子的谦恭。
“铭啊,我知道你和别人不同,你不为生计,也不在乎报酬,但是有些客人得罪不起啊,我很为难的。你能理解吧?”
“哦?这么说,您是给我警告呢!”铭扬起眉毛望着老板保养得很好的脸。
“怎么会?谁不知道,你是我们天使的招牌,缺了你,我这天使怕是没人肯光顾呢!”许岩一脸灿烂的笑。
“放心,今晚会让你满意!”
铭说完,头也不回地甩给许岩一个背影。
本人初次尝试码字,常识性错误及词不达意无法避免,诸多失误之处,还请各位指正,在下不胜感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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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持枪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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