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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她的名字叫雪血 ...

  •   天还未全黑的时候,飓风帮的精练骨干齐聚总堂商议大事,但帮主西门亭却只身一人挤到赌场青楼,肆意逍遥。。

      “哈哈哈哈哈……”西门亭放肆地笑着,醉香楼里最顶级的姑娘都围绕在他的身边,女人柔软而温暖的□□一投入怀中,那种说不出的芳香立即使他致幻致迷。今天他心情好,女人在他的眼里变得更加可爱了。

      金钱、美女。

      这种感觉真好!

      西门亭的目光穿过脂粉与烟雾织成的重重幕障,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女子曲膝坐着,缩在后排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弹奏着轻柔而又放纵的琴音。

      她身着红衫,脸上覆着半片红纱。她有双如丝的媚眼,细长的眼勾着灿亮亮的笑意,虽然诡异万分,但无人可以否认,她的确长得很美。

      西门亭看着她,她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那目光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销魂。

      西门亭将她从头看到了脚,又从脚看到了头。保守的红色衣裙包裹着她的身体,她并不丰满,甚至有些瘦削,但全身四肢骨肉均匀,所以任何男人都会觉得她很性感。

      “铮”的一声,破碎尖利,琴弦断了。

      不知道她心里在想着什么,琴弦居然崩断了。

      琴声嘎然而止。

      断了的弦将她的手指划出一道血痕,殷红的血滴挂在白皙的指尖。

      西门亭推开身边的女子,几个大步来到她的身前,抓起她的手,将她的手指含入口中,细细地帮她吸掉伤口上的血。

      她流波顾盼,试着想将手抽回,却徒劳无功。

      但在西门亭的眼中,女儿家如此的神态情致,却比衣裳暴露、投怀送抱要撩人许多。

      “你叫什么名字?”西门亭的眼睛闪动着奇异的光芒。

      “雪血……”

      “雪雪……”西门亭打横将她抱起,转过屏风,往内室走去,“今天晚上我就要你。”

      美女就是好看。

      哪个男人不承认这点,他就有两种可能:一,假正经;二,有毛病。

      雪血笑着,漂亮的凤眼微弯,更撩人情思,“我刚才远远地看你,就觉得你是美男子,但现在面对面看着,觉得你比远看更潇洒、更英俊。”

      她看人的眼神是抛也是飞,是斜刺里穿出,像是被烟熏迷似地睁不开,仿佛是暗示,是勾引,是拒绝,也可以是邀请,当然最可能的是挑逗。

      而男人,很难不被这种朦胧神秘的美眸迷住。

      西门亭也和其他男人一样,他一看见雪血的眼睛,就全身酥软,几乎不会走路也不会说话。

      她看来最多不过二十岁,尤其是从体型方面观察,她十有八九还是处子,从未得到过男人的雨露滋润。

      但为何她的眼神如此放肆大胆呢?何以她能散发出诱人的入骨的风流冶艳的味道?

      在这种时候,只要是男人,只要是懂得人事的男人,而身体又没有缺憾的男人,脑中唯一闪过的念头就是能立即覆伏在她身上,以便享受她所有的娇慵美态。

      但是,西门亭不急,夜,还很长。

      他问:“我们是不是曾经在哪里见过?”

      这样摄魂夺魄的眼眸,他一定曾经在哪里看见过。

      雪血没有回答,她的眼正狐媚地笑着。

      西门亭不禁怀疑,那勾人的媚笑究竟迷倒过多少男人,任何男人都轻易地被她那一笑勾了魂,而后,丢了性命。

      不过,他对于自己还是很有自信的。自信的不只是自己猎艳的手段、调情的方法,最重要的就是房中之术。

      “喝酒么?”西门亭的微笑比任何时候都温雅潇洒,“你的身子很凉,喝些酒会暖和些。”

      “我不喝酒……”她笑,将头侧了侧。

      “为什么?”西门亭的笑容更温暖了。

      雪血说:“因为我喝了酒就会杀人。”

      她说的是实话,平日里,她很少喝酒,一般只喝白水或者是兰花茶。一旦决定杀人了,她却喜欢喝酒,特别爱喝平安镇司徒平安家的烧刀子。

      有时候琥珀色的酒和褐色的茶是分不清的,就像,西门亭分不清她叫雪雪,还是叫雪血。

      西门亭僵了一僵:“你会杀人?”

      “会,我还杀了许多人,你信不信?”她仍是笑着,手捞过酒杯,稍稍倾斜,酒液纷纷洒落在地上。

      西门亭的身体更加僵硬了,他不自觉地想后退,却发现身子动不了了!

      梦!这一定是梦!这一定是噩梦!

      但这恐惧、无力的感觉却是如此鲜明。

      他甚至没有能力将手握成拳,身体全然不受自己控制。

      他已完全失去了力量。

      他承认自己一时大意,他承认自己一时疏忽,他承认自己一时色急,但这些一时,却能结束他的一生!

      美人计真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为什么要杀我?”西门亭问,死他也要死的明白。

      “杀人需要理由么?杀一个人简单的得就像是从树上摘下一片叶子,不杀人才需要理由。”雪血抬手拢了拢头发,姿势很好看也很动人,“不杀人的理由可能有无数个,杀人的理由只要一个就够了,那就是杀。”

      西门亭心中的恐惧又加深了一层。

      杀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疯子。

      这个女子杀人没有理由,她只是压抑太久,杀人似乎全凭她的爱好一样, 见谁杀谁, 没有动机,完全是心情影响。这种人做事杀人没有理由,没有沟通,没有规则,纯粹是一种疯子的行为,

      “我叫雪血,第一个字是白雪的雪,第二个字是鲜血的血。”雪血站起身,伸手在西门亭的额上轻拭了下。

      她的手很好看,比上等白玉雕成的还好看。

      但是这手却白得好似是结了一层薄冰,就像是死人发寒的肉色,冷得令人心寒。

      “雪血?”西门亭的脸立刻白了,这个名字他听过。

      望雪见血,如雪似血。

      雪血是个如雪花般美丽的女子,但是她也是个染着无数男人鲜血的女子。

      她是个极有名的杀手,因为她从不失手。

      而且她有个怪癖,她只接受女人的委托,她只杀男人。

      “我的血里有毒,方才你舔我手指的时候,便中了天石散的毒。”雪血竖起右手食指在西门亭面前晃了晃,“人人都说你狡猾如狐狸,武功又好,可惜呀……”

      说到这,她发出一声长叹,叹息声中她将西门亭放倒平卧在地上,然后脱掉他全身的衣服。

      西门亭睁大了眼睛看着她,眼底有丝恐惧,因为她脱掉他的衣服显然不是为了要和他做男女间的那件事情。

      “咯咯……你怕么?”雪血吃吃地笑着,忽地一挥手,一道细长的黑影闪电而出。

      清脆的抽打声随即响起,那是搁在床头的一条细长皮鞭,是西门亭常用的。

      鞭头倒装着一排银刺,鞭身是用人的头发和牛筋混合做成的,无论多大的蛮力也无法将它扯断。

      皮鞭卷起西门亭的身体,使他飞越五六尺才摔回地上。

      谁都看得出西门亭疼痛非常,他赤裸的身体上露出一道深红色鞭痕,由左脸到腹部,非常夺目。

      他在万分惊恐和疼痛中发现一件事:他以前常常用这皮鞭来鞭打、折磨不听话的女人,想不到今天自己也尝到了这鞭子的味道。

      皮鞭啪啪的声音不断响起,西门亭不得不承认这是世上最可怕、最难听的声音,但以前抽打别人的时候,他居然从来不曾发现这个道理。

      他躺在地上疼得全身颤抖,甚至痉挛,“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我?”他知道这样的问题很蠢,但他还是忍不住要问。

      “你还记得周绯花么?”

      西门亭又是一震,他想起来了。

      那周绯花是他帮里一个兄弟的妻子,西门亭有次在帮会上看见她,立即为她着迷,便放下了百多两银子,将她强行掳走,从此似乎风平浪静,一切都很顺利,似乎全无后患。

      “你将她掳走后,她却抵死不从,最后,”雪血移步来到西门亭身前,“最后,她忍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就一头撞死在床柱上,你就将她的尸体抛入江中,毁尸灭迹。而帮中的那名兄弟,你自然也不会留着他了。”

      西门亭骇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眼中惊恐和痛苦的神色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雪血说的居然都是事实,似乎是她亲眼所见,而这事明明除了他,任何人都不会知道。

      “周绯花父母早亡,她就与腿脚不便的姐姐周丹花相依为命,姐姐知道妹妹遭遇不测,就求我帮她报仇,我杀人其实是看心情的……”雪血稍稍倾身看着西门亭,“我平生最讨厌男人做两样事情,一是不讲义气,二是欺负女人,你都做全了。”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不死么?”西门亭并不死心,虽然现在已是有些生不如死,但是活着总比死去好。

      他眼也不眨地看着雪血,灵感像闪电般蓦地照亮心头。

      人们会蒙着面,通常只有两个原因:

      一,相貌太丑,怕吓到人。
      二,因为某些原因,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的真实面目。

      而雪血蒙面的原因显然不是前者,她只是不想让人认出。

      如果说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对着他,她当然也就没有蒙面的必要了,而今看来,是不是意味着他不一定会死呢?

      而且他的手下就在附近,多拖些时候,说不定他们就赶得急来救他了。

      “方才在外头已经有很多人见过我了,而我不可能将她们统统杀了灭口,只能选择蒙面。”雪血很清楚地看见西门亭眼睛深处闪动的狡猾光芒,她淡淡道:“我知道你的手下就在附近,可是我绝不会让你有机会被人救走。就算他们真的赶来,最多也只能带回一具尸体。”

      “但是,我忽然又不想让你就这样死了。”她负着手绕着西门亭走了三圈,忽地蹲下身来往他嘴里塞了粒药丸,“我只杀人,不喜欢杀猪杀狗。”她起身走到桌前倒了杯酒,“看你像条死狗一样,动也不动地躺在地上,我一点杀你的兴趣都没有了……”她的声音忽然停了,因为西门亭猛地从地上弹起,左掌迅疾如风直劈她的天灵盖。

      生死关头,西门亭完全记不得自己全身赤裸,涌起一股不惜同归于尽的杀气,这一掌凌厉森寒,几乎可以说是无坚不摧了。

      可惜他的敌手是雪血,这个莫测的女子。

      西门亭一掌劈出,面前却忽然空无一物,他心中立刻浮起不妙的感觉。左肩刹时像被针轻轻扎了下,不是很疼,但是半个身体甚至半个脑袋都麻木了。

      这时一把优美的女声在他耳边轻轻说道:“你确实比一般人聪明,可惜了,可惜了……”

      她一连说了两个可惜了,然后西门亭就发现那条皮鞭缠上了自己的脖子,鞭头那圈银刺已倒钩进脆弱的皮肤中。

      森寒刺骨的杀机弥漫着,生与死在一线之间拉扯着。

      “我方才说,就算你的手下真的赶来,最多也只能带回一具的尸体。呵,我说错了,他们能带回去的最多只是一具无头的尸体……”雪血的声音依然平静无波,“周丹花的腿脚不方便,她求我一定要将你的头带去见她,否则她无法确定你是不是真的死了。”

      “别,别杀我,周丹花给你多少赏金,我可以付两倍,不,十倍给你……”西门没有说完他人生的最后一句话,因为他已经连一丝声音都嚷不出了。

      “呵,太迟了……我给过你机会的……”雪血仍是温温和和地笑着,“你杀不了人,就只有被杀。”

      喀嚓一声脆响,西门亭的头掉在地上转了好几圈,他赤裸的身躯才“砰”地重重摔在地上。

      洒落在地上的酒液混着从西门亭脖子切口流出的猩红血液,发出一股十分难闻的气味。而他似乎还没死透,那头颅上如死鱼般突出的眼睛居然还能隐约转动下。

      雪血定定地看着,眼眨也不眨。

      她承认自己杀人不眨眼。

      但是,杀一个人有时比动一动手指还简单,那只是瞬间的事,又何须眨眼?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她的名字叫雪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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