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ce to meet you》Matt X Caroline X Tyler》Tingi

3、Ch.3

　　09.

　　这个结局未尝不好, 放开她所爱的人, 被爱她的人放弃,孓然一身尽管寂寞,但作为吸血鬼总得习惯,要是抵不住个中辛酸,最好脱下戒指被日光照一照,一了百了.

　　知情人士譬如萨尔瓦托兄弟和他们的女人都认为这个选择蠢到不行,跟Damon小小拌了嘴（假如你不把她动牙开咬的家暴算进去）的Elena语带双关表示她的做法很自私,因为她自行包揽双方共同参与的决定,即使人类是感情用事的动物,但不见得吸血鬼的决定都很聪明.

　　她撇了撇嘴,惨被射中满背脊冷箭的吸血鬼的表情就不详述了.

　　Matt没有提及当中感受,他不说, Caroline自然不会自讨没趣,现在他们的关系很谐和,彷佛回到谈情之前,相伴相随,不会拥抱,不会接吻,她还鼓励他给那长相甜美挤眉弄眼的美少女一个机会.

　　他笑得写意,不管她笑话他有追求者,抑或传授听起来不可行的爱情攻略. Caroline不无感触地认为,或许他已经放下了她.

　　她不知道其实Matt很介意,为免她伤心所以不敢谈论,但他真的很介意,这件事引发他对Tyler的新仇旧恨——干了他的妹妹,泡了他的母亲,上了他的马子,最后还贪新厌旧, 对她弃如弁髦.

　　真的,他孤家寡人,还有甚麼好在乎？
　　唯一在乎的就是她.

　　他人好不代表不会生气,个性温厚也不代表不会爆发.期终考以后的舞会是高中生活的盛事, Caroline要求Matt穿端正一点,因为他主动邀请她当舞伴.在Caroline申明那纯粹友情性质后,她乐兹乐兹拉著他一起选礼服.

　　同场还看见学生薄榜上无名的Damon陪他的女主人选晚礼服,这让她想起很久以前,当她的心脏仍然热络地跳动的时候,她被这邪恶的吸血鬼迷惑著要一起参加舞会,他说他喜欢蓝色丅, 逼迫她无可选择地换上.现今他坐在阳光之下,嘴边隐隐含笑, Elena拿著暗红色和纯白色问他的意见,他认真满满沉思一阵,著她换上看看,然后支著颊看了很久,看到Elena不耐烦了才凑上去亲一下,低声耳语说这真是困难的选择.

　　Caroline翻眼,说肉麻死了,你们两个.

　　Damon也翻眼,转头叫她闭嘴.

　　近来她和Damon关系不好, Caroline不满他经常泼冷水.她向Matt提分手,他说这是逃避；她利用Tyler当掩饰,他怀疑她的智商；她跟Matt修补友谊,他表示这是自欺欺人,撑起友情万岁的伞子眉来眼去,不直接吻他的嘴唇而吮他用过的吸管.

　　说得她心头隐隐发痛,当下翻了脸,自此不跟他谈论感情状况.

　　看他回头的眼神,似乎也很不屑.

　　但Caroline觉得他没有取笑她的资格,他何尝没有咬牙含泪默默当背后灵的日子？

　　Matt踏出更衣室, Caroline专心打理这个倾倒她的男人.

　　玻璃门上的铃璫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那个人坚毅明朗的轮廓如鬼影窜入眼帘.

　　决裂后他们有意无意躲避对方,尽管想念,尽管不见面的日子孤独漫长,但Tyler没有相见依然友善的信心, Caroline认为渐渐淡忘对他最好.他们冷不防见上一面,不由得双双怔住,前者目光一柔,她身后的男人却使他如踏空阶,呼吸漏了一拍,瞬间回到现实,心酸强硬地移开了视线；后者低头不语,向他投以小心翼翼的一眼,微笑点头,他视而不见,径自拉著女伴换新装.

　　Caroline轻轻一叹,她和Matt一起选礼服,难怪他不开心.

　　Matt脸如铁色,赶在Caroline回神以前,他往Tyler面前一站, Tyler瞧著他,脸色同样不友好.
　　「犯得著吗？她只是跟你打招呼,你不用摆冷脸对她.」

　　这算甚麼？痴情的前男友向负心薄幸郎讨回公道？Tyler冷笑一声,心想Matt.Donovan你脑子进水量真是他妈的高！

　　他自问心胸不算广阔,面对爱情尤其不理智,他对Jeremy种种不友善的行为正好是借鉴.他气的不得了.凭甚麼Caroline珍而重之保护的人是他？凭甚麼他一无所知,不知道她的痛苦、她的悲哀,仍然赢尽她的爱？
　　凭甚麼他的拥抱只是落难的避风港,他的微笑却是她追逐的明星？

　　Tyler眼神挑衅,声声都是恶意.
　　「我喜欢,你管得著吗？老子玩厌还给你,你应该谢我.」

　　“砰” 一声, Tyler带著恶言恶语跌退几步,脸颊一阵热辣辣的痛,嘴角渗出鲜血.全场一片突兀的死寂,除了他新女伴的惊呼,还有Matt粗重的呼吸声.除了目光锐利的吸血鬼,其他人看不见Matt是甚麼时候挥的拳头,然而看到也无从阻止. Caroline不知道如何应付这种状况；Damon的狼人偏见根深蒂固,自顾自罩住他的小女人,况且这是Matt和Tyler之间的私怨,就像他兄弟俩曾经为Katheяine打无数次的架,外人管不来.

　　Tyler擦去嘴边的血, Matt愤怒地甩开Caroline的手,冲上去抽著Tyler的衣领,跟他在惊叫声中滚作一团.一开始Tyler还控制力道,吃了几下拳头以后整个是炸开了.他朝Matt的下巴用力一挥,趁他没站稳加上重重的一脚. Matt摔出去的方向正好是铜制的小喷水池,几秒的光景,他们听到一声恐怖的撞击声, Matt直挺挺倒在地下,一动不动,纯白的羊毛毯子渐渐染开绯艳的愁红.

　　Damon第一个爆出声音,以吸血鬼对鲜血与生俱来的敏感和渴求.

　　「Shit!!」

　　10.

　　她一直在哭.

　　她是幼儿吸血鬼,作为人类,人生经验也不多,眼巴巴望著心爱的男人为了给自己出头而身受重伤,医生护士一边给他吊点滴一边迅速把他推入急救室,她坚持一起进去,最后是Damon使用暴力扯她出去,警告她继续耍白痴只会摧毁他最后一线生机.

　　她不知道该怎麼办.他的妹妹死了,妈妈不知流浪何方,他没有亲人,唯一有的就是她.她掩著眉目,泪水沿颊而下.这一刻她清楚体会当年Elena为Damon祈祷的无助和痛苦,心爱的人随时魂飞魄散,除了恳求上帝,她们束手无策.

　　Elena抱著她颤抖的肩膀,无言以对,跟Damon交换忧心忡忡的眼神.

　　医生摘下口罩,向满脸眼泪的Caroline表示伤者撞碎头壳,心跳一度停顿,今晚是危险期,他们必须有心理准备.

　　当下她的感觉比Katheяine闷死她更糟.

　　Elena办入院手续,她推门进去, Matt捆满绷带,生命维持器发出刺耳伤心的声音,她坐在床边,小心翼翼拔掉葡萄糖输送管,改插在咬开的脉搏上.她轻轻触摸他俨如熟睡的脸,低头亲吻他,心如刀绞,埋头他的枕边轻声饮泣.

　　I am sorry, Matt……
　　I am so sorry……

　　是她的错,她该知道这不是好主意, Damon早警告过她.她从来没有好好留意Matt的感受,以为这对於他们是最好的,却一次接一次伤了他的心.

　　Elena办好手续回来,惊见她给Matt输血,正想劝阻, Damon拉住了她,轻轻摇头,低声劝她离开,给他俩一点时间.

　　Tyler一直坐在门外,不言不语,恨不得引颈自刎.

　　Stefan迷惑驻守护士,著她不要趁查这个病房,医生问诊,只管回答没出状况.

　　Caroline握紧他的手,她一直在哭, Matt常常取笑她是哭包, 表面坚强,内心脆弱得一塌糊涂.她喜欢他为她拭泪的手势,指头粗糙的感觉激发她无可解释的深情.

　　他很少拒绝她,只消她哭了,他就投降.
　　她轻吻他的手指,轻声嗫嚅,不要丢下我一个, Matt.

　　他们承诺过无数的明天,尽管从不宣之於口,可是每一个行动每一个眼神都在无声答允,他们是孤独的孩子,因为懂得寂寞的冰冷,所以答应永不掉下对方.

　　他是重视承诺的人.

　　Caroline只感到脸颊微微发痒,张开双眼, Matt冲著她微笑.她跳起来想叫医生, Matt拉住了她,摇了摇头,眼光瞥向连系著他们的葡萄糖输送管.

　　她从他的唇形读到“我没事”的讯息,瞬间又泪如雨下,抓著他的手吻个不停,呜咽著说是的是的,你没事了,我发誓再也不会让你出事了.

　　他温柔无限的目光跃动著神采奕奕的愉悦,那麼真诚,是打从分手后第一次.

　　「Carol……」

　　「怎麼了？那里痛吗？」她一下子发急,神经绷得死死的.

　　他摇头,伸手想触摸她的脸, Caroline慌忙凑上去,咧开无比心痛的微笑.

　　「不要再分手了好吗？」

　　冷不防他挑这个时候深情表白, Caroline完全忍不住,眼睛一眨,泪珠掉到他的颊上,她赶紧抹去,觉得自己简直把女人是水造的理论完美地发挥到极致.

　　「I love you, Carol.」

　　「I am sorry, Matt, I love you too……but I can’t, I just can’t.」

　　「Why」

　　他的神情柔和充满耐性,似乎决心要等待她迟迟说不出口的、那发自心底的真实的答案. Caroline不想再糊混他,可她说不出口,她咧开微笑,眉毛皱成一块.

　　「你不会想知道的.」

　　「不,我想知道.」他很坚持.

　　他们不像当初Stefan和Elena信誓旦旦没有谎言,但她对他一片赤诚,她不想骗他,经过这件事后,她更不想隐瞒他.

　　她只是不想吓坏他.

　　她想问他,坦白需要多少勇气,你知道吗？

　　而他清澈的双眸好像鼓励她说下去,她咬著嘴唇,喉头发紧,让他触摸她的左胸,那没有心跳的位置.

　　「Can you feel it Matt……I am, I am death, I am……」

　　「Vampire.」

　　她猛地一抖,全身神经悉数僵住. Matt凝望她悲伤的脸庞,那剧烈的痛楚沿著鲜血流入他的身体,他伸手拉她入怀,紧紧拥住.

　　「你以为能够一直暪住我吗？」

　　11.

　　他们在加护病房彻夜缠绵,她一遍接一遍吻他,好像上了瘾.

　　她问,你甚麼时候发现？

　　他说一早发现了,有天他上门替Stefan修理古董车, Elena带他参观宅子,她的……呃, Damon的房间有棵很特别的植物,她说是马鞭草,我摸了一束想送给你,你记得吗？当晚你不小心咬了我,急得狂哭狂叫,不停念著要我忘记,但我清清楚楚的记著,后来我上网查找,大概是马鞭草的作用.

　　Caroline黯然神伤,垂下沉重的眼帘.
　　「你知道我咬了你,还要跟我复合吗？」

　　他拨开她的金发,那对於他美丽纯洁犹如金泊的光辉.
　　「你不是故意的.我知道.」

　　「不是故意才更恐怖,我会不小心咬死你,你懂吗？」

　　他喜欢她紧张兮兮的模样,她神经敏感,常常显得过份慌张.可他觉得这样的她也不无可爱之处.
　　「我有个不错的方案.」

　　他彷似谈论天气的轻率令她生气.
　　「哦,是吗？那是甚麼？我愿闻其详.」

　　Matt吻住她叽叽咕咕的嘴, Caroline不敢挣扎,也不想挣扎.

　　他眼光炯炯,直视Caroline旁徨没有主见的晶莹眸子,提醒他们曾经有过的无声的承诺,那些决不丢下对方的承诺.

　　「Turn me, Carol.」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