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想要和你在一起》柚木无霜

16、相处

　　麦格教授的课上，哈利从头走神到尾。
　　“波特。”麦格教授点名。“刚才我演示的是什么魔法。”

　　“……”哈利，再来一遍无辜眼神放射吧。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德拉科点点自己桌上的长脚杯。“花。”他用尘埃大小的音量说。
　　哈利这时其实还在走神。他茫然地拎起杯子，魔杖一点。一大束玫瑰火焰般绽放。
　　整个教室一片抽气声。麦格惊喜地鼓起掌来。“斯莱特林加十分。不过哈利，上课不认真可是个坏毛病。”
　　哈利腼腆一笑，然后迅速疑惑地望向德拉科。因为杯子是德拉科的，所以他很自然地将玫瑰给德拉科递去。
　　“很精彩的无声咒。”德拉科努力控制住了自己嘴角的大幅度上扬。无声咒要能成功施是需要庞大的魔力和精准的魔法控制力作为前提的，但最主要的还是施咒者自己的努力练习。
　　“糟糕，刚才忘记念咒语了。”哈利恍然大悟道。手中的玫瑰迅速恢复成破杯子。

　　德拉科无声地哼了一下，两根指头夹着接过杯子。哈利听到背后激动无限地在低语“黑骑士调戏白公主。”貌似是帕金森，接着还有扎比尼不停附和的嘿嘿嘿。

　　八点档。哈利老实地站在斯内普办公室门口。门自动开了，室内一片“啪啪啪”的声音。
　　“晚上好，教授。”

　　斯内普根本不抬头，他拧着一个小锤子正在对付板子上的摩尔拉肉根。
　　那恶心的玩意儿看得哈利眼跳嘴抽。等一米长的肉根被打成肉羹后，斯内普手唰地一指。哈利便开始了他的弱点克服之旅。

　　两个小时后他凄凄惨惨地飘了出来。

　　“德拉科。”哈利帖在德拉科床边小声地说。
　　“嗯。”德拉科正在看一本名为《黑魔法，老师还是朋友》的私家小册子，听到耳畔幽怨的声音，他漫不经心地又翻了一页。
　　“我想我从此以后对蛇免疫了。”
　　“嗯？”
　　“今晚我解剖了几十条死蛇……冰冷，滑腻，还有寄生虫！”
　　“恭喜。”德拉科将书单手平举起真诚地笑着对他说。
　　“……”哈利觉得自己脑子里有根筋坏了。

　　等德拉科洗漱完毕，哈利正缩在德拉科的那铺床上滚来滚去。哈利的睡衣穿得原本就松松垮垮，大力地滚动几下后，基本就是个白鸡蛋躺在菜叶里的样子。德拉科淡定地一指，“你的床在那边。”

　　“德拉科~”哈利半个身子倒在床上，一副快要哭出来的可怜相。反正脑袋已经抽了，再抽一点就当英雄本色2.0版吧。他自暴自弃地想。
　　“嗯。”德拉科挑眉鄙视他。这几天哈利不断挑战下限，他奉陪。
　　“我今晚肯定要做恶梦。”哈利无视鄙视，声音反而更可怜了。当年向“牙”求饶时，也不过如此了吧。“牙”会一脸好笑地将他推到一边去。哈哈……
　　突然，哈利没有心情和德拉科继续嬉闹了。他一反刚才的诡异撒娇样，规矩地拉了拉领口，然后坐了起来。

　　“有那么可怕？”见到哈利神情落寞，德拉科反而多问了一句。
　　“我其实很怕蛇~”哈利立马甩回头微笑。
　　“……”德拉科捡起枕头摔向哈利，“活该。”
　　“你同意了！太棒了！德拉科你真好！”说完哈利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冲进洗浴室。

　　哈利冲出来时德拉科还在想，自己究竟同意他什么了。

　　最后当然让哈利得偿心愿了。死皮赖脸一旦和欲拒还休配搭着使用，是万能的。德拉科皱着眉没好气地数落着哈利白天里的白痴之处。哈利“哦哦”几下后，果断进入沉睡状态。哈利睡着很久后，德拉科还在焦虑家里的问题。
　　如果伏地魔真的重新降临，卢平又站在他那边。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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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不是每一天的课程都是一成不变的。也并不是所有课都像魔药课和黑魔法防御课那般……有特色。霍格沃兹的教学超出哈利预期的有趣，不过这个前提是哈利原本预期就很低。对学生来说，再有趣的日常课也是伴随着作业的，怎么比得上节日到来时某些教授的手下留情。

　　“真是期待万圣节晚宴。”布雷斯说道。他老爱和潘西在公共休息室某个角落亲密地说悄悄话，而偶尔用正常的音调说话，那一定是说给哈利听的。

　　“万圣节？”哈利正在和德拉科下巫师棋，或者说在被德拉科单方面地“屠杀”。他借着回头询问的机会巧妙地将棋子扫落一地。“啊哈，德拉科，真是……没法再下了呢。”

　　德拉科双手托着下巴，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哈利，似笑非笑。

　　“霍格沃兹的节日晚宴过后。”潘西接话，“斯莱特林会在休息室里举办一些传统的项目。”看着德拉科很自然地坐到哈利旁边的沙发上，潘西更开心了。

　　休息室里其余的孩子们会心一笑，然后点头。当然，也有个别是不屑的一笑。

　　“项目？”哈利自觉地起身给德拉科倒了杯果汁，因为德拉科的视线正在盯那个方向。体贴的举动换来潘西的捂胸口窃笑，哈利则是被笑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潘西。”做朋友那么多年了，德拉科也大概知道潘西在偷着乐什么。“虽然哈利羞起来的样子很可爱，但你也不必随时偷笑呢。”
　　这下布雷斯也开始笑了。哈利没脾气地哼哼了一下。

　　“啊，我想哈利应该喝过酒吧。”布雷斯问。
　　“……”上辈子当然是，但这辈子……哈利犹豫了。
　　“噢！太可爱了！太有意思了！德拉科，你不觉得今晚的灌酒工作非你莫属吗？”潘西五个指头哒哒哒地敲击着沙发木质扶手，开心地建议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德拉科微笑。
　　哈利微微笑。“你们还是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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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到了晚上，哈利还在期待晚上到底能喝上什么酒，一想到巫师出品，贵族享用，就觉得质量一定分外有保障。

　　“有！有巨怪！”一个凄厉又衰弱的声音在欢乐的大厅中响起。
　　哈利眼睛一扫，发现那位能够在对角巷中跟卢平能够拼气势的奇洛教授傻乎乎地晕倒在地上。虽然他平时也早就没有形象可言了。

　　“真是，人脑浆的一旦诡异起来，那程度就不能光用常识度量了啊……”哈利感慨。至于奇洛为什么要压着自己原本一点也傻不起来的性格去出糗，哈利想不通，也懒得想。
　　德拉科听到哈利的发言，难得地说：“你的发言非常有道理。”只是他的视线没有看向乱哄哄的大厅，而是偷偷地在窥自己掌心的小镜子。

　　【魔法部那愚蠢的计划失败。卢平被毒药刺激得又疯了。特别应对司被杀得只剩五人，傲罗被打得七零八落。十年前那次发狂时，邓布利多将他引去看詹姆斯·波特的墓碑。这次邓布利多可能会将他引来见哈利·波特。今晚决不能和哈利·波特呆在一起！】

　　【别担心。】德拉科用拇指写。

　　“怎么了？”哈利被涌来涌去的人潮挤得踮起了脚尖，他艰难地回头对德拉科笑着开玩笑，“少年，你怕巨怪？”
　　“我怕死亡。”德拉科冷冷地说道，然后伸手握住了哈利的指尖，接着是手腕。
　　德拉科的主动让哈利呵呵地闷笑起来。

　　跟着队伍有条不紊地往前走，德拉科心中烦乱异常。没错，刚才的话是此刻他最真切的心声。
　　死亡。如果处理不好，那见到发狂状态下的卢平……
　　德拉科脑海里混乱地闪现出当他还是婴孩状态时看到的画面。血腥弥漫，肉肠横飞。人群在马尔福庄园里惨叫着相互推搡逃跑，像是被巴掌扇开的一片鹅群。而那巴掌就是皮毛已被血凝成了暗红色的狼人。

　　“嘿，真要那么怕，今晚我陪你睡。”哈利冲脸色苍白的德拉科挤眉弄眼。

　　“滚。重复一万次。”德拉科在说滚时，明显发觉哈利在往一边走，而斯莱特林队伍并没有拥挤。
　　也就是说。
　　邓布利多站在不算太高的台上平静地望向这边，他用一种安慰性质的笑来展示他的善意。可惜，对一条小蛇来说，任何善意只要和“英勇献身只为他人”挂钩，那这就是个笑话。

　　哈利也发现了那并非人挤造成的簇拥感正在将他推向一扇小门。他试图挣开德拉科的手，但被瞪了一眼后，就老实地放弃了。

　　德拉科此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为了一个可能而冒这么大的危险，这完全不符合马尔福的家教。朋友的确是必须经过考验才能结成，但……万一死了怎么办。父亲、母亲，还有马尔福家。但德拉科在内心动摇几次都没能指挥手做出相应动作后，他终于可以不用选择了。
　　他和哈利一起摔进了那道小门。还有人贴心地附了条幻身咒，在门口。于是，即便是是不是回头张望的布雷斯和潘西，也没能发现有两小只软蛋糕跌进篮子里了。

　　“真是……奇妙。不过一个巨人而已，为什么所有教授都那么紧张。书上描述的邓布利多究竟有多失真啊。”哈利看了看这间有窗有烛台就是没有床的房，干脆笑嘻嘻地坐到了地上。
　　“那当然是，来的不光是巨人。”德拉科全是绷得笔直，微微颔首，冷笑着望向灰石窗外
　　哈利被德拉科的气势震住了，于是两下盘起支开的双腿，也坐得笔直地望向窗外。“你想表达什么？”

　　“嗯，表达……”德拉科想了想，换了个话题。“人性一定是很奇妙的。对吧。你相信爱吗。”
　　“……”虽然这种气氛下，德拉科很明显说的是另外一回事。但哈利还是自顾自地将德拉科说的倒数第二个字的含义正直地曲解了。“咦！哦，我也爱。当然爱！”说完盯着一脸莫名其妙的德拉科，傻笑了起来。

　　微风吹过，带来血的气息。彤云密布，阴影遮住了室内唯一的光源——蜡烛。
　　卢平安静又虚弱地依墙站立，悲伤地看着哈利。他走向前像是想拍拍哈利的肩，但走了几步，却又放下了手。
　　要不是德拉科闻到了熟悉的血腥味，他一定会以为卢平是被谁欺负了。
　　这时的卢平正常得像个怀念故人的普通青年，伤心时，就对着还活着的怀念已死去的人的好，笑起来毫无压迫感。

　　上一次见面他还让人恐怖胆颤，这次突然就变了一个样，哈利被卢平望得无所适从。
　　“你好。啊，哈，怎么了。”哈利尴尬地望向德拉科，眼中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求助讯息。
　　德拉科也不知怎么，脱口而出就是：“回寝室晚了会被教授发现。”说完，他就在后悔了。
　　这种明显的拒绝之意让卢平愣了一下。接着他笑了。很开心的那种笑。
　　“其实，以前最喜欢说这句话的就是我了。”卢平皱着眉回忆。“他们都是不谨慎的家伙。又爱夜游。”

　　说着说着，就变成了卢平之霍格沃兹回忆夜谈会。哈利乐得听某些八卦，德拉科也乐得气氛一直这样和睦友好下去。于是两人都很配合。
　　最后，这次夜谈干脆变成了霍格沃兹秘密交流大会。

　　听着卢平思维清晰的谈吐，德拉科走神地想起了曾经听父亲说过的一句话，大概意思就是：莱姆斯是一位知识面非常宽的巫师，和他谈话很有意思。

　　直到现在，马尔福家中还有卢平当年在霍格沃兹求学时留下的学习笔记。马尔福家主留下这些小本子的目的是分析那位疯狂狼人的想法。德拉科在当中学到了很多。他曾不止一次地想：怎么可能事情会变成这样。但他又奇妙地理解着卢平的疯狂。

　　在回过神，卢平和哈利已经笑得在捶地板了。大概在讨论教养小精灵的整人菜肴。如果哪个学生狠狠地得罪了某小精灵，它不会报复……才怪。小精灵忠心于它们的主人。但对人类抱有极大的敬意这条人们以为的常识嘛，至少德拉科入学后不到一个星期就猜测到了三起医疗室也不管用的小精灵恶作剧。

　　于是插不上话题的德拉科继续走神。在回复马尔福家主的讯息中，德拉科写道【在寝室，一切安好】
　　大概，当年的那四个人就是这样相处的吧。

　　一晚上很平淡地过去了。德拉科准备好的各种应付方案没一个用上。邓布利多也没有出现。哈利在卢平的怂恿下很顺利地溜进了厨房。三人吃了一顿不错的夜宵，只是那壶奶茶甜得让人只想跳脚。

　　第二天早上，两人顶着美容魔法走进了教室。潘西用诡异的眼神笑望哈利和德拉科。
　　“你们还是孩子呢~”布雷斯也用诡异的语调附和潘西。
　　“什么？”哈利和德拉科不约而同地诧异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