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海贼之道》夏之纳

168、第132话 「巴麻美与夏洛特」

　　神威不在，由罗稍微有点欣慰。

　　领回来的这个叫嘉音的孩子，由罗是没什么所谓的，冒（灾）险（难）体质所致，由罗见识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人事物，充分理解何为“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对突然多了个拥有自己基因的小鬼一点儿都不惊奇。

　　（——不，说真的你还是惊奇一下啊！
　　即使在伟大航路上这也不是什么常见的情况，别这么自然地接受，伦理问题很重要的啊！）

　　与由罗相比神威的常识还在水准线附近，问题是他是个十足的战斗狂，一旦进入狂暴模式知性理性全都为零。

　　由罗可不希望被神威看见嘉音，然后为了保护嘉音，她不得不打上多余的一仗。

　　“啊，但是说不定意外的没关系？”由罗摸着下巴捉摸。

　　即使因为被神威彻底厌恶排除出了女性的范畴，由罗也听神威说过他那个不杀妇孺的原则。虽说违反的次数着实不少，但在心情好的时候，神威还是挺自觉的。

　　“妈妈？”嘉音轻轻拉了拉由罗的手掌，仰头望着血缘上的母亲，虽然脸上没有表情，语气升降调表达情感的功能却很正常，表达出了疑惑。

　　“嗯？啊，没事。”由罗揉乱嘉音的头发。

　　七岁的女孩儿头顶才过了由罗的腰那么一点儿。她突然觉得自己想多了，哪怕是神威这种级别的战斗狂，也不会想和这么个小不点厮杀。

　　“给你介绍个人。”由罗牵着嘉音走在回廊上，“艾妮丝——……糟糕。”

　　喊了一声才想起来艾妮丝不在，由罗懊恼地揉了揉后脑勺。
　　“竟然又忘记了……”

　　“？”

　　嘉音不出声就难以令人察觉到她的情感变化，幸好由罗直觉非一般的灵敏，又有血缘相连的因素加成，还是察觉到了她的疑问。

　　“本来想给你介绍一下我家的女仆小姐，不过她现在不在家。”由罗解释道，“这次也不知道要去多久，等她回来再介绍给你认识吧。”

　　嘉音顺从地点了点头：“嗯。”
　　对世界的认知还很少的幼孩找到了值得信任的人，在学会自己判断之前都会无条件地跟从。

　　“但是艾妮丝不在家，还真让人困扰啊。”由罗领着嘉音在屋里兜转了半晌，最终不得不叹气，“艾妮丝在的话立刻就能收拾出新的房间了……”
　　由罗就不行了，纵使她的生存能力很强，家务能力仍然不能恭维。

　　艾妮丝因为是机器人，房间里几乎没有生活设备；
　　Dee和Dum兄弟的房间是艾妮丝征得由罗同意之后帮他们整理的，鉴于由罗从来没关心过，不知道他们的房间在这宅邸的哪个角落，何况也不可能让嘉音住那俩小子的房间；

　　神威的房间……虽然没问题，但由罗不想让嘉音接触到那个中二战斗宅的生活范围，这孩子的体内八成也有神威的基因，被他带跑可就完蛋了。
　　——在对待神威上，由罗和神乐的态度总是高度相似。

　　由罗筛选着眼下能住人的房间，悲伤地发现没有什么合适的选择，低头看了看拉着自己的手模样乖巧的女孩儿，最终做了决定。

　　“没办法，暂时就和我一起睡吧。”由罗蹲下来，让自己的视线与嘉音成水平，“先说好，我的睡相不好，可不要笑我哦？”

　　对与七岁的自己非常相像的孩子坦白到了十八岁睡相还是很差，让由罗滋生出些许羞耻感。

　　“嗯。”
　　由罗只是给嘉音提个醒，嘉音却当了真，十分正经地点头表示同意。

　　——严肃的样子倒是和我小时候不像呢。
　　由罗回忆幼时的自己，记忆犹新，总之那是个非常讨人嫌的小鬼。自己这么评价似乎不太对劲，但这是事实，由罗自己都不乐意对付那样的臭小鬼。
　　亏得收养她的岛上的居民脾气都很好，直到最后都愿意和颜悦色地跟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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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半夜，由罗意识到自己担心得太多了。

　　嘉音到底还是和她小时候非常相像的，也就是说，即使醒着的时候再怎么乖巧可人，一旦睡着了，这孩子的睡相也就和由罗半斤八两。

　　仅仅在血缘上相连的母女相拥而眠，身为母亲的少女终于深刻体会到自己小时候的睡相差到了一种怎样的境界，险些悔不该当初自我检讨。

　　阿门。

　　※　※　※　※　※

　　翌日清晨。

　　嘉音独自在床上醒来，呆望了好一会儿雪白的墙壁才找回魂，跳下床，赤着脚噔噔噔地穿过走廊，挨个打开无人的空房间。

　　一声不吭地翻过小半个宅邸，终于找到了在卫生间中的由罗。

　　由罗抬头看见嘉音，漱口将嘴里的泡沫吐掉，对女孩招了招手，“醒了啊，过来刷牙。”

　　嘉音愣了半秒，扑一样地奔到由罗面前。

　　“唔——”由罗眯了眯眼，感觉到了嘉音的不安。或许这孩子都没意识到自己正在不安，由罗亦不打算点破，反正没什么好说的。

　　嘉音双手接过由罗递过来的牙刷和牙膏一手一个，微微张嘴，迷茫地看着它们。

　　考虑到她的特殊性，由罗立时理解了状况，将已经放好的牙具又拿出来演示了一遍。

　　“看懂了吗？”

　　教小孩子要都像由罗这么教绝对称不上负责，幸好嘉音只是没见过，智力和学习能力确实与七岁的孩子相符。

　　“嗯……！”

　　看她自己挤出牙膏，由罗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以示嘉奖，随后向外走去。

　　嘉音：“……”盯——

　　“唔。”察觉到嘉音跟随自己的目光，由罗想了想，并没有走出卫生间，靠着门框站在了入口等待，“快一点，待会儿我们要出门。”

　　嘉音终于转过去面对洗漱台专心刷牙，由罗趁此机会吐了吐舌头，一大早刷了两遍牙，嘴里一股牙膏味儿。

　　艾妮丝不在，由罗带着嘉音，在街上的小摊吃过早饭后，又绕回来直奔隔壁真选组屯所拜访巴麻美。

　　“麻美不在，今天她休假。”
　　蛋黄酱不足正要出门去超市的土方刚巧被由罗拦下，抽着烟有些不耐烦地回答完，立刻转身走人丝毫不停留。

　　“好歹告诉我麻美桑去了哪儿啊……”依旧牵着嘉音的手，由罗望着天空略感无奈。

　　如果问出了位置，直接找过去就是了。现在就只能靠直觉和运气瞎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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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被由罗寻找的麻美，此时也正为了接待意想不到的来客，而感到由衷的生理性烦躁。

　　“啊呜啊呜——果然麻美给的奶酪最好吃了～！！”

　　树莓色的布偶捧着一块几乎与自己身体等大的淡黄色奶酪，以飞快的速度啃食着。在宇宙中漂泊的日子衣食不保，它已经不记得多久没吃过奶酪了。

　　“那个奶酪和我以前买给你的可不是同一个牌子的呀。”褪下真选组黑色制服，穿着黄色洋裙的魔法少女端起红茶杯，一边给夏洛特泼了个冷水。

　　“——零食魔女。”

　　所以说只要是麻美给的奶酪就是最好吃的啦～夏洛特刚想这么回答讨好讨好饲主，随即反应过来麻美对自己异样的称呼，顿时变成了哭丧脸，扔下食物奔向麻美——

　　“嘤嘤嘤嘤嘤！麻美你为什么要这样称呼我！”夏洛特语无伦次地哭诉，“明明以前都叫我蓓蓓的！”——虽然她的名字也不叫蓓蓓，但比零食魔女什么的好听多了啊！

　　而且麻美的语气好可怕！

　　可爱的布偶型生物扑在胸前哭泣的模样非常具有欺骗性，魔法少女要是同情了它毫无疑问是致命的危险。

　　然而此刻在场的巴麻美带个前缀伪，没有被零食魔女吞过脑袋的黑历史，本体已不是魔法少女，而是与夏洛特性质不相同的另一种魔女。

　　看它那可怜的又惹人怜爱的样子，伪学姐无奈地轻声叹息，抬起手摸着布偶的小脑袋道：“好了，夏洛特……蓓蓓，别哭了。”

　　其实自带伪字的巴麻美从前饲养零食魔女时，更经常的称呼是夏洛特，但眼看着它就要掉眼泪，麻美只得无奈改了口。

　　等终于哄好了夏洛特，麻美才问得上正事：“那么蓓蓓，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世界上有魔法少女，有鹿目圆、晓美焰、美树沙耶加、佐仓杏子，甚至鹿目圆是以神的形态存在的，但却没有百江渚。

　　最初麻美也寻找过那个化为魔女之前名叫百江渚的女孩，奇怪的是，百江渚在沙耶加等人的记忆中有存在过的蛛丝马迹，却没有留下丝毫证据。

　　直至放弃麻美仍没有找到原因，最终只能姑且将百江渚的消失归咎为二次穿越所产生的BUG。

　　因此，昨日麻美刚走出屯所大门就被从天而降的夏洛特埋胸时，真的非常惊讶。

　　更令她吃惊的是，根据夏洛特缺乏条理的叙述，它所拥有的记忆与原来的世界线相承接，而没有在混入这个世界后，被世界法则修改设定。

　　居然有同自己一样，拥有旧世界记忆的人存在。这是此前数年间，巴麻美想都不敢想的。

　　连保留部分神性的鹿目圆都完全失去了从前的记忆，麻美本已经失去希望许久，夏洛特却忽然冒了出来。

　　她一直没能弄明白的，世界线会发生变动的原因，也许这次终于能从夏洛特的身上得到突破。

　　“所以，能将你所知的一切都告诉我吗，蓓蓓？”

　　“可以是可以，渚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夏洛特捧着啃到一小块的奶酪，抬头困惑地看向麻美，“可是麻美，为什么这么想知道呢？”

　　夏洛特听过麻美对这个世界中，关于魔法少女与魔女的“设定”之后，对于麻美的研究癖十分不解。

　　魔法少女们不再是最终归于绝望、抑或消失的命运，小圆她们也获得了近似普通人的安宁生活，没有被丘比所玩弄。

　　这个世界，是夏洛特从前完全无法想象到的美好。

　　那么麻美又有什么必要，非得去找到世界变得美好的原因呢？

　　在年幼的百江渚看来，悲剧才是异常，事物朝好的方向发展才是常态，就如童话故事总有一个美满的结局。

　　麻美浅笑着，摸了摸夏洛特的头。

　　“因为我是‘追寻真实的魔女’呀。”黄色的魔法少女仿佛唱着安眠曲一样，温柔地呢喃着，“追寻真实正是我的本质，所以我必须要找到真相才行。”

　　夏洛特懵懂地点头。从前它就知道，麻美成为了与自己不同性质的魔女，以此逃脱了化为绝望的终局，然而那性质超出它的理解范围，夏洛特一直不是很明白其真正含义。

　　麻美端起红茶，用杯沿遮挡无法抑制上翘的唇角。

　　巴麻美寻找真实，渴望得出真相，尔后……

　　——这次一定、要将真实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