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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一梦白凤(四) ...

  •   说是迫不及待,单看安平这个走法的速度还真是看不太出来。
      当时诸国并立,与大理国接壤的,不仅有大宋,往南有天竺,往西有吐蕃,再过去还有西夏。
      安平带着两个职业拎包的侍卫,一路不紧不慢地走,遇到什么好地方就停留一阵子,遇到什么好东西就买一点儿,好吃的好喝的更是要尝一尝。
      完全就是一副游山玩水的架势,她甚至还先跑到吐蕃去转悠了一圈,西夏也没落下。
      当然,她并没去管李秋水现在是不是已经和无崖子闹掰跑去了西夏的问题。
      物是人非,何必去自找不痛快。
      这一世,安平并不打算和逍遥派扯上什么关系。
      游完了西夏,安平这才打马回头,往大宋去了。
      依旧是不紧不慢地到处游山玩水,吃吃喝喝,然后买买买。
      因为这一路走来,安平给刀山和族里的其他人买的各种纪念品实在太多了,导致他们的马上放不下,只能买了马车,后来连一辆马车都装不下了,竟然因为纪念品买太多而组了个小车队出来。

      不是安平没心没肺,她可是很着急想见她家二郎的。
      奈何,二郎不想见她,不,应该说是不想在他的身体长成之前见她。
      安平又好笑又后悔地觉得那时候实在是把人逗得过了头,忍住就好了,那么萌的小脸儿,可惜人家不给看了。

      就这样,想见家里那口子而不得的安平只能把小情绪发/泄在吃吃喝喝和买买买上,导致他们原本只有三人三马的队伍搞得越来越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行商。
      也难怪。
      安平顺着自家那口子的心意,完全按照这个世界普通人的方式行走,这趟纯正的“自驾游”可是足足走了三年多。
      终于在安平这身体年满十五岁的时候,二郎传信来——虚竹就要出生了。

      艾玛,终于等到这个小光头了。
      安平抹了一把辛酸泪,主要是自家二郎可算是松了口了。
      心里没人的时候,一个人逍遥自在她觉得挺好,自打有了二郎,再一个人干点啥的时候,就总是觉得缺点儿什么,哪怕能远程沟通,那也没有真人的温度在身边,总是不圆满。
      利索地,安平就下令,让那两个跟着她一路扛包扛成了车队领队的侍卫把这些东西都给刀山送回去。
      剩下的路,她准备一个人闯闯。
      摆夷族人早就对安平的信服不已了,自然是她怎么说就怎么做。
      就是不知道刀山这位老爹收到闺女快递回来的这么大一车队的纪念品,心里做何感想,估计是又要去喊山了。

      一离开侍卫们的眼睛,安平立刻就不走寻常路了。
      那匹刀山特地为女儿寻来的好马跟着自家主子疯狂地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做“飞一般的感觉”。
      一落地就“晕机”,偏落的还不是平地,搞得人家差点真的马失前蹄一路滚下山去。
      好在安平手疾眼快地一把拉住,这可是刀山亲自挑选了好长时间才找到的极品马儿,父爱满满的象征,可伤不得。

      牵住了马儿的缰绳,不用二郎指引,听着山林间微弱的女子痛呼声,安平也能顺着找过去了。
      要说叶二娘,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原本也是个美貌良善单纯热情的好姑娘,只因一段孽缘,一个敢做不敢当的男人,外加一个为了报仇无所不为的疯子,便从一个很傻很单纯的柔弱女人变成了杀孽无数的魔鬼。
      只看现在吧。
      大恩当前,无以为报,以身相许。
      听起来很美。
      结果呢?
      未婚先孕,只能躲进深山,连生孩子都要偷偷摸摸地躲在在山洞这种地方搏命。
      好不容易母子平安,生出来的儿子还被不知道什么人给抢走,自己也被毁容,换了谁也是要疯掉的。
      只可惜,她疯得太过,即使起因再值得同情,也永远无法被原谅。
      好在至少在这个世界里,一切还来得及。

      山间无路,顾忌着爱马,安平走得不快,还有脑洞大开的闲心。
      有二郎看着那个熊爹,她放心得很。再说以安平现在的能耐,就是听,也知道离孩子真正出生且还有得等呢。
      她不着急。
      说真的,难怪这个故事要用佛家的说法取名。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
      人生八苦,至少这三苦在这个故事里是苦得淋漓尽致,苦得造就无数的——蛇精病,而且还都是杀伤力巨大的蛇精病。
      怪不得要叫天龙八部呢,这里头就没几个正常人。
      估计心理医生都拿这群疯子没辙。
      想到这里,安平觉得自己简直英明。
      看,她保住了段延庆,解放了段正淳。
      不用跟摆夷联姻,他想娶多少都行,什么秦红棉,甘宝宝,阮星竹,重点是千万别忘了那个爱把人当花肥的王夫人。
      对了,还有一个,一个唯一不是真爱段正淳,但对段正淳来说却绝对特别的女人——她生了段正淳一生唯一的儿子。
      所有人都只是在嘴上喊着恨“段郎”,心里却都是哭着喊着恨不得替他去死。
      只有康敏是真真正正的恨这个许了她荣华富贵、答应把她捧在掌心,却到头来只给她留下个未婚而育的私生子就杳无踪影的“段郎”。
      所有的美梦瞬间就碎了,一切山盟海誓都不过是人家王爷打发时间的游戏,一个骗局。
      康敏恨,她恨到恨不得一口一口咬死骗了她的段正淳,而她也真的那么做了,可惜没成功。
      不过康敏的报复的确是最成功的,她亲手掐死了那个她以为什么都不能带给她的私生子——段正淳唯一的亲生儿子。
      若是让康敏知道,其实她那个儿子极有可能名正言顺地成为一国之君,她也可以当一国太后的话,只怕她死的时候疯得还要更厉害一些。
      这女人一生只爱自己。
      其他人的疯狂都还有个原因,唯独康敏,套用未来心理学的说法,她就是个极度自恋型的反/社会人格,根本感受不到什么感情,生来就是疯的。
      不管怎么说,纵观这位的情史,包括原本刀白凤在内,都足以证明段正淳的口味有多重,若这位康小姐这次能顺利被不再受限的段正淳收到后院儿去,那真真是极好的。

      安平就这么愉快地开着脑洞一路摸上了那个叶二娘正在里面为了生产而痛苦嘶号的山洞附近。
      嗯,附近。
      叶二娘以为的隐秘地点,附近正经还挺热闹。
      这地方离少林寺不远,事实上这就是少室山里。
      叶二娘生产的这个山洞还有个名字,叫紫云洞,名字听上去挺像个道场的,倒确实是个地形隐蔽,景色也不错的好地方,正适合“金风玉露一相逢”的好地方。
      这好地方如今成了“产房”,若仔细打量的话,便会发现,其实里面是事先打理过的,生产所需的用具一应俱全。连产婆都有。
      这位产婆也姓乔,看这姓氏也知道是谁帮叶二娘请来的。
      送萧峰给乔三槐夫妇的也是他。
      若想知道这是巧合,还是那位俗家干脆就姓乔,很简单,去问就行了。
      那位本人就站在不远处,听着叶二娘一声一声嘶叫,还双手合十口诵佛经。

      乔婆婆对这个有好好的屋子不用,偏要到这荒山野岭的山洞里来生孩子的产妇心里也犯嘀咕,不过碍着情面,劝不动也就随她了。
      乔婆婆不能理解,安平能。
      叶二娘从头到尾都知道这段感情是必须深埋起来不能见光的,她全无怨言,唯一的奢望,就是至少,让他们的孩子在出生的时候能离它的父亲更近一点儿。
      叶二娘甚至没有奢想那个人会在生产的时候回来看她一眼,不然她不会冒险跑到山洞生产。
      当然她更不会知道,那个她竭力靠近的人,实际上真的就在附近。
      他没那么勇敢,也没那么绝情。
      人啊,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
      直到此刻,叶二娘都还是个充满了牺牲精神,愿意为了爱人奉献一切的最传统的那种女人。
      她爱的人就是她的天。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女人,会变成那样一个残忍至极的魔鬼呢?

      叹了口气,安平终于可以去和自家二郎汇合了。
      说这地方热闹一点儿都不错。
      大和尚在偷窥自己儿子出生。
      熊爹在偷窥大和尚的私生子出生。
      而二郎则不得不在这个关节亲自出马看住这个熊爹。
      现在又多了个安平。
      这阵型,都能串成一串儿糖葫芦了。

      萧远山曾是辽国精兵的总教头,当年的武功就远高于玄慈。
      雁门关一役,参与的二十一个人最后只活了四个,以为妻死子亡的萧远山疯狼一样的血腥手段,甚至直接就吓晕了一个。
      如今,在少林寺偷艺了近十年,萧远山就更加不怕玄慈了。
      他就那么双手环抱,无声无息地站在离玄慈不远的一棵大树上。

      “哇哇哇哇哇————”
      孩童嘹亮的啼哭响起,惊起了林中的鸟儿。
      玄慈口中的经文一顿,双目瞬间闪过一丝激动喜悦的光芒,握着念珠的手上青筋毕露,竭力克制着自己。
      很快,大师的眼中就恢复了平静,再看了一眼那山洞,口中低低地诵了祈福的经文,之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是最后一次了,这次之后,他便再也不会回来了。

      神奇的是,叶二娘似乎有所感应,不顾生产过后的疲惫和疼痛,挣扎着抱起新生的儿子就要往洞外爬。
      被乔婆婆赶紧拦下,劝了半天才平静下来打量自己为那人生下的儿子。
      说实在的,这孩子生的不太好,取得都是父母长相的缺点,完全不是个好看的孩子。
      但在叶二娘眼里,没有哪个孩子会比她的宝贝更可爱了,因为他是那么像他的父亲,长大了也一定是个大英雄。

      萧远山自听到婴儿啼哭声起,那双眼睛就满是恨毒赤红——他的孩儿死了,为什么那害死他儿子的恶人可以有个儿子活着?!
      看他的表情有多狰狞,就知道他的心中有多扭曲了。

      安平拍拍自己的爱马,一人一马同时隐去了身形,慢慢走到一直看着这熊爹的二郎身边。
      此时的二郎同样是隐着身形的。
      久别重逢的两人并不多激动,只是对视了一眼,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对方。
      刀白凤本就是个顶尖儿的美人,此时年华正好,还有安平内在的加成,毫不夸张的说,就是李秋水容貌最盛的时候放在安平身边儿,也只有做陪衬的份儿。
      二郎的身体也张开了,事实上,是长得有些太开了。
      十岁上下的一个男孩子,站在安平身边竟然看不出多大的年龄差距,这就不光是身高的问题了。
      安平故作遗憾地摇摇头,果然萌萌哒的美好总是短暂的,小时候明明虎头虎脑的那么可爱,张开了居然是副未老先衰的早熟样儿。
      二郎横了安平一眼,照着她的额心一拍,安平被揍了还笑得挺开心,站得离二郎更近了些。
      什么未老先衰当然是玩笑,只是二郎的气势太盛了,让人看了就忽略了他的年纪罢了。

      两口子并肩而立摸摸享受久别重逢的滋味时,那熊爹冷笑着看了紫云洞一眼,三跳两跳地便也离开了。
      他是不会马上动手的。
      他会等,等到那婴孩也像他的儿子那么大的时候,等到那母子俩的感情更深的时候再动手,只有到那个时候,他们才能体会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快放下,会伤到孩子的!”
      洞里忽然传出乔婆婆惊恐的喊叫声。
      安平无奈,果然好时光就是用来被破坏的。
      还能做什么?
      给那可怜的孩子印香疤呗。
      说真的,就算虚竹没丢,这叶二娘看起来也不太正常。
      给刚出生的婴儿烧香疤?
      梅花烙吗?
      安平记得,虚竹身上一共被烧了二十七点香疤,她没想到这些香疤居然是刚出生就被点上的。
      只为了纪念那个连承认他身份都不敢的父亲?!
      这算什么爱孩子?!

      安平被触到了逆鳞,怒了。

      叶二娘疯狂起来乔婆婆可拦不住,正在此时,只听洞外一声厉喝:“住手!”
      乔婆婆没有如何,叶二娘却被这厉喝声震得几乎晕了过去,手中一松,那可怜的孩子被眼疾手快的乔婆婆接到怀中,并立时躲得远远的,生怕那做娘的再发疯。

      方才场面混乱,叶二娘又被震晕,等二人恢复过来之后,才发现山洞里竟多了一位天人一样的绝色少女。
      只是这少女正是安平。
      她上前两步,站在抱着婴儿的乔婆婆与叶二娘之间,不待叶二娘发问,劈头盖脸就把初生婴儿有多脆弱,以及如果叶二娘刚才真的那么做了可能引发的各种严重后果巨细靡遗地冷声叙述了一遍。
      叶二娘听得浑身颤抖,脸色惨白,冷汗浸透了衣衫。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如此虐待一个刚出生的婴孩儿,还是你亲生的儿子。若是这孩子你不想要,不必造孽,我师父仁善慈悲,收养抚育了无数孤儿,你只要把孩子交给我们,保证你此生此世都不会再看到他。”
      叶二娘被安平的话惊得如遭雷击,看着安平那双极美又极冷的眼睛,她知道,这少女是认真的,认真的觉得她是想要杀了自己的儿子,认真的想要把自己的儿子带走。
      这怎么可以?!
      叶二娘方才已经被安平的一席话吓得后怕的快死了,这会儿一听儿子要被带走,什么也不顾就往乔婆婆那边猛扑过去。
      一个刚生产完的女人,虚弱疼痛是肯定的,叶二娘披头散发,裙子上还染着血迹,一副拼死也要把儿子抢回来的样子。
      看着还挺感人的。
      安平可没半点儿同情,刚生完孩子就这么能作的,不愧是叶二娘。

      安平的确是认真的,不仅要把这个以后绝对不会再叫虚竹的孩子带走,同时也要把叶二娘一起带走,准确的说是忽悠走。
      “恶贯满盈”已经不可能存在了,那“无恶不作”自然也该一并掐死在摇篮里才是。

      以安平的口才,想忽悠谁那是一忽悠一个准的。
      既然是要带走,自然要有去处。
      这个去处是由她家二郎提供的,想到这个,安平就忍不住暗笑。

      自打穿来这个世界,她家二郎的画风就越来越清奇了,这一趟穿得那叫一个超值。
      谁能想到,二郎居然弄出了一个大宋版的万花谷呢?

      身魂相交之后,安平会的东西二郎自然而然的也就跟着会了。
      而安平的确对医术和毒术这类科目的研究颇有偏颇,成就斐然。
      靠着这个,分神化出当年安平幻化过的那个“高人”的形象,七年的时间里,二郎就这么精分着分饰两角周游诸国,靠着奇迹般地医术和登峰造极的武功造诣闯下了偌大名声。
      医生,或者说郎中这个职业在相当长的时代里地位都很低下,不过有了拳头的加成就不一样了。
      二郎把精分出来的那个“高人”称为清安道人。
      “师徒俩”不仅行医行侠,还到处收集人品资质俱佳的好苗子或孤儿,教授医术武功。
      有些原本就有底子学得快的,就放出去开店,很快就在诸国尤其是大宋的不少地方都建起了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关系的连锁药铺,也有慈幼局之类专门收留孤苦残病和老弱妇孺的地方。
      年龄小资质好的那些,就被安置在二郎在他从靠着拳头从某群占山为王的匪类手里抢来的地盘里慢慢教导。
      而这些孩子们被教导的就远远不止是医学武艺了,他们都是二郎为这个大宋种下的希望。
      此时大宋的皇帝还是神宗,这位皇帝和他的儿子哲宗,算是北宋末期难得有作为有血性的皇帝了。
      除去周边诸国的虎视眈眈,大宋内部的问题归根到底就只有两个:变法,党/争。
      变法变得不得其法。
      党/争争得头破血流。
      即便如此,此时的皇帝和大部分朝臣都还是为了这个国家在努力的。
      也是因为如此,神宗才竭力支持王安石变法,希望能富国强兵。
      问题在于,新旧两系的政/见无法统一,因为缺乏经验,变法的初衷和结果大相径庭,而神宗的身体又太差了,难得的中兴之机就这么流产了。
      也正是由于神宗的身体问题,才给了当初略有茫然的二郎这么一个创意。

      他成功了。
      纵然来历不明,可清安道人的名声被经营得太好了。
      在神宗的身体已经到了御医们束手无策的时候,这位颇有主见的皇帝便力排众议地下旨请清安道人入宫为他诊治。
      他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做,还没看到这个国家重新强盛起来,还没达到他所期待的汉唐盛景,他不能死。
      他当然不能死,至少不能太早死,怎么也要撑到他儿子哲宗能直接继位亲政的时候。
      北宋末期,也就这父子俩有脑子,此时就算这皇帝想死,二郎也不会让他死的。
      二郎出手,当然非同凡响。
      皇帝很快就觉得身体大有起色,龙心大悦之余,也爱宣这位清安道人说说话。
      二郎便是为了这个才把治疗的时间拉长,借此机会,他讲了不少民间的事情,当然,讲得更多的是大宋国民间百姓的生活。
      能坐稳皇位还有所作为的皇帝没有一个是笨蛋。
      大宋皇帝很快就发现了这位道人的话中之意,以及这位虽然善行遍及诸国却更偏向大宋的立场。
      可以说,这位神秘莫测的道人所说的那些话让皇帝在很多地方都有醍醐灌顶之感,数次提出要将清安道人留在朝中重用的意思,都被婉拒了。
      别开玩笑了,人家可是当过宋武大帝的人物,这辈子虽然不是皇帝了,可人家老婆是未来的摆夷大头领,他又有那么个尴尬的身世和倒霉的熊爹,怎么可能留在大宋打小工这么掉价。
      好在皇帝也识趣,这样的人是只能拉拢不能得罪的。
      故此待身体痊愈之后,便让他自去了,倒是给了他很多超然的权利。
      比如给他办的那些慈幼局正名题字什么的。
      表示二郎以后可以正式挖丐帮的墙角了。
      至于那个藏在某山头里的“万花谷”,那便是绝不能公诸于众的事儿了。

      安平和二郎打算送叶二娘母子去的地方,就是其中一间慈幼局——清安慈幼局吐蕃分局。
      给叶二娘找点儿事儿干,也让那个熊爹找不着他们。

      熊爹发现人不见了生气发疯?
      那就太好了。
      安平舔着嘴角幸灾乐祸。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一梦白凤(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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