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神格》鸢琅

18、十八 萌生的心思

　　十八
　　“杨……杨娜姐姐……”陆玲儿从子璐的怀里抬起头来，被泪水模糊的双眼在看到那个美丽的女人现在惨不忍睹的脸蛋时，不由得瑟缩了一下，终究鼓起勇气接手了包扎的工作，一边小心翼翼地给她包扎，一边解释，“我大学读的是医科，我学过急救和包扎……”
　　孟姜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喘息着，抖着手抽了根烟出来点燃。张杰不客气地、甚至是粗鲁地把他剩下的烟抢到手里，抽出一根也点燃狠抽一口。在缭绕的烟雾里，他处于极度亢奋和混沌的头脑才算清醒了过来。隔着这样飘渺的烟雾，张杰注视着伊里斯闭着眼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的脸，捏了捏拳头，在孟姜不赞同地示意他放弃的时候，仍旧固执地带着狠劲走了过去。
　　看起来来势汹汹，实质上张杰在离伊里斯半米的位置停住了。他坐了下来，眼睛平视着这个陌生的金发青年紧闭的双眼，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听到，带着威胁异常认真地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如果你是站在我们这边的话，就请你不要伤害我的同伴，我们对你并没有恶意，即使你听不懂，你也应该从这几天的相处中感受得到，我们并不想扯上麻烦。”
　　“我们现在面对的是十分恐怖的敌人，我相信费瑞迪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不管你是不是剧情人物。”张杰伸出手，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强烈的求生的光芒，伊里斯睁开眼，海水一样碧蓝的眼眸倒影着这样生气勃勃的坚韧目光，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也伸出手去，轻轻握着张杰的手，一种默契在手心滋长，两人同时松手，彼此都颇有深意地看对方一眼。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希望我们能够和平合作】”
　　他们道。明明都听不懂对方的语言，却能如此默契地说出内容相似的话。伊里斯虽然不知道他们是谁，不知道这个次元的特别之处，不知道费瑞迪，不知道他要寻找的东西究竟在哪里，但是他唯一认定的，是拥有那样坚定眼神的人将来是绝对能够成为金字塔顶端的强者的——当然如果他的运气不会太差的话。而作为狼族领袖的伊里斯，从来都欣赏强者。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与将来的他战斗！
　　伊里斯舔了舔唇。

　　这个工场昏暗、潮湿。巨大的排气扇缓慢地转动着，将外面透进来的光线分割成一片一片，这些光块以极慢的速率在阴暗中扫过，渐渐映射出一个人的影子。
　　孟姜环顾四周，除了自己和两个穿西装的新人外，并没有别人。然而影子渐渐实化，一只像剪刀一样的手从影子中伸出来，然后是头、身躯、脚……费瑞迪嬉笑着站在了他们面前，缓慢地靠近，享受地靠着着三人。他的动作像放慢了的镜头一样不急不慢，他似乎很欣赏眼前的人痛苦、恐惧的表情，挥动着手里锋利的指甲突然出现在西装男的眼前，一点一点地将刀片切入他的眼球、然后是血管、肌肉、骨头……

　　“他们都死了，是被费瑞迪残忍地折磨死的，都没有受致命伤的两个人是被吓死的，他们的死状恶心到我几乎当场就想把所有肉类食物扔掉。”孟姜叙述完自己的遭遇后，掐灭第五个烟头，眼见就要点燃一根，杨娜温润的嗓音止住了他的动作：“别抽了，孟大哥，吃点东西吧。”
　　这个浑身充满古典气质的女人无论声音还是动作都仿佛没有留下被残忍虐待至濒死的阴影。厚厚的纱布和绷带把她整张脸都抱起来了，只有那双给人以安慰的眼睛仍在散发着温柔恬静的柔光，安抚着他们在恐怖片中夜夜不得安睡而紧绷的神经。胖子腆着肚子慢吞吞地蹭过来，随意顺走一份桌子上的食物后又飞快地缩到了一个角落里，此举赢得了子璐恶狠狠的瞪眼。
　　“好吧。”孟姜放下手里的香烟，看着杨娜带伤给他们弄的一桌子好菜，颇为忧心地道，“小娜，你受伤了就多多休息，这些活不用做那么细致，让我们这群男人随便弄弄就好了啊。”
　　“没有关系的，脸已经结痂了……”杨娜隔着绷带轻轻碰了碰自己脸，“你们尝尝我的手艺吧，我在这方面可是很有自信的。”
　　大家扭头去看胖子发狠一样疯狂的食相，都擦了擦嘴角旋风一般抓起了手里的筷子。
　　然后杨娜有幸见识了什么叫做风卷残云，雷霆之势。
　　那边孟姜、胖子、子璐、萧方逸和陆玲儿抢得激烈，这边张杰捧了一份菜跑到独自坐在沙发上歇息的杨娜旁边：“呐，你的份。”
　　“我不饿。”女人笑笑，反过来劝道，“倒是你该吃点，我听子璐说，你从昨天开始就没有怎么吃东西。”
　　“因为那时你又晕过去了，我哪有心思……”张杰说着，见杨娜的黑眼眸柔柔地注视着自己，低下头来，黑色的碎刘海遮住了他布满血丝的眼眸，“没有什么，在这种地方怎么吃得下，没有吐出来已经是万幸了……”
　　杨娜盯着他通红的耳根，不知怎的，也移开了目光。绷带遮掩了她的表情，但她眼里的羞涩却迷蒙而纯真。
　　“既然我们都不想吃，不如来说说话吧。”杨娜将食物放下，声音变得柔柔淡淡，“我说过我是恐怖片爱好者吧？其实我对于亲临恐怖片现场这件事接受得很快，我当时只是抱着一种兴奋在期待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我在猜自己会不会也像恐怖片的主角一样恐惧啊，会不会因为因为太过熟悉而对这一切产生不真实感啊，这样那样的……但当昨天我真正进入了费瑞迪的世界，看到那个我十分崇拜的‘鬼王’用像电影一样恐怖的形态向我走来时，我居然生出了想要逃走的想法……是真的，这些恐怖是真的……我以为我已经失去了‘害怕’这种情绪，但它又确确实实在那一刻钻入我的心里……”杨娜双手轻轻揉搓，仍旧无法揣测那纱布下的表情，“所以我……”
　　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轻地搭在了这个终于露出脆弱的女人头上。杨娜低着头小声道：“谢谢你，张杰……”然后那只手掌又搭到了她的肩上，杨娜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但手掌改为轻扯她的衣摆了。
　　杨娜疑惑地转头，伊里斯俊美的脸孔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蔚蓝的眼珠子一转，盯向桌上的饭菜。
　　那只手掌是属于伊里斯的。
　　张杰看这个金发青年的眼神好像想把他生吞活剥。
　　杨娜呆了呆，机械地将那份菜递给这个不太熟悉的暂时的合作者（大概是）。
　　伊里斯自然地接过，想了想，不舍地从风衣里掏出一支女式手枪，递到杨娜的怀里。
　　杨娜仍旧愣愣地望着他。伊里斯又想了想，心疼地将另外一支冲锋枪也放到杨娜的身旁，瞥一眼吃得异常欢快的胖子等人，低头望一眼自己手里色泽漂亮的、味道诱人的饭菜，伊里斯磨了磨嘴里因为吃了四天压缩食物而显得寡淡的味道，脸上依旧毫无表情，但天空色的眼睛却可怜兮兮地盯着这个女人。
　　——好想揉揉他的金发啊……
　　杨娜傻傻地点了点头，目送伊里斯飞快地回到自己呆的角落。
　　又一个被反差萌萌到的无知少女。
　　张杰恨恨地跑到饭桌上也参与抢食去了。

　　这是第四天。
　　吃完饭，孟姜提议重新分配一下人手。单独行动的新人们都陆续死光了，他们的团体也失去了两名新人。听到张杰说伊里斯大概愿意合作后，孟姜仔细想了想，只当多了个临时外援——而且还是不能使唤也不知道会不会帮忙的那种。
　　胖子阿希一反平常战战兢兢的形象，主动开口反驳：“那个人对我和美女无缘无故地开枪！这种人留在这里是个隐患，我认为我们应该合力除掉他，说不定那是个支线剧情！”
　　“我不同意。”子璐说，“刚才就是那个人开了枪才让死胖子跟杨娜姐醒过来的。我觉得他应该是要帮我们才那样做……哪像死胖子一有事就逃得远远的。”
　　“什么逃得远远的！”阿希拍桌而起，“我一直在这里，一直在这里！你这臭婆娘，这可恶的人！我一直在这里！”
　　胖子的表情扭曲得实在可怕，这突然的暴起吓得子璐一抖抬枪就射——女孩的神经也绷得死紧，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要开几枪才舒坦。孟姜一惊，来不及阻止，就见子弹已经穿透了胖子的脑袋嵌入了后面的墙体上。
　　“子璐！！”
　　“我，不是故意的……”子璐也被吓到，匆忙绕过去看胖子的情况。胖子死透了，肚子上的伤口因为碰撞而重新裂开，子璐像受到什么蛊惑一样凑近过去……一把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剪刀从胖子的肚子上划过，费瑞迪的脸嬉笑着从里面钻了出来……
　　“我一直在这里哦~！”
　　恐怖的声音直直刺入子璐的耳膜，孟姜吓得猛然拿出冲锋枪，顾不得别的死命往费瑞迪倾吐子弹。张杰拉着杨娜退后，而萧方逸着护着陆玲儿。
　　但是除了胖子被打得稀巴烂的尸体外，费瑞迪安好无损地站在他们后面，手上抓着另外一条阿希被割破肚子流出肠子的恶心尸体，一地的血迹。张杰惊讶地回头去看，发现那本应被孟姜射成筛子的胖子尸体不见了……
　　来了，终于正面出现了，费瑞迪。
　　整所房子突然扭曲成一个废旧的大工场，排气扇分割的光线惨白惨白。

作者有话说

　　我知道卖萌可耻= =
但是，乃们都霸王我（指）（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