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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瓦璋 ...
“清湘姑娘,王爷那边有信来,这是给你的。”
尹成把信递上,清湘放下手中的笔,谢了尹成送他出书房。
大大一个信封里,两张信纸,一张用封泥封着,一张则未封。清湘先看那张未封的,说是让送去秋日的棉衣两件,手炉一个,及数本书籍。
盖上封泥的信则只写清湘两字,她拆开一看,也是一封信,转身去了书房后侧僻静的玄关内细读。
清卿如晤:
自出城半月,过无定河,出燕,将至玉台关。途中颇有意趣,亦不察行路之苦,惟念卿不侍于侧耳。
无定河水凉且美,未知可与卿之惠泉相论否?试之以顾渚紫笋,甚佳。
燕地山多而雄峻,或遍山巨石,或古木森森,入林寂然,止锣鼓喝道之人,行落叶上,其声簌然可爱,闻鹤鸣与九皋。野果色美亦多,赏玩且留乱枝中。
幽州民风朴实可亲,农人多亦歌亦作,高亢入云,不免思卿之清音矣!
前所寄锦织巾子已得,精致雅洁,颇喜。明日即出关,无复此来之悠然也,风霜亦起。府内如有逸闻妙事,报来正可略解寒意。
此札随意而为,卿亦随性而视罢。一笑。
即问日佳
丙寅年六月即望
只盖了季殊平日私事所用的竹梅烟舍的私章。
清湘呆坐半晌,随即微笑出来找出一张薛涛笺。清湘呆坐半晌,随即微笑出来找出一张薛涛笺。但还未来得及磨墨,就有人在外面唤她。
“清湘姐姐,赶紧来吃饭吧,我们都在等你呢!”一个十三四的丫头站在门口,也不进来。
清湘一边收拾桌子,一边答道,“我这就过去,你略等一歇。”说着已经忙完,关了书房门出去,穿过宁安殿前院的角门,转到西厢。
“玫瑰姐姐,九月,害你们等了半晌。巧儿也一道坐下来吃吧,别过那边去了。”
刚才那丫头笑答,“过去也没吃的了呢。姐姐今天好歹多吃一点儿,有你爱吃的八宝菜。”
清湘奇道,“怎么现在有这个年菜?”
八宝菜算是一道南边的菜式,说是八宝,其实就是腌菜、萝卜丝、胡萝卜、油豆腐、香菇、海带、冬笋、红绿丝或腌萝卜、黄花菜,切丝拌匀用茶油一炒就摊凉,过年时也许图个口彩,且暗含勤俭之意,不过清淡爽口,在过年的时候很能讨胃的欢心。桌上还有鸡丝酸笋汤,半只肥鸭子,一盘清炒油麦菜。这些人的伙食,在王府里算是不错的了,都是些大丫头呢。
玫瑰笑道,“今天夫人胃口不好,偏想这道菜吃,吃了几口又嫌茶油腻味,白做了好几碗,索性都赏了我们。”
巧儿问,“怎么,夫人也苦夏了?”
九月笑一声,“苦夏,苦夏的可是王爷。听说南边清芬院那个锦姑娘,正嚷着身子不爽呢。对了,王爷可是来信了,好像还带回来好些东西?我今天看见尹成那小子,跟升了县太爷似的,叉手挺腰地使唤人搬这搬那的。”
清湘夹一筷子油豆腐答道,“王爷打发人回来了,有好些北边的皮货和土产,咱们的,估计这两天也就发下来了。过了午还得把几件衣服收拾出来,王爷吩咐了叫再带去。”
玫瑰笑问,“锦姑娘嚷身上不自在,难道是想梅子吃?”
九月扑哧一声,“难说呢。”
玫瑰点头,“锦姑娘现在嚷嚷这个,给谁听去。也不知道秋盟好不好。我只担心她在外面有什么闪失,就她一个女儿家。”
巧儿问,“跟着王爷能有什么事情?”
“你这丫头可真是傻。人家可是宫里赐给王爷的,和我们这些奴婢不一样。”
“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巧儿毕竟还小。”九月抢道,又给巧儿盛了勺汤,“你多吃点儿,在长身子呢。”
“我路上看见窗沿下面那盆茶花,好像有点儿恹恹的,一会儿挪个地方吧,这个可是王爷的宝贝,别晒着了。”清湘插了一句,低头继续吃饭也不答话,心思好像都不在这上面。
玫瑰也不在意,又问九月,“衣柜的钥匙你可收着?清湘说要找衣服。”
“我是收着钥匙,可是冬季的大衣服还在衣库里,要外边的司库取了钥匙两个人才能开。”
玫瑰点点头,“那好。”过片刻又拿筷子戳九月的头,“九月你那张嘴,在我面前胡说八道也不妨。你知道王爷素来的规矩的,他不在家你又放肆了!正经管着你的衣服吧。”
九月笑着就躲,“好姐姐,我要和清湘姐姐一样,你还找谁的茬去?我下次小心就是啦。这里也没外人,不过絮叨絮叨。”
于是又安静了片刻,默默无声地把这顿饭吃完,自有执役的大娘们来把这个雕填描金漆食几撤下去。
“几时了?”几个人坐了喝茶,玫瑰问清湘。
清湘抬起头,“哦,我忘了,我去问问外面司库在不在。要把大毛衣服找出来。”说完起身就出去了。
“清湘姐姐最近怎么总有些心不在焉的。”九月看她的背影,喃喃说道,“光找司库有什么用,还要问我拿钥匙呢。”
玫瑰叹口气,“巧儿还不回去,欣然可要着急了!”
巧儿扮个鬼脸,“又打发我。我姐姐知道我在这边呢。”说完起身跳出了门一溜烟没影了,玫瑰在后面,只来得及叫了一声“吃了饭别跑!”
玫瑰对九月说,“清湘一直跟着我的,她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一向最安稳不过的。最近这个样子,我真怕她,唉!”
九月拿了一串新疆葡萄,一边剥皮,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嗯,这个葡萄可甜。清湘姐姐你不用替她担心啦,许是天气太热人懒怠了呢。姐姐也不来关心关心我?”
“我还忘了说,你除了会胡说八道,还会哄人呢!这个人精!”玫瑰笑出声。
贞郡王命人送回府的东西都到了。宁安殿因为没有男管事,又不归夫人管,只得清湘亲自出来收发东西。
长史官贾芾板着脸,却悠闲得很,坐在文和院东厢里把弄着手上的绿头签。虽然堂下很多人说说笑笑,他也置若罔闻。
“好了,出去领东西吧。”贾芾站起来说。
“贾大人,对不起来迟了。”
众人都安静下来,怎么是个女子说话的声气?
掀帘子进来的正是清湘,身后跟着尹成。
“尹成,怎么来了个女人?”贾芾皱了眉问。
尹成打了个千,才说“夫人刚通知我们”,话没说完,清湘已经躬身答道,“我是宁安殿的清湘,过来领王爷指给我们院的赏赐。来迟了还请贾大人见谅。”
一堆男人里突然来了个年轻女子,气氛难免有些怪异。贾芾看了她几眼,嗯了一声,站起身就出去了。一群人都跟着出去了,清湘落在后面,也跟了出去。
文和殿就在王府左翼第一进,长史日常就在这里办公,院子里堆了好些东西,各色的皮件和人参,鹿茸、榛蘑等,还有包裹起来的也不知都是何物。
“茶房把人参领去,总计三十盒,清点完了过来这边交绿头签。”
“厨房来领榛蘑口蘑各六十斤,鹿尾十条,熊掌六对,着三个人清点称重登记。”
“……”
如此足有半个时辰,一帮人忙而不乱,退一群人上来一群人。
清湘就一直站在那里,没有人过来问她做些什么,只是与尹成偶尔低头交流几句,也不管别人或打量或好奇的目光。
“贾大人,清湘奉命来领宁安殿的东西,不知道都有些什么?”外面几个司库拿完东西,清湘上前问道。
贾芾打量她几眼,“你们的东西不是和后院一起领吗?让尹成留下来好了,到时候让夫人把你们的东西发过来好了。
清湘微笑,“大人恐怕记错了,向来宁安殿从来不在后院支取银子杂物,都是自己领自己的份,而且要比后院领得早。尹成只管着小书房跑腿和宁安殿与外殿往来,没有让他给后院跑腿的道理。”
贾芾皱眉,“是听你一个女人的还是听我的?王爷这次带了秋盟姑娘出去,你又是什么人,说话这么没规矩的?”
尹成笑着凑到贾芾跟前刚要说话,清湘笑得更深,所有人都停下来看她说话。“清湘当然要听贾大人的。不过王爷、秋盟姑娘不在,现在我管着宁安殿,自然要把王爷交待的差事办好。已经收到信了,王爷说给宁安殿留了五盒百年人参,六件玄狐皮,十瓶雪蛤膏,三幅桦树皮织画并几件零碎之物,一时都是说不清的,清湘必须自己来取,不然万一错了,就是清湘的责任。清湘若果真有冲撞之处,还有劳大人教导。”
这时门上来报,怡亲王到了,众人还来不及迎接,怡亲王已经进了门了,笑道,“贾芾,四哥送了东西回来,你们在忙着清点呢?”
众人都磕头请安,怡亲王维慎穿一身竹青长衫,手里握着一把乌木折扇,挥手叫起,已经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在清湘身上多停了几刻,说道,“起吧起吧,吃了午饭闷气,过来转转。你们接着忙。哎,这不是四哥屋里的清湘么?”
说着便踱到她身边,“好厉害的一张嘴,果然是秋盟调教出来的。”说罢笑起来,挥了挥扇子。
清湘福了福后站起来,看着维慎说,“王爷笑话了,清湘只知道王爷吩咐下来的事情总要做好,不敢偷懒罢了。”她看着维慎笑眯眯的脸,不由得也笑了起来,脸上原还带些质问的神气,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王爷,过了午了,可别贪凉。”
维慎笑出声来,“真真是四哥和秋盟调教出来的,想的和说的都一模一样!”他手里的扇子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舞着,“刚才听你说了一大串东西,快些儿领回去,我要去四哥书房里取些书,还要用尹成呢!”
贾芾堆了笑脸,“不敢耽搁怡亲王爷!清湘姑娘,这些东西早都给宁安殿留好了,看看和你手上的单子对不对,若是查验了没错,签了收条,换了对牌就叫人送到宁安殿后殿库房里,可好?”
清湘点头称是,和尹成一件一件查验过去,忙完手续,谢过了贾芾,只用了一炷香光景。
“那走吧?”维慎挥挥扇子,也不待清湘和尹成答应,便大踏步走了。两个人只好跟了上去。维慎一路走,一路也不言语,嘴里一直优哉游哉地哼着小调儿,走了半路突然停了回头问清湘,“听说你是南方人,知不知道我刚才唱了些什么?”
清湘笑道,“王爷唱的是戈阳腔吧?清湘家乡并不唱这样的,说得对不对可就不知道了。”
“你知道的倒不少,怪不得四哥这么喜欢你。”维慎漫不经心地说。
清湘笑了一笑,思索着要答话,这个功夫已经到了宁安殿书房外。
维慎站住道,“嗯,你回去吧。秋盟明年就放出去了,你要和她学学规矩和做事,宁安殿的差事,可是奴才里最体面的,要的就是管事的人守本分,能干。你可明白?”说罢也不待清湘回答,转头招呼道,“尹成跟我进来。”就抬脚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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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新关外重镇,十分热闹。从蒙古来的牧民会在这里的互市用马匹,皮件交换茶砖、盐、糖布匹等物。山民也来这里售卖野兽山珍,种地的农民则出售谷物,从关内流窜来的商人则会带来种种物事,从女人梳头的头油到笔墨纸砚,应有尽有,稀奇有趣。因为历年来的流放的犯人都是在此地发配,此地也人员混杂,在街上随便一走,到处可以听到各种口音的人在交谈,尤以福建口音为多,很是有趣。
永新县官衙和内地的衙门比起来,门面看着寒酸很多。但进去后却又是一重天地。
砖墙极厚,外面的风一丝也吹不进来。厚厚的皮毡铺在南面炕上,舒适非常。炕后还有模有样地挂了一幅海水青龙的画。
“臣薛栋恭请皇上圣安。”站在铺了伊犁地毯的堂前,薛栋面向贞郡王季殊三跪九叩。
“圣躬安。”季殊板着脸说完,又挥手示意,“你起来吧。”
“王爷昨日休息的可好?臣前些日子又命人重新修缮了千总衙门,永新不比京城,还请王爷见谅。”
“千总衙门尚可,不必大肆铺张靡费。本王此次奉上谕前来调查修史案流犯谋反之事,你上报的奏折本王都看了,再详细说明情况罢。”
薛栋是个中年胖子,看来此地的山珍野味吃了不少,大概人参进补的也多,屋里又热热地烧了炉子,伺候了季殊上炕坐后,居然渗了一头细密的汗,随即拿出一本册子,向他解释起来。
两个月前,吉林总兵和永新县令共同上报,说修史案一案中,流放的囚犯有些图谋不轨,有数人与官兵厮打以致闹出人命,同时在集市上哄抬物价,与交易的蒙古人私相往来,意图私自入关。引得永新城颇有骚动。因为永新处在关外重地,是连接与外蒙古的重要堡垒,皇帝对此十分上心,因为上报的奏折颇为语焉不详,为示皇帝泽被四方,也为了稳定关外民心,特地派了皇四子贞郡王前来调查清楚。
薛栋一边说,一边以地图示意。永新只是县城,周围是大批的肥沃土地。官庄就分布在附近的平原上,有的极远,已靠近大安岭。各地区之间都以驿站相连,在最远处安各庄则有哨所,流放的犯人或发往官庄为丁,或命其守备岗哨,以御北敌,或没入官衙服役。也还算井然有序。
“两个月前,安各庄外驿站的差役,也是修史案的流犯,有三人外逃,其中还有两人在千总孙升入住驿站的时候,口出狂言,言语间对圣上大不敬,与千总大打出手。孙升就地把那两个人处死了。”薛栋絮絮叨叨说了半日,到这里被一直凝神细听的季殊截住话头。
“你等一等。别人都有姓名报上,为何唯独这两个人不报姓名,还是诋毁圣上的罪名。按律他们定刑是要上报的。这个怎么回事?”
薛栋愣了一愣答道,“这两个人是陆晔和是袁西岩,因为与此前永新城内闹事的无关,且历年对此等流犯都是如此处理,臣就没有上报。”说完抹了抹头上的汗,低头去摆弄地图。
“陆晔,袁西岩?安各庄?什么地方?”季殊面色沉下来,“那葬在什么地方?”
“就在这里。”薛栋手指地图上离永新不远的某地道。话刚出口,人抖了一抖,却不敢吭声。
季殊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地图,随即说道,“你接着往下说,和蒙古人私相来往的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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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新县西有家快然居,只有两层楼,却十分热闹。凡是路过永新的,差不多进城前都要在这里驻足。听说老板是山东人,但走南闯北,各地的地方菜都能做得,当然最拿手的还是山东菜。饭菜在当地算是一流,加上位置也好,所以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贞郡王季殊穿着这边最常见的服饰,一件大皮裘,一顶皮帽,很像草原上过来卖马的儿郎,带了成安,坐在快然居一角,慢慢地吃东西。
菜市场是主妇们交流情报的地方,这里没有什么女人,多得是热血的汉子和落魄的文人,上馆子则成了男人们最好的社交方式——在没有妓院可去的时候。
“听说了没有,来了个京城的大官!薛栋那个东西,听说巴结的紧呢!”一个山东口音的汉子一边夹一块子牛肉,一边对邻桌说。
“没听说最近朝廷有什么大案子,有官员流放啊/”一个长衫老者说,喝了口面汤。
“谁说来永新的大官,就一定是倒霉蛋?住了千总衙门的房子,会是倒霉蛋?我倒听说,前几天互市上,和几个喀尔喀姑娘跑了的小伙子给人抓住啦,这事儿闹得挺大的!难道是为这个?”另一个人插嘴道。
“是有这事儿!还有呢,几个贼婆娘养的,跑老毛子那边去喽!奶奶个呸,跟那帮洋鬼子跑了,小心撒尿给冻死!”那个山东商人接着说,“我最瞧不上这样的东西!”
众人一阵哄笑。一个人接着说,“那是什么大官,朝廷派个大官来这里做什么!”
那长衫老者颤巍巍道,“诸位,莫谈国事呀。”
山东商人呸地吐了口痰,“你们这些书呆子,念书念多了才惹祸呢!老子有什么好怕的,薛栋来了我也说!有什么了不得的。我看,永新这边,不是横七竖八出了不少事么,薛栋管不住啦!”
另一人问道,“薛栋有陆晔这么个诸葛亮,难道还有管不住的?”
山东商人一撇嘴,“陆老头虽然名气大本事高,也是个书呆子。他那学生倒好聪明样,可惜是个三句话憋不出个屁的东西。”
“那孩子,你一说我想起来了,那个漂亮呀,我薛二爷走遍关内外,就没看见过这么清俊的小子!”一个胖子突然插嘴。
“你滚回去吃你婆姨的棍子吧,人家都是正正经经的人,”山东商人瞪了他一眼,“陆先生的学生也敢满嘴里亵渎着!”
掌柜的老板接腔道,“那是。我看薛栋做的少数几件聪明事,就是请了陆先生来当幕僚。哎,昨儿我还看到他那个学生袁西岩来替他买饭呢,今天这个时辰了都没来?”
“谁知道,陆老先生也一天没见啦。永新就那么大,这两个人逛哪里去了。难不成哪边又挖出了什么古墓,看热闹去了?”
一旁坐着听的季殊虽然没动,已经变了脸色,低声对成安说,“你去查查,薛栋说陆晔的墓在城外坟地,去看看到底有没有。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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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已经查过了,城外坟地里根本没有这两个人的墓。最近两个月都没死过人。”成安当晚回到千总衙门。
季殊听了微笑,坐在炕上继续看邸报,“做得很好。何蒙初的信呢?”
成安把信递上,“为着怕出事,信是转了一次手才到的。王爷验一验?”
季殊皱眉道,“盖了火签有什么用,琉璃厂的师傅们对付这个还不是小事一桩。你先下去吧,查一查,陆晔师生现在可能在什么地方。叫秋盟进来。”
季殊拆开了何蒙初的信,看了半天,却不言语。秋盟已经进来,替他续了茶水,点上香,默默在炕沿小凳上坐下。
季殊叹口气,“秋盟,过来靠着我。很麻烦哪。”将手向她伸去。秋盟站起身来,偎着季殊坐了,“殊哥儿,又有什么烦心事了?”用手拍着他的背。“殊哥儿,当年娘娘说的你还记得吧,不怕麻烦呢。娘娘原来总说,我们殊哥儿最有耐心了,没有做不了的事情。”季殊嗯了一声,以手支额,闭目不语。
盖碗的盖没盖上,氤氤地冒着水汽。铜炉熄了,闷烧着,只闻得到淡淡的香。直到水汽散尽,茶冷了下来,季殊方才睁开眼睛。“你还记不记得,那次三哥拉我去骑马,父皇又督着我背论语,背不出来,哥哥说话又不敢不听?”
秋盟笑了,“当然记得了,您差点儿都哭了!”
“母后说,殊哥儿,你自己看着办吧。这样的麻烦算什么,历练了就像大人了,可以和父皇一样,做个了不起的男子汉。”
“娘娘现在天上瞧见您,一定高兴。”
季殊展眉一笑,“是啊,这样的麻烦算什么。”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秋盟,你说你不放心清湘,倒是为什么?那姑娘不是做事很稳妥么。”
秋盟噗嗤一笑,“殊哥儿脸红了。好久没瞧见您这样。我几时说过她不稳当?这孩子太闷呢。话不多,有些让人不放心。”
“秋盟,那丫头可怜呢。”
“可怜什么,王爷是喜欢她才这么说。”秋盟笑着给他把茶倒了,“您喝水不?好好的茶要我倒了来,又不喝。”
季殊靠着墙,手枕在头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是啊,我是喜欢她。”
雍亲王府的严正声明
近日有一紫氏小人冒充雍邸人员,以清穿游、旗装、古玩为幌,四处招摇撞骗,借我雍府旧地,藉我雍党情感,赢彼小人利益,坏我雍府名声,骗取我广大四党钱财,此种恶行,是可忍,孰不可忍!此等闲杂蝇营狗苟与私利之人,雍府概不收留。故发贴于此严正声明,此辈决非我四党成员。若其非自攀门户,则自甘雍亲王府家法,大清律例国法,我朝刑法三重处置。
四爷党党组织全体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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